社会文学这个呼称一般与风俗小说相对,它具有强烈社会意识。[1]“社会”一词在进入日本之前,就有仲间、世间等类似的词语,只不过意义比较狭隘。社会文学是充满强烈的社会意识,具有社会主义思维方式的文学。在日本明治时期社会文学的发展过程中,出现了一系列的社会小说、政治小说以及记录文学。
一、 社会小说
中日甲午战争后,在日本急速向产业现代化迈进的过程中,随着日本的对外扩张、资本主义的畸形发展,使日本不断扩大的工人阶级与资本家的对立进一步激化,社会矛盾更加突出了。这一前所未见的残酷社会现实反映到文学上,就产生了深刻小说、观念小说。所谓“深刻小说”,在日本近现代文学史上又被称为“悲惨小说”,它以表现社会阴暗面和人生的凄惨为中心,以悲剧为基调,内容多事溺死、自杀、他杀、悲恋等题材,以表现“深刻”与“悲惨”而着称如广津柳浪的《黑蜥蜴》、《变目传》。
1896年“国民之友”上发表了“社会小说出版预告”.“为了呼吁这种声音,接近社会的深刻小说、观念小说也出现了”.[2]社会小说可大可小,但都是为这个时代而产生。从“国民之友”上所提到的不明确的关于社会小说要求的是非论,到使社会小说向社会主义小说发展,就有了关于社会小说的论争。社告文是简洁的民友社风的文章,其中,提倡“社会小说”的宗旨很明白。针对民友社的“社会小说”的论辩立即有赞成或反对。当时的社会小说论从社会主义角度展开创作是明治社会文学论的特性,尤其它在是社会主义文学的源流这一点上,具有重要的意义。
二、政治小说
日本的政治小说作为自由民权运动的宣传手段,曾被称为目的文学、倾向文学,并对日本明治宪法的制定、日本帝国议会的设立起到了相当重要的历史作用。然而,在议会制度成立之后原来对立的藩阀政府和民间政党在立宪政友会的组织下统一在伊藤博文的麾下,民间党派自由党政治堕落,这不仅是一个政党的问题,更是一个给国民生活投下阴影的社会问题、国民生活问题,于是社会期待着对于这样的政界腐败堕落毫不忌惮、猛烈批判的新的政治小说的诞生。
当时的社会小说论里,除了关心社会问题之外,应该带有浓厚的政治问题意识的政治小说论不断出现,也不能忽视。毫无忌惮的批评当时政界的腐败堕落的新型政治小说的出现为人们所期待。
后来的内田鲁庵提出了“小说家蔑视、厌倦、回避政治圈,坚信恋爱、通和纯粹的同时,有点想成为世间的俗人,至少希望能够染指政治小说”[3]的诉求。这种政治小说论把政界的问题作为社会问题、国民问题,并提出批评,在这一点上,应放入广义的社会小说的范畴。与这种社会小说论、政治小说论的展开相对应的作品有《木下尚江集》中收录的《火之柱》,还有同僚的《良人的告白》等。明治时期的社会文学具有这样的从政治、社会的立场,广泛的描写时代,向民众、社会呼吁正义的特色。
三、记录文学
作为明治中期的社会文学,大量的记录文学或者报告文学的存在是不可忽视的。尤其是那些以社会视角为写作主题的记录作品,才更应该称为名副其实的社会文学。这些记录文学也可称为记录文献、实时记录、战记、探险记、侦探记等等,虽然这些作品不能都算作社会文学,但它们比起纯文学、比起那些架空虚构的文学,更具有真实的性质、更具有激动人心的冲撞和恐怖效果,因此作为真实记录的文学史成立的。日本文学史上曾经出现过这类文字,如中世纪的战记文学,明治维新后的实录文学、时事文学等等。
“文艺作品是根据作家的想象力创造出来的、是作家自由自在的经验的流露。”[4]
作为明治时期的社会文学,一系列记录文学的存在不能不考虑。二十年代是日本资本主义社会的基础确立期,资本主义工厂工业渐渐以城市为中心不断扩大。东京、大阪等大城市的巨大的人口集中、临时工人阶层出现等新的社会现象造成贫富阶级分化愈演愈烈,新的贫民窟产生了。这些城市社会情况的变革引起了部分知识分子对城市的下层社会问题的关注,关于下层人民的衣食住等的新闻报道出现在了报纸上。这就是社会文学的记录文学,和初期的实录文学、自由民权运动政治小说和社会背景不同。
“一般来讲,”社会文学“是区别于风俗小说、私小说而存在的、具有浓厚的社会意识的文学。”[5]一言以蔽之,社会文学依托属于这个框架的社会小说、政治小说、作为社会文学的记录文学等题材而开花,显示了它的发展过程。
参考文献:
[1]日本近代社会文学·第50卷[M].东京:角川书店。1974(4):9.
[2]吉田精一。日本文学史[M]东京:至文堂。1975:97.
[3]中江兆民。中江兆民全集第17卷[M].东京:岩波书店。1986:102.
[4]李俄宪。从《火柱》到《忏悔》:木下尚江小说创作的价值研究[J].外国文学研 究,2009(12):156.
[5]李俄宪。社会文学:日本左翼文学的滥觞[J].外国文学研究,2010(6):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