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哈林有关计划与市场关系的理论研究

　　从 1920 年开始，布哈林积极发展列宁晚年关于利用商品关系与市场机制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思想，形成了自己关于利用市场关系发展苏联经济的思想。

　　一、布哈林关于计划与市场关系思想的基本内涵

　　为了满足苏联经济关系多元化的发展要求，布哈林提出，过渡时期采用了一种使经济可计划部分和经济不可计划部分保持适度比例的经济方式。布哈林关于计划与市场关系的思想主要是在经济的运行机制和调节机制方面，实现计划与市场的动态平衡。

　　1.在运行机制方面，积极引入市场关系

　　布哈林在分析过渡时期的特点时认识到，过渡时期的经济存在着两种生产方式：“一种生产形式无产阶级能够使之实现合理化、加以组织、有计划地进行管理；另一种生产形式无产阶级在自己的发展初期不能使之实现合理化和计划地进行管理。”

　　布哈林提出在苏联的经济发展过程中，市场是真实存在的，不可避免。同时在当时苏维埃的制度下，生产资料公有制与社会化大生产的国民经济计划是有可能实现的。在制定计划时需要考虑到市场的作用，并且在不断变化的经济运行中改善。

　　布哈林在阐明新经济政策时承认了市场关系的积极作用。布哈林论证道“：如果我们过去关于社会制度的发展的想法是，实行无产阶级专政之后我们立即消灭市场，从而立即消灭资本主义经济和立即实行计划经济，那么在这里我们是错了。不是立即，而是通过排挤、战胜和改造一系列过渡的形式，在这个过程中，市场关系、货币、交易所、银行等等起着非常巨大的作用”。布哈林认为在发展农业的过程中要重视市场的作用，实行开放的商品流转，实行农民之间的自由贸易。

　　2.在调节机制方面，保持计划与市场的动态平衡在共产国际第四次代表大会上，布哈林作了一篇有关共产国际纲领问题的报告。在这个报告中，布哈林阐明了长入社会主义的相关概念。同时他论证市场关系在长入社会主义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从布哈林的报告中的论述，我们可以推测出如何安排计划与市场两种调节方式之间的比例问题。他认为计划与市场应该保持较为合理的比例，计划的指导不能包揽经济社会的全部，布哈林说“我们必须时刻注意，不要做任何超越了限度的事情，不要做任何从政治斗争的观点来看是适当的，而从经济的观点来看是不合理的事情”。

　　布哈林强调的计划与市场应保持平衡，行政命令在指导经济时要注意范围与内容，防止政治对经济运行的过分干预。

　　布哈林将他的平衡论思想运用于社会主义经济建设中，他认为在经济建设中要实现计划与市场的平衡。计划与市场是一种调节经济的两种不同手段，属于调节机制的内容。由于在当时的苏联经济建设中，国有经济与合作社经济等计划经济在国民经济中占绝对的主导地位，导致了计划占据了经济调控中的主导。在布哈林认识到计划的主导性和相对性之后，布哈林关于计划与市场的关系看法是，在执行计划经济的时候兼顾市场经济，采取发展国家商业经济的方式来建设社会主义，在调节机制上允许市场经济的存在，实现好计划与市场的动态平衡。

　　二、布哈林关于计划与市场关系思想的主要特色

　　1.两者相互结合，相辅相成

　　布哈林分析了俄国的实际情况后认识到，虽然当前存在着各种经济成分，但是小农经济在国民经济中仍然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俄国要想保持工业与农业的动态发展，要实现国民经济的平衡，就需要适时地引入市场关系。俄国的经济发展过程中出现了生产力水平落后而且发展不平衡的问题，这些客观实际决定了俄国不能在革命胜利后就立即实行生产资料的公有制。因此，在生产关系领域中商品与货币关系的存在有其必然性。在向社会主义过渡时期，生产资料全体所有制并不成熟。在国营企业间存在着相对独立的物质利益，因此，市场关系的存在具有客观现实性。

　　根据布哈林关于利用市场关系的看法，市场关系在过渡时期所起到的积极作用表现如下，一方面市场关系是发展经济的刺激手段，计划与市场的有机结合可以促进市场的平衡发展。另外一方面，通过市场关系排挤和逐步消灭资本主义经济，改造农民经济，实现走向社会主义的目标。

　　在过渡时期的经济中，市场在国家的宏观调控方面有着重要的作用，市场竞争能够有效地防止国家对经济进行干预所带来的低效率和官僚主义等问题。因此，过渡时期的经济不是要取消市场，而是要利用市场关系促进过渡时期社会主义改造，实现计划与市场的有机结合，相互促进，共同推动社会经济的发展。

　　2.计划为主，市场为辅

　　在社会主义社会的经济调控中，计划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布哈林认为，在社会主义国家，国营经济和集体所有制的合作社经济占主导地位，坚持社会主义即计划经济这一理想目标，是不能动摇的，是具有重大意义的”。在实行新经济政策后，布哈林开始重新认识计划和市场之间的相互关系，探索如何利用市场调节，以及如何实现计划和市场动态平衡等问题。布哈林的观点是利用市场调节作为计划调节的辅助手段，主要用来处理私人资本、农民经济与社会主义国营经济这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这主要是因为这些关系大多依靠市场来实现。布哈林认为市场是计划的补充，用来更好地完善计划的主导作用。

　　虽然布哈林主张在过渡时期的经济建设中利用市场关系，但是布哈林始终把市场关系当作“社会主义经济的异化因素”。他认为在过渡时期结束时，进入了共产主义社会后，市场关系要退出历史的舞台。布哈林在建设社会主义中引入市场关系是为了解决俄国十分落后的经济状况，本质上推崇的仍是计划。对于计划与市场的关系，布哈林坚持的是计划占主导，市场为辅助。

　　三、布哈林关于计划与市场关系思想的现实启示

　　苏联的社会主义建设过程是曲折复杂的，布哈林关于计划与市场关系的思想与苏联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密切联系着。布哈林从战时共产主义时期的唯计划调节到新经济政策的引入市场关系，他能做到立足于现实的实践，与时俱进。在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过程中，我们可以从布哈林丰富的思想中获取一定的经验启示。

　　1.正确处理好计划与市场的关系，发挥市场的作用在苏联的社会主义建设中，布哈林强调为了弥补计划的不完备，计划要与市场相结合。布哈林在论述市场与计划的关系时基于平衡论的思想，他认为在正确认识市场与计划关系的前提下能够更好地推进国民经济的动态平衡。

　　国民经济的平衡发展是一个动态的过程，要实现这种平衡，要求我们尊重价值规律与重视市场的调节作用，从而实现整个国民经济的平衡发展。虽然在过渡时期存在多种关系，但是计划与市场的关系是较为重要的，根据布哈林的观点“，过渡时期经济的相对无计划性———或相对计划性———是建立在小经济和市场联系的形式，也就是说存在着大量无政府状态成分的基础之上”。在这种认识之下，布哈林认为，正确处理计划和市场的比例关系能够促进工业与农业、生产与建设、积累与消费之间的关系，实现国民经济的平衡。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中，我们要充分利用好计划与市场这两个调节手段，同时实现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深化经济体制改革，坚持和完善基本经济制度。

　　2.尊重市场经济规律，减少过多的行政干预在处理计划与市场的关系中，要尊重市场规律，同时防止行政的过多干预。布哈林在反思粮食收购问题时，提到这是由于我们的计划领导出现了错误，受党内的争论影响。“经济领导如果犯了破坏国家的基本经济比例的严重错误，就会引起对无产阶级极为不利的各个阶级的重新组合。破坏必要的经济比例，其另一面就是破坏国内的政治平衡。”

　　这说明，国家的宏观调控要坚持适宜适度的原则，如果计划与市场出现了严重的失衡，会导致市场供求的失衡，这就给投机分子和异己力量提供了活动的舞台，危害到国家的政治稳定。因此，党和政府必须尽力处理好计划与市场的比例问题，在尊重市场机制客观规律的同时，促进经济发展的平衡，从而维护国内的政治平衡。在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过程中，党和政府要进一步提高宏观调控的水平，提高政府行政效率，同时以加快转变政府职能为抓手，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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