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族女子霍达在新时期创作的长篇小说 《穆斯林的葬礼》建构了一个回族人民的艺术世界,成为当代少数民族文学中的一朵奇葩。小说描写了“一个穆斯林家族,六十年间的兴衰,三代人命运的沉浮,两个发生在不同时代、 有着不同内容却又交错扭结的爱情悲剧”。 一个北京回族艺人之家三代人六十年间的命运浮沉, 把现实生活的错综复杂同历史沉淀的厚重结合起来, 展示回族穆斯林独特的风俗习惯和人生历程, 描绘了回族人民在人生舞台上的种种生态。
《穆斯林的葬礼 》获得第三届茅盾文学奖 ,是霍达的代表作品。“作品含蓄蕴藉,如泣如诉。作者霍达以细腻的笔触拨动读者的心灵, 曲终掩卷, 荡气回肠,余韵绕梁。”
作品一经出版就引起强烈的社会反响,许多作家、评论家、穆斯林学者和广大读者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成功地表现回人民悠久历史和现实生活, 是一首穆斯林生活的圣洁诗篇。 冰心称其为“一本奇书”,刘白羽称赞为“穆斯林的诗魂”。 因为小说独特的叙事结构、情节安排、人物塑造及其出色的文学技巧和艺术手法, 许多学者对作品进行过深入分析。当前学术界对《穆斯林的葬礼》的研究主要是:对作品跳跃式结构的分析研究; 对作品悲剧美的研究; 对宗教饮食习俗探析; 对作品意境的分析研究等。这些评论研究大多集中在八九十年代,现在对人物的分析研究更是不如以前。为此,本文采用细读文本的方法,根据小说中人物间相处关系的实质,从相关的研究书籍及其评论出发, 在前人研究资料的基础上分析探论,对《穆斯林的葬礼》的人物形象进行深入研究分析。
凡是中国的小说,大多喜欢写成一部百科全书:承载着家国兴衰,记录着人情跌宕;既有人与人之间最普通的情感, 又有时代风云变幻中的爱恨情仇。
《穆斯林的葬礼》中的人物无疑是美的,是成功的,是感人的。无论是纯洁完美的韩新月,儒雅瑞明的楚雁潮,优柔寡断的韩子奇,睿智大胆的梁冰玉,色厉内荏的梁君璧,抑或热情真意的奥利弗,坚强勇敢的韩天星,无一不是血肉丰满的人物,每个人在你面前,没有过多要说的言语,只需要你静静地倾听,慢慢地领会,便可获得心灵的充实,让人陶醉。
一、“玉王”韩子奇
韩子奇,这个以玉为毕生追求的人,因玉而生,最终也因玉而死。
韩子奇被称为“玉王”,为了玉,他放弃了作为穆斯林的最高信仰,为了玉,他宁可被认为是“不孝的徒弟”,为了玉,他抛弃妻子和儿子远离故乡,为了玉,他放弃他所爱的人。玉,是他生活中的全部,是他的最爱,他爱玉超过了一切,对于玉他倾其一生。
幼年时, 一个偶然的机遇让这个远途朝觐的流浪儿成了穆斯林玉器的传人,被梁亦清收留,做了玉的奴仆。 首次观玉时,通过作者的描述,我们可以感受到他那种心底的兴奋震撼,他手捧着玉碗,他仿佛看见了一条玉的长河,他沉醉其中,他感觉“他在人世间走了很久很久,好像就是为了这美妙的瞬间,他感到了从没有体味过的满足、兴奋和欢乐”。 于是,他决定留下来, 他放弃作为回回去朝觐穆斯林最高信仰的机会,做了梁亦清的徒弟,成了穆斯林玉器的传人,为此把毕生的心血都奉献在玉器事业上。一个人,能够找到自己一生为其奋斗而无怨无悔的目标,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从那一刻开始,玉就成为韩子奇生命的重心、乃至全部。
“事业的追求,并不一定要什么头衔和称号来满足,你爱上了一种东西,愿意用全部心血去研究它,掌握它,从中得到乐趣,并且永远也舍不得丢弃它,这就是事业心。 ”
对韩子奇来说,玉就是他的命。 他替师傅完成了玉船,为了抵债,他忍辱负重,寄人篱下,承受着“不孝徒弟”的骂名到 “汇远斋 ”当了学徒,苦熬三年终成行家。 完成了师傅的遗愿,也成为一代琢玉高手,成为第二代“玉王”。面对投怀送报的梁壁君他无法拒绝,开始了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真正的悲剧也就此开始。
因为战争来临,他的玉面临着毁灭的时候,为了玉,他抛下了家庭,抛下了一切,他携玉出走异国十年。在外漂泊的日子里,那种孤独感和战乱中相依为命的经历,让他和妻子的妹妹走到了一起,在战争的阴影中两人迸射出爱情的火花,这时韩子奇意识到,他和妻子梁君壁的结合,更多的是兄妹之情,而少有两情相悦的灵魂之交,面对梁冰玉热烈的表白,他接受了,他忘记了家庭,忘记了责任,他只是个追求爱情的人,他和梁冰玉在战火中结合了。当他们带着爱的结晶———韩新月回到 “博雅” 老宅面对妻子的时候,他是多么的软弱、无助。 因为自从他跨出了那一步, 就沦为了一个卑微的奴隶, 披挂着一辈子的枷锁,永远也取不下来。 于是他选择了逃避,带着愧疚、无奈,在以后的生活中,一边顺从着妻子,一边悼念着自己的爱情。 就如他自己所说,“韩子奇呀韩子奇,你懦弱吗? 为何你一直守护在妻子的身边,却一直念念不忘远在天际近在心中的梁冰玉。 ”
在以后的生活中, 出于一种怀念, 也是一种补偿,在家里对妻子的某些言行,总是窝窝囊囊,忍气吞声,他一直沿袭着对妻子的顺从与退让,一直活在痛苦之中,夫妻俩貌合神离。 早出晚归,与妻子很少有正面交流。他宁可自己在书房睡硬邦邦的木板床,也不愿意和妻子共处一室。 女儿和藏玉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为了让自己心爱的女儿能上大学,他答应妻子无理的要求, 用珍藏的玉器来换取女儿上大学的机会。然而女儿的早逝使他精神被摧垮,他视如生命的奇石美玉被红卫兵洗劫一空之后,“玉王”彻底倒下了,他失去了女儿,失去了“玉”。 韩子奇的生命没有延续下去的意义,他的生命在“玉”的消亡中走到了尽头。
韩子奇由一个“能言善辩、顶天立地、有胆有识的男子汉,变成吞吞吐吐、优柔寡断、萎萎缩缩的侏儒”。 原因在于他对道德伦理传统意识的根深蒂固,韩子奇接受过新文化的熏染,同时也甩不掉旧道德的包袱。 他渴望新生活,却无法和过去一刀两断。
他犹犹豫豫,唯唯诺诺,任凭悲剧发生而无力改变。
他支持女儿的学业, 却不得不以儿子的未来作为交换;他努力保护女儿美好的初恋,却最终在妻子的威严前退缩。他徘徊在新与旧的漩涡中,思想在激烈的矛盾中不知所以。在爱情与事业面前,选择了自己毕生最爱的玉器事业, 他为玉而放弃了和梁冰玉的爱情,为了玉,他选择忍受妻子的百般无理要求,貌似是这个家庭的一家之主, 但也只是个没有灵魂的傀儡而已。 这是命运的悲剧,爱情的悲剧。 韩子奇作为穆斯林的玉器传人,这个大家庭的家长,更多的经受着亲情与爱情,理智与情感的折磨。他在两难境界中生存。 面对梁冰玉的爱情、梁碧君的责任,他不敢勇敢地做出果断的选择,最终还是因为玉,让他自己走上了一条充满无限悲凉的道路,埋葬了自己的爱情、自己的人生,也造成两代人的悲剧。
二、“信徒”梁碧君
梁碧君,她是穆斯林信徒典型的代表。她早诵经文晚做功课,这是她九岁开始就每日必做的仪式,以后从未间断,无论是家业兴旺的鼎盛时期,还是遭遇变故的艰难岁月。随着年岁的增长,她越来越笃信万能的真主,那是指引她人生之路的唯一真神,在肃穆的祈祷中,她感受到“一心敬主”的宁静与深远。
梁碧君是坚强的。 当她父亲去世的时候,“她的热泪刷地滚落下来,但是,她没有叫喊,没有摇晃着亡人诉说一切。 她知道,父亲已经归去了,在他离开人间走入田园的时刻,是不应该打扰他的,让他静静地走,从容地走,带着伊玛尼 ———崇高的信仰。 ”
是什么力量让她在亲人去世的时候还能保持着镇定与坚强? 是信仰。 为了证明她的信仰,她可以和姑妈在天寒地冻的隆冬腊月里一直诵经祈祷, 对着美食热茶看都不看一眼。 梁碧君作为回回对伊斯兰教的信仰值得我们敬佩,然而,也是因为她对宗教的太过信仰,导致了她悲剧的人生。
《古兰经》总有这样的戒律:“真主严禁你们……同时娶两姐妹。 ”
因为她信仰伊斯兰教, 所有她不允许自己的丈夫被自己的妹妹梁冰玉平分, 当韩子奇和梁冰玉带着他们的结晶———韩新月回到老宅时, 梁碧君知道了丈夫和妹妹的感情后,因为信仰的破碎,她的心扭曲了,她恨丈夫和妹妹的背叛,她把所有的恨意发泄在这个家庭里,逼走妹妹,折磨妹妹,冷淡的对待妹妹的女儿韩新月,信仰的破灭,导致了她整个家庭悲剧的不断发生。“穆斯林是仁慈的。 ”
对于梁碧君来说,她也有着一颗仁慈的心。她 15 岁时,父亲就去世了,她开始担当着这个家庭的全部重担, 她照顾体弱多病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她十分疼爱自己的妹妹,当看到丈夫从国外回来时,没有看到妹妹回来,她着急的问韩子奇“玉儿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吗? ”这说明她还是十分关心自己的妹妹的。 当她知道丈夫在外有了别人的女人,且那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妹妹时,她的精神崩溃了。 但第二天看到妹妹时,她还是奔下石阶,抱住妹妹,那一刻的梁碧君,她是善良、仁慈的,她的心里只有对妹妹无尽的疼爱与关心。 当她为儿子韩天星庆祝百天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要饭的妇女,当她听了妇人悲惨的遭遇后,她把妇人留了下来,让她成为家里的一员。 那时的她是善良的,美好的。 让她日后变得冷酷无情和专横独断,是丈夫韩子奇的冷漠,是她信仰的破灭,是世事的磨难才造成她的悲剧命运。
十年的等待,等到的是丈夫和妹妹的背叛,对经历太多苦难也付出太多的梁君璧而言, 无疑是个致命的打击。梁碧君她没有没有文化知识,没有独立职业,没有事业追求,她所需要的,所期待的,也只是拥有一个可依靠的丈夫和一个完整家庭的简单快乐。
而且她是穆斯林最忠实的信徒, 她相信真主会赐给她幸福和安宁。所以当这个家破碎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靠自己的力量去牢牢地抓住这个家, 即使这是一个没有灵魂,没有亲情的冷冰冰的空壳家庭。
“根深蒂固的社会制度、道德、文化使她赢回了这个家,她成功地夺回了丈夫,赶走了妹妹。”在后来的十几年中,她利用丈夫的内疚与自责,处处维护自己的尊严,以显示自身的优越性,从而满足自己的报复,填充心灵的空虚。当梁君璧因为自己的刻薄寡恩多疑善妒败光了韩子奇拼了十几年用血汗积累下的产业时,韩子奇没有怪她,只是深深地自责。 韩子奇的一句“没关系”,让她释然了,她心安理得地对韩子奇的错误用尽各种刻薄。然而,她的内心却永远是一片荒芜! 空虚、寂寞与孤独占据着她的内心。 她极力想维护一个完整的婚姻, 但丈夫的冷漠无情让她看不到希望。 事实上,是生活畸变使她变得丑陋,丈夫韩子奇和妹妹梁冰玉的背叛, 子女韩新月和韩天星的不理解,让她在一次次希望破碎中更加迷失自己。
特别是丈夫韩子奇没有原则的善良, 韩子奇出于愧疚对梁碧君无理行为的纵容, 当家人需要他拿出一家之主的气魄来主持公道的时候, 他的天平在蠢蠢欲动,最终没有做出任何公平的决断。最终导致了梁碧君以一种畸形的心理和行为安排着周围人的一切,不顾别人的感受,做错了很多她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在生活的磨难中变成一个充满阴谋的女人。
她习惯主宰任何一件事情, 操纵着身边每个人的命运。自身的遗憾以及心灵的空虚,她以主宰儿子的婚姻作为补偿。 她因看不惯儿子韩天星和卖切糕的女儿谈恋爱,认为门不当户不对。于是她对儿子韩天星的婚事进行有预谋有步骤地干涉。 先是把韩天星支到北京办年货, 趁机在儿子女友荣桂芳面前骗说儿子在上海已有订婚对象,在儿子回来后,煞有介事地给儿子分析 “她又是攀上了什么高枝了, 瞅不上你了! ”进而继续挑拨:“我儿子哪点儿不比她强? 论家庭,论人品,她配吗? 为了跟她一般高,我们得蹲着,她倒嫌我们矮了! 这叫不识抬举! ”
儿子韩天星和女友容桂芳分手后,她又利用女儿的单纯和热情,促成了韩天星与韩新月女伴陈淑彦的结合。 因为陈淑彦是回回,信仰相同,关键还门当户对。 因为她的自私,造就了韩天星与陈淑彦没有爱情的可悲婚姻。
作为母亲, 她将对妹妹和丈夫的怨恨全都迁怒于妹妹的女儿韩新月:对新月的前途漠不关心,言语上冷嘲热讽。当她知道韩新月和楚燕潮相恋,出于对于伊斯兰教的信仰,她进行百般阻扰,她宁可女儿死去,也不准嫁给非穆斯林。 在她眼里,穆斯林比一切都高尚,作为穆斯林,一切都要坚守信念———信仰真主。“教规教义影响制约着她,扼杀了亲人的幸福,最终子女的不理解, 也让她自己成为传统习俗的牺牲品。 ”
梁君璧,一个复杂的矛盾纠葛体,她掌握着大家的命运,而自己却是其中最悲哀的一个。
三、“悲情”韩新月
月亮,在《穆斯林的葬礼》中多次出现,小说中的小标题:月梦,月冷,月清……月魂,形成了月的文化与赞歌。 小说的主人公之一———韩新月,因为在“新月”升起之时而被父亲命名为“新月”;月,在文中是纯洁、善良与希望,新月,更是一种新的希望,一种美好事物的升华。 韩新月,就是代表着一种新力量,新声音,给人无限的憧憬和希望。
《穆斯林的葬礼》中的韩新月是一个形象鲜明的人物,她是在新中国的新环境成长起来的,她从小就受到新思想的熏陶, 她是新一代女性的代表。 她自信、开朗、勇敢、聪慧、坚强,所有女性美好的品德情感在她身上都可以得到很好地体现。 她生活在新时代,受过高等教育,她有坚毅的人格魅力。她自信,在填写大学志愿时,只填第一志愿,因为她坚信一定会考上。 她自尊,不认为少数民族的同学就低人一等,她要改变世人对回回的看法, 倔强地说:“人的灵魂都是平等的。 ” 她满怀信心地要凭借自己的真才识学,平等地和大学里的同学比个高下。 在爱情上,她也宣扬“真诚的平等的”爱情观,认为“爱情总不等于同情,怜悯和自我牺牲”。
“韩新月就像一块璞玉 ,那么纯净 ,不用雕琢就足以令日月失色。 ”梁冰玉走了,韩子奇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女儿韩新月, 但是他无法补救韩新月母爱的缺失。走进燕园的韩新月邂逅了楚雁潮,因为楚雁潮使韩新月在情感上的缺失得以补偿。他们的爱情,犹如哈姆雷特对奥菲利亚,韩新月是那么纯洁无助,可是她和奥菲利亚又是不同的 ,她是充满自尊和坚强的, 当她知道楚雁潮得知她的疾病才决定和她确立恋爱关系时,她表现了简爱般的呐喊,她给楚雁潮写信说:“原谅我,我不能接受您的爱情,仅仅做师生和朋友已经足够了, 让我们永远记住这高尚纯洁的情感! 也许,我们之间并不存在爱情? 爱情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但我想,爱情总不等于同情、怜悯和自我牺牲吧?”表现了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爱情观。 韩新月与楚雁潮的爱情,是世间最美之情,至纯之情。他们的爱情无疑是那么的美好、纯洁。韩、楚二人,他们的关系是师生,又是异教,这样的爱情是不被允许的, 但是韩新月突破了这些封建世俗的观念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可见她是一个为了爱情理想而同礼教抗争的人。
但她也是敏感的,多愁善感的,在这个所谓的家里,她小心翼翼地过着每一天,面对最亲近的母亲,她总是充满着不解与胆怯。家里唯一能亲近的人,是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姑妈。 韩新月只有看到写字台上那张六寸大小与母亲的合影时, 才能感受到那隐约的母爱。 韩新月一直渴望得到母亲的疼爱,可惜母亲从没有给过她。 甚至在她病重之际,母亲还为哥哥大办婚事,借口冲喜。 为了自家的名誉和对穆斯林的忠诚,母亲强烈反对她和楚雁潮的爱情,这一切都是韩新月无法理解的。
韩新月,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十八岁的花季,却患上严重的心脏病,病魔将她从梦幻拉回现实,从美好拉回残酷。北大未名湖的澄澈,同学朋友们的音容笑貌,无疑都是她心中最美好的,最难忘的,就算到她死之前的那一刻,仍要把校徽别在胸前,她因北大而生,亦要带着北大美好的梦而死。可现实是那么残酷, 当亲生母亲梁冰玉十几年前弃她而去的残酷事实摆在她眼前时, 捧着亲生母亲梁冰玉十七年前写给她的那封信声泪俱下, 于绝望中充满着强烈的渴望,最后身心交瘁,轰然倒下。 微弱的心脏终于停止了跳动,那一刻,半世的沉浮半世的风雨半世的离情,随她而去。
《穆斯林的葬礼》 中霍达塑造了一个个血肉丰满,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一生痴迷于玉器却也因为玉器而失去自己所有的韩子奇; 苦苦捍卫自己拥有的一切, 执着于信仰中最后被信仰无情抛弃的梁碧君;善良、美丽、勇敢但最终不幸地牺牲在上一辈恩怨里的韩新月……这三个人物形象, 深刻地折射两代人的爱恨恩怨交织。 他们内在矛盾与冲突的核心原因是理智与情感、 现代与传统的两难选择。 因为“玉”成就了韩子奇也毁掉了韩子奇 ,因为 “信仰 ”使梁碧君的变得坚毅也让她偏离了人生的轨道,“新月”是对韩新月的美好祝福,但是在强大的传统思想里,新月还是被毁灭了。小说中处处隐喻着各式各样的矛盾与冲突,每个人相互制约着,牵绊着。《穆斯林的葬礼》如一首悠悠怨怨的小提琴,为我们倾诉出两代人的感情悲剧。随着历史长河倒退到三四十年代,感受那一代人的凄凄怨怨。我们无法回避悲剧,更多的是顺其自然的接受。葬礼不只属于穆斯林,属于我们所有人,这就是霍达的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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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林的葬礼》这部小说题目就为全文唱响了悲伤地歌曲,在书里可以看到两代人的凄美爱情,看到爱情中的无奈和悲哀。其人物的命运、性格、爱情都具有悲剧美。一、悲情咏叹坎坷命运在小说中,女主人公韩新月是作者精心塑造的一个单纯、聪敏的回族少女形象;楚...
在传统文化中,月亮多与女性相关同为阴性,表征内守、寒冷以及阴暗。在《穆斯林的葬礼》中,反复出现的新月意象与主人公新月构成了一种隐喻关系,其明净、清秀和凄楚与新月的聪慧、美丽与不幸异质同构。喻体、喻指浑然一体,成为联结人与物、感性和理性的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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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达以宗教口吻描述了一个大家庭的凄美动人的故事,回族玉器匠人梁亦清的玉器作坊奇珍斋的沉浮和兴衰,梁家三代人不同的命运变迁使得这部小说充满沉重的悲伤之感。书中的主要人物韩子奇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宗教背景中,即回族的穆斯林家族中,人物生活的环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