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制造业跨境电子商务企业成长的要素探究

　　摘要:企业成长是跨境电商企业提高国际市场竞争力的核心要素, 探讨和分析跨境电商企业成长的影响因素是学界关注的主要议题.利用2016年"珠三角"760家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的调查数据, 运用因子分析法构建企业成长指标, 在此基础上利用多元线性回归方法建立数据模型, 探讨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的影响因素.研究表明:市场资源、品牌建设、行业采纳、通关与支付、物流服务和政府支持等因素对企业成长有着重要影响.

　　关键词:制造业; 跨境电商; 企业成长;

　　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加快建设制造强国, 加快发展先进制造业, 推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促进我国产业迈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 培育若干世界级先进制造业集群.""拓展对外贸易, 培育贸易新业态新模式, 推进贸易强国建设."党的十九大制定的制造强国战略和贸易强国战略为我国跨境电子商务贸易指明了方向和目标.跨境电商是指不同国家的交易主体, 通过电子商务平台和手段将传统贸易环节电子化, 从而达成交易、进行支付结算, 并通过跨境物流及异地仓储送达商品、完成交易的一种国际贸易活动.近年来, 我国跨境电商贸易保持快速增长态势.中国电子商务研究中心监测数据显示, 2016年我国跨境电商交易规模达6.7万亿元, 同比增长24%, 其中:出口跨境电商交易规模达5.5万亿元, 进口跨境电商交易规模达1.2万亿元[1].跨境电商是我国企业积极响应"一带一路"倡议、主动开拓国际市场的重要渠道, 已经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新动能和新增长点.

　　企业成长是企业由小变大、由弱到强和企业质与量有机统一的动态发展过程, 是判断企业发展质量和竞争力高低的核心指标之一[2].作为新的经济业态, 我国跨境电商企业总体呈现发展速度较快但规模较小的特点, 从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来看, 大多数属于中小型企业[3].从生命周期来看, 企业成长既是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做强做大的动态发展过程, 也是企业提升国际市场竞争力的成长过程.因此, 探讨和分析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的影响因素无疑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基于此, 利用2016年"珠三角"制造业跨境电商的调查数据, 探讨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的影响因素, 研究结论可为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提供理论依据.

　　一、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一) 企业成长及其影响因素研究

　　经济学家马歇尔较早系统研究了企业成长现象, 他将"一种货物的生产规模之扩大所产生的经济"分为"外部经济"和"内部经济", 并把决定企业成长的因素归结于这两种经济[4].以此为思想基础, 大多数学者认可企业成长理论可划分为外生性成长理论和内生性成长理论.企业外生性成长即企业的生产率由外生变量决定, 包括技术、成本结构、市场供需和制度环境等条件.吉布莱特等认为企业成长是一个随机过程, 影响因素过于复杂, 企业规模对其成长率的影响并不显着[5].Luis认为如果加入资本与技术沉没成本的考量, 企业成长与企业规模呈负相关[6].Asli认为企业成长周期、市场供求、外部融资和社会法律信用制度等因素对企业成长有影响作用, 健全的法律信用制度会促使企业依赖于外部融资, 从而促进企业成长[7].Makino认为企业品牌和信誉会影响企业资源获取情况, 从而影响企业成长[8].Hossm等研究认为企业组织管理、管理层股权分配与工资激励对企业成长有显着促进作用[9].此外, 政府政策对企业成长有重要影响.Khwaja和Mian等研究表明政治关联可以为企业带来融资便利、税收优惠、市场准入许可以及政府补贴等一系列政治租金[10], 即政治关联存在"扶持之手"效应[11];政府的政策约束与激励对企业成长存在重要影响[12].

　　企业内生性成长认为企业内部资源分配是企业成长的基本条件, 企业成长是企业内部各子系统自组织的动态演进过程.作为内生性成长理论的代表人物, Penrose较早地系统阐述了企业系统内部资源、创新能力和人力资本对企业成长的重要性[13].Jack和Todd等认为企业成长与企业对员工的雇佣、激励和培育有密切关系[14].总体而言, 内生性成长理论突出企业自身组织管理、服务体系、技术应用和创新能力等要素对企业成长的影响作用.

　　(二) 跨境电商的相关研究

　　跨境电商已成为我国对外贸易发展的重要趋势, 呈现贸易结构不断优化和贸易主体不断壮大等特征, 同时也面临通关服务、国际支付和物流服务等方面的制约[15].张夏恒和马天山研究表明物流成本高、运输及配送周期长等问题, 对跨境电商发展形成制约[16];刘幸赟认为我国跨境支付的程序和结算还很繁琐, 通关与跨境支付是影响我国跨境电子商务的主要因素[17];兰小毅等研究认为电子商务技术采纳对跨境电商企业有着重要影响[18].此外, 有的学者运用因子分析等方法, 构建跨境电商评价体系和数据模型, 拓展了跨境电商研究的广度和深度.然而, 学界对跨境电商企业成长的研究还较为少见, 尤其缺乏对具体行业类别的研究.

　　由文献可知, 企业规模、市场资源、品牌建设、组织管理和政府政策等因素对企业成长有影响作用, 虽然目前很少有研究证实这些因素对跨境电商企业是否有影响, 但本文认为这些因素作为企业成长的一般性影响因素, 对跨境电商制造业企业成长同样可能存在影响作用, 因此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H1:市场资源对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产生正向影响;

　　H2:品牌建设对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产生正向影响.

　　跨境电商作为一种新兴产业, 具有不同于传统企业的行业特性, 诸如通关与支付、物流服务、电子商务采纳等, 这些特殊性因素对跨境电商企业发展有着较大影响, 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企业成长, 因此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H3:行业采纳对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产生正向影响;

　　H4:通关与支付对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产生正向影响;

　　H5:物流服务对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产生正向影响.

　　我国跨境电商企业整体处于初级发展阶段, 组织管理和政府支持对于企业成长会产生较大影响, 因此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H6:组织管理对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产生正向影响;

　　H7:政府支持对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产生正向影响.

　　二、研究设计

　　(一) 数据来源

　　数据来源于2016年对"珠三角" (广州、佛山、东莞和深圳) 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的问卷调查, 本次调查通过各地电子商务协会, 共发放问卷1000份, 有效回收760份, 有效回收率76.0%.从企业规模来看, 小型企业占54.8%, 中型企业占45.2%;从企业产品类别来看, 电子信息类企业占15.7%, 电气机械及设备类企业占14%, 纺织服装鞋帽类企业占24.2%, 玩具及文体用品类企业占5.8%, 家居用品类企业占10.3%, 其他企业占30%.样本在企业规模和产品类别上分布均衡, 有较好的代表性.数据处理使用IBM SPSS19.0和EXCEL软件进行.

　　(二) 变量设计与样本描述

　　被解释变量:企业成长.学术界对企业成长的测度主要包括业务增长率、利润增长率、固定资产比重等指标, 但是这些指标往往侧重财务统计, 从本质上讲是一种静态的成本分析, 对企业成长机制和自身能力缺乏足够重视[19].因此, 本文对企业成长指标进行修正, 在选取业务增长率的基础上, 增加年营业收入同期比较、经济效益同期比较等指标.由于选取指标较多, 将通过因子分析, 得出最终变量.

　　解释变量:主要包括市场资源、品牌建设、行业采纳、通关与支付、物流服务、组织管理和政府支持.

　　其中, 企业类别和企业电商团队规模为控制变量.在变量类型上, 企业类别、通关结汇退税等环节处理方式、物流服务方式、国际支付方式、人才途径等指标设定为虚拟变量.

　

　
　表1 变量设定与指标设计

　　
        (三) 描述性分析

　　在企业成长方面, 业务增长率平均数为7.25, 总体行业成长态势较好;与2015年相比较, 多数企业的营业收入保持上升水平;从2016年跨境电商销售收入占比来看, 绝大多数企业的电商销售收入占比在15%~30%;从电商销售收入同期比较来看, 多数企业增长率为10%~30%.

　　在市场资源方面, 多数企业采取B2B出口模式, 少数采用B2C模式, 同时从采取B2B模式的企业来看, 多数企业没有分流开展B2C业务;在营销方式上, 多数企业采取"只供货给跨境电商销售企业"的方式, 充分说明当前制造业跨境电商倾向于采取"产销分离"模式, 将销售环节委托第三方服务公司更有利于企业实现质量控制和提升制造业生产水平.这种销售外包情况在"营销服务外包情况"一项中得到进一步验证, 营销服务外包需求均值为1.20, 说明大多数制造业企业更倾向于将营销服务外包.从对国际贸易市场预期来看, 多数企业倾向于"不乐观"的判断.从销售方式来看, 多数企业选择"通过电商国内销售"和"通过电商跨境销售"两种方式, 均值显示总体更偏向于跨境销售.

　　在品牌建设能力方面, 多数企业拥有自己的品牌、网站和APP, 在网站和APP建设方面, 大多数企业采取"外包建设+自营"模式.

　　在行业采纳方面, 多数企业开展跨境电商业务时间较短, 集中于"接近一年";同时, 多数企业对跨境电商扶持政策不太了解;在加入行业协会上, 多数企业有意加入电商行业协会;在进驻电商产业园上, 多数企业有意进驻电商产业园.

　　在通关与支付方面, 多数企业选择将后续物流、报关、结汇和退税等相关环节"交由跨境电商平台处理", 反映出跨境电商平台在跨境贸易中的重要地位.

　　在物流服务方面, 只有少数企业布设海外仓, 在海外仓类型上, 企业大多倾向于选择"租赁"方式, 少部分选择"与第三方共建".

　　在组织管理上, 多数企业的仓库运行方式为"人工及辅助机械作业, 但不能智能化掌控库存动态";多数企业尚未使用ERP管理系统.

　　在政府支持方面, 政府对跨境电商的支持力度的分值为3.63, 处于中等偏上水平, 说明政府支持力度较大;政府通关环境和效率的分值为3.62, 也处于中等偏上水平.

　　从企业特征来看, 多数企业属于"纺织服装鞋帽类"企业;多数企业的电商团队规模为"16~50人", 总体处于中小型水平.

　　三、回归统计结果与分析

　　(一) 因子分析

　　1.企业成长 (被解释变量) 的因子分析

　　首先, 通过主成分分析法, 得到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有两个满足条件的特征值, 它们对样本方差总贡献率达到89.068%, 说明这两个因子可以较好地代表制造业跨境电商的企业成长.

　　其次, 计算因子载荷矩阵.从表2可以看出, 公因子X1集中于A4和A5, 命名为"电商销售因子";公因子X2则集中于A2和A3, 命名为"营业收入因子".

　　

　
　表2 旋转成分矩阵

　　最后, 根据各因子的方差贡献率, 以方差贡献率作为每个因子的权重, 乘以各因子得分, 计算出综合得分, 形成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能力指标.计算公式如下:

　　企业成长=0.543X1+0.347X2

　　2.解释变量的因子分析

　　(1) 市场资源指标构建

　　相关系数检验的KMO度量值为0.733, Bartlett球形检验为0.000值 (P<0.01) , 通过显着性检验, 说明各指标相关性较强, 适合因子分析.产品销售区域 (B4) 属于多项选择变量, 不纳入因子分析.

　　从表3旋转因子载荷矩阵来看, 公因子X1可命名为"电商业务营销模式"因子, 公因子X2可命名为"电商业务出口模式"因子, 公因子X3可命名为"国际市场预期"因子.最终市场拓展与营销能力包括四个指标:电商业务营销模式 (BX1) 、电商业务出口模式 (BX2) 、国际市场预期 (BX3) 和产品销售区域 (B4) .

　

　
　表3 旋转成分矩阵

　　(2) 行业采纳指标构建

　　相关系数检验的KMO度量值为0.743, Bartlett球形检验为0.000值 (P<0.01) , 通过显着性检验, 适合因子分析.利用电商平台 (D4) 属于多项选择变量, 不纳入因子分析.

　　从表4旋转成分矩阵可知, 公因子X1集中于D1、D3和D4, 命名为"加入行业协会和产业园"因子, 公因子X2命名为"电商政策了解度"因子.最终行业采纳包括三个指标:加入行业协会和产业园 (DX1) 、电商政策了解度 (DX2) 和利用电商平台 (D4) .

　　

　　表4 旋转成分矩阵

　　(二) 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的影响因素

　　为了得到各因素对企业成长的净效应, 本文建立7个嵌套模型, 模型1仅纳入市场资源变量, 作为基准模型, 模型2~模型7依次纳入其他变量, 逐步分析各指标因素对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的影响作用.具体见表5.

 

 

　　表5 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能力影响因素的多元线性回归模型 (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值)

　　

　　表5 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能力影响因素的多元线性回归模型 (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值)

　　模型1显示, 模型通过显着性检验, 拟合度较好.从R值来看, 市场资源能够解释企业成长变动影响的58.4%, 解释力较强.具体分析, 电商业务营销模式、电商业务出口模式和国际市场预期均通过显着性检验;结合原始指标, 说明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采取"产销分离"模式, 更能够促进企业成长;在出口模式上, 与B2C相比较, B2B模式更有利于企业提升市场能力, 从而促进企业成长;在国际市场预期上, 趋于乐观的企业, 其成长越好.在销售区域上, 中东印巴地区和拉美地区通过显着性检验, 说明中东印巴地区和拉美地区对"珠三角"制造业电商企业成长产生显着拉动作用.与其他地区相比较, 中东印巴地区能够提升0.067个单位的企业成长, 拉美地区能够提升0.046个单位的企业成长.日韩地区、非洲地区与企业成长呈负相关, 可能原因在于这两个地区的政策制定、通关效率和法律环境等方面尚不完善, 不利于我国制造业企业跨境电商贸易.从各项指标的系数来看, 电商业务营销模式系数最大, 说明在市场资源中, 电商业务营销模式的影响作用最大.总体来看, H1得到验证, 市场资源对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产生正向影响.

　　在模型1的基础上, 逐步纳入品牌建设、行业采纳、通关支付、物流服务、组织管理和政府支持等六个变量, 得到模型2~模型7.从F值来看, 各模型均通过显着性检验, 拟合度较好, 同时随着解释变量不断纳入模型, F值逐渐变小, R逐渐变大, 模型的解释力逐渐提高.在模型7中, 7个指标最终可以共同解释企业成长变化的62.6%, 模型的解释力比较强.

　　在市场资源中 (模型1~模型7) , 电商业务营销模式、电商业务出口模式和国际市场预期均通过显着性检验, 其中国际市场预期的系数逐渐变大, 对企业成长的影响作用增强.与不关心国际市场的企业相比较, 对国际市场预期保持乐观的企业, 其企业成长是前者的0.094倍, 说明对国际市场的乐观判断, 能够提升企业开拓国际市场的信心和勇气, 从而促进企业成长.在产品销售区域上, 中东印巴地区通过显着性检验, 且系数逐渐变大, 对企业成长的影响逐渐增强;拉美地区对企业成长的解释力逐渐下降, 而非洲地区对企业成长的影响作用逐渐增强, 并最终通过显着性检验, 但其对企业成长存在负向影响作用, 这是本文数据发现的亮点, 同时也进一步证实了模型1的结论.

　　在品牌建设中 (模型2~模型7) , 各指标均通过显着性检验, 体现出企业品牌对企业成长的重要性.在自主品牌建设方面, 与没有自主品牌的企业相比较, 拥有自主品牌更容易促进企业成长.在网站与APP建设方面, 与没有网站和APP的企业相比较, 拥有网站和APP的企业成长更好;不同建设方式对企业成长的影响作用存在明显差异, 选择第三方建设及运营对企业成长的影响作用更大, 说明委托第三方建设能够使企业更专注于产品生产, 有利于促进企业成长.H2得到验证, 品牌建设对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产生正向影响.

　　在行业采纳中 (模型3~模型7) , 加入行业协会和产业园、电商政策了解度均通过显着性检验, 相比较而言, 加入行业协会和产业园的影响作用更大.与没有加入行业协会和产业园的企业相比较, 加入行业协会和产业园的企业成长更好.从政策了解来看, 电商企业对电商政策的了解度会影响企业成长.以模型7为例, 与不了解政策的企业相比较, 了解电商扶持政策的企业成长比前者高0.044个单位.在利用电商平台中, 速卖通通过显着性检验;中国制造网在模型3和模型4中通过显着性检验, 随后解释力下降;与此相反, WISH对企业成长的影响不断增强, 解释力提升, 最终通过显着性检验.同时, 阿里巴巴国际站对企业成长的影响逐渐提高, 但没有通过显着性检验.H3得到验证.

　　在通关支付中 (模型4~模型7) , 通关退税等环节处理方式均通过显着性检验, 且三者对企业成长能力的解释力和影响作用非常明显, 相比较而言, "跨境贸易服务公司"方式对企业成长的影响最大.在国际支付中, 信用卡支付、Paypal和国际支付宝Escrow三者通过显着性检验.以模型7为例, 与其他方式 (参照组) 相比, 三者对企业成长能力的解释力和影响作用比其他方式分别高0.041、0.053和0.060个单位, 其中国际支付宝Escrow的影响度最大.从系数来看, 信用证和西联汇款的影响作用也较大, 但未通过显着性检验.H4得到验证.

　　在物流服务中 (模型5~模型7) , 海外仓分布通过显着性检验, 以模型7为例, 与没有海外仓的企业相比较, 布设海外仓的企业成长比前者要高0.070个单位, 充分说明海外仓在提高企业物流服务、促进企业成长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在海外仓类型中, 租赁方式通过显着性检验, 与自建方式 (参照组) 相比, 选择租赁方式的企业成长要高0.043个单位, 说明在海外仓建设中, 租赁成本较低, 更有利于促进企业成长.在物流服务中, 水上运输、铁路专线和海外仓三项指标通过显着性检验, 但其影响程度不同, 其中:铁路专线对企业成长的影响作用最大, 水上运输其次, 海外仓次之.可能原因在于, 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入实施, "珠三角"作为"一带一路"中的广东铁路国际物流中心, 近几年开通了"粤新欧""粤满俄"等中欧和中俄国际专列, 极大地提升了"珠三角"地区制造业企业的国际贸易能力, 因此铁路专线成为促进"珠三角"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的重要因素.H5得到验证.

　　在组织管理中 (模型6~模型7) , ERP管理系统使用情况通过显着性检验, 以模型7为例, 与没有使用ERP系统的企业相比较, 使用ERP管理系统的企业成长比前者要高0.058个单位, 说明ERP管理系统的运用对企业成长有着重要影响.在仓库运作方式中, 人工辅助机械作业且能够智能化掌控库存动态通过显着性检验, 与无仓库 (参照组) 相比较, 选择人工辅助机械作业且智能化的企业, 其企业成长要高0.041个单位.三种方式中, "全自动化作业且智能化掌控库存动态"方式对企业成长的影响作用很小, 说明对于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来看, 自动化、智能化程度越高并不意味着其成长越好, 反而证明人工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人工辅助机械更有利于提高生产效率, 更能促进企业成长.在人才途径方面, 组织员工培训比其他方式对企业成长的影响作用要高0.068个单位, 说明员工培训能够提升员工技能与素质, 从而促进企业成长.从人才途径各项指标来看, 制造业跨境电商人才主要依靠企业内部培养, 原因在于电商行业人才匮乏, 网络招聘与人才市场等途径并不能招到企业心仪的人才, 而企业通过员工培训和内部培养等方式更容易留住人才, 从而有利于促进企业成长.H6通过验证, 组织管理对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产生正向影响.

　　在政府支持中 (模型7) , 政府支持力度和政府通关环境与效率均通过显着性检验, 政府支持力度越大, 企业成长越好, 政府支持力度每提高1个单位, 企业成长提高0.065个单位;政府通关环境和效率每提高1个单位, 企业成长提高0.106个单位.两者相比较, 政府通关环境与效率对企业成长影响作用更强, H7通过验证, 政府支持对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产生正向影响.

　　四、结论与启示

　　本文利用2016年"珠三角"760家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的调查数据, 分析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的影响因素, 有以下结论与启示:

　　第一, 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营销模式、企业出口模式是企业市场资源的核心要素, 对企业成长有重要作用.因此, 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在营销模式上应尽可能采取委托销售公司或者第三方服务平台的"产销分离"模式, 在出口模式上尽可能采取B2B模式.同时, 自主品牌的建设和培育是企业极为重要的无形资产, 能够帮助制造业跨境电商树立品牌形象和开拓国际市场.

　　第二, 企业通关结汇退税等环节的处理能力对企业成长有重要影响, 企业通过跨境电商平台或跨境贸易服务公司等服务组织办理通关结汇退税等业务, 可以有效促进企业成长.同时, 物流服务对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有重要作用, 布设海外仓、采取租赁方式建设海外仓、采取铁路专线、水上运输和海外仓等物流服务方式能够有效促进企业成长.

　　第三, 组织管理不容忽视.为了促进企业成长, 企业应重视内部管理, 积极应用ERP管理系统, 尽可能采取人工辅助机械且能够智能化掌控库存动态的仓库运作方式, 在人才途径上尽可能组织员工培训, 提高员工技能和组织归属感.

　　第四, 政府支持能够有效促进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在制造强国战略和贸易强国战略指引下, 政府应积极为跨境电商企业营造良好的通关环境, 提高行政服务效率, 引导企业积极参与"一带一路"倡议, 为企业开拓国际市场保驾护航.

　　参考文献

　　[1]中国电子商务研究中心.2016年度中国电子商务数据监测报告[R].2017 (5) :59-60.
　　[2]ALESSI L, CAPASSO M.The common component of firm growth[J].Structural Change and Economic Dynamics, 2013 (26) :73-82.
　　[3]杨坚争, 李子.长三角地区跨境电商影响因素研究[J].电子商务, 2014 (8) :7-8.
　　[4]马歇尔.经济学原理 (上卷) [M].北京:商务印书馆, 2010:325-327.
　　[5]LENSINK P, VANSTEEN P, STERKEN E.Uncertainty and growth of the firm[J].Small Business Economics, 2005, 24 (4) :381-391.
　　[6]LUIS C.Sunk costs, firm size and firm growth[J].The Journal of Industrial Economics, 1995.43 (2) :161-172.
　　[7]ASLI D K.Law, finance, and firm growth[J].The Journal of Finance, 1998, 53 (6) :2107-2137.
　　[8]MAKINO.Does country matter[J].British Educational Research Journal, 2004, 26 (1) :5-24.
　　[9]HOSS, LAMKCK, SAMTH.The investment opptunity set, director ownership and corporate policies, evidence from an emerging market[J].Journal of Corporate Finance, 2004 (10) :383-408.
　　[10]KHWAJA A I, MIAN A.Do lenders favor politically connected firms?Rent provision in an emerging financial market[J].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2005, 120 (4) :1371-1411.
　　[11]张红凤, 汲昌霖.政治关联、金融生态环境与企业融资--基于山东省上市公司数据的实证检验[J].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 2015 (11) :77-86.
　　[12]BLUBAKRI N, GHOUL S, SAFFAR W.Firm growth and political institutions[J].Journal of Multinational Financial Management, 2015 (31) :104-125.
　　[13]PENROSE E.The theory of the growth of the firm[M].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5:25.
　　[14]NICKERSON J A, TOOD R Z.A knowledge-based theory of the firm:The problem solving perspective[J].Organization Science, 2004, 15 (6) :617-632.
　　[15]崔雁冰, 姜晶.我国跨境电子商务的发展现状和对策[J].宏观经济管理, 2015 (8) :65-67.
　　[16]张夏恒, 马天山.中国跨境电商物流困境及对策建议[J].当代经济管理, 2015 (5) :51-54.
　　[17]刘幸赟.我国跨境电商企业的风险因素研究[J].常州工学院学报, 2016 (1) :52-56.
　　[18]兰小毅, 苏兵, 姬浩.制造企业电子商务技术采纳影响因素与采纳模型研究[J].价值工程, 2011 (34) :7-8.
　　[19]杨林岩, 赵驰.企业成长理论综述--基于成长动因的观点[J].软科学, 2010 (7) :106-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