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理想论文经典热门范文10篇之第八篇:探讨人生理想中的希望及其价值
摘要:期待情绪是个人心灵深处萌发的理想的种子,理想的核心元素和内在价值在于希望。理想不是某种“非存在”,而是真实的“存在”,一种对未来远景的筹划与瞻望。在现实生活中,应当把“理想”与形形色色的“伪理想”严格区别开来。在虚无和绝望情绪蔓延的现代背景下,充分发挥希望的超越和拯救功能,抵御虚无、绝望等不良情绪的侵蚀,引导人们走出理想萎缩、道德陷落、信仰危机等现代精神困境,回归人类生命的正道,成为希望哲学的重要历史使命。
关键词:期待情绪; 希望; 趋势—潜势; 绝望; 虚无;
Abstract:
Anticipation is the ideal seed born in individual's mind.The core element and the intrinsic value of ideal is hope.In real life,the “ideal”and all kinds of“false ideal”should be strictly distinguished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he spread of nihilism and despair,give full play to saving function of hope,to resist nihilism,despair and other negative emotions,has become the important historical mission of philosophy of hope.
Keyword:
anticipation of emotion; hope; trend-potential; despair; nihilism;
结合历史和时代的发展诉求,充分利用新的文献资料和学术观点,对人生理想之内涵、特质与功能做出新的阐释,是理想信念教育得以取得实效的基本前提。德国新马克思主义者恩斯特·布洛赫创立的希望哲学,为我们阐释人生理想提供了崭新的视域。在他看来,理想的核心元素和内在价值是希望。在希望中,理想得以萌生、滋长并趋于成熟。布洛赫通过对理想和希望之内在关联的缜密分析,为人类瞻望了一个和谐幸福的新世界的前景。本文以此为基础,对人生理想的发生学内涵、内在特质和具体功能做出初步考察。
一、在发生学意义上,理想是源自个体生命内部的 “期待情绪”,一种对未来生活远景的筹划和瞻望
人生活在世界上,总是会期待些什么,瞻望新的更美好的生活前景。作为愿望或追求的人生理想,最初表现为人的积极的情绪,一种面向未来的“期待情绪”。那么,人为何会有期待情绪?首先,它发自人性内部,源于个体生命的内在冲动力。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常常把理 想比喻为梦,即人天生有“做梦”的倾向。作为理想之梦“具有某种向前的倾向,从而作为意识方式,尚未被意识到 的东西装 载某种向 前推进的 东西。”[1](P123)其次,来自对现状的不满和改变现实的愿望。无论什么时代,现实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缺憾,令人感到不如意乃至伤心痛楚。为了改变现状的客观需要,或者说在特定的历史责任感的驱使下,人们从内心深处对未来做出崭新的筹划,以便于对现实的改变更具针对性。期待情绪便是诸多内外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在各类社会群体中,青年是最喜欢做梦的,这与他们所处的人生阶段和生理特点有密切关联。对青年人来说,美好的人生理想就是青春之梦。青年人往往有着积极乐观的心态,他们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充满着活力,确信未来是美好的,因而对新生活充满了憧憬之 情。在他们看来,“生活就意味着‘早晨’,世界‘就是为我们准备的场所’。”[1](P124)青年人的“理想之梦”是最值得珍视的。1957年11月,毛泽东在莫斯科大学接见我国留学生时,满怀深情地说: “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2](P650)对青年人而言,理想之梦是他们“奋发进取的、不知疲倦的原动力,借助于此,得以实现预先描绘的愿望图像”。[1](P84)理想指明了青年人生发展的方向,照亮了他们人生的前程,作为未来的曙光在向他们招手。在社会生活中,不同个体都有自己的理想之梦,它们各自的梦汇聚成为“时代之梦”。一代代人不断生发的新的理想,乃是人生之“未完成性”的表征。人们对现实的缺憾及其改善的迫切愿望,又不断激发人的主体能动性的发挥,引导着人 们去完成 认识和改 造世界的使命。
各种前瞻性的希望或梦想,凝聚着个体生命中的意向性,指向暂时无法证实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价值———一种未来存在的价值及其合理性。正是这种未来存在的价值,作为特殊的使命感在激励和召唤着人的行动。个体生命需要不断趋近这个目标,体认并努力践行自己的使命。布洛赫说:“如果这一目标看上去不仅是愿望价值或追求的价值,而且干脆包含着某种完满性的东西,那么我们就称其为理 想 (ideal)”。[1](P188)对生存缺憾的有效克服的愿望,同时也意味着对完满性的渴求。即人们对希望图像的预先描绘,所展示的不仅是意向性的存在,更是遥远的对象性的期盼和呼唤。“这种期待感来自对视域之下坚定的亲和力,来自对尚未出现的东西的力量。”[1](P130)未来存在以其神秘的“感 召力”与个 体内在的“冲动力”相互交织,构成人生理想和希望的价值源头。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理想可称之为具有自身内在规定性的“尚未实现的东西”。
人们习惯于把“眼见为实”作为谈论存在的资质,然而经验告诉我们,作为“尚未出现的东西”或“未来存在的东西”,常常是我们无法预先明确知道的、确定性的存在。对理想或希望的主体而言,对于“未来图景”的模糊认识是确定无疑的。唯有当“事实”出现后,我们才能明确其外在面貌和真实内涵。也由于这个原因,一些人常把理想斥为空洞无物的“乌托邦”。在布洛赫看来,这是人的思维所特有的局限性以及对未来的信心不足、怀疑乃至动摇 的情绪所 致。其实,“只有尚未被意识到的东西才是未来更美好生活的前 意识, 才是新东 西的心理 出生地。”[1](P123)作为“尚未实现的 存在”,理想并非“不存在”,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存在———特殊的(潜在的)存在。当然,理想也不能被理解为单纯的主观愿望。由于理想构成人生意义的内涵,而“人生的意义最终是在生命中有其形上的、永恒的基础,所以无法化约为主观的意识或意义,或客观的无意义的物质或机能。”[3](P360)所以,以往在理想问题上习惯于“物化”的还原论注定是不可取的,我们不能仅凭经验论证其真伪。理想是某种具体的可以实现的可能性,一种被人期待的客观目标。
在理想视域中建构新世界,是人的本质力量的体现和确证。马克思主义认为,与动物消极被动地适应外部世界不同,人是积极能动地反映并创造新世界。这种创造首先表现在观念上的建构———以“理想的形式”预先在思想中建构起来。人的意识不仅能够反映当下的存在,还能够追溯过去、展望未来的前景。无论个人理想还是社会理想,都是人类对“未来图像”的美好憧憬,是人类创造性的重要表现方式。“创造性的道德证明是一种催人奋进的力量,它使一切唤起人们希望的东西趋于完满,使一切在脑海中浮现的内容轮廓得以纯洁地、冷静地昭然若揭。”[1](P130)理想的目标指向,就是为了一个崭新世界的到来做准备。当下“尚未实现的东西”,并非简单地回溯过去,而是指向未来光明的前景。历史的连续性告诉人们,如果说现在是“过 去的理想”的实现,那么,未来必定是“现在的理想”的实现。
理想不是让人眷恋以往的成就,而是为人展示一种“未来视域”,要人们在变革的实践中去认识自我、认识社会,勇猛进取,去创造一个崭新的世界。由此,理想成为理解人类生命的重要方式。人生不能够没有理想和追求,否则它就不是完美的人生经历。理想与人生意义的追求相关联,表现为理想与希望的一体性。唯有在这个高度,人们才能把握真正意义上的理想。布洛赫认为,个体生命必须以积极的乐观向上的情绪,去期待并追求美好的东西。在这个过程中,理想之梦会降临到个人的世界中, “当承诺幸福的新东西 (Novum) 到来时,心灵中就充满了某种降临意识。”[1](P235)能够给人带 来幸福的 不是“当下”的物,而是美好的向往和追求的过程。“人们所追求的完满性的理想,即作为自由的或有秩序的人生内容的展开。”[1](P198)
二、从存在论视域看,理想以其严格的内在特质与形形色色的“伪理想”划清界限
当今社会,人们的生活方式日益丰富多彩。伴随个人权利和自由空间的不断扩大,人生理想和追求也日趋多样化。各种新的理想样态的不断涌现,为个人奋斗提供了新的价值参照,这是社会进步和人性发展的表征。对于那些符合时代需要的、崭新的理想形态,我们应予以积极而充分的肯定。然而,现实中也充斥着大量的伪理想,影响着人们的正确判断与合理选择。因此,必须划清理想与伪理想之间的界限,拒斥形形色色以理想名义出现的伪理想的侵袭。现阶段,弥漫于生活中的伪理想主要表现为三种类型。
1.理想欲望化。一些人把理想视同欲望或个人欲求的释放过程,甚至将一些荒唐的个人想象如做大官、挣大钱、买豪宅、开名车等等,当做自己追求的所谓理想,行为的动力之源。在这些人看来,一切可欲之物均可冠以理想的名称,一切能够愉悦身心的东西,都值得当做理想来追求。在新媒体所打造的梦幻般的世界里,一些人的自我欲求无限膨胀,理想变成了个人热情中的盲动、非理性乃至反理性的冲动。其结果是,每个人都自以为是找到了人生的理想,并把它奉为自己奋斗的目标,以所谓的个人理想与自我实现而自诩,实际上只不过是一种被扭曲、被滥用的理想,一种不折不扣的伪理想。
2.理想功利化。在一些人眼里,理想即是有“利”就“想”,把纯洁高尚的理想与物质利益捆绑在一起,用物质标尺或金钱裁决理想的真伪,这是一种经过商业包装的伪理想。在这些所谓人生理想的背后,是对金钱和权力的热望乃至崇拜,它是某种势利价值观的强力支配和操控,而理想只不过是他们的某种遮羞布。各种炫目的伪理想足以扰乱人的耳目视听,使人在理想与伪理想之前真假难辨。当人们汲汲于利益权衡和理性算计时,最终必定使自己沦落为市场的奴隶,深陷世俗的泥潭而不能自拔。当这些伪理想被大众社会所认同的时候,真正的理想反而被伪理想驱逐了。
3.理想畸形 化。时下在一 些年轻人 身上,“我的地盘我做主”的观点大行其道,似乎一切外在的引导、管理和强制都是“非法的”,应当受到无情的排斥或贬抑。一些人借口未来充满不确定性,放弃作为自我价值依托的永恒信仰,转而追求“当下”的物质性的实惠,追逐肤浅的表面的流行时尚,并把它视为精神价值 的唯一来源。在一些人的内心深处,个人自由和权利被无限放大,“自我”成为选择和判断的根本出发点。他们嘲笑理想、躲避崇高,以自由叛逆为荣,将虚浮代替责任,崇奉犬儒主义和痞子文化。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理想,不知道自己应该追求什么,深陷自我选择的误区,这是典型的理想畸形化的表现。
理想有其内在的本质规定性,它不同于欲望和需求。固然,理想发端于积极的期待情绪,表现为愿望和欲求,但是,未必任何欲求皆可称为理想。欲求往往与匮乏相关联,当人的匮乏状态满足后,欲求便会自行消失,因此欲求是暂时而有限的。不仅如此,贪图肤浅表面的享乐、消磨人的意志和情感的欲求,绝不是真正的理想和追求,相反它会使人们丧失追求远大理想的动力。和欲求相比,理想却是长久的、理性的筹划。人的欲望与个体生命分不开,理想也是发自内在的生命力。然而,欲望的满足仅仅限于生命本身,而理想则朝向更为远大的、辽阔的世界。肉体冲动导致主体性的丧失,而理想则升华了人的主体性。所以,尽管理想包含人性内在的 愿望与欲求,但与生理性的欲望的满足是截然不同的。理想不仅是个人生命的产物,更是历史文化陶冶的结晶。因而理想必定拥有恒久的生命活力。
理想作为人们对未来的追求,包含着人的某种愿望和期盼,体现着特定的价值原则和目标导向。在人的生命历程中,个人与其理想是相互塑造的关系。布洛赫说过, “现实东西的‘向何处去’(wohin),只有在新东西中才展现出自身基本的对象规定性,而这种规定性呼唤拥抱这个新东西的人。”[1](P21)“希望的视域”乃是理想形成的价值基础,它是个体生命所感受和体验到的责任和重托。与此相反,不良的欲望却会消除人的责任,甚至吞噬人的生命。因为恶劣的物欲、情欲和贪欲背后隐藏的是无法揣测的虚荣心,而不是远大的目标和深思熟虑的追求。理想之不同于欲望,在于它包含更多美好的期盼,与特定的远景目标相关联。为了实现伟大的理想,人们不惜放弃自己的财富乃至生命。这是理想本身所特有的执著和追求。人们为实现理想而献身的行为,往往听命于内在的呼唤。这里的“内在”不是纯个体性的生 理存在, 而是社会 历史文化 的聚合物。
在布洛赫看来,理想的发生服从某种“趋势—潜势”的支配。所谓“趋势—潜势”即不明朗的、未被认识但依旧支配着思维和行为过程的东西。它表明某种发展或上升 中的趋势 性、规律性。在这个意义上,人们对未来的向往和追求,绝非徒然自身主观任意的东西,它所展示的不过是“未来现实侧面的潜势”。[1](P98)人的理想只是超前预知并展现这种“潜势”而已。布洛赫举例说,在艺术世界里,人们把“尚未到来的存在”以艺术作品的形式“形象化”,变成一副“预先完成的图像”。“借助于此,人们敞开意识之窗,瞻望充满光亮的 远方。”[1](P92)就历史发 展来说,其自身的“趋势—潜势”也“属于自身更美好现实的趋势,属于总体与本质的稳定。”[1](P93)理想是构成人生历程的预言家,对人而言,它既是陌生的又充满无穷的魅力。理想存在于“未来的视域中”,当它升起于遥远的地平线上,人们才能在远处看到理想逐渐临近的晨曦,这就是“趋势—潜势”作用的结果。
不可否认,世俗有其不可或缺的内在意义,但理想不是对世俗的简单认同,而是对它的超越和提升。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理想与信仰携手前行,信仰的本质是超越。因此,理想能够超越世俗利益的羁绊,而执著于自己的奋斗目标。人的愿望可以是不确定的、多变的;理想则是 恒定的、值得个人为之奋斗终生的东西。唯有信仰支撑的人生理想,才有可能作为始终不渝的追求。因为“一个人必须与真正的道德的与创造的实例相接触,受其启发,才能去追寻。”[3](P82)理想来自对美好世界的期盼与实现的坚定性。“未来越是摆在面前,期待意向本身就越是强烈地、灼热地‘燃烧起来’。”[1](P113)它坚定人们前进的意志,成为激励人从而催人奋进的力量。理想为人生展现出那个依然还是陌生的、遥远的国度。在展望并实现理想的过程中,个体内在生命力的种子萌发、生长、突破,汇聚成为人生的长河。
三、就具体功能而言,理想引导人们摆脱xuwuzhuyi,克服绝望情绪、信仰危机等现代困惑
当今世界,与“经济—技术”所取得的巨大成就相比,人的精神世界笼罩着一种沮丧虚无的悲观情调,如同瘟疫般纠缠着人们的心灵。在西方,尼采首先预言了虚无 主义和相对主义的降临。西美尔 则把它称 为“世纪末 情结”。在大卫·格里芬看来, “xuwuzhuyi否定任何终极价值或意义”,而相对主义则表明,“一切价值判断都是相对于某种有限的目的和视角 而言的。”[4](P8)价值依托的丧失必定连接着虚无的心理体验。布洛赫断言,这是现代条件下否定性情绪的爆发。与肯定性的情绪期待不同,否定性情绪主要表现为悲观乃至绝望,它源自我们存在中的否定性。“绝望乃是某种经过扬弃的期待,即某种不再发生任何怀疑的否定性期待。”[1](P117)绝望背后潜藏的是虚无感,虚无导致绝望情绪的萌发。分析绝望情绪的实质,人们不难发现, “这种绝望所代表的虚无就表现出确定无疑的没落意向”。[1](P118)尼采称之为颓废的人生状态。
在每个人的生命历程中,都有可能遭遇消极情绪的侵蚀。然而,现代社会中,如此集中爆发的普遍的绝望情绪,有着某种共同的社会心理作基础。马泰·卡琳内斯库说过: “现代日益加快的变化节奏带来的心理后果———首先是随之而来的价值论的相对主义———造成稳定性或连续性的确信度的不断下降,而没有了对于稳定性和连续性的确信,任何延续或节制的情操都是不可能的。”[5](P264)普遍性的精神危机对人的伤害,表现为精神生活完整性的破坏,人生碎片化乃至挫败感的加剧,以及自甘堕入庸俗的享乐主义、道德相对主义和xuwuzhuyi的泥淖。一个被绝望和虚无击中的世界,个人的判断力会逐步趋于萎缩,甚至完全丧失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当人们失掉希望和价值依托的时候,精神就会充满悲观失望的幻灭感。伴随这种否定性情绪的蔓延和滋长,一步步坠入精神世界的无底深渊。
布洛赫指出,当下社会,对理想和希望构成威胁的精神因素,主要有“衰退的意志、与现实无关的抽象性、非历史的静态等”。[1](P194)这些状态常常发生于人的生命中出现无法避免的失意、挫折、困顿、痛苦等不 良情绪困 扰的时候。此时,最容易导致虚无绝望等极端化情绪体验。无论是甘愿堕落为金钱或财富的奴隶,还是个人理想的极度萎缩,以及纯正的理想因物欲而扭曲变形等等,都是虚无和绝望情绪的外在 表征。当然,人类的未来究竟会怎样,朝什么方向发展,这是人们持续思考的永恒话题,必须允许对此有不同的阐释方式。然而,阐释之合理与否并不是纯粹的理论问题,它关乎个人的人生态度和价值取向,故不可不格外慎重。布洛赫说,未来需要“借助理想而得到理解。”[1](P15)如何从绝望和虚无中奋力超拔出来,坚定生活的理想信念,重振生命和生活的希望,乃是人们必须直面和亟待解决的问题。
绝望必定连接着拯救的希望。布洛赫创立希望哲学的目的,在于直面西方现代性所导致的诸多困境,尤其是探索它产生的心理和社会根源,深刻反思并着力解决人类精神生活面临的危机。在他看来,尽管未来充满未知的风险和巨大的变数,但也同样蕴含着无限的机遇,人类未来是充满希望的,完全能够拥有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对人生理想和美好明天的热情拥抱,使他成为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也使他成为共产主义理想和信仰的坚定拥护者。布洛赫认为,希望是积极向上的情绪,它是最具人性的东西,而理想和 希望就发源于人性 的最深处。他 认为, “肯定的期待情绪 只有两种:希望和确 信。”[1](P117)要有效抵御乃至消除绝望情绪 的威胁,就必须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植下理想 和希望的 种子。因为“希望不承认失败 (scheitern),它有最后的发言权。”[1](P118)
理想和希望的条件,与个人对信仰的体验有关。若非有真正的体验,就很难明白理想之于个人生命的魅力。“希望的情绪坚如磐石,其意向始终如一。”[1](P117)确信 (信仰) 能够消除 怀疑、动摇和不坚定,给人以明确的可以信赖的心理支撑。布洛赫说,积极肯定的情绪期待“所蕴含的追求更美好东西的稳固倾向,恰恰使我们更易于减轻令人沮丧的情调。”[1](P110)消除沮丧、平庸和浅薄,克服xuwuzhuyi所导致的生命幻灭感,面向未来的远景图像,展望新生活的地平线。理想带给人的是希望和光明,唤起人们积极向上的力量,向人们展示“真实”的未来和充满诱惑力的“未来图景”。科学的信仰帮助人们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远离自我利益的小圈子,正确处理“物”与“人”的关系,明确科学的人生价值坐标。因此,在个体生命进程中,坚定理想信念、热情地充满希望地生活,是有效抵御各种精神疾患的有效武器。
按照布洛赫的分析,在理想问题上,存在两种截然相反的思维模式。一种是凝固封闭的静态思维,以黑格尔、海德格尔为代表;另一种是活跃开放的动态思维,以马克思、恩格斯为代表。前者导致人们走向消沉阴郁的恶劣情调;后者则引导人们展望未来,乐观向上,在实践中创造新的生活。要摆脱现代性的精神困境,走出消极阴郁的绝望情绪,重新焕发人的生命活力和勇气,最根本的在于树立开放动态的未来性思维。理想作为人类生命的正能量,不是对当下现实的曲意逢迎,而是理性的反思、批判和超越。这种超越的理论依据,不是某种外在神灵的引导,而是传统文化中富于生命力的精神资源以及个体对生存意义的无限追寻。理想在人的生 命中生长、绽放,它赋予人生以希望和光明,让人坚定前进的勇气和力量。在理想的滋长和实现过程中,个人也会受到理想的塑造,变得更加坚 强、更为优秀。理想有助于更充分地理解自我,理解生命,思考生命的意义。
必须明确,凡是纯正的人生理想,决不会因时代变迁而损益其价值。厘定人生,指引前程,担当责任和使命,激发人们奋斗的毅力和勇气,始终是人生理想的基本使命。理想不仅创造新文化,也在不断创造新的人生,它是个人成长的力量。执著于对特定理想的信仰,便是对生命意义的牢固信念和永不停息的求索。有时人们会发现,实现人生理想大多是“被赋予”的使命,因为它要服从于某 种“趋势—潜势” 的要求。在个人对此没有明确自觉 性之前,表现为对它的某种疑虑和自 发的顺应;当人们对“趋势—潜势”有了明确认知之后,便会成为高度自觉的价值认同。因此,人们有理由相信,依靠自己的思维智慧和切实行动,能够彻底走出绝望和虚无的阴霾,向着自己的理 想目标迈 进。必须相信, “人性最大 的光辉是:我们有天 生的道德资质,以及在思想上经由反省 而能自我改进的理知能力。”[3](P42)
参考文献
[1]恩斯特·布洛赫.希望的原理[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2.
[2]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M].第6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2.
[3]林毓生.中国传统的创造性转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8.
[4]大卫·格里芬.后现代精神[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
[5]马泰·卡琳内斯库.现代性的五副面孔[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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