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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作家徐璐的独特文学创作

来源:咸宁学院学报 作者:张晶晶
发布于:2017-07-01 共4244字

  摘 要: 在文学商业化的当下,徐璐是“80 后”作家中一个独立的存在。她的作品充满了校园记忆,体现着青春独有的气质和向往自由又渴望回归的精神向度,终极指向于青春、希望和爱。笔者以文本为依托,通过对陈述风格、摇滚意象、出走的行为分析,梳理青年一代从“放逐”到回归的成长脉络,简要论述作品的多维价值。
  
  关键词: 徐璐; 青春气质; 精神向度; 放逐; 回归。
  
  作为 80 后作家,徐璐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在互联网这一传媒载体上,关于她的信息和图片数目寥寥。正如她自己所说,“这是个奇怪的时代,四处是虚假夸大的炒作和不甘寂寞的叫嚣,很多时候,我们只能保持缄默。”但是,沉默并不代表漠视这个时代。在徐璐的作品中,绝大主题是围绕校园生活展开,从高中到大学,再到毕业。内容则是那些学生们钟爱的话题: “实际的坏成绩和理想的好大学、很懵懂的爱情和更朦胧的未来。”充满智性和温情的文字,回忆式的情节叙述将校园记忆娓娓道来,徐璐一直在用她独有的方式书写,记录着一代人的青春记忆与成长历程。
  
  一、在反叛与出走中完成青春的“放逐”:
  
  ( 一) 不露锋芒的批判是一种智慧

      在徐璐的小说与散文中,校园题材因在阅读心理和情感体验上的相近性吸引了大量的学生受众。在作品中,作者大量着墨于主人公青春期所独有的反叛精神与张扬的个性。这不仅体现在作品人物的形象塑造上,更体现在其行文纹路里的反叛精神,它代表着一个全新时代背景下一个集体的青春气质。
  
  反叛的表现之一在于以身体力行来对抗制度和权威的束缚。作品中,徐璐以学生体验者的身份,塑造了一个个个性鲜明的形象。她的作品不乏批判性,例如在小说《我捡到了秘籍》里便有直接的陈述: “在这个娱乐化的年代和鱼龙混杂的环境里,严肃的、负责任的、真正有意义的新闻是不够的,满版充斥的是看了笑不出来的喜讯,具有开胃效应的人物专访,真真假假的明星八卦,人人心领神会也人人懒得理会的谎言。”但更多时候,作者是以不露锋芒的智性讲述来体现其批判性的。小说《我想你是海》中,开篇便以追忆式话语回溯到高一,讲台上班主任一本正经地强调“秩序”与学生私下的偷语嬉笑形成强烈的喜剧反差。《花火》里,张北大的自杀既没有恐怖的渲染,也没有锋利地批判。“温和的夏天的中午”、“义无反顾”、“自由落体运动”,平实而略带调侃的陈述下,一场自杀平静结束。《城市没有日出》中阅历丰富的姚 Sir 忙于兼职,却要找“枪手”来完成博士论文。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胜枚举。“青春是一种无法被证实的自负”,因此,学生群体总是偏爱于批判,反叛需要诉诸于“批判”这一途径,而不露锋芒地批判则是徐璐有别于其他 80 后作家的独有智慧。
  
  ( 二) 反叛精神于青春特质的“追求”中彰显---以摇滚乐意象分析为例

      通读徐璐的全部作品便会发现,摇滚乐与轮滑是其作品中频繁出现的字眼,而这两个意象恰恰代表了一种奔放、激情、追求自由的青春特质。小说《永不凋零的春天里》再次出现在电线杆下的欧阳敲打着鼓槌儿,肆无忌惮地大声歌唱让“我”终于知道了摇滚乐是什么,“摇滚是止疼药、安慰剂、福音书,是对内心狂野的释放,是对平庸怯懦的扫荡,是对激情梦想的坚持,是对现实的愤怒诅咒,是对生命的热情赞美。”小说《花火》里,徐璐引用了大量的摇滚歌词,诸如以下这首《薄荷茶》:
  
  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表演包含所有荒谬和疯狂像个孩子一样满怀悲伤静悄悄地睡在大地上看着眼前欢笑骄傲的人群心中泛起汹涌的浪花跳着放荡的舞蹈穿行于旷野感到狂野而破碎的辉煌蓝色的梦睡在静静驶过的小车里漂亮的孩子迷失在小路上这是一个永恒美丽的生活没有眼泪没有哀伤现在我有些倦了,倦得像一朵被风折断的野花所以我开始变了,变得像一团滚动炽热的花火现在我有些醉了,醉得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野鸽所以我开始变了,变得像一团暴烈炽热的花火以上这四段歌词,1、3 段和 2、4 段形成强烈的对比,带给读者以心灵和视觉上的双重冲击。一个是理想中如孩子般单纯静谧的生活向往,一个是难以抵挡现实的侵蚀反而以一种更为极端的方式达到自我掩饰与保护。看似变了,其实是青春的我们对自我思想与人性的另一种坚守。在其他两篇散文《兀自燃烧的句子》和《写不出论文的夜晚胡言乱语》中,徐璐更为直接地谈到了摇滚乐对其自身的影响。或许正是摇滚这一意象更为典型地体现了独有的青春气质,才会被徐璐一再地谈及与引用。
  
  ( 三) 出走---精神放逐,始于足下

      “远方”对于青年来说是一个迷人的字眼。在散文《曲终人散》里,徐璐这样写到: “远方一定很美,如果远方不美,就不会有那么多善感的信念执着地坚持追寻远方。”然而,再美的向往终究被学业所牵制。因此,在徐璐的小说中,“远行”更多指向于出走。小说《乱红飞渡》里男主角因高考再次失败而选择离家出走,寻找安静。略显乡土小说色彩的《河》中,“我”在面对陈腐破旧的家乡选择远离,并为代表现代文明的都市而不愿回归。与“我”不同,二爸的远离则是难以承受郎家村时代相传的规矩礼数的文化心理所构成的重担。
  
  从中学到大学,“出走”对于学生从“停于思”到“敢于为”.如同徐璐的另一篇散文《为了命名那路上的忧伤》中写道: “只因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只因与周围摩擦得鲜血淋漓。我们得出走。离开让你伤心、挫败、厌倦、空虚的地方。或许你只是离开一会儿,换一副心情后再回来; 或者,找一个新的空间,从零开始,永远不再回去。”古今中外,文学作品中出走的范例不一而足,为了婚姻毅然出走的娜拉、《伪币制造者》里的裴奈尔、《书剑恩仇记》里的霍青桐……他们都因种种选择而出走,这是青春特质驱动下的精神放逐,更是一种逃避现实的不成熟心态。
  
  二、岁月积淀出成长的足迹---指向“回归”
  
  徐璐的作品,无论是虚构的小说还是自述性散文,都带有明显的追忆色彩。叙述的笔触往往回归到过去的某段时光,然后在散文化的记述中历经过去、现在和未来。这样就使得其作品带有鲜明的成长痕迹,因此也便出现了部分作品中悔悟的语气、追忆的影像和归根的思绪。
  
  小说《似是故人来》中,当小陆希、小晶晶和小小榕变成老陆希、老晶晶和老小榕时,当各自经历外在际遇和内心行旅的沉浮起落后,发现各自都还生活在故乡,“生活在琐碎得斤斤计较、真实得丝丝入扣的生活里”; 《河》里的“我”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旁人多出了几分理解与体恤,明白了“众生皆贫弱,人人都会犯错,没有一个生命获得轻松”,理解了二爸不能承受之重,也理解了爸爸为了尊严而内心受到的自我谴责; 《如歌的行板》里则坦承: “那时的我十二岁,刚上初一,心中对身边的大人们充满了鄙视。几年过去,我变大了些,也向大人的概念靠近了些,我开始听他们达成和解……我不再那么愤怒。我收敛了措辞里的锋芒。我打量周遭人事的目光变得体恤和温柔。”
  
  徐璐在散文《写不出论文的夜晚胡言乱语》里,以其亲身体验描述了年轻人在经历成长后渴望回归的心声。当她漂泊在旅途中,会忽然强烈地感觉到想念家人和朋友,思念坐落在水边的家,还说道“一叶浮萍归大海,即使正值青春也不该流离失所。”十七岁会对着流星许愿将万水千山走遍的她,到了十九岁会面对大海分明地意识到愿意放弃许多精彩只想永不漂泊。可以说,青春的气质既在于成熟前的自由向往与反叛精神,与此同时,也体现于日渐成熟后的内敛自知与归依情怀。
  
  三、在终极指向中看徐璐作品的多维价值

      ( 一) 文学价值:
  
  徐璐作品的价值之一表现在她始终坚守的文学性。《文学史视野下的“80 后”写作》一文中,徐妍教授曾将“80后”写作置于文学史的视野下进行考察,主要从文学与市场的关系、文学与写作资源、文学与作家观念的变化和文学传播方式的变化四个症候来分析 80 后写作现象。的确,在文学商业化和时尚化的当下,在 80 后的写作大军中,徐璐无疑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她的光芒远远不及韩寒、郭敬明、张悦然等人,也没有被评论界放置于一个突出的位置,甚至在有“80 后文学史”之称的许多余着作《笔尖的舞蹈》,全书中都没有一个“徐璐”的名字。但这些丝毫没有影响徐璐及其作品价值的客观存在,她只是“沉默的大多数”中的一位,默默坚守着文学传统的一脉,忠于写作、忠于内心。
  
  其作品的文学性表现在徐璐长期创作中所钟情的写作特色。第一,以追忆性的叙述方式展开,呈现出明显的“小说散文化”特征。第二,在叙述口吻上,常常采用第一人称对第二人称,所谓“书信体”样式。这样的倾向性在其小说《我想你是海》中借祁自强回答陆希的话中有所展示: “在我看来,最上乘的文字,应该是用第一人称写给第二人称的,也就是‘我’写给‘你’的。换句话说,最好的文学应该是书信体,是一个人说话给另一个人听。是放松的,是坦率的,是体贴的,是秘密的,是传情达意的,是去掉包装的,是无定法、不拘束的。这样的文学,不只收信人,外人也愿意看……”或许正是这个缘由,徐璐在其作品中大量采用第一人称的自剖式叙述视角,且常常用一封书信来推进故事的发展节奏,完成情感表达。
  
  ( 二) 社会价值:
  
  徐璐小说中的人物正如她的文字一样不做作、不华美,但却是真实的存在。他们可以被任意还原成校园中的某个或某几个人物形象,有叛逆、有夸张、有调皮、有战争、有“堕落”……但是由读者读来却不觉悲观,更不会担心这样的阅读会被引向歧途。究其原因,是因为徐璐的文字充满着感动和温暖,它们的终极指向是青春、是希望、是爱。这明显区别于韩寒对时政的积极参与、嬉笑怒骂,区别于郭敬明在华美的文字与一贯的哀伤里沉迷,也区别于张悦然同为女性却对酷虐文化的钟情。正如徐妍教授所总结的,徐璐所呈现的是“重建了 80 后所缺失的理想主义青春观: 主张反叛却坚守信念; 心怀忧郁却追寻希冀; 接受残酷却涌动温暖; 憧憬阳光却警惕时尚。”
  
  徐璐在其短篇小说集《从此尽情飞翔》后记中提及了她对自己小说的两点要求: 一要好看,二要有希望。前者指向文学创作层面,后者则指向精神层面。在精选集《关于理想的课外作文》自序中,徐璐写下这段文字以指明其写作的根本原因:我希望通过我的文字,让不开心的人朗声大笑,让铁石心肠的人感动,让迷信的人怀疑,让怯弱的人勇敢,让沮丧的人振作,让健忘的人记起,让正值青春的人自豪而珍惜,让青春不再的人再一次自豪并珍惜,让所有的人面带微笑,脚踏实地,心怀梦想。
  
  从“放逐”到回归,徐璐的作品充满了校园记忆,体现着青春独有的气质和向往自由又渴望回归的精神向度,具有文学和社会双重价值。是朴素的文学夙愿支撑着徐璐笔耕不辍,也正是这份朴素使其在文学商业化的大潮中将自身置于一片较为圣洁的地方,继续着文学梦想的坚守,延续着文学传统“若隐若现”的一脉。
  
  参考文献:
  
  [1]徐璐。 似是故人来[J]. 萌芽,2009,( 1) .
  [2]徐璐。 永不凋零的春天[J]. 萌芽,2005,( 9) .
  [3]徐璐。 我想我是海[J]. 萌芽,2008,( 8) .
  [4]徐妍。 文学史视野下的“80 后”写作 [J]. 文艺报,2007,( 7) .

原文出处:张晶晶. 从“放逐”到回归:浅析徐璐作品中的青春气质与精神向度[J]. 咸宁学院学报,2012,(04):90-9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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