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撰写研究论文中的常见问题

    随着全球化的发展，英语不仅成了国际交流 （ 口语和书面语） 的通用语，也成了学术交流 （ 如学术会议和期刊论文） 的主要语言，因此，英语作为传播学术知识的语言，其地位越来越重要。“在全球化时代，用英语以外的任何语言发表文章都是一方面把自己隔离于国际社会之外，另一方面不利于自己的职业发展”（ Flowerdew 1999: 125） .为此，各专业的学者都努力用英文撰写自己的研究成果，尽力在国际英文期刊上发表自己的研究论文，以便全世界的同行了解自己的研究，有效地和他们进行学术交流。但是，在用英文撰写学术论文以及投稿的过程中，EFL （ 英语为外语） 学者们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鉴于越来越多的中国高校和学者积极参与国际学术交流，进一步了解他们用英语撰写研究论文的过程及在该过程中遇到的挑战和应对策略很有必要。
   
    1. 文献综述。
   
    随着学术界对学术英语论文写作需求的日益增多，了解不同母语背景学生的学术英语论文写作过程对提高学术英语论文写作教学至关重要。已有研究普遍认为，母语和非母语的英文写作都呈非线性状态，即写作者不停地构思、写作、修改、编排，强调写作对象、写作目的、与同伴和老师的互动等 （ Cargill & O'Connor 2006; Parks & Raymond 2004; 王文宇、文秋芳 2002） .
   
    那么母语和非母语的学术英语论文写作过程是否也基本一致呢？ 对此课题的研究不多，目前大多数针对非母语学术英语论文写作的研究多集中于 EFL 学者们在写作及出版过程中遇到的困难、挑战、原因和应对策略等 （ Belcher 2007; Canagarajah 1996; Cho 2009; Li 2006） .
   
    因为非母语的学术英语论文写作基本上遵循以英语为母语的学术写作框架，而且各期刊对学术论文的结构有明确的说明和要求，因此，大多数 EFL 学者都清楚英语学术论文的整体结构，即开头、方法、结果和讨论 （ Cargill & O'Connor 2006; Flowerdew & Li 2007） .尽管如此，他们在写作过程中仍面临各种困难。例如，他们在用英文写作时可能会 （ 非常） 耗时、耗力，而对英语知识的欠缺会使该过程更加漫长 （ Flowerdew 2000; Tardy 2004） .Okamura （ 2006）发现，日本学者在撰写英语学术论文的过程中因为英日语的差别而遇到了各种语言和修辞问题，其中最主要的问题是词汇量不足和对模糊限制语的过度使用。Flowerdew （ 1999） 和 Cho（ 2009） 分别针对香港和韩国学者的大规模研究也有类似结论： 被试在用英文发表学术论文时遇到了各种困难，如语言问题、如何引用文献、如何组织论证、如何组织局部篇章、如何考虑写作对象的需求、如何表达自己的观点、如何表达可能性等。Cho （ 2009） 认为这些问题使得韩国学者们在英文期刊上发表论文时处于劣势，而 Flowerdew （ 1999） 中的被试和 Bur-rough-Boenisch （ 2005） 中一样，认为论文的开头和讨论部分尤其难写。同时，Flowerdew（ 2000） 针对 26 名香港大学教师的研究显示，他们在撰写英语学术论文时的困扰包括词汇量不够丰富、写作时间过长、很难准确有力地表达观点以及母语的干扰。Kaplan & Baldauf（ 2005） 针对某期刊论文的语料库研究显示，EFL 学者撰写的论文存在大量问题，如错误地转述别人的研究结果、大量的重复、选词不当、前后矛盾的表述、论述相关性不强、缺乏论据、对要点的讨论不足等。Flowerdew （ 2001） 和 Duszak & Lewkowicz （ 2008） 研究显示，令EFL 学者们头痛的还有如何使自己局限于某个地区的研究被其他地区的同行理解以及如何与不同的人，如导师、同学、期刊编辑有效地交流，这些都是影响他们是否能成功地在英文期刊上发表论文的重要因素。
   
    针对中国大陆 EFL 学者学术论文的研究主要见于 Li & Flowerdew （ 2007） 、Flowerdew &Li （ 2007） 和 Li （ 2006） .例如，Li & Flowerdew （ 2007） 发现，9 名中国理工科博士生撰写的学术英语论文在语法、表达的准确性、措词等方面存在很多问题。因此，他们认为被试论文的语言质量远远低于可接受发表的最低水平，需要大量校对、检查和修改。他们的研究跨时较长，样本单一，且样本量偏小，鉴于中国 EFL 学者的人数众多、背景不一，还急需大量此类相关研究。
   
    综上所述，EFL 学者在撰写和发表英语学术论文的过程中面临很多困难和挑战。而目前大多针对此课题的研究多集中于国外其他地区，国内此类研究则较少，或只集中于某所高校或地区 （ Flowerdew 1999,2000; Flowerdew & Li 2007; Li 2006; Li & Flowerdew 2007） .为此，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和访谈的方法，旨在探究 21 名研究生的学术英语论文写作过程，对影响其学术英语论文写作因素的认识及在写作过程中遇到的挑战和应对策略，具体研究问题如下：
   
    1） 研究生在进行学术英语论文写作时的写作过程如何？
   
    2） 他们如何看待影响其学术英语论文写作的各种因素？
   
    3） 他们在进行学术英语论文写作的过程中遇到什么样的挑战并采取了何种应对策略？
   
    2. 研究设计。
   
    2. 1 研究对象。
   
    21 名来自北京某高校的研究生 （ 7 名硕士生和 14 名博士生） 参与了本研究，其年龄跨度为 21 岁至 30 岁，平均年龄为 24. 9 岁，来自不同学科，如材料、工程物理、环境、机械、中文等。在参加本研究之前，所有被试都曾写过一般英语写作，6 （ 28. 6%） 人选修过学术英语论文写作课，4 （ 19%） 人通过讲座或其他英语课程了解一些学术英语论文写作的知识，2 （ 9. 5%） 人用英语写过本科毕业论文，13 （ 61. 9%） 人写过英语学术论文，3（ 14. 3%） 人在学术期刊上发表过英语学术论文。目前，所有被试常写的英文写作都是学术英语论文 （ 通常半年一次） ,因为它的 “面向对象更广，更加世界化”（ 许，硕）①。
   
    2. 2 研究工具。
   
    基于文献综述，笔者设计了含 19 个大项的问卷调查，其内容涉及学术英语论文写作频率、各种因素在学术英语论文写作中的重要性、促进或妨碍自己学术英语论文写作的因素及对学术英语论文写作的看法等。同时他们接受了 30 ~45 分钟的半结构式访谈，内容涉及个人学术英语论文写作经历、对学术英语论文写作的看法、影响自己进行学术英语论文写作的各种因素、对学术英语论文写作过程的认识、写作中的挑战与对策及希望得到的帮助等。
   
    2. 3 数据收集与分析。
   
    所有被试应邮件邀请自愿参与本研究，所有数据在学期中后期的两周内 （ 第 11 ~ 12周） 完成，并对访谈进行了录音。笔者对问卷数据计算了百分比，把访谈录音转写成了文字，之后根据内容-主题法 （ Charmaz 2006） 对之进行了详细分析，对反复出现的主题或想法逐一归类。为保护学生隐私，在报告和讨论结果时，对被试采用了化名。
   
    3. 结果与讨论。
   
    3. 1 学术英语论文写作过程。
   
    所有被试如 Cargill & O'Connor （ 2006） 及 Flowerdew & Li （ 2007） 中的一样，都很清楚正式学术英语论文包括： 摘要、引言、文献综述、研究设计、结果与讨论、结论、致谢、参考文献等几大部分，而且清楚各部分包含的内容和需要解决的问题，因为 “期刊一般对论文结构有明确的说明和要求”（ 瞿，博） .与期刊要求相一致的是，他们认为，摘要一般利用简单明了的语言描述研究目的、方法、结果及意义； 引言简述课题研究背景及发展现状、突出自己的研究； 文献综述归纳、总结自己研究领域里的学术派别和相关实证研究，描述当前该领域的研究趋势等，其目的是 “证明你对自己的研究领域已经有一定的了解深度，其二找出研究的不足并证明自己研究的必要性和意义”（ 杨，博） ; 研究设计详细描述自己 “研究的方法、程序和研究过程等，让读者不仅觉得该研究合理，而且必要时能够重复该研究”
   
    （ 杨，博） ; 获得数据后，要客观、正确地分析各种数据，得出并展示结果； 讨论部分是对研究结果的深入挖掘，如结果的好坏及其原因，本研究结果与现有研究结果的相关性等； 结论就是用逻辑性比较强的语言对本研究进行概括，总结创新点和不足，指出其研究价值以及未来可能的研究思路和方向。同时，他们指出，如果文中引用了现有文献就要标注出来，然后在文后的参考文献中，根据不同期刊的要求把文献的详细信息如出版物名称、出版年等列出来。对论文结构的 （ 充分） 了解可能与他们平时对期刊论文的关注密不可分，因为学校对博士生毕业有 “发表期刊论文的要求”（ 万，博） ,而且他们自己也有写作和发表期刊论文的动力 （ 17,81%） .
   
    因为 “学术论文是一种规范文体，对各部分内容都有规定，……”（ 温，硕） ,因此，在撰写英语学术论文时，被试的过程也基本一致： 1） 先查看文献，了解目前自己课题的发展现状，找到文献中与自己研究相关的切入点； 2） 据此设计自己的研究，收集数据； 3）之后对数据进行分析和整理； 4） 最后撰写论文。撰写初稿时， “先用英语把各部分想法表达出来，嵌入必要的实验数据、实验图片等，必要时略加标注”（ 王，博） .初稿完成之后，所有被试都会针对初稿中的语法、词汇、整体结构、逻辑关系、文献引用、排版等进行反复修改，添加或删改某些字词句或段落等，“因为……一些表述不是很简洁，……其次整篇文章的布局需慎重，……我会……一遍遍地读，……思考现在的工作是否还有补充的地方，或者还有什么地方不太好”（ 申，博） .自己完成修改后，9 （ 42. 9%） 名被试还会请老师和同学帮助修改自己的论文。之后，他们还会对之反复检查、润色和修改 （ 18,85. 7%） ,以“确保最终交上去的东西是准确无误的”（ 申，博） 、“希望文章更加清晰”（ 金，硕） .最后，被试认真阅读投稿期刊或会议的具体要求，按照要求提交论文 （ 3,14. 3%） ,因为“如果不符要求，就会直接被退回来”（ 万，博） .由此可见，这些学生的学术英语写作过程与现有研究结果大体一致 （ Belcher 2007; Cargill & O'Connor 2006） ,而且在此过程中，他们如 Ben-field & Feak （ 2006） 及 Li （ 2006） 中的被试一样，也寻求同学和导师的意见和帮助，同时也非常强调修改的重要性。综上所述，本研究中的被试非常清楚撰写一篇学术英语论文写作的整个过程，清楚论文发表的评判要求以及反复修改和寻求帮助对提高论文质量的意义等，而且此时的修改不仅仅指语言表达上的修改，还包括对自己研究的各种推敲。这可能是因为他们所在的大学非常重视学术论文发表以及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曾写过学术英语论文。
   
    尽管如此，但在此过程中也有一些例外： 3 名被试因为觉得自己的英文不好而先写中文，然后翻译，如此 “不仅经历写作论文的痛苦，还要经历文字翻译的痛苦”（ 柳，博） .
   
    进一步的分析显示，这 3 名都是全国统一招考的博士生，没有选修过学术英语写作课，也没有任何写作学术英语论文的经历。很显然，更多的关于学术英语写作的帮助会减少他们的写作痛苦，让他们更有信心直接用英语进行论文写作。
   
    3. 2 对影响学术英语论文写作因素的看法。
   
    3. 2. 1 学术英语论文写作中的重要因素。
   
    本研究中，所有被试都对在学术英语论文写作中起作用的因素进行了衡量 （ 如下页表1） .结果显示，超过 50% 的被试认为下列因素最重要： 逻辑 （ 19,90. 5% ） 、好的想法（ 18,85. 7%） 、整体结构 （ 16,76. 2%） 、与主题内容的相关性 （ 16,76. 2%） 、对任务的处理 （ 14,66. 7%） ; 超过 40%的被试认为下列因素最重要： 语法正确 （ 10,47. 6%） 和好的文献索引 （ 10,47. 6%） ; 超过 50% 的被试认为下列因素中等重要： 写作技巧 （ 15,71. 4% ） 、词汇 （ 14,66. 7% ） 、合适的写作风格 （ 11,52. 4% ） 和好的文献索引 （ 11,52. 4% ） ; 而认为各因素皆不重要的人数均低于 33. 3% ,甚至更少。
   
    访谈结果显示，被试认为学术英语论文写作中的重要因素有： 1） 想法和研究内容（ 11,52. 4%） ; 2 ） 整 体 结 构 （ 9,42. 9%） ; 3 ） 语 法 （ 9,42. 9%） ; 4 ） 词 汇 （ 7,33. 3% ） ; 5） 拼写 （ 6,28. 6% ） ; 6） 对任务的处理 （ 5,23. 8% ） ; 7） 逻辑 （ 4,19% ） ;8） 合适的写作风格 （ 4,19% ） ; 9） 地道的表达 （ 3,14. 3% ） ; 10） 标点 （ 3,14. 3% ） ;11） 好的文献索引 （ 3,14. 3% ） ; 12） 清晰的表达 （ 2,9. 5% ） ; 13） 与主题内容的相关性（ 2,9. 5%） ; 14） 不同层次的写作规范 （ 1,4. 8%） ; 15） 对实验结果的分析与讨论 （ 1,4. 8% ） ; 16） 好的实验数据 （ 1,4. 8% ） ; 17） 研究思路 （ 1,4. 8% ） ; 18） 阅读大量文献（ 1,4. 8%） .
   
    其中最重要的因素是： 1） 想法和内容 （ 8,38. 1%） ,因为 “最重要的是你的文章有个比别人优的新想法，是通过实验证明了的”（ 崔，博） ; 2） 逻辑性 （ 5,23. 8%） ,因为“……研究者需要逻辑清楚的表述才能起到与大家交流的目的”（ 金，硕） ; 3） 整体结构（ 3,14. 3%） ,因为它 “体现了一篇学术论文的清晰框架，代表的是一个学者科学研究的清晰思路，……”（ 崔，博） ; 4） 清晰和准确的表述 （ 2,9. 5%） ; 5） 对实验结果的分析与讨论 （ 1,4. 8%） ; 6） 研究思路 （ 1,4. 8%） .
   
    由此可见，虽然被试认为语法和词汇知识在学术英语写作中作用重要，但他们更多地认为好的研究是撰写好的学术论文的基础，其次才是英语语法、词汇等语言表达，这与好的期刊普遍重视研究质量的要求基本一致。这也可能由于本研究中的被试普遍英文较好，有不同程度的写作学术英语论文的经历，因而其关注点更多地在于研究本身而不是英语语言。
   
    3. 2. 2 影响自身学术英语论文写作的因素。
   
    访谈结果显示，被试认为影响自身学术英语论文写作最主要的因素是自己的母语习惯（ 10,47. 6%） 和文化思维 （ 7,33. 3%） ,因为 “我们的母语习惯导致一些表达方式被英语国家的人认为是中国式英语，如此使得文章很不流畅”（ 马，硕） .如他们所言，英汉之间确实存在巨大差异，如主谓一致、单复数一致、词性的灵活性、词序等 （ 蔡基刚 2001; 何善芬2002） ,这些差异导致表达上的不同，使得他们在撰写学术论文时难以用英语准确、流畅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同时，如周丽蕊 （ 2008） 、胡超 （ 1998） 所言，中国人偏向整体、综合性思维方式，强调模糊性； 而西方人偏向个体思维，强调具体和清晰。这种思维方式的差异导致了东西方在语篇结构上的差异： 东方人习惯于绕弯子而不直切主题，使用暗示而很少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和观点，使用空泛的套话而很少使用具体的事例； 西方人则习惯开门见山、直入主题，明确提出自己的观点且运用各种具体的事例证明自己的观点，即 Kaplan （ 1966） 所说的螺旋形和直线式的思维方式。因此，汉语写作重在形散而意不散，段落结构松散，而英文写作强调结构严谨，段落分明，紧扣某个特定主题 （ Liu 2013） .这些差异使得中国学者在用英语撰写学术论文时面临一系列的困难，如对语篇整体结构的把握，开头和结尾的处理，如何准确清楚地表达自己的观点、论据不足、对不相关材料的使用等 （ Flowerdew 2000; Kaplan &Baldauf 2005） .
   
    根据访谈结果，影响被试学术英语论文写作的其他因素是： 1） 缺乏写作训练 （ 6,28. 6% ） ; 2） 词汇和句式 （ 3,14. 3% ） ; 3） 地道的英语表达 （ 3,14. 3% ） ; 4） 缺乏语言环境 （ 2,9. 5%） ; 5） 对科研的兴趣 （ 1,4. 8%） ; 6） 研究的内容 （ 1,4. 8%） .众所周知，写作向来是语言学习中较难的一项，而学术写作更是困难，需要大量训练和指导，用外语写作学术论文更是如此。虽然本研究中的被试都有不同程度的学术英语写作的经验，但远远不够，加之英语是外语的局限性 （ 如无法自如地运用英语中的词汇和句式等） 和缺乏英语学习、写作环境 （ 如国内对英语的日常需求并不是很大） 等，因而他们的英语学术论文很难 “令自己满意”（ 柳，博） .
   
    3. 3 学术英语论文写作中面临的挑战和应对对策。
   
    访谈结果显示，同已有研究结果 （ Duszak & Lewkowicz 2009; Flowerdew 1999,2000; Kaplan &Baldauf 2005; Li & Flowerdew 2007; Okamura 2006; Tardy 2004） 一样，被试在进行英语论文写作时遇到了很多困难和挑战，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有： 1） 英语基础太差 （ 6,28. 6%） ; 2） 表达不够准确 （ 2,9. 5%） ,“学术论文比较专业，要说清楚有一定难度”（ 杨，博） ; 3） 缺乏学术英语论文写作训练 （ 2,9. 5%） ; 4） 中国式英语 （ 1,4. 8%） .同时，本研究中被试认为开始写学术英语论文时困难比较大 （ 3,14. 3%） ,因为 “对论文的结构和内容把握不准，不知道哪里该详写，哪里该略写”（ 汪，硕） ; 并且认为逻辑上有困难 （ 2,9. 5%）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本研究中被试认为他们在写作学术英语论文时有困难，但报告的困难没有已有研究中发现的那么多，而且其普遍性也没有已有研究中的强 （ 尤其与针对中国博士生的研究相比） ,这可能是因为本研究中的学生因来自着名高校而享有更多的英语学习资源 （ 如学术英语论文写作课、学术讲座、学术会议等） ,因而其英语水平普遍较高，对学术英语论文写作的规范和要求了解更多。但因为本研究结果主要来源于学生的自述，没有对学生的论文文本做实证研究，因此实际结果可能与本研究结果有出入，需要进一步更深入的研究。
   
    为应对这些困难，他们采取了下列策略： 1） 查字典、读文献、不断积累 （ 8,38.1%） ; 2）模仿已发表的文章 （ 7,33.3%） ; 3） 请他人帮助修改 （ 7,33.3%） ; 4） 选修学术英语写作课（ 2,9.5%） ; 5） 反复修改 （ 1,4.8%） ; 6） 多写多练 （ 1,4.8%） ; 8） 和同学、老师交流 （ 1,4. 8% ） .其中一名同学到目前还未找到较好的处理策略 （ 郭，硕） .
   
    同时，针对学术英语论文各部分的写作，只有一名被试认为没有特别大的困难，其余被试与 Flowerdew （ 1999,2000） 中类似，都认为某个部分比较难写，其中最难的是： 1） 文献综述 （ 10,47. 6%） ,不仅因为 “文献综述要对自身的研究领域有一个全局认识，……能把他人的工作概括出来，同时给一个中肯的评价，还是很困难的”（ 吴，博） ,而且因为这部分 “最注重内容的连贯性，同时考验语言的凝练”（ 温，博） ; 2） 引言 （ 7,33. 3%） ; 3） 讨论 （ 4,19% ） ; 4） 结果 （ 4,19% ） ; 5） 摘要 （ 2,9. 5% ） ,因为它 “要考虑的东西很多”（ 王，硕） .
   
    上述结果与问卷结果相一致。如表 2 所示，分别有 85. 7%、90. 4%、76. 2%、62%、47. 6% 、42. 9% 和 42. 8% 的被试认为学术英语论文的引言、文献综述、讨论、选择恰当的写作风格、结论、研究设计和结果部分有难度。因此，总体来说，95. 3%的被试认为写作学术英语论文有难度。
   
    由此可见，为提高学术英语写作的信心和能力，他们需要大量的写作练习和来自相关老师的指导和帮助。
   
    17 名 （ 81% ） 被试希望能选修专门的学术英语论文写作课，同时，他们希望授课老师能够： 1） 明确每一部分如何去写、并进行针对性的训练 （ 6,28. 6%） ; 2） 提供一些常用的句式 （ 4,19%） ; 3） 训练如何使英文表达更好 （ 4,19%） ; 4） 与本专业的研究老师一起授课 （ 4,19%） ; 5） 邀请一些有发表经验的人来和学生交流互动 （ 1,4. 8%） ; 6） 要求学生反复修改 （ 1,4. 8%） ; 7） 鼓励学生交流、互动 （ 1,4. 8%） .与此同时，被试，如同刘世生、刘梅华 （ 2013） 中的一样，积极评价该校正在施行的学术英语写作辅导平台，认为该平台为他们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由此可见，大多数被试希望能得到正式、专门的学术英语写作训练。这说明在高校有针对性地开设学术英语论文写作课很有必要，不仅如此，开设此类课程的老师需要熟悉学术英语写作的过程和规范，而且最好有撰写、发表学术英语论文的经验，如此才能更好、更有效地帮助学生写好学术英语论文。而据笔者的调研所知，目前国内开设学术英语论文写作课的高校并不多，鉴于目前高校和学生对发表英语学术论文的需求，这急需各高校领导和英语系老师的重视。但如何满足学生的需求，则视具体情况而定，需进一步地调查研究。
   
    4. 结语。
   
    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和访谈的方法，探究了 21 名研究生的学术英语论文写作过程，对影响其学术英语论文写作因素的认识以及写作过程中遇到的挑战和应对策略。结果显示，所有被试都很清楚正式学术英语论文的篇章结构及各部分应包含的内容。其写作过程也基本一致： 查看文献、确定研究的突破点、设计研究并收集数据、分析数据并展示结果、阐述结果和总结以结束全文，之后他们反复修改直至交稿。
   
    同时，他们认为很多因素对于学术英语论文写作都很重要，其中最重要的是逻辑、好的研究想法、整体结构、与主题内容的相关性、对任务的处理等； 影响自己写作英文学术论文的因素也有很多，其中影响较大的是母语习惯、文化思维、缺乏写作训练、词汇和句式、地道的英语表达等。由于种种原因，被试在学术英语论文写作过程中遇到各种各样的挑战： 在篇章层面上他们认为在写作论文的引言、文献综述、讨论、结论、研究设计和结果部分时难度较大； 而在具体写作过程中，英语基础太差、表达不够准确、缺乏学术英语论文写作训练、逻辑等都是令他们棘手的问题。为应对这些困难，他们采取了不同策略，如多读文献、模仿已发表的优秀论文等，并希望能够选修学术英语写作课，得到教师的帮助。为此，笔者建议在高校增设学术英语论文写作课或者论文写作辅导项目，开展学术英语论文写作研讨班/会，Cargill & O'Connor （ 2006） 研究显示，此类研讨班非常有效，指导或辅导学生进行英语论文写作，增加写作练习，提高他们的英文学术论文写作信心和能力，满足他们对用英语进行学术交流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