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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汉对话中表态言语行为的使用规律与特征

来源:黑河学院学报 作者:贾明秀
发布于:2020-04-08 共8328字

  摘    要: 表态言语行为是言语行为中鲜少问及的研究对象,F(p)中语力和命题数量间客观地存在函数关系,以此为据可区分表态言语行为的层级单位。以对话语篇为载体不仅能清晰分辨表态言语行为和言语礼节之间的关系,还可对言语事件的内部逻辑关系进行梳理,探究表态言语行为在对话语篇中的句法和语用规律,丰富表态言语行为的内涵和外延。

  关键词: 俄汉对话; 表态言语行为; 对话语篇; 言语礼节; 表态言语事件;

  Abstract: As an object of the speech acts, expressives is rarely mentioned and studied. There is an objective relationship between Force and propositions in the expression F(p), which is used as a basis for dividing hierarchical units in expressives. Taking the discourse as the carrier can distinguish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xpressives and speech etuquette, and sort out the internal logic relationship regarding verbal events. The exploration of the syntactic and pragmatic rules of expressives can enrich the connotation and extension of expressives.

  Keyword: Russin-Chinese dialogue; expressives; discourse; verbal etiquette; verbal events;

  表态言语行为(Expressives)是塞尔划分的五类言语行为之一,用以表示说话人“针对命题内容中所涉事态的心理状态”[1],典型动词有“感谢”“祝贺”“道歉”“哀悼”“同情”等。相较塞氏的其他四类言语行为,表态言语行为研究略显杂乱而有失系统性。首先,“名”不正而一直存疑,Expressives汉译后的术语仅在国内语言学界就存在诸多方案,“表态式”“表情式”“表达式”等;其次,对于表态言语行为是否单独成为一类尚存争议[2],否认单独划分表态言语行为的必要性,认为这类言语行为,如感谢或祝贺,其本质不仅在于表达情感,而是具有一定的社会功能。Апресян[3]打破了塞尔分类体系,将俄语施为动词划分为十五类,并没有采用“表态式”的称名,而是提出“仪式言语行为”概念。

  面对上述研究现状,争议中也有存同:(1)称名上虽然没有统一,但“各种分类的基础都是将施为目的作为分类的基础和共性”[4]。即“表态目的在于表示感觉或状态”[5],是一种“调节人际关系的言语行为”[6];(2)针对言语行为分类杂乱却无统一客观标准的现状,塞尔的划分仍旧是最为客观和系统的,虽然不是尽善尽美,但至少为后续的系统化研究提供了客观依据和坚实基础。

  “人类的言语活动——是由形式、长度和构造各异的话语组成的庞大集合,话语中蕴藏了意向成分、个人意图和动机,同时还有说话人对话语对象的情绪”[4]8。相较于单独的话语句,在对话语篇中研究表态言语行为将更有利于发现表态言语行为的使用规律和本质特征,从而丰富表态言语行为的内涵和外延。

  一、F(p)与p的因变和自变关系

  塞尔在批判和继承奥斯汀言语行为理论基础上,提出过“凡可意谓皆能言表”的“可表达原则”,并用F(p)的形式来区分话语的语力和命题内容,F有时会被译作语势,语势的概念不同于语力,语势指的是语力的强弱和大小,而此处F语力代表的是意图,是塞尔对言语行为分类的依据之一。同时,语力也是每个言语行为都具有的标记,显性标记就是包含施为动词的直接施为句,即通过施为动词洞悉该行为的目的,也就是携带的语力。
 

俄汉对话中表态言语行为的使用规律与特征
 

  在F(p)中,F是函数,p是自变量。当F代表“表态”意图时,P就是用来表示该意图的命题形式。P的范围可以从0到无限。以表态言语行为的典型代表——“致谢”类言语行为进行分析。

  当F的语力为“说话人向听话人表示感谢”,那么P可以存在以下情况:

  (1)P=0时:命题形式为0,显然这并不是言语行为的研究对象。命题为0代表着说话人并没有使用言语去发出感谢的行为,而是采用了语力的非言语表达手段,如身势语。在对方表示赞许或者同意时,可以投票赞成,也可以点头赞成,亦或根据不同情境的规约行为发出相应的赞同行为。再如表示“问候”的行为,双方可以点头致意,也可以脱帽行礼。甚至当P=0时最为常见的就是沉默,沉默也是一种回应,但这已经超越了人们对言语行为的研究范围。唯一不可否认的是同一个意图的表达,0~∞值域的不同并不能说明F的不同,而是相同的F具有不同的P表达式。

  (2)P=1时:当命题数量为1时,即说话人通过一个简单命题表示感谢行为。这样的情况在日常口语对话中十分常见。如:

  例1-Пожалуйста,курите,ВасилийСергеевич.

  -Спасибо!(Е.Воеводин.Натомстоим)

  例2——小李,这是你的车票,我帮你取回来放在宿舍桌子上了,你别忘了收起来。

  ——谢谢!/三克油/像样儿/回头请你吃饭!

  上例中,F=“表示谢意”时,P=1,也就是说采用单独一个命题作为“谢意”的表层结构,其中既有含显性意图表达手段的“спасибо”(谢谢),以及青年俚语中英语的(thank you)音对译“三克油”,又有“像样儿”和“回头请你吃饭!”这样的间接表达手段。直接表态施为句通常带有表态施为动词,意图表达直接,语力明显,语势有力。而间接表态施为句通常需要结合语境去准确把握说话人的真实意图,如例中“像样儿”和“回头请你吃饭”,分别表示“赞赏”和“承诺”,但在该例对话中,真实意图是“感谢”。

  日常口语对话中,说话人会针对某一事态做出表态反应,或是刺激听话人针对说话人的表态而做出反应,此时,表态意图与其他意图组配形成“刺激—反应”对语,也就是“对话统一体”[7],因为“对话是谈话过程中话语的相互交替”[7]。我国学者徐翁宇[8]81在“对话统一体”理论的基础上,结合言语行为理论,提出了“刺激—反应”对语对应表,其中明确列举了表态言语行为分别作为刺激和反应对语出现的情况。

  (3)当P≧2时:命题数量超过了1,在表示谢意的F前提下,采用多命题表达手段。如下例:

  例3-Всёбылотаквкусно,ТамараФёдоровна!Ипирогитакиечудесные!Спасибовамбольшое!

  -Наздоровье,Лариса.

  例3采用多命题组配的方式表示感谢行为,围绕“感谢”中心话题,由三个句子构成:(1)Всёбылотаквкусно,ТамараФёдоровна!(2)Ипирогитакиечудесные!(3)Спасибовамбольшое!前两个句子是对第三个句子的详细阐释,逻辑关系上由并列连接词И连结,构成句际间的并列关系。又如例4:

  例4:

  问:据报道,当地时间3月15日下午,新西兰克赖斯特彻奇市两个清真寺发生严重枪击事件,已造成49人死亡,多人受伤。中方对此有何评论?

  答:我们对这起事件表示谴责,向遇难者表示哀悼,向伤者和受害者家属表示诚挚慰问。

  3月15日,***主席和李克强总理已分别向新西兰总督帕齐·雷迪和新西兰总理杰辛达·阿德恩致慰问电,向遇难者表示沉痛的哀悼,向伤者和受害者家属表示诚挚的慰问,希望受伤者早日康复。王毅国务委员兼外长也向新西兰副总理兼外长彼得斯表达慰问。(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就新西兰克赖斯特彻奇枪击事件答记者问)

  例4的答记者问是“表示哀悼”的表态言语行为,同样由三个句子构成,围绕“表示哀悼”主题在语言表层结构上形成超句统一体,而句际间具有逻辑关联方式,“每个句子围绕一个意义中心展开”[9]。

  F(p)客观存在着语力和命题之间的函数关系,P的值域代表了命题数量,体现在语言表层就是同一表态意图可以由不同的句法层级单位表示。当F固定时,可以通过P从0到无限的值域对F进行表示,从简单的一个语句,到由不同语句按照一定逻辑关系组配到一起的言语事件。下面就针对P的不同句法层级单位,在对话语篇中对表态言语行为展开分析。

  二、“X—表态”对话统一体

  当F语力固定,p=1时,表态言语行为的命题是简单命题,也就是一个话语句。在对话中表态言语行为以刺激对语形式出现,也可以是反应对语。笔者考虑两种“刺激—反应”情况,即刺激对语是表态言语行为和反应对语,是表态言语行为。当刺激对语是表态言语行为时,反应对语通常也会是表态言语行为,即“表态语通常引出的反应对语仍是表态语”[8];而当反应对语是表态言语行为时,刺激对语可以是其他非表态言语行为。因此,对话统一体可以概括表示为“X—表态”,其中区分出X=表态和X≠表态两种情况。

  (1)当X=表态时,刺激对语位置上出现表态言语行为,听话人往往针对该表态刺激对语,同样会做出表态反应对语,“X—表态”表现为“表态—表态”,如下例:

  例5——早上好!/早/嗨……

  ——早上好!/早/嗨……

  例5出现的打招呼、问候用语在俄汉双语中都存在,虽然句法形态各异,但都具有命题简单、功能一致的共性特点。同时,作为问候言语行为,他们都是表态言语行为。与问候相对应的就是表示告别的言语行为,又如:

  例6——再见!/再会!/拜拜……

  ——再见!/再会!/拜拜……

  显然例6的问候和告别是一种对应的固定关系,这样的情况在表态言语行为内部并不鲜见:欢迎—送别;致歉—致谢;祝贺—哀悼等。他们往往以“成对”的方式出现,具有社会规约性,是调节社交人际关系的重要手段,也是一个社会群体礼貌原则的一种体现。因此,这样的“表态—表态”结构具有程式化特点,接受该程式化表达的社会成员一般不会轻易打破这个程式,否则会破坏礼貌原则,造成交际冲突,仍以“感谢”为例。

  例7(1)——谢谢!

  ——不客气!

  例7(2)——谢谢!

  ——滚开!

  例7(1)显然遵守言语礼节,而例7(2)并不是。可以说前者在交际中起到了积极的正面作用,而后者往往会造成言语冲突。在实践教学过程中,笔者往往会利用“表态—表态”的程式化特点,作为入门课程,以“主题会话”的形式让学生演练对话,掌握跨文化交际中的礼节和习惯。

  (2)当X≠表态时,刺激对语是其他言语行为,反应对语是表态言语行为,二者构成逻辑上的因果关系。表态言语行为的深层语义结构是“I V(express+emotion/volition)You+I/You VP/gerundialnoun(我向你表示与你相关的情/意+动词短语/动名词)”[10],在语言表层结构中,表示原因部分通常会被省略,如汉语口语中,人们会说“谢谢”“对不起”,却很少会说“谢谢您,因为……”“对不起,因为……”。很多人将这种情况看作语境作用机制,体现了语言的经济原则,但在“X—表态”对话统一体中,深层结构表示原因的部分,人们通常会在刺激对语的位置上找到。如:

  例8(1)——这是你们的房间,24小时热水,随时有需要可以和我联系!

  ——谢谢!

  处于反应对语位置上的表态言语行为,说话人之所以向听话人表示谢意,是因为听话人在刺激对语位置上向说话人传达了其应该表示谢意的命题内容,而且该命题真实有效。无论刺激对语X位置上出现的是阐释、承诺、指令,还是宣告行为,都是表态反应对语的语用前提。此时,“表态—表态”对话统一体中体现刺激—反应的程式化特点就不再具有普适性。表态反应对语可以针对不同的刺激对语出现个性化表达。如例8(1)可以改写为:

  例8(2)——这是你们的房间,24小时热水,随时有需要可以和我联系!

  ——请给我换个房间。/这也是人住的地方啊!

  改写后的反应对语,“请给我换个房间”是指令言语行为,“这也是人住的地方啊!”是抱怨言语行为,属于表态言语行为。二者用作间接表态言语行为,表示对刺激对语命题内容的拒绝。显然,对于同一刺激对语的命题内容,表态反应没有程式化规律可以遵循,但二者构成了显性的因果逻辑关系。

  三、表态言语事件

  当F(p)中的F相对固定,P≧2时,命题数量增加,命题间或呈现联言关系,或呈现复合关系,命题P直接和间接的表示手段也更加复杂。在对话语篇中,单纯的“刺激—反应”关系并不能完全解释多个言语行为在同一语篇中的分布规律。Yule[11]曾提出“言语事件(Speech events)”概念。当一个人试图想让另一个人去做某事,而不想在提出这样的要求时被听话人拒绝。为保全面子,说话人在发出请求言语行为时通常并不会由单个语句构成。也就是说,类似情景下发出的言语行为并不能由单个话语/命题来实现说话人的意图,因此“产生的一系列话语都可视作言语事件,通常会有一个显而易见的中心言语行为,还有其他有助于实现中心言语行为的其他话语”[11]。

  当P的数量大于或等于2时,所有体现在命题形式内的言语行为都可以看作一个集合,该集合有一个中心言语行为,其他言语行为围绕其展开,中心言语行为同非中心言语行为存在句法和逻辑联系。先看下面例子:

  例9 A1:上次很抱歉!

  B:有什么问题吗?你干嘛道歉?

  A2:难道你不记得上次了吗?

  B:哦!那没什么,不要紧的。

  A3:但我感觉很抱歉,请你务必接受我的道歉!

  B:我当然会原谅你。那没什么,别放在心上。

  A4:我怎么样才能挽回我的错误呢?

  B:不要那样想,你已经被宽恕了。

  A5:但是我……

  B:让这件事过去吧!如果你继续这样的话,我就不原谅你了。

  A6:你是我的好朋友。

  B:很高兴你能那样想。

  A7:我最后一次跟你说对不起,对不起啦!

  B:没关系,为你的诚实祈福!

  A8:非常谢谢你!

  F表示歉意,P=A1+A2+……+A8,从对话统一体的句法角度来看,这八组话语最大的特点就是重复,相邻对之间的重复,逻辑重复,还有词语重复。从逻辑关系的角度来看,这八组言语行为的中心是A向B表示歉意,即对话开始序列“上次很抱歉”,后续七个言语行为都在对该中心言语行为进行解释,或者是加强A表示歉意的程度,这就形成了“致歉”言语事件。从语篇语法角度分析,整个对话语篇围绕“道歉”主题展开,句际之间或呈现链式,或呈现平行式联系。在事件集合中,总会有一个中心言语行为和几个非中心言语行为组配,形成类似于论点和论据的逻辑对应关系。因此,笔者尝试将中心言语行为和非中心言语行为的关系分为:解释关系、加强关系和削弱关系。

  1. 解释关系

  解释关系是指中心言语行为同其他言语行为之间的关系是解释与被解释的关系。表态言语行为的产生会因为某件关涉说话人与听话人的事件或状态。中心事件可以点明表态类别,明确意图,而其他言语行为是对中心事件原因的解释。如下例:

  例10 A1:李大夫,您好!

  B:您好!你是……

  A2:我是去年在这里住院的病人。是您为我看好了病,我今天来是想好好感谢您!(鞠躬)

  B:哦!这是我的工作,您康复了比什么都重要!以后还是要多注意定期复查。

  A3:当时为了治病我已经倾家荡产了,一直想着要怎么感谢您!出院后,我正常工作了,攒了些钱,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来当面感谢您!

  B:工作中身体都正常吧?可不能太劳累。

  A4:是的,是的。都还好!如果没有您,就不会有我的今天。李大夫,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您就是活菩萨在世啊!

  B:快别这样!都是我应该做的。

  A5:这些东西也不值几个钱,都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您可以收下!

  B:东西就不收了,心意我领了,记得按期回来复查。

  ……

  F=致谢,P=5,中心言语行为“好好感谢您!”,其中,A1是表态言语行为中的问候行为,由简单命题“您好”构成,通常作为刺激对语出现,位于对话的开始部分,与其相对应的反应对语,采用“表态—表态”的言语礼貌模式,“您好”也是其反应对语。在引出对话开端后,A2是整个谈话的中心事件,其后从A3开始至A5的言语行为都在为A2做解释,是感谢言语行为发出的原因。

  在解释型关系中,中心言语事件同非中心言语事件往往会构成因果关系。因此,不能将非中心言语事件按照塞尔划分的五类言语行为标准进行孤立、死板的归类。如例10中,非中心言语事件A5由阐释和指令言语行为构成,如果按照阐释和指令言语行为的成功条件去生搬硬套为什么此处会出现阐释和指令言语行为,笔者认为意义不大,但通观对话语篇,可以发现这些非中心言语行为都是对中心言语行为的解释,至于解释过程中采取何种语用策略,也就是何种具体的言语行为,这是个性化的方案。

  2. 加强关系

  中心言语事件同非中心言语行为之间构成了加强关系。非中心言语行为提供了有力的论据支持,说话人实现意图的几率也会大大增加。如:

  例11

  A1:不用担心,我保证你下一次会做的更好的。

  B:虽然我知道在这种情形下我总是很紧张。但我没有认识到会这么难。

  A2:忘了它吧!

  B:我认为我表现得不好。

  A3:哦!你比我当时表现得好。

  B:你能告诉我如何提高吗?

  A4:这个没有秘诀,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练。你会成功的。

  B:谢谢你给我的鼓励。

  F=安慰,p=4,中心言语行为是A1,其他言语行为是对A1的加强和支撑。笔者发现A2-A4不是在对为什么A要发出安慰行为的解释,或者说交代安慰行为发生的原因,而是在采取不同的言语行为作为策略,一次比一次加强安慰的强度和力度,使得听话人B去接受A的意图:A向B表示安慰、慰问,希望B接受。

  加强型关系不同于解释型关系,解释型关系注重行为产生的原因,而加强型关注的是当前表态言语行为是否可以达到成功的目的,即实现交际意图。简而言之,针对解释型言语事件,说话人采取策略的目的在于清楚地传达表态言语行为产生的原因。而加强型言语事件中,说话人采取各种语用策略的目的在于取效行为,也就是希望听话人可以接受说话人发出的表态言语行为,并产生说话人预期的语用效果。

  3. 削弱关系

  削弱关系同加强关系相矛盾,中心言语事件同非中心言语事件形成矛盾体。在言语交际过程中可能会制造“冲突”,造成交际失败,违反礼貌原则,有损双方面子,同时也是语用策略失败的具体体现。如:

  例12

  A1:谢谢您的午餐!

  B:不客气!希望每天都能和你共进午餐!

  A2:我可以理解成,这是你对我发出的约会邀请吗?

  B:我很乐意您这样理解,不然呢?我是说,我对你感觉挺好的!

  A3:今天的牛排真的很棒!我还是要再一次对你说谢谢!

  B:就这样?

  A4:其实,我胃不太好,牛排并不是很适合我,但我仍然想让你知道,我很感谢您的午餐!

  B:我们可以明天换一家餐厅的,你知道,这条街有很多美食。

  A5:不,不!谢谢!不用了!我想我该回去上班了。(起身)

  ……

  B:Lisa!别这样!给我一次机会!

  A6:谢谢!再次感谢您的午餐!(转身、微笑、挥手告别)

  F=致谢,P=6,中心言语事件是A1,A2是对B的邀请的回复,A3是重复中心言语事件,A4是对中心言语事件的矛盾言语行为,A5是对B的邀请的回复,A6是对中心言语事件的重复。“对话过程中常出现话语重叠、打断等现象”[8]31,A2-A6中,除A2、A5是对B的刺激对语的反应对语,不关涉中心言语事件,剩余A3、A6是重复,A4的矛盾“角色”显得尤为突出。A1和A4构成了矛盾关系,A4并没有对A1进行解释或者加强,“感谢”表态言语行为的发出,是因为听话人对说话人做了有利于说话人的事,按照社会规约,说话人应该向听话人表示一种情感,而听话人通常知道说话人会这么做。

  但在例12中,显然听话人认为自己的确做了对对方有利的事,可是从对方的角度来说并不尽然,这其中的衡量判断标尺就是社会规约。所以,说话人尽管认为该事件并不是对自己有利:胃不好,消化不了牛排。但还是要向听话人表示谢意,这是人际交往中的礼貌原则决定的。可随着B的交际意图逐渐显现,A采取了实话实说的语用策略,保持双方目前的人际距离,婉拒B的邀请的同时,对自己的“致谢”言语行为形成了矛盾对冲。该中心言语行为同非中心言语行为之间的矛盾冲突破坏了礼貌原则,A损坏了B的面子,形成了对话中的“交际冲突”,A拒绝了B的请求,但同时按照社会规约,向B表示了谢意。

  四、结语

  根据F(p)因变和自变的关系,可以发现表态言语行为语力和命题数量在对话语篇中存在的某些规律现象,为研究表态言语行为在对话语篇的句法和语用规律打下了基础。区分表态言语行为和言语礼节的不同是对表态言语行为本体研究的一次重释,分析对话语篇中刺激—反应对语的言语行为模式,更是区分了“X—表态”同“表态—表态”的区别。表态言语事件是一个中心表态言语行为和若干其他言语行为构成,他们之间存在句法、语义、语用和逻辑上的联系。该言语事件不是以交换信息为主要目的,而在于态度、情感的表示,履行人际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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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北京外国语大学俄语学院
原文出处:贾明秀.俄汉对话语篇中的表态言语行为[J].黑河学院学报,2020,11(01):148-15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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