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心理定势是艺术心理学中一个极为重要的课题,它对任何一种艺术心理活动如艺术感知、艺术记忆、艺术思维、艺术想象等方面都起着各种神奇和积极的作用。同时,在影视创作过程中,艺术心理定势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艺术心理定势是艺术创作主体在过去长期的社会生活、学习和艺术实践中形成的较为确定和稳固的艺术心理态势。
在影视艺术领域,成功的影视艺术创作者在以往的创作实践中往往会形成比较特定的、独特的艺术心理定势,这些定势常常会引导着他们对影片内容、影片风格、影片表现形式的选择和运用,以致直接影响其创作风格的形成。例如,受到其艺术心理定势的影响和作用,张艺谋形成了其特有的“理想与现实整合的审美走向”,陈凯歌形成了其特有的“激昂而沉重的电影风格”.
艺术心理定势在影视创作过程中的作用具有正负两方面的作用,艺术心理定势是艺术创作期待中的主要元素,与艺术审美息息相关,然而艺术心理定势带来的保守和僵化,忽视了作品艺术美的多样性和丰富性。研究艺术心理定势在影视创作过程中的作用不单单从它的表面来研究,还要研究它的构成元素、特性、功能等。
一、艺术心理定势的构成元素在影视创作过程中的应用
(一)创作主体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
创作主体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是艺术心理定势中首要的一个基本元素。古今中外有着辉煌作品的伟大艺术家都是自觉不自觉地遵循着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以及人生观去深入了解他那个时代的社会生活,捕捉住时代的重大主题,从而真挚而又热烈地表达了自己的崇高理想和对真理的追求,从而获得作品的成功。例如中国文学作品中杜甫的沉郁顿挫、苏轼的旷达豪迈;影视创作中冯小宁对“战争与和平”主题的情有独钟、刘恒对京城小人物生存状态的形象再现,等等。
(二)创作主体的生活经验和人生经验
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于他人的社会生活经验,而这种社会生活经验会在一定程度上决定创作主体看问题的角度和创作定势。在影视创作中,影视创作就是创作主体的审美表现。影视创作表面上往往表现的是外在的人、事、景、物,但实质上表现的其实是创作主体自身生命迸发出来的火花以及他的心灵世界。例如出身农村的张艺谋在其影视作品中总是试图探索和表现中国的乡土气息和中国乡土情感,张艺谋导演早期的影片《红高粱》中每一个画面都淋漓尽致地显示了中国的乡土气息和中国特有的情感世界,如血红色的高粱地、血红色的花轿、血红色的染坊、血红色的战场、血红色的天空等。影片中所有的影视艺术元素取材于我们的现实生活却又区别于我们的现实,电影中的音乐元素、色彩元素都散发着浓浓的中国乡土气息,表达着深深的中国情感。
(三)创作主体的艺术观和艺术修养
主体的艺术观和艺术修养是艺术心理定势的核心元素。艺术心理定势中各个基本元素都会影响着艺术观和艺术修养的形成与发展,然而它们也都以艺术观和艺术修养作为核心,有机地融合在一起,构成一个巩固而稳定的艺术心理体系。在影视创作中,正因为创作者建立了自己独到的艺术观和艺术修养,所以他所创造的艺术作品容易给观赏者带来独特的艺术美的芬芳,永远鼓舞着人们向着理想的境界升华。例如,在张艺谋的影片中,尤其张艺谋导演的早期影片《红高粱》《大红灯笼高高挂》等,其特有的现实主义审美精神、色彩浓烈粗犷的画面效果、声光艺术的唯美形式感等艺术观和艺术修养展现得淋漓尽致。
(四)创作主体的创作需求和创作诉求
创作主体的创作需求和诉求是艺术心理定势形成的特殊条件,它集合了各个基本元素所提供的特殊养料、特殊内容和特殊条件,形成有机的综合体。创作主体只有在头脑中有了明确的创作旨趣、创作需求和动机,才会创作出优秀的艺术作品。例如,张艺谋导演在其作品中一直探寻着中国乡土气息和中国情感世界,这一情结使其作品形成了独特的张艺谋电影风格,而这种情结来源于张艺谋早年的农村生活,于是他把这种情结放到了自己的作品中,并对其不断地创新和探索。张艺谋的电影《我的父亲母亲》在拍摄之前,张艺谋先有了要表现乡间普通人的生活面貌和纯洁爱情的创作需求和创作诉求,而后在艺术心理定势的作用下才会有这部优秀的作品的问世,而不是信手拈来。
二、艺术心理定势的特性在影视创作过程中的应用
(一)习惯意识与习惯无意识的统一
在影视创作过程中,创作主体为了更好地表现自己的作品,总是有意识、无意识地选择某一种创作风格、某一个场景、某一个镜头、某一个细节为创作的作品服务,这就是艺术心理定势的习惯意识与习惯无意识特性在影视创作过程的应用和表现。创作主体在创作和总结自己的作品时能明确地指出自己的创作个性和创作风格,这属于艺术心理定势的习惯意识部分;然而在他们的创作过程中的习惯性无意识部分,他们却较少能体会并总结出来并且认为这一部分是无意中选择的,例如在一个影片中,导演很巧妙地拍摄河水的涟漪泛动,可是当记者问到时,他却说没意识到。
(二)持续稳定性与变异性的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