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食医心鉴》由唐代成都医学博士昝殷撰于公元9世纪,其内容包括多篇食治医论与众多食疗方,对后世食治、本草、方剂及临床各科的发展都有一定影响。(1)继承《千金要方·食治》的理论,指出多种病证使用食物治疗的优势,促进了食治理论的发展与食疗方的普及。(2)记载了部分药食的性味功效、服用方法,多以常见米谷及肉类食物为主,亦包括外来药食。(3)所载食疗方记载详细,剂型多样,为后世食疗方的创制提供了参考,尤其是粥、面食、茶、酒等剂型的使用。(4)食疗方涉及病证包括内外妇儿各科,被后世众多医籍引用,促进了临床各科的发展。
关键词:《食医心鉴》 ;《食医心镜》;昝殷;《千金要方食治》;食疗方;食治;
Abstract:ShiYi XinJian was written by ZAN Yin,the doctor of medicine in Chengdu of Tang Dynasty in the 9 th century A.D. It contains many diet therapy theories and dietotherapy prescriptions,which have a certain influence on the development of diet therapy,Chinese materia medica,prescriptions and clinical disciplines.(1) It inherited the theory of Valuable Prescriptions for Emergency · Diet Therapy,and pointed out the advantages of using diet therapy for various diseases,which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diet therapy theory and the popularization of dietotherapy prescriptions.(2) It recorded some properties,flavors,effects and administration methods of some medicines and foods,mostly including common rice,grains and meat foods,as well as foreign medicines and foods.(3)It recorded dietotherapy prescriptions in details and various dosage forms,which provided references for the creation of dietotherapy prescriptions for later generations,especially the use of porridge,pasta,tea,wine and other dosage forms.(4) The dietotherapy prescriptions involved diseases and syndromes,including internal medicine and surgery,gynecology and pediatrics,and were cited by many medical books in later generations,which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clinical disciplines.
《食医心鉴》共3卷,由唐代成都医学博士昝殷撰于9世纪,原名《食医心镜》,宋时避宋太祖祖父赵敬讳改“镜”为“鉴”,后世多未回改。全书记载有众多由食物或佐以少量药物配伍组成的食疗方,是继《千金要方·食治》《食疗本草》后唐代又一部食治专着。原书在明代以前即已亡佚,今有从朝鲜《医方类聚》辑出佚本。虽原书早佚,但部分内容被《太平圣惠方》《证类本草》等书收录,后世众多医籍再次转引,因此本书内容多通过他书转引流传,这些内容对后世产生积极影响,对于食治及本草、方剂、临床各科的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现将其主要影响论述如下。
1 推动食治理论发展及食疗方的使用
1.1 推动食治理论的发展
食治,即利用食物治疗疾病,历史悠久。《周礼·天官》便将食医列于各类医官之首,《汉书·艺文志·方技略》“经方十一家”着录有《神农黄帝食禁》七卷,《金匮要略》设专篇论述众多食物的食用禁忌与中毒治疗,并载“当归生姜羊肉汤治疗寒疝腹中痛”,沿用至今。至唐代,孙思邈在《千金要方》卷26专论食治,提出“安身之本,必资于食”“食疗不愈,然后命药”的理论,将食治列于药治之前。《食医心鉴》继承了孙思邈的理论,并在此基础上具体论述了多种疾病食治的重要性。如《食医心鉴·论脾胃气弱不多下食》围绕“脾胃为土脏”展开论述,提出“人之虚者,补之以味”,并佐以《左传》“味以行气,气以实志”等内容,指出脾胃气弱会导致诸多病证,治疗“宜以饮食,和邪益脾胃气,滋脏腑,养于经脉”[1],提出此病应以食治为佳,最后借用《千金要方·食治》内容“凡欲治病,且以食疗,不愈,然后命药”升华食治之重要。又如《食医心鉴·论妇人产后》论述产妇生产之理:“十月既足,百骨坼,肥肉开解,儿始能生。百日之内,犹尚虚羸。时人将为一月,便云平复,岂不谬乎?”[2]831强调妇人生产之后身体尚虚,使用性味平和的食物治疗疾病较药物能减轻对于产妇的伤害。《食医心鉴》相关医论,加深了对于各种疾病食治优势的认识,促进了食治理论的发展,《太平圣惠方·食治》《圣济总录·食治门》《普济方·食治门》皆对其医论进行了引用。
1.2 推动了食疗方的使用
《食医心鉴》除有多篇医论流传外,亦有300余首食疗方存世。这些食疗方的流传,促进了食治的普及与发展,使食疗方的应用更加广泛。在此之前,《金匮要略》《肘后备急方》虽载有食疗方,但数量很少,至孙思邈《千金要方》虽有“食治”一卷,但论述内容乃是果实、蔬菜、米谷、鸟兽四类150余种食物的四气五味、毒性有无、功效主治及使用禁忌等,部分使用食物的方剂与药物方剂一同列于其他卷次。《千金翼方·养老食疗》虽载方17首,但观其方剂,并非全是以食物为主的食疗方,如大黄芪丸方,由黄芪、柏子仁、天冬等31味药构成,其中仅山药、薏苡仁两味可完全称作食物。而《食医心鉴》食疗方,多是以米谷、蔬果、肉类等食物为主,药物所占比重很低,如治产后赤白痢,取马齿苋、红米作粥食之,方中马齿苋有止痢作用,加入米作粥可顾护脾胃,又可缓马齿苋寒凉之性,以防过寒伤及产妇。《食医心鉴》重视食物的应用,记载众多食疗方,使食治的地位得到上升。后世开始重视食疗方的应用,如北宋官修方书《太平圣惠方》《圣济总录》皆单列“食治”记载食疗方,其中引自《食医心鉴》的方剂不胜枚举。此外,部分医书亦重视食疗方的使用,所载食疗方虽未注明出处,但追根溯源,依然出自《食医心鉴》,如元·王好古《医垒元戎·藏用丸加减例》云:“治十种水气不差垂死。以青头鸭一只,治如食法,细切,和米并五味煮,令极热,作粥食之。”[3]与《证类本草》“白鸭屎”条下附方引《食医心鉴》[4]542内容相同。现代临床观察也表明,《食医心鉴》所载食疗方具有一定疗效,如陈禹[5]通过临床使用《食医心鉴》食疗方,对气滞腹痛者给予紫苏子粥,血瘀腹痛者给予桃仁粥,寒凝腹痛者给予高良姜粥,结果发现患者腹痛症状明显缓解。
2 加深了对部分药物与食物药用的认识
2.1 加深了对部分药食性味功效的认识
《食医心鉴》虽为方书,但亦有部分药食性味功效的记载,如记载藕实“味甘,平,无毒,主补中养神,益气力,除百病,久服令人欢心,止渴去热,轻身耐老,不饥延年”[4]632,《证类本草》《饮膳正要》均将本条收录。《食医心鉴》对于本草发展的贡献,更多地集中于食疗方中。《证类本草》有90余味药在附方引用《食医心鉴》的内容,其中包含众多单味药或两三味药的单方验方。如在“大豆”条下,记载《食医心鉴》附方5首,多只使用大豆一味,或入酒中服用,治疗疾病包括风毒攻心、胃中热、妊娠腰痛、产后风虚等[4]673。对于单味或两三味食物所组成食疗方的记载,不仅体现了中医简便验廉的特性,也有利于对相关药物功效进行更全面认识。
2.2 论述了药食内服外用的方法
《食医心鉴》除详细记载药食功效外,对于服用方法亦多有论述。如对于羊肉,“脑中风,汗自出。白羊肉一斤切,如常法调和,腌腊食之”,而“治脾胃气冷,食入口即吐出。羊肉半斤,去脂膜,切作生”[4]509,不同的服用方法,可对药物性味归经产生一定影响,从而可治疗不同疾病。《食医心鉴》亦记载部分草木类生鲜取汁服用,如治小儿血痢,“取生马齿苋,绞汁一大合,和蜜一匙匕,空心饮之”[4]728,治热淋,“取葡萄、藕、生地黄三味取汁,与蜜相和,煎如稀饧,食前服用”[6]。这种取汁服用的方法,《太平圣惠方》《圣济总录》多有沿用。除内服外,《食医心鉴》还有关于药食外用的记载,如“治漆咬,用韭叶研傅之”[4]714,“治蝎螫人,以醋磨附子傅之”[4]687,这些外用药食,多用于治疗蛇虫咬伤或外科疾病,相对于内服药物更容易直达病所,从而缩短治疗时间。
纵观现存《食医心鉴》食疗方,米谷、肉类等常见食物使用次数最多,这些食材多为药性平和之品,且相对易得,既有利于食疗方的制作,又可防止药性猛烈伤及病者。如治产后虚损,乳汁不下,用“猪蹄粥方”,用猪蹄一只,白米一升,煮粥食用[2]833,《名医别录》云:“猪四足,小寒,治伤挞,下乳汁。”[7]295本方猪蹄通乳,加米作粥可增强补益之效,所使用猪蹄,要比功效相似的野生动物穿山甲鳞片更易取材。且穿山甲性走,《药性论》云其“有大毒”,《本草备要》指出“元气虚者慎用”[8],而产妇“百日之内,犹尚虚羸”,此时使用穿山甲有可能伤及产妇。“猪蹄粥方”使用猪蹄,不仅节约成本,而且药性平和,更适于产妇。
此外,《食医心鉴》中还不乏外来药食。如有鲫鱼鲙方,治产后赤白痢、脐肚痛、不下食,用“鲫鱼一斤,作鲙,莳萝、橘皮、芜荑、干姜、胡椒各一分作末,右以鲙投热豉汁中良久,下诸末,调和食之”[2]833,方中莳萝、芜荑、胡椒皆为外来品种,《海药本草》引《广州记》云:“(莳萝)生波斯国,马芹子即黑色而重,莳萝子即褐色而轻。”[4]291有关莳萝功效的记载,本草书最早见于五代《海药本草》与《日华子本草》,而《食医心鉴》成书年代较以上两者早近百年,或为现存文献中最早将莳萝用于治疗疾病的医籍。《食医心鉴》虽为方书,但对众多本草的功效、使用亦多有贡献。
3 促进了多种食疗方剂型的应用
由于《食医心鉴》早佚,其所载食疗方数目不得而知,但仅《证类本草》《医方类聚》引用的就有三百余首。这些食疗方,多以食物为主,或佐以少量药物,选材丰富,且多为易得品种,方中含食物与药物总味数较少,制作考究,剂型丰富多样,多以日常食物为主,所主疾病、药食剂量、煎服方法等内容记载详细。以上特点,为后世新食疗方的创制提供了参考,其中对于食疗方剂型的选择影响最大。
3.1 粥及面食
《食医心鉴》成书之前,食疗方的剂型以汤剂为主,如《千金要方·脾脏下·小儿痢第十》有四物粱米汤方治小儿泄泻,方用粱米、黍米、稻米、蜡四味,“以水五升,东向灶煮粱米三沸,去滓,复以汁煮稻米三沸,去滓,复以汁煮黍米三沸,去滓,以蜡纳汁中和之,蜡消取饮之”[9],即使用到粱米、黍米、稻米,亦未作粥服用。而《食医心鉴》食疗方多作粥食用,如治赤白痢“以葱一握,细切,和米煮粥,空心食之”[4]712,“薤白一握,切,煮作粥食之。”[4]715粥治疗疾病历史悠久,早在《五十二病方》中就有以青粱米为粥治疗蚖病的记载[10]。《素问·玉机真脏论》云:“浆粥入胃,泄注止,则虚者活。”《食医心鉴》以上两方作粥食用,可补益因下痢造成的身体虚损。除粥外,《食医心鉴》食疗方也吸纳日常生活中其他类型的食物,如羊肉索饼、鸡肉馄饨等。《食疗本草》载小麦面能“补中益气,和五脏,调经络,续气脉”[7]180,将食疗方作成面食不仅可以提升口感,尚能增强原方补益作用。《食医心鉴》中对粥及面食的普遍使用,对后世创制食疗方剂型选择有一定影响,《太平圣惠方·食治》《圣济总录·食治门》所载食疗方中有一半以上制作成粥及各类面食。
3.2 茶剂及酒剂
《食医心鉴》亦重视茶剂、酒剂的运用,促进了茶剂与酒剂的发展。在唐代,“茶道大行,王公朝士无不饮者”[11],关于茶强身保健和延年益寿的作用广为流传[12]。《食疗本草》云:“茗叶,利大肠,去热解痰,煮取汁,用煮粥良。”[13]《食医心鉴》亦记载对于茶的使用,如“主赤白痢及热毒痢,好茶一斤,炙捣末,浓煎一二盏吃,瘥”[4]426。此外还将部分其他食疗方按煮茶方式制作,如“治野鸡痔下血、肠风、明目方:嫩槐叶一斤,蒸如造炙法,取叶碾作末,如茶法煎呷之”[4]377。《食医心鉴》对于茶及茶剂的应用,促进了茶剂的应用与发展,后世《太平圣惠方》在“食治”处单列“药茶诸方”,记载茶类及煮茶法制作的食疗方。
唐代饮酒之风盛行,《食医心鉴》亦有多首食疗方作酒剂服用,如“治产后风虚,五缓六急,手足顽痹,头旋眼眩,血气不调:大豆一升,炒令熟,热投三升酒中,密封,随性饮之”[4]673;“主补虚,去风湿痹:醍醐二大两,暖酒一杯,和醍醐一匙服之”[4]498。《名医别录》载酒“主行药势,杀邪恶气”[7]208,以上两方中加入酒可以行药势、通经络,利于药物直达病所。
3.3 剂型应用灵活
《食医心鉴》不断吸纳日常生活中的食物,使食疗方与普通食物的联系日趋紧密。部分食疗方食物用量大,可直接日常食用,如治狂病经久不瘥,或歌或笑,行走不休,发动无时,用“猳猪肉一斤,煮令熟,细切作脍,和酱、醋食之。或羹、粥炒,任性服之”[4]526,猪肉一斤足够一人一顿的饭量。此外,有些日常食物也作为食疗方使用,如《食医心鉴》治五痔下血不止,用杏仁粥方。杏仁煮粥在唐宋多见,有“可怜时节足风情,杏子粥香如冷饧”的诗句[14]。《食医心鉴》亦注重食疗方味道,如青羊肝方,用“青羊肝一具,细起薄切,以水洗漉出沥干”,方后注“以五味、酱、醋食之”[4]510,加入五味、酱、醋等佐料,可提升青羊肝的口感。以上特点,使食疗方与普通食物的联系日趋紧密。
4 为临床各科提供诸多食疗方剂
4.1 扩大了食治的范围
《千金要方》与《千金翼方》零星记载的食疗方,治疗范围仅涉及水肿、产后病等几种。至《食医心鉴》,虽因原书亡佚致具体治疗病证数目不得而知,但从各书引《食医心鉴》内容来看,其治疗范围较《千金方》广泛很多,仅《医方类聚》所引内容就涵盖了中风、脚气、厌食、噎病、消渴、水肿、淋病、小便数、痢疾、痔病、妊娠病、产后病、儿科病、漆疮等十余种,《证类本草》所引内容还可见伤寒、霍乱、耳病及目疾等病证。本书对于各食疗方所主病证,记载亦十分详细,如治疗中风的食疗方,有主心脾有热者,有治头痛心烦者,有理四肢不温者,均在方前加以详细说明。
4.2 被临床各科专着引用
《食医心鉴》食疗方涉及病证范围广,对于临床各科多有影响。如杨用道精选《证类本草》附方收录于《肘后备急方》各病证之下所作《附广肘后方》,就包含十余首《食医心鉴》方剂,《古今医统大全》《医学纲目》等综合性医书亦对《食医心鉴》各科方剂进行收录。此外,临床各科专着也多有引用,如妇科专着《女科证治准绳》就载有前文所提及的大豆酒方治产后风虚,眼科专着《秘传眼科龙木论》亦有至少5首方剂引自《食医心鉴》。
由于食疗方多使用性味平和的药食,因此对于老人与小儿尤其适宜。北宋《养老奉亲书·食治养老序》云:“今以《食医心镜》《食疗本草》《诠食要法》《诸家法馔》《太平圣惠方·食治诸法》,类成养老食治方。”[15]作者陈直记录所引书目时将《食医心鉴》排在首位。刘昉《幼幼新书》也有近十首方剂引用《食医心鉴》,且将部分方剂治疗范围扩大,如前文所述青羊肝方,《食医心鉴》用治“目热赤痛,如隔纱觳,看物不分明”[4]510,而《幼幼新书》将其治疗范围扩大到小儿惊痫[16]。可见,临床各科不仅继承《食医心鉴》原有方剂,且在其基础上有所发展。
总之,《食医心鉴》成书后虽早佚,仅能依附他书流传部分佚文,但这些内容依然具有重要意义,不仅为食治理论与食疗方的发展奠定了基础,而且对于本草、方剂与临床各科的发展皆有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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