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培晶作为东北儿童文学界的“小虎队”的队员之一,被读者认识与熟悉。从八十年代到现在,车培晶一直在儿童文学创作上进行不断地积累与探索,形成了他独特的儿童文学创作特点。
一、超凡的想象力
在车培晶的儿童文学创作中最主要的关键词之一就是幻想,他用他超乎常人的想象力把生活中再寻常不过的事物幻想成一个个具有生命特征的形象。比如在《会跳舞的房子》中,车培晶给一间普通的住宅房安上了翅膀,并且房子还会根据小主人的思想做出动作,而且,这个房子还可以做出好恶的判断。一个平常的房子在车培晶笔下俨然成了一个通人性的小家伙,极具童趣。像这样的幻想色彩在车培晶的作品中俯拾皆是。这些我们早已司空见惯的东西经车培晶那奇特的、不同凡响的想象力点化成为让读者喜爱的小精灵。
幻想叙事是儿童文学中普遍的一种叙事方式。车培晶作品中的幻想是贴服儿童内心世界的,他总是能捕捉到儿童在认知世界时产生的想象、疑问与困惑并展示出来,观照儿童心灵成长。
二、真善美的价值取向
阅读车培晶的作品,我们总能被那些和善的人、善良的举动所感动,车培晶就是通过对这些人、事的描写来给儿童的成长带来正能量。比如,在《精灵罐头》中,沙丁鱼罐头就像善良的精灵一样帮助了阿细,而阿细也愿意与沙丁鱼罐头成为朋友。同样,在《有个女孩叫阿鸟》中,也告诉了儿童做一个善良的人会有好报的道理。在这部作品中,主人公阿鸟被塑造成了一个善良、孝顺、爱学习的女孩的形象,这几乎是每个女孩的榜样,儿童读者在阅读后自然就会模仿阿鸟、向阿鸟学习。又如,在《模特橱窗里的隐秘》中有一个细节,徐小网带着丝躲避坏人时乘坐了一辆出租车,当到达目的地时徐小网和丝身上的钱都不够支付车费的,出租车司机并没有为难他俩,只是说了一句权当做好事了,而胖子杨志看到了他们没有付钱拦下了出租车付给了司机车费。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善良之举是少见的,而在车培晶的作品中,善良不是人的美德,而是每个人的性格。
儿童文学作品的功用之一就是向儿童宣扬一种真善美的价值观。车培晶在作品中没有进行大段的说教式叙述,反而是在字里行间中不经意地将真善美的价值观传递给儿童,让儿童在阅读中体会善良、美好,从而形成正确的是非观、道德观和价值观。
三、苦难的精神观照
儿童在成长过程中不只有花香四溢的美好,也会有艰难前行的坎坷。车培晶的作品在满足孩子们幻想的同时也给孩子们一些关于现实的深沉的思考。“文学关注人类痛苦与社会苦难,是对人的基本权利的尊重和生命价值的关怀。”[1]那么,儿童文学关注儿童成长的苦难就是对儿童的基本权利的尊重和生命的关怀。在车培晶的作品中,儿童往往不是生活在幸福、完整的家庭中,比如《我的同桌是女妖》中的女妖,生下来就没有见过父母;《我们的老师是狐仙》中,狐仙老师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爷爷铁床下的密室》中,“我”的父亲与母亲离异。车培晶试图通过作品中人物的身世,来观照生活在因现代化对家庭的异化而造成家庭破碎中的孩子们。他用悲悯的情怀关心着可怜的孩子们,同时又让生活在幸福家庭的孩子们珍惜自己得来的幸福。他对现代都市家庭孩子生存状态、生存环境的思考是深入而透彻的,他极力用文字去抚慰孩子们脆弱、敏感、孤独、无助的内心,让孩子在阅读过程中除了获得快乐更能得到心灵的慰藉。
四、诗性的审美追求
一个好的儿童文学作家是要始终保持着一颗童心的,这样才能与儿童读者在精神上契合,在心灵上沟通,通过作品完成灵魂的交流。
车培晶的儿童文学创作是站在儿童的角度来观察书写的,他用孩子的视角发现生活,用孩子的感官感受生活,表达了对诗性审美的追求。
在《模特橱窗里的隐秘》中有一段对丝的描写,“她的蓝眼睛闪烁着旖旎的亮光,如同月光下的海水;淡蓝色的头发熠熠闪烁,好似海水微微荡漾起的波纹。她的长裙散发着清淡的香味儿,呃,那不再是我不喜欢的兰花香,而是让我感到惬意的茶花香,淡淡的,沁入肺腑。她身上什么时候换上了茶花香?”[2]这里有孩子独有的想象,蓝色的眼睛、蓝色的头发;也有孩子的敏锐的感觉,能区分出兰花香和茶花香;还有孩子细腻的观察,蓝眼睛是闪着亮光的,蓝头发是有着荡漾的波纹的。这种诗意的词语、比喻、感官的运用增强了作品的诗性。同时,车培晶还在作品中追求一种深沉、流动、优美的具有文学性的语言。他大量运用比喻、拟人等修辞,加之新奇的想象都给作品带来了无限的诗意,建构了儿童文学的艺术追求,给儿童读者以美的享受。
车培晶用他新奇的想象力把一个个寻常的事物变成儿童读者喜爱的充满人性的形象,通过这些形象建构了一个富有真善美的纯真、美好、幸福的世界,并用他那极具文学性的语言描绘着那个幸福的世界,营造了一种充满美感的境界,让儿童读者在这个世界里感受着美的召唤,体会着美感带来的精神愉悦。
注释:
①张学昕、吴宁宁:《建构儿童梦想的诗学--论车培晶的儿童文学创作》,《文艺评论》,2007年6月。
②车培晶:《模特橱窗里的隐秘》,《中国校园文学》,2009年9月,第21页。
参考文献:
[1]张学昕,吴宁宁。建构儿童梦想的诗学--论车培晶的儿童文学创作。文艺评论,2007,6.
[2]车培晶。模特橱窗里的隐秘。中国校园文学,200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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