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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
葛翠琳童话世界的特点探析
【引言 第一章】
葛翠琳童话的创作溯源
【2.1】
葛翠琳童话纯美的精神境界
【2.2】
葛翠琳作品鲜明的创作风格
【2.3】葛翠琳童话虚实的形象刻画
【2.4】
葛翠琳小说独特的语言艺术
【第三章】
葛翠琳童话的价值与局限
【结论/参考文献】
葛翠琳童话创作研究结论与参考文献
(三)虚实的形象刻画
针对儿童这个特殊的阅读群体,文学创作的进行首先要考虑儿童的身心发展特征。相对于儿童的身体运动机能发展来说,他们的思维发展较为迟缓,原因就在于有关思维调节的额叶、胼胝体发育较为迟缓。他们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去认识周围的世界,总是将周围的事物当成人来看待,或者是将人当成物来看待,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感知周围的生活和乐趣。我们从童话创作的表现方法来看,将童话具体的形象创作分为拟人体、常人体和超人体。葛翠琳曾在《作家谈儿童文学》中提到:“自然界中的一切,有生命的,无生命的,都可以作为童话中的人物来表现。虫鱼鸟兽、闪电云雾、花果树木、星月湖海等等,都可以具有人的思想感情,而又按照它们自身所具有的特点,反映着人类社会的种种矛盾和现象,而构成童话里的人物和故事。”①葛翠琳在童话创作中可以灵活自如地驾驭这几种分类,或是单纯创作拟人体、超人体及常人体,或是将常人体与超人体相融合,以求达到一种虚实相生的完美效果。
1.拟人体
所谓的拟人体童话是采用拟人化的手法,把动物、植物和非生物等一切拟人化了,并将他们写成了童话故事。其显着的特点是:在童话中出现的人物,绝大多数是人类以外的各种人格化了的有生命和无生命的事物。拟人体童话在葛翠琳的众多童话作品中也实属常见。如:
小公鸡决定去找春天。
砰砰砰。
“请开门。”“谁呀?”
小白兔正忙着和面做馅儿饼,顾不上开门。
“我是小公鸡。”
“小公鸡,欢迎你来做客。今天请你吃馅儿饼。”
“我可没有时间做客。我要去找春天。你知道春天在哪儿吗?”
“我知道,我知道。春天在青草丛里。美丽的春天,大地一片绿。”
--《春天在哪里》
文中的小公鸡和小白兔在现实生活中都是动物,葛翠琳用文字的作用将它们进行拟人化处理,让富有人类特点的动作和情节附着在小公鸡和小白兔的身上,产生动物和人类共通的思想和行为效果。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敲门”是人类文明达到一定程度的行为显现,因为这是出于访者的行为修养,以及对被访者的礼貌与尊重。当小公鸡要进小白兔的家门时,小公鸡出于对小白兔的礼貌,在小白兔的房门上敲了三声“砰砰砰”,小公鸡的行为完全被赋予了人类的特点。当时正在和面的小白兔要请小公鸡做客,这“和面”和“做客”都是人类生活中才具有的行为,葛翠琳无疑是将小公鸡和小白兔进行了拟人化,这种创作手法拉近了儿童与童话之间的距离。
在《翻跟头的小木偶》中,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小木偶,小木偶其实是仿人类玩偶,和人类一样有胳膊和腿,关节都可以活动。除了外貌和行为的仿人类化之外,本文的小木偶还具有类似人类心理的活动描写。随着故事情节的推进,小木偶变成一个活灵活现的特级演员,小木偶虽然是被人类用线牵引而产生动作的木偶,但是在葛翠琳的故事中,葛翠琳用细腻的语言展现出小木偶的心理活动。
小木偶觉得这很悲惨,也很荒唐,它忍不住默默地想:阴阳脸儿呀,你利用表演,能够欺骗许多人,但你欺骗不了自己的心。如果人们能看到你的内心深处,就会知道你心里有多么恐惧。在你挺着胸脯耀武扬威的时候,你的心却在索索发抖。你的眼睛有时泄露出真情,所以你很怕别人注释你的眼睛。你这个无耻的骗子呀,我可知道你内心的秘密。
--《翻跟头的小木偶》
葛翠琳将人类丰富的情感注入给它,虽然小木偶不能说话,但是它的内心和人类一样,对于人情世故有着自己的判断标准,在某些故事情景中,它是主角,但是在另一些情景中,它却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察周围的事物。它对于朋友的想念和同情,对于坏人的憎恨和厌恶,对于自己的无奈和悔恨,作者都将它们充分地展现在了小读者的面前。
刺猬敲锣猴儿打鼓,兔子吹笛儿猪打镲,小狐狸批红坐花轿,小狼娶亲戴红花,大家玩起了过家家。
--《抬花轿》
“敲锣”、“打鼓”、“吹笛儿”、“打镲”、“披红坐花轿”、“娶亲戴红花”和“过家家”都是中国百姓日常生活中的场景,富有浓厚的人文气息,故事中,将“刺猬”、“猴儿”、“兔子”、“猪”、“小狐狸”和“小狼”与这些老百姓的这些风俗相结合,使得这些动物们都明显地带有人类行为和生活的特点。
葛翠琳拟人体童话还有很多,例如:《核桃山》的小熊笨笨、《栗子谷》的小松鼠、《红枣林》的小猴灵灵、《小路字典》的小路、《花孩子》的迎春花、《海的童话》的小螃蟹、《白蘑菇》的白蘑菇等等。
2.常人体
常人体童话也同样是葛翠琳创作童话的一种常用表现手法。所谓的常人体童话,就是以真正的人作为故事的主角,描写他们的日常生活。虽然常人体童话是现实成分占较多的比例,但是也不缺少虚构和幻想的成份,因为有了虚构和幻想成份巧妙地融合,其中的人物、故事情节才富有童话意味。例如葛翠琳的《种花的老人》,主人公是万顺爷爷,他是一位种花高手,他历尽艰险,只为了种花。葛翠琳将故事的焦点确定为一位老者,借助离奇、夸张的手法将故事环境的氛围融合成一个童话的世界,故事就在现实与虚构的氛围中展现童话的魅力;《聪明人》中的聪明人,他自以为很聪明,却办了许多糊涂事,这些看似平常却又不平常的糊涂事,在现实和幻想的相互交替中,将故事的乐趣推向高潮;《我比她还强》讲的是两家媳妇的故事,李贵媳妇因嫉妒张才媳妇的才干而做出了许多啼笑皆非的事情;《好心肠的人》中好心肠的人,虽然有着热心肠,喜欢帮助人,但是办事总是不思考,所以他做的许多“好事”都变成了人见人骂的荒唐事;《秀才与鞋匠》、《巧嘴儿》、《巧媳妇》、《半边城》中的秀才、鞋匠、巧嘴儿、儿媳、老头儿、小姑娘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葛翠琳选取社会中的小人物作为故事的主人公,将富有生活现实的元素巧妙地与虚幻相融合,达到现实中的非现实,非现实中的现实,使得这些常人体童话产生似实非实的艺术效果。
3.超人体
所谓的超人体童话,就是写超人的人,或者是那些借助某种神灵、某种神奇魔法和宝物来展开神奇故事情节的作品。其特征就是以超越一般自然的人和物作为童话的主角,并将其作为童话情节展开的契机。
葛翠琳在创作超人体童话的同时,总是与常人体相互融合。常人体为童话作品展现的是现实艺术,而超人体为童话作品带来更多的是童话的奇幻色彩。葛翠琳的童话作品《少女与蛇郎》、《雪娘》、《采药女》、《小铜镜》等等都是超人体与常人体巧妙融合的作品。
在《少女与蛇郎》中,主人公是一位美丽可爱的女孩,因为后娘和后娘的亲女儿嫉妒她的美丽,他们常常一起想尽各种狠毒的方式来折磨她。一天,女孩儿摘到一朵美丽的花,妹妹因为嫉妒姐姐摘的花,逼着女孩儿也为她摘一朵最大的花,可是,女孩不曾知道这深山里的花是蛇郎后花园中的花,蛇郎是这深山里的王,这花是他最心爱的花。当蛇郎发现丢了一朵花时,他很生气,于是悄悄地看守这花园,当女孩被逼再次摘花的时候,被蛇郎抓住。当女孩将自己的不幸遭遇对蛇郎诉说后,蛇郎被这美丽、善良的女孩深深地感动。蛇郎微笑地扶起女孩,抚摸着她那柔软的头发,女孩被感动了,决定跟着蛇郎走,从此他们便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但是好景不长,后娘发现了他们,后娘因为嫉妒女孩,将女孩推下了“永生井”,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蛇郎,但是她没能如愿,蛇郎依照小花猫的话,终于让妻子复活了。蛇郎和女孩本身都有各自的生活世界,一个是来自人类的世界,一个是来自神灵的世界,在童话中他们被融合到一个故事背景当中。葛翠琳抓住了二者的形象特点,将完全属于两个世界中的形象,通过巧妙的创作手法,在故事情节的发展中,将他们或分或合,相伴相生,这是童话获得成功的重要因素。
《雪娘》也是这种混合体童话的典型代表作品之一。在空中巡行的神娘遇见独自哀叹的白雪仙女,问她想要什么?白雪仙女想要一颗温暖的心,但是必须要变成一个人,白雪仙女放下了神仙的一切记忆,在神娘的帮助达成愿望,在人间成为一个普通的凡人--雪娘。雪娘的丈夫为了他们儿子的将来,独自一人外出为儿子找幸福,留下雪娘一人,随后他们的儿子降生了。为了能养活儿子,她四处奔波。可是神娘为雪娘出了许多的难题,为的是要抢走她的儿子,但是雪娘用自己坚强的信念和毅力最终感动了神娘。白雪仙女是神灵,是超人体形象,但是故事的巧妙在于将超人体的雪娘借助神娘的协助变成了常人,降落到人间,做了一位普普通通的女人,结婚生子。故事将神娘抢夺雪娘孩子作为了一条故事线索,将常人体和超人体或平行推进,或相互交集,故事的串联很自然地形成一个混合体童话,将幻想与现实非常自然地融合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