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经济学论文
现代工业旅游发展模式是指工业企业根据自身发展的情况和需要在生产基地内运营旅游活动的方式。当前，现代工业基地内的工业旅游不再是原先走马观花式的工厂观光，其已经突破了传统的发展模式，有了新的内涵。本文尝试从产业融合视角来研究现代工业旅游，分析现代工业旅游与传统工业旅游之间的变化和差异，厘清当前工业与现代旅游业的内在融合互动关系，以期为工业旅游的研究和实践提供借鉴。早在 20 世纪 70 年代末，产业融合现象开始广受业界和学界的关注，至今已出现了较为丰硕的成果。
该领域的研究围绕产业融合的概念、类型、路径、机制、影响、识别、测度、质量等做了广泛、深入的探讨[1-4].国外工业旅游的相关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工业遗产旅游与工厂观光旅游两方面。Edwards、Richard、Alison、Philip 主要研究了工业遗产旅游的形成原因、开发模式、共性特征、对区域发展的影响、区域差异、游客特征等诸多内容[5-8].Yale、Wooder、Geoff 等学者主要研究了工厂观光旅游的起因、企业开发动机、带给企业的环境信誉等内容[9-11].国内学者主要研究了适合开发工业旅游的企业类型，以及工业旅游的作用和影响、特点、发展历程、开发模式、发展战略、产品营销[12-17].
国内外学者的研究成果形成了一些基本观点：
第一，产业融合主要呈现出市场融合、技术融合、产品融合、企业组织融合等；第二，产业融合路径主要分为以市场需求为主线、以知识扩散为主线、以科学技术交叉渗透为主线形成的三种产业融合路径；第三，产业融合的驱动力主要包括管制的放松、技术创新和扩散、商业模式创新等[18-22].
本文从产业融合视角对现代工业旅游进行研究，有助于解释现代工业旅游发展模式的深层次内容，以此展开研究。
1工业旅游概念辨析与现代工业旅游内涵
1.1 工业旅游的概念辨析
狭义的工业旅游定义源于早期国内开始萌发的工厂、工业项目等方面观光活动，例如，浙江省工业旅游开始于 19 世纪 70 年代人们对新安江水电站的参观，到 90 年代形成了以一批以温台经济、安吉天荒坪蓄能电站为代表的工业旅游项目。受当时国内工业旅游发展实际情况的影响，国内大多学者对工业旅游的理解局限于工业企业开展的旅游活动，认为工业旅游是旅游与工业交叉形成的新型旅游形式，是以工业生产过程、工厂风貌、工人工作生活场景等工业相关因素为吸引物的体验活动[23].杨絮飞更为详细地进行补充，提出工业旅游是以工业企业规模宏大的生产场所、先进的技术装备和生产设施、生产流程、生产成果及科学的管理体系为吸引物，以增长知识、开拓眼界、扩大阅历为目的，融观赏、考察、学习、参与、购物于一体的一种专项旅游形式[24].
以上定义都明确了工业旅游的活动场地在哪，以及工业旅游的体验内容。这些狭义的定义都强调了工业旅游的核心在于其旅游吸引物的构成。
德国学者 Dietrich Soyez 认为工业旅游应该包括工业遗产旅游和现代工业旅游两个方面[25],谢红彬对国外工业旅游发展历程及研究历程展开简要综述，并认为此定义为广义的工业旅游定义[26].
工业遗产本身就是老工业生产基地的“化石”,是工业文明的历史性标识和不可缺失的内容。近几年，国内对于工业遗产旅游的研究得到不少关注，例如，国内旅游专业的权威核心期刊《旅游学刊》在 2013 年第 5 和 8 期专门设有“资源枯竭型城市的旅游业发展”笔谈，国内外学者围绕资源枯竭型城市如何创新发展工业遗产旅游作了诸多有益探讨。
纵观这些研究成果，工业遗产似乎不具备工业生产属性，但是处处与工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而，工业遗产旅游也无法背离工业遗产所深含和表征的工业历史底蕴。旅游是围绕废弃的工业资源以旅游创新发展的方式让工业遗产产生新的生产力，而国内狭义工业遗产旅游和狭义的工业旅游都是以工业资源为旅游吸引力，二者的发展存在根源上的相似。本文中的现代工业旅游是指在工业生产基地展开的旅游活动。
1.2 现代工业旅游的内涵变化
综上所述，狭义的工业旅游主要是以工业生产资源作为旅游吸引物；广义的工业旅游工业旅游主要是以工业遗产和工厂生产资源及其相关事物为旅游吸引物。工业旅游的核心内涵是对工业旅游吸引物的讨论，现代工业旅游内涵的变化也是以其旅游吸引物来展开的。产品是工业生产基地基本运营活动的核心。所以，产品及其内在文化代表着工业生产基地中企业面对市场的价值观，是工业生产基地主导产业的内核所在，可作为工业生产基地开发旅游的出发点。进一步来说，现代工业旅游主要是以工业基地所生产的产品为基础，以产品研发、生产、展示、交易及产品相关事物为吸引物的旅游活动。工业企业将上述内容包装成诸多适销对路的观光、参与、体验活动，这些构成了以研发生产出的新产品为核心吸引力的旅游吸引物，让工业生产基地的产品与旅游吸引物形成了内在联系。这种联系奠定了现代旅游业与工业进行融合的基础。
2现代工业旅游发展模式的变化
2.1 现代工业旅游发展模式的变化
随着旅游市场的多样化、个性化，当前工业生产基地围绕产品及其内在文化，不仅提供传统工业旅游活动中的生产线、工厂风貌等参观，而且增添了不少新的内容。工业生产基地逐渐纳入了现代旅游业中的娱乐、互动参与、购物、展览、节庆、主题游乐等元素，如表 1 所示。例如，四川绵阳长虹生产基地提供生产线参观体验活动，还设有科技展馆和体验馆，其中体验馆内有视听效果体验区、智能家庭体验区、尖端技术和新功能体验区等；景德镇陶瓷厂的 DIY 陶器制作馆、陶瓷博物馆等；中国第一汽车集团的长春生产基地建设了赛车场、卡丁车场、车模比赛场、模拟汽车生产线，组织汽车博览会、国际汽车比赛、特技表演等活动，在其汽车厂百货大楼内建有旅游购物中心，把东风、锦程和创业大街打造成了观光、购物、餐饮街。而这些旅游活动内容多不属于依托原有工业产业资源来发展的，而是以生产基地的产品及其文化为中心延伸发展出来，这也使得如今工业旅游活动内容逐渐趋于丰富并更具体验性。
2.2 模式变化的主要原因
第一，产业技术创新。21 世纪以来，中国政府和学者围绕“中国创造”、“中国智造”提出了倡导技术创新的重大举措，例如“新型工业化产业示范基地”的评定与建设。工业领域的技术创新不仅能让该产业从质的层次上获得快速发展，同时，当技术创新或发展到可在其他领域应用的时候，这种技术将成为企业跨行业展开多元化经营的重要工具，如主打电子科技的华强集团自主开发了方特高科技主题公园。对于工业基地而言，倘若能够开展旅游活动，那么就容易通过旅游这一平台让其新技术得以展示宣传或推广应用，如四川绵阳长虹生产基地的智能操作系统和技术。
第二，企业追求利润和竞争优势。在市场机制条件下，企业总是趋向于通过最高效地利用其所掌控的资源条件，来实现企业利润的最大化。具备一定产业基础和优势的企业才会选择借助产业间的关联性，利用所掌控的资源条件参与跨行业的开发，创建新的商业项目或运营模式，如前例华强集团向文化科技产业进军。其中，工业旅游也展示了出工业与旅游业之间隐含的一部分产业关联性。创新工业旅游发展模式是已发展工业旅游且产业基础较好的企业选择的重要方向，也是在依托企业已有产品及文化的基础上衍生或增加服务产品的类型，还能刺激该企业的竞争方式升级和竞争内容多元化。如从事高科技电子研发的中关村产业园区设有技术体验区、产品体验区等，这也是整合园区主导产业和旅游业的发展优势来协同提升企业的竞争力和影响力。
第三，强化品牌。在发展工业旅游的工业基地中，工业旅游虽然算不上基地的主导产业，工业基地或多或少地因其主导产业的品牌塑造和旅游活动的宣传作用而在某区域内享有一定知名度。一些发展前景好的企业为强化自己的品牌，需要让消费者更为清晰认识产品内容及质量，以及深入感受产品经典的或新的文化内涵。因而，什么样的现代工业旅游发展模式能够更生动地、非正式地诠释企业产品的内涵，成为企业探索强化品牌的一个重要途径。这将会激发企业去探寻新的工业旅游发展模式。如四川绵阳长虹生产基地为向各地商户和访友推介其主打的长虹智能家居品牌，建设了一个体验馆来展示该基地智能家居系统集成的创新成果，并通过馆内展区和体验区让访客亲身体验“智能、便捷、快乐、人性化”的智能家居效果。
第四，工业旅游需求市场的变化。青岛啤酒厂自 1991 年至 2006 年底厂房参观累计接待游客超过 70 万人次①；2010 年至 2013 年间的青岛国际啤酒节分别接待游客 330 万人次、377 万人次、396 万人次、400 万人次②；厂内青岛啤酒馆自 2003 年对外开放至 2013 年已累计接待游客超过 350 万人次。从以上数据可知，现代工业旅游市场的规模大体呈逐年增加态势，第一汽车集团、中关村电子产业园区等成功案例也有类似特征，这说明现代工业旅游具有较好的市场前景。同时，如今的游客越来越注重旅游活动的体验属性，并且旅游需求呈现出多样化、个性化，这在提示工业企业应该重视从体验的内容、方式、深度等方面围绕产品及其文化对旅游活动展开多元创新。
第五，宏观政策环境的优化。产业融合已成为国民经济发展的一大潮流，以《关于加快发展旅游业的意见》、《中国旅游业“十二五”发展规划纲要》为代表的政策中提出了大力推进旅游与工业融合发展，这意味着政府对工业企业跨向旅游领域拓展经营业务的管制内容和范围正在减少，并且政府会有力支持工业企业与旅游进行深度融合，这大大降低了跨领域业务而产生的壁垒成本，促使企业更为自由地选择其工业旅游的发展模式和方式。从旅游融合的角度来看，这实质上是让旅游业的业务深入渗透和广泛扩散工业产业之中。当然，宏观政策为现代工业旅游发展提供了指导方针，但这也需要地方政府在未来阶段里将原先的行政管制转向积极的行政服务支持，以加快产业融合的步伐，如《云南旅游产业发展年度报告（2011~2012）》中强调应从省级层面出台产业政策、制定发展规划、建立运行机制、培育品牌等方面为旅游产业融合提供良好的政策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