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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族文学中的自然意象、宗教建筑意象及动物意象

来源:学术堂 作者:周老师
发布于:2014-08-21 共6421字
论文摘要

 

  "意象"作为文学表象和深层意蕴的美学复合体在东西方的文学理论中都有过详尽的探讨.在中国古代美学范畴内,意象的概念最早见于《易传·系辞》,而在随后的论述中,则以刘勰的《文心雕龙·神思》和司空图的《二十四诗品·缜密》为代表.在古代文论的体系内,"'意象'就是指诗人的主观情志与客观景物在审美感兴中相碰撞而产生的'意中之象'或'心中之象'或'人心营构之象'.它源于物,孕于心,是审美主客体意向性结合的一个产物".而在西方文学理论谱系中,对意象的探讨则更为具体.概而言之,西方理论认为意象不是一种图像式的重现,而是理智与感情的复杂经验的交融和各种完全不同的观念的联合.但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都认同意象的创作来源于作家对宇宙世界的直观经验材料的艺术加工变形,用以传达复杂的思绪和体悟,构建起文本的血肉情感.具体到回族作家的创作,由于自觉的民族意识和独特的民族文化及宗教坚守令回族文学的意象书写传达出如下特征: 一方面反映出回族文学在伊斯兰宗教文化影响下独特的艺术品性,另一方面则在文本叙事功能中传达着回族的生命状态和精神向度.

  一、自然意象: 贫瘠的土地与宗教化的人生

  辽阔的大自然孕育着万事万物.人类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在人与自然的相互作中逐渐形成.不同的地域环境孕育出形态各异的文明板块,因此,自然意象的选取既包含着当地民众的生活生产方式,同时也折射出不同的道德伦理观和艺术审美观.西部大地苍凉贫瘠的地域环境养育着在这方水土上艰难求生的回族穆斯林.尤其在"苦甲天下"的西海固地区,大自然充分展现了它狰狞残忍的一面.作家石舒清在《西海固的事情》中曾哀伤地写道: "纵目所及,这么辽阔而又动情的一片土地,竟连一棵树也不能看见.有的只是这样只生绝望不生草木的光秃秃的群山,有的只是这样的一片旱海."确实,干旱、少雨、多风沙、多荒漠的环境意味着农业和畜牧业发展的困难.

  这注定了回族民众艰辛劳作却收获甚微的残酷现实.回族作家对黄土高原的展示是为了凸显回族坚韧不屈的民族特质,强调人的内在精神力量.所以漫天黄沙的高原并不令人厌恶,甚至在情感上,作家对他们的生身之地充满了眷顾.在精神维度上,这片绝境成为灵魂栖居的桃源圣地.虔诚的回族穆斯林用伊斯兰宗教文化战胜了现实的贫瘠窘迫,守护着精神上的富足.可以说,黄土高原承载着回族人的精神伟力,在与它的对抗过程中民族的顽强坚韧和血性尊严得到彰显.黄土高原上的一场雨、一场雪,或是一个风调雨顺的好年景,都会令回族人感念真主的慈悯.虔诚的回族穆斯林舍不得出走,因为一旦搬离他们的桃花源,他们恒常的坚守便面临着商业文明的侵蚀.在物欲的"得"与精神的"失"之间,他们用实际的践行给出了血性的答案.宁夏回族作家对黄土高原倾注了一腔柔情,在他们心中"那不仅是一片皴裂的大地,那还是一个精神充盈的价值世界,在天人之际自有不可轻薄的庄重."黄土高原的意象,凝结着西部回族穆斯林民众的强韧气质和清洁的精神坚守,使民性与自然风土完成了从对峙到融合的嬗变.

  回族作家对月亮意象可谓偏爱备至.在回族作家笔下,月亮早已成为一种深具民族象征性与隐喻性的审美意象.皎洁的月亮与神圣的宗教信仰紧密相连.伊斯兰教宣称宇宙万物皆为真主所造,而万物所呈现出的美好亦与真主密切相关.阿拉伯半岛的穆斯林很久以前便开始密切地关注月亮的变化,并将它的圆缺变化视为真主显示的迹象之一.此外,月亮的温润宁静与回族人含蓄安顺的内在气质相吻合,而月亮的清冷寂寞又与回族孤寂苦难的族群记忆相契."'月亮'的色、形、质,分别负载了中国回民尚洁、喜白、思乡、念亲与坚忍内隐等独特的民族心理、民族性格及民族精神,'月亮'便成为回民心象的最恰切的载体."月亮意象的美学感悟与回民族的历史、文化、心理、民性有着诸多的相通性.经由月亮意象,读者可以触摸到回族文学最根本的精神体温.例如,查舜在长篇小说《穆斯林的儿女们》中多次书写月亮意象.他笔下的月亮如同黑暗路途上的一盏明灯,指引着回族穆斯林在信仰的道路上不屈不挠地前行.暴虐的政治环境,艰难的生存境遇,孤苦的寻梦之旅造成了回民族现世生活的磨难.然而,回族穆斯林因为拥有虔诚的宗教信仰实现了灵魂的救赎和苦难人生的超越.同样,在石舒清的文学世界中,他除了让月亮意象承载着宗教意蕴外,更寄托着作者对西海固民众艰难生存的痛惜和哲理性感悟.

  水是回族作家在自然意象中选取的又一个审美意象.干旱皴裂的西部大地对水无比珍重,舍不得一丁点的浪费.并不多见的下雨和下雪的日子成为西海固人的节日.水是穆斯林民众遵循真主规约,达到"外清内洁"的重要中介物.因此,水意象具有传达民族宗教情感与特定民族心理的意象功能.这也解释了回族穆斯林在珍惜每一滴水的同时却毫不吝啬地用它来洁净身体的原因---他们可以忍受口腹的焦渴,却不会对伊斯兰教规定的"净礼"有丝毫的懈怠.比如李进祥的短篇小说《换水》仔细地摹写了马清杨洁夫妇对身体的清洁,严格遵照伊斯兰教的规约来进行沐浴.而在石舒清的《节日》中,途经拱北的路上有一条清冽的小河,朝拜的信徒需要在河边将一路的污浊洗去,在清洁身体的同时,也把内心的私心杂念淘洗干净,然后才能清洁地去拱北朝拜.

  总之,黄土高原、月亮、水等自然意象的书写,不仅真实地反映了西部自然环境的酷烈贫瘠,回族穆斯林生活的艰难困苦,也同时传达出他们不绝望不虚无的人生态度.他们视俗世的苦难为精神的试炼场,积极遵循建构着宗教化的人生,保持着内心的充盈.

  二、宗教建筑意象: 虔诚的信仰与生死的彻悟

  回族文学的文本内部矗立着一座座肃穆的清真寺.清真寺是回族民众开展宗教活动,接受经堂教育,增强民族认同,涵养宗教心性的重要场所.来自异域的回族穆斯林初到华夏大地之时总是聚居在清真寺的周围.绕寺而居的他们亲切地称清真寺为"安拉的房子",并认为清真寺是伊斯兰教的"灵魂所在".在西海固大地上,几乎每一个村庄至少有一座清真寺.正是在清真寺里,一代代的回族穆斯林感受着伊斯兰教的博大和神圣,调适着世俗生活带来的身心疲惫,净化着躁动迷离的心灵.清真寺寓寄着永恒、神圣的宗教精神,回族作家赋予它承载民族历史,传达民族精神和民族情感的功效.古原的短篇小说《老待》讲述了黑大庄人对清真寺的舍命守护."文化大革命"中疯狂的革命小将们来到黑大庄准备拆除清真寺,这样的举动惹怒了一贯隐忍的回民.他们"暴怒了,一个个眼珠子瞪得血红,寺里木梆一响,从家中拿来锋利斧头、长把铁锨,冷视小将们如何妄动."几百年来,回族为了守教护教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毫不退缩,他们的血性悍勇在维护宗教信仰的行动中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呈现回族穆斯林宗教信仰的意象还有圣人的拱北和埋葬普通穆斯林的坟院.拱北是圣徒的坟墓,墓主都是在伊斯兰教历史上作出过特殊贡献的人物.回族人将拱北视为神圣不可亵渎的所在.

  "回族人常常会去给一些自己从未见过的亡者上坟,譬如一个因反抗强权而不幸殉命的人,譬如一个德高望重的销声匿迹的身心修炼者,即使故去数百年了,他们也会循迹而至,在他的坟头默默地跪上一跪,念诵一段经文,以表达一个后来者的念想和敬意."拱北中的亡人在活着的时候用自己的性命和常人难以忍受的灵肉磨难守护着信仰,保持着对真主的虔信.而后代信众因此受到鼓舞,他们在敬意中也坚定了自己的宗教修持.拱北崇拜已经成为回族人宗教生活的基本内容之一,他们不远万里地去拜祭拱北."穆斯林顺从并追随所信仰的安拉的召唤,跟从圣徒,并把追求和扞卫自己信仰的抽象意义转变为跟从圣徒与崇拜圣徒的行为实践---无论是亡故的还是在世的."庄严肃穆的祭奠仪式浸润着回族穆斯林对先贤的敬仰之情.拱北象征着穆斯林信徒所看重的虔信、传统和孝道,因而成为世代回民顶礼膜拜的场所.

  如果说圣徒的拱北寄托着回族人对宗教的虔敬,那么埋葬普通穆斯林的坟院则表达着人们对生的思索和死的体悟.回族人对死亡的看待鲜少恐惧,因为对伊斯兰教的笃信,人们对死亡采取了达观的态度.死亡被称为归真,意即回归到真主那里,所以死亡并不是生命的彻底消亡,而是现世生活的结束,天国乐园的开启."两世吉庆"的观念让回族穆斯林的生命观与汉族人的生命观迥然不同,具有鲜明的异质感.在中国古代文学传统中,无论是《聊斋志异》还是《金瓶梅》,死亡后阎王殿内的恐怖气氛和对亡人的严酷惩罚成为一种文化传承下来.在汉族人的思维观念中,死亡是人生最大的苦难,由此也导致了绝望和xuwuzhuyi的弥漫.孔子的名言"未知生,焉知死"道出了儒家文化对生的眷顾和对死亡问题的悬置.然而回族文学则直面死亡,在回族作家的思维观念中,死亡不代表绝望和恐惧,而是呵护及涵养生命的特殊方式.古原的《清真寺背后的老坟院》里的老坟院成为兰风奎阿訇每次礼拜完必去的地方.在坟院里,他沧桑而不幸的心灵获得了救赎,滋生出顽强存活于世的意愿.石舒清对坟院的书写也是不遗余力,坟院成为他念兹在兹的心爱之所.他用宗教的信仰之光化解了死亡的痛苦,获得了超越的视角,安抚着灵魂的焦灼.

  由于虔诚信主,回族作家对死亡的书写充满温情的观照.在他们的文本世界里,坟院与回族民众的居所紧密结合在一起.亡人与活人毗邻而居,走出坟院,则是鸡鸣犬吠的烟火人生.生与死的界限不再分明,死亡意味着另一种生活方式的开启,而坟院则成为活着的人缅怀亡人、思索生与死、现世与彼岸的媒介之一.因此,清真寺、拱北、坟院等场所与回族人的生活互相关联,是他们敬畏真主、养护高洁心性的精神温床.

  三、动物意象: 人性的异化与生命的超越

  毋庸置疑,人类的生活与各种动物密切相关.在回族文学的建构中,总少不了各种动物灵动奔突的身影.动物不仅是西部回族人生产和生活中密不可分的伴侣,而且它们还在不同层面诠释着生命的异化与超越.回族文学动物意象书写的主旨在于探查人性,反思人生,并试图通过伊斯兰宗教精神实现对俗世人生的超越,进而达到对自然万物的深切理解和体恤.通过动物意象的探查,可以寻觅到有效抵达回族文学独特精神世界的路径.

  首先,回族文学通过动物意象来批判政治文化对人性的戕害."意象具有直感性和生动性,但真正使其具有意义并发挥作用的,并不在于此,而在于它是一个心理事件与某种文化要素的奇特结合.表面看来,作家似乎是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营造意象,但实际上,意象的背后隐含着深邃的文化语境,它潜在地制约和影响着作家的创作力."回族文学的动物意象潜隐着宁夏回族作家对荒谬政治和经济压迫导致的人性变异的深深忧惧.揭示出特定时代的历史文化对普通回族穆斯林生命与灵魂的荼毒."文化大革命"时期,在高度政治化的语境中,人性也被塑造和改写.回族作家借助狗这种动物来揭示权势对人性的戕害.现代文学传统中,狗成为象征奴才嘴脸,谄上欺下的恶人代表.尤其在鲁迅的动物意象谱系中,他写得最多的动物就是狗."对狗,他穷追猛打恶骂,一生乐此不疲.他最早刻意写狗应该是在《狂人日记》中,小说中的'赵家的狗'是作为'吃人者'的形象登场的,它的眼光,它的叫声,笼罩全篇,渲染出一种阴森可怖的氛围."此外,在鲁迅笔下,他对"叭儿狗""丧家犬""宠犬"之类深恶痛绝.在对狗的穷形尽相描摹中,鄙弃它们所象征的那类丧失独立人格,极尽奴颜婢膝丑态的人格范式.回族作家李进祥继承了鲁迅式的批判,他通过花狗( 李进祥《关于狗的二三事》) 狐假虎威的行径指斥政治特权影响下狗性和人性的扭曲变形.

  瘦小的、见了人就夹紧尾巴的花狗给村里人的印象是驯良的.然而当它获得了庇护---仗着比它威武的黑狗的势,在猝不及防中,穷凶极恶地扑咬着弱小的马强.此时的花狗与它的主人会计的形象达到了惊人的一致.可以说,令人望而生畏的大黑狗隐喻着小村里权势最大的村长,而孱弱的花狗则象征着身有残疾不甚强大的会计.黑狗的彪悍虽然令人恐惧,村长的权威也对弱小者形成了精神压迫,但这种压迫却是摆在明处的; 而花狗和会计的凶恶却更具隐蔽性,他们平日里以驯顺的面目出现,一旦获得权威,便会暴露出他们骇人的恶劣根性.李进祥通过对花狗的贬斥,揭示出在"极左"思潮的浸润下,在权力的掌控中,社会上一类人表现出的双重面相---对强者奴颜婢膝的奉承巴结,对弱者毫无怜悯的欺压迫害.

  其次,回族文学通过动物意象来讽喻金钱物欲对人性的异化.随着商业时代的到来,人们在享受物质文明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被金钱物欲所裹挟.膨胀的金钱欲求使回族穆斯林遵从的价值操守失去了规范效用,进而导致了一幕幕人间悲剧的发生.执着描写清水河边回族民众生活的痛与苦,变与常的李进祥在温情描述昔日乡村社会优美、温馨、和谐的生存环境时,也无奈地揭示出商业社会金钱物欲对老乡村儿女们良善人性的无情摧毁.曾经珍视的道德伦理及谐顺的人际关系在这样的冲击下无可挽回地走向了没落.《遍地毒蝎》中的蝎子既能给乡民带来金钱实利,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嫉妒、贪婪的人心和死亡的阴影.小说结尾,到处爬行,无处不在的毒蝎则对这种泛滥的现状敲响了警钟.作家忧心忡忡地揭示出物欲社会中人性泯灭的残酷现实.同样,《屠户》中那头用牛血掺和饲料喂养起来的黑犍牛也隐喻着商业社会金钱欲望导致的生命之殇.对商业社会的疑惧与质疑,使得蝎子和黑犍牛等动物具备了价值评判与反思人性的功能.血腥的悲剧告诫着世间的人们不能任由贪婪人性的恶性膨胀,不然终将付出沉重代价.

  最后,回族文学动物意象的书写还有另外一条更为重要的路径---礼赞生命,敬畏真主.正是这一坚守,使回族文学动物意象的书写与主流汉文学在精神维度上表现出不同的审美特色."西部宗教作家常常通过富有宗教意味的动物书写,来表达西部人对宗教信仰的虔诚,对灵魂意义的追问,对生死命题的思考."伊斯兰宗教文化的浸润,令回族作家对高洁的生灵充满了由衷的挚爱和探求的热情.内心深处的宗教情怀使生于世间的穆斯林在人性向恶还是向善的十字路口中不至于迷失心性.尽管在商业社会中这种坚守显得极其艰难,然而在与充满神性的高贵生命比照中,回族穆斯林执拗地守护着信仰,获得了生命的安详.在狂飙猛进的"五四"时代,以"立人"为主旨的鲁迅在其杂文《一点比喻》中写到一只领头的山羊带着一大群胡羊浩浩荡荡地奔赴屠宰场的场景.这群柔顺的、待宰的羊群讽刺封建礼教驯化出的顺民形象.然而回族文学在描写羊和牛这两种动物时则与鲁迅式的书写全然不同.同样是面对死亡,同样是温驯的羊和牛,回族作家对它们进行了深情的礼赞.这些被献上祭坛的动物承担着现世的穆斯林与真主沟通的神圣使命,它们的安详肃穆某种程度上正是西部回族民族性的写照.虔诚的穆斯林要时时遵守宗教规约,一旦发现自身存在不符合教规的思想和言行时,便需要深刻的反省和忏悔.石舒清的小说《节日》中的主人公环环媳妇就是一个通过舍散羯羊来求得真主宽恕的穆斯林.作为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她敬畏真主,安顺度日.但是她的丈夫却在世俗欲乐中快速地沉沦.环环媳妇规谏着丈夫,同时她自己也在一次偶然的事件中窥见深埋在心底的贪婪欲望.她为自己的想法而愧疚,并决心去拱北舍散一只羊来救赎丈夫和自己的灵魂.同样担负着救赎灵魂的动物还有《清水里的刀子》中的老牛.文本中那头任劳任怨的老牛被赋予高贵的神性内涵.当它知道生命行将结束的时候,"就不再吃喝,为的是让自己有一个清洁的内里,然后清清洁洁地归去."总而言之,生活在宁夏的回族作家通过一系列具有地域色彩和宗教意蕴的意象书写呈现出回族文学的艺术特色和价值坚守.清洁的自然意象、宗教建筑意象和动物意象与生活在黄土高原上的回族穆斯林休戚相关.这些自成谱系的意象折射出回族文学对宗教文化的认同,对西部大地上生命的热爱以及对自然万物的尊崇.尤其在xuwuzhuyi和庸俗主义盛行的当下社会,回族文学执着寻觅生命尊严和寻求灵魂安慰的努力令人钦佩.高洁意象的营构与回族穆斯林民众的精神品性紧密相连,从而不仅使回族文学充溢着来自俗世的烟火气息,同时又弥散着神性的光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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