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 言
传统的对于区域经济发展的研究视角集中于对区域内生产系统、企业集群和工业区进行分析。而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发展为区域经济发展带来了复杂而深刻的影响。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拓展和深入,区域经济中企业的投资、研发、生产和贸易等经济活动也随之发生根本性变化。因此对于区域经济发展的分析需要上升到一个新的层次。
而全球价值链( GVC) 、全球生产网络( GPN) 和全球创新网络( GIN) 是研究全球经济和区域经济间联系的三个重要的分析视角和框架。本文对 Par-rilli( 2013) 等人的研究做简要介绍,对这三个框架下区域经济研究的最新成果进行评述,分析和比较这三个框架各自的研究特点,并在此基础上指出其对区域经济发展研究的借鉴意义。
二、全球经济一体化研究回顾
早期对于全球经济一体化研究始于对市场国际化,国家间的贸易不平衡的研究。国家与国家间工业发展的不平等以及国家间的贸易将导致全球经济出现中心国、半边缘国和边缘国家的产生,这种不平衡的经济关系将会随着新的经济支配权的出现而发生变化。
Held ( 2002 ) ,Henderson( 2002 ) ,Schmitz ( 2004 ) 研究了区域间基于全球价值链和全球生产网络下的治理关系与区域经济发展和产业升级间的联系。全球价值链的理论前身是全球贸易链( GCC) 。在 20 世纪 90 年代,Gereffi 和 Korze-niewicz( 1994) 首次使用全球商品链 GCC 的视角来分析区域经济的发展,关注区域间经济联系的治理结构,通过生产者驱动和买方驱动的价值链体系模式分析区域经济发展中的产业升级。
进入 2000 年后,对于 GCC 分析的理论框架进一步发展成为 GVC 的框架。全球价值链的框架不仅将 GCC 的价值创造链条扩展到了制造领域和服务领域,同时也揭示了跨国公司生产体系的脑体纵向分离和国际产业转移的本质。在全球价值链框架下,链条中每一个阶段的产品和服务价值创造是与该链条中的企业间治理关系分不开的。全球价值链治理关系的内在力量不仅决定着价值在各个链条中的增值与分配,而且影响着区域经济的发展和升级以及由此带来的全球价值链治理关系的转变。
在全球价值链体系下,通过引进外资,建立与全球产业链生产相配套的企业和网络,许多国家和地区实现了经济的高速增长和初步的工业化。所以,Humphrey 和 Schmitz( 2002) ,Nad-vi 和 Halder( 2005) ,Pietrobelli 和 Rabellotti( 2007)等学者将价值链的概念应用到包括本地产业集群在内的区域生产系统之中,研究发达及发展中国家区域经济增长潜力。
Coe 等( 2008) 以经济地理学的视角通过全球生产网络的框架分析了全球经济一体化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影响。研究发现: 跨区域、跨国生产网络和以全球价值链为基础的国际产业转移业已成为发达和发展中国家和区域在开放市场条件下实现本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内生/外生创新方法。
而全球化的生产网络在空间范围的展开与区域内的产业集群发展有着内在联系。全球化的生产网络一方面是生产在地理空间范围不断的扩散,另一方面是由分散化生产所带来的某一生产环节在区域上的集聚。全球生产网络以资源配置和要素报酬的最优化为原则进行区位的选择,而集群则将全球化的生产活动“本地化”。全球生产网络的发展前提必然是国际分工能够带来跨区域的贸易利得。对于产业集群的产生和发展而言,集群内在因素和与集群有着密切联系的外生因素同样非常重要。集群内在的因素包括集群内的服务性机构,人力资源以及各种形式的资本。而外生因素则是指集群与外部环境间的人员、知识和资本的流动。这种流动为集群引进了新的知识、技术和新的市场。
Ernst( 2009) 提出全球创新网络( GIN) ,研究区域生产与全球化生产的内在关系。在该框架下,研究所关注的重点是与高附加值生产活动有关的关键因素: 例如工程分包,产品开发和研发活动在地理前沿上的扩展,而正是这些因素决定着国际生产和和市场上力量的平衡。随着生产转包这种跨区域生产方式的发展,研发网络和研发活动开始成为价值链上主导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在对跨国公司进行研究的相关文献中,新兴的经济力量,如 古 巴、俄 罗 斯、印 度、墨 西 哥 和 中 国( BRIMCs) 通过从外部引进专业人才,建立专业化的研发部门等方式越来越多的才参与到研发活动,而在接下来的十年创新和研发能力主导全球经济力量的改变。
目前对于区域经济增长及差异的研究则基于以上三个框架,Schmitz( 2004) ,Pietrobelli 和 Ra-bellotti( 2007) ,在此基础上进行区域竞争优势比较,Foray 和 Van Ark( 2007) 甚至提出了“智能专业化”( smart specialization) 的概念。
以上三个框架除了用于分析发展中国家和新兴经济体的本地/区域经济发展,近些年来也多用于研究企业及其全球网络的发展。Dunning( 1988) ,Cowl-ing 和 Sugden ( 1997) ,Dunning 和 Lundan ( 2008 )的研究对象都为跨国企业和大型企业集团。通过对研发和创新过程以及相关生产网络的控制,这些企业集团控制着相关产业的发展。
以上研究通常是以产业链中主导企业为研究对象,分析其在全球价值链和全球生产网络中的成功战略。而研发、创新、产品和市场是决定着全球化背景下区域间竞争地位的关键因素。因此以经济地理学的视角研究区域经济发展时,主要基于以上关键因素对区域进行灵活的划分。在诸如美国、中国、巴西这样的大经济体环境下,我们所划分的每个区域可能包含多个行政省份和州,比如南部巴西、美国东北部或是珠江三角洲都可以构成一个完整的经济区域。而在欧洲和其他小的联邦国家,区域的范围在地理上就会变得非常小。因为每个区域都有着特定的历史、文化、社会和政治特征,正是这些特征对以上关键因素有着重要的影响,因而这些区域能够构成经济地理学意义上的独立研究个体。
三、全球经济一体化与区域经济发展研究
1. 全球价值链下的区域经济研究
全球价值链方面的研究属于国际商业领域该方面的研究较多关注价值链治理以及新兴经济体中中小供应商企业的发展。全球价值链框架分析区域间的价值创造及分布,研究处在价值链的生产和商业阶段的企业所创造的与价值链中的其他企业———例如供应商、服务商、客户等( 非竞争性企业) ———的区别。同时全球价值链的关注领域也包括价值链中垂直关系企业间的治理关系类型。不过,对全球价值链的分析在区域角度以及生产系统角度的影响却很少。全球产业链中的企业是一对一或者一对多( 主导企业对供应商和分包商) 的线性联系,而非网络化的联系,并以这种方式将其他区域的企业纳入其中。
Boomgard 等( 1992) 认为全球价值链在不同地区或者复制其某阶段的链条,或者向下延伸其链条,因此全球价值链在对各个区域的经济发展影响不尽相同。
Humphrey 和 Schmitz( 2002) 将全球价值链框架与集群分析结合起来从理论方面研究了全球价值链对不同区域经济的影响做了理论分析。
Knorringa( 1999) ,Nadvi 和 Halder ( 2005) ,Pietrobelli 和 Rabellotti ( 2007 ) 延续 Humphrey 和Schmitz ( 2002 ) 的 研 究,提 出 相 应 的 实 证分析。
研究对象方面,全球价值链的分析主体是企业。价值链涵盖了与原材料供应,生产分包,服务支持和产品销售等相关的所有企业。
尽管也是对区域和国家产业升级以及国际市场竞争力进行分析,全球价值链只是以包含在价值链中的企业为样本,这些样本企业通常是依靠价值链的存在而存在。
全球价值链的分析主体是企业。价值链涵盖了与原材料供应,生产分包,服务支持和产品销售等相关的所有企业。
尽管也是对区域和国家产业升级以及国际市场竞争力进行分析,全球价值链只是以包含在价值链中的企业为样本,这些样本企业通常是依靠价值链的存在而存在。
价值链下的区域经济研究思路是基于主导企业的直线关系研究。行业的主导企业位于全球价值链的顶端,而在供应商、分包商和服务商层面价值链又分散为多个相互竞争、平行的次级价值链体系。按照垂直层级以及对主导企业重要影响力,价值链中的企业形成了一级供应商、二级供应商、三级供应商和四级供应商。对价值链中上下游企业间产出和投入的测量和评价就是通过这样的线性视角进行。Pietrobelli 和 Rabellotti( 2011)的研究发现,价值链体系中企业之间的治理关系与区域创新系统中个体之间的治理关系有着很大的不同,前者的关系为线性,而后者是非线性、共同演化的。尽管产业集群、企业联合、政府机构、大学、科研机构等个体都对区域经济发展产生重大影响,而全球价值链体系采用的是线性框架而非系统框架因此并没有将这些因素代入进行定量分析。
全球价值链体系将企业间治理关系融入到区域经济发展研究框架之中。价值链中企业间治理关系的识别及分析是全球价值链研究的重要内容。这其中包含了对了价值创造、价值分布区、产业升级和产业政策的分析。Gereffi、Humphrey 和Sturgeon( 2003,2005) 根据交易的复杂程度、交易编码的能力和供应商能力,将全球价值链治理模式划分为五种: 市场型、模块型、关系型、俘获型和层级型。
价值链中的治理控制力来自于对供应商的质量标准、劳动力和环境的要求。同一个价值链中,供应商之间的治理关系也将千差万别。
一级供应商与主导企业之间的治理关系多属于关系型和模块型,而第三级和第四级供应商之间的关系通常为层级型和俘获型甚至是市场型。
全球价值链体系定义了在产业升级的四种方式: 产品升级、工艺流程升级、功能升级和跨产业升级。Pietrobelli 和 Rabellotti ( 2007) 研究了拉丁美洲跨部门的产业升级。Knorringa( 1999) 、Artola 和 Parrilli( 2007) 通过同一区域中不同市场和生产系统间的关联度来研究产业升级。
2. 全球生产网络下的区域经济发展
全球生产网络研究的视角超越了主导企业和供应商企业的层面,以不同功能和不同区位划分企业群落,并与弹性生产和创新网络相结合。因此全球生产网络关注的是跨边界生产网络,汽车产业、ICT 产业和电子产业正是全球生产网络研究的对象。全球生产网络的分析更适用于具有网络性生产的产业,而不是诸如食品行业的线性产业,这是由于线性产业大多本地化严重。全球生产网络适于识别、分析区域和国家间的产业地位及特点。例如 Yeung( 2009) 定义了东亚各个经济区域战略耦合的不同模式: 韩国、台湾和新加坡大城市间的汽车和运输产业的“内部创新”合作,新加坡和台湾在金融、化工、电子和物流网络中的“国际伙伴关系”,马来西亚、泰国和中国出口区域的生产平台。
全球生产网络的分析是在行业和产业层次。虽然全球生产网络也像全球价值链框架一样对主导企业进行了识别,但不是仅仅停留在对主导企业的层次上进行分析,而是将分析扩展到企业所在生产网络、产业集群和国家。从这个意义上说,全球生产网络框架将对区域的分析方法与产业/行业的分析方法结合了起来。目前许多基于全球生产网络的区域经济研究将经济的内在联系作为划分区域的第一原则,该方法在分析多个国家所组成的经济联合体,如欧洲,或分析大国内部区域经济增长与差异方面应用广泛。因此全球生产网络框架中的全球生产网络和区域包含多个国家,正如 Yang( 2012) 对全球生产网络的分析跨越了东亚和东南亚,这是一种跨越国家的区域分析视角。在该视角下,区域既可以是一国内部诸多行政单位的集合,也可以是具有相同经济特征的国家集合。
因此在这方面,全球生产网络框架采用了网络框架,对不同产业和市场,企业层面和国家层面的关系进行多角度分析和识别。全球生产网络方法更广泛,对于企业间关系,公共部门和民间组织的联系,产业/集群与政府间联系的分析都有涉及。另外,全球生产网络框架可在包括社会、文化和机构等更多的层面上展开分析。这种包容性也有可测行等问题存在,但对于全球价值链而言在分析区域经济方面,这种网络框架比全球价值链线性框架更有优势。然而全球生产网络方法仍然是一种网络框架而不是系统框架。系统从概念上说是多种个体在相互博弈与水平协调下所达到的稳定状态的整体。在这个意义上,全球生产网络中的“网络”就区别于“系统”,因此不能完全用作区域经济发展的分析视角。
Ernst 和 Kim( 2002) 发现了全球生产网络下产业升级的学习机制,但是这方面的研究在理论领域未能进一步发展。Yeung( 2007) 对于全球生产网络的研究发现,韩国的产业升级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其国内前瞻性的创新政策造就了企业的竞争和学习能力。并且通过跨国伙伴战略耦合模式,台湾在某些专业特殊领域例如物流、金融、石油化工等,实现了产业的升级与专业化。
3. 全球创新网络与区域经济发展
全球创新网络分析框架属于商业和经济领域,较多关注创新和产业发展与创新相关关系研究。全球创新网络的研究途径是通过搜寻影响高科技生产活动的关键因素,分析区域间/企业间各种正式和非正式的关系。该框架关注与创新过程( 渐进性创新、根本性创新) 和网络中不同主体在创新中的作用及地位。
在过去的 20 年中,创新在促进经济发展中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所以全球创新网络越来越成为分析当下和未来全球化经济趋势重要框架。全球创新网络为区域中的经济体提供了升级的机会,尤其是可能出现跨产品品种的创新时。
研究对象方面,全球创新网络方法分析的个体既有企业( 包括企业的研发部门) 亦有以产业为对象的定性、定量分析。
这种用以分析产业中企业间的关系的方法,也可以跨越企业的层面分析同一生产网络中具有不同技术和竞争能力的区域所形成的相对稳定的系统。
以系统的角度观察,全球创新网络框架与全球生产网络框架类似,为包含复杂关系的网络框架。全球创新网络框架能够为区域经济发展提供更加全局性的、定性的分析,对全球范围的产业发展和创新活动的发展提供预测。以全球创新网络中知识和创新在网络中的主导作用为依据,Ernst( 2009) 提出了以基于中心的创新网络四种类型:
领先区域、先进区域、追赶区域和前沿区域。
这四种类型定义了不同企业在知识链中的地位,代表了知识经济的企业均以上述四种方式参与到知识经济及其高附加值生产活动中去。
在全球创新网络框架下,创新的过程是通过对个体创新的分析和分类来进行分析识别的。在Henderson 和 Clark ( 1990 ) 研究的基础上 Ernst( 2009) 将创新分为四类: 渐进式,激进式,模块式和架构式。
这四种创新取决于相关企业不同类型的创新能力。渐进式创新是管理能力的突破( 例如戴尔的直销模式) ; 激进式和模块式创新更多的是由于不同知识组合所带来的核心能力的提升( 例如显示器集成技术,新药开发) ; 架构式创新更多地依赖产品的上层设计,其特点是封装性、完整性( 如 IPAD 等产品) 。
四、比较与总结
通过以上几个维度,我们可以比较以上三个框架各自的特点,研究其对区域经济发展的所提供的重要借鉴因素和视角———由于全球化为区域经济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和挑战,在全球经济一体化条件下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分析应该包括以下重要分析因素: 1. 治理关系及价值分布; 2. 复杂生产网络和战略,机构、文化和政治环境; 3. 创新网络和战略。
治理关系既促进着区域经济的发展,另一方面也制约着区域经济的升级。层级型治理关系为区域内的企业提供了不同的发展选择,在研究时应对此种治理关系加以识别和分析,例如全球价值链下企业间治理关系对区域经济发展的驱动作用,主导企业对下游供应商之间竞争的影响以及价值链体系下技术规范化的确立和知识交流的复杂性。
治理关系的变化也将影响投资,例如对研发的投入正是为了避免生产的全球一体化、网络化下个体企业利润的递减。Elola ( 2012 ) 认为,治理关系不可混同于产业链和价值链关系,治理关系是由不同层级的供应商战略地位和相互间的竞争博弈形成。
治理关系决定了价值的分布,即不同地区在参与到全球价值链体系中的利得,以及所带来的经济增长和产业升级。从这个意义上说,全球价值链分析关注与价值链在不同生产阶段和不同个体间的分解。
全球生产网络框架中,跨国生产网络间不同的合作形态影响着区域经济发展。有些地区强调知识内生和创新能力,强调其独立性; 而有些地区与跨国企业建立了密切国际合作,而另外一些地区则关注与经济的增长,放弃了治理关系中的主导地位。随着治理关系的改变,商业模式随之发生改变 ( 例如投入、人力资本条件、管理方式等) 。
全球创新网络框架下的创新网络和战略为区域经济发展研究提供了第三个重要视角。与创新系统不同,创新网络通过主导企业面市场变化的调整研究创新活动的演化。这种适应市场的创新活动对国家和地区经济有着重要的影响,能够把握市场变化甚至引领市场进行创新将实现区域产业升级,同时改变区域经济在全球价值链体系和生产网络中的地位。全球创新网络研究区域间的合作,专利和产品创新,创新成果对产业和市场的影响等。
在全球一体化条件下,我们可以将影响区域经济发展的关键主体联系起来,构建包含全球和区域网络生产以及最终消费者的模型。在世界空间范围,全球价值链以线性维度将跨国企业、区域生产系统、最终消费市场联系起来; 全球生产网络应用复杂网络将跨国企业、区域生产系统和最终消费市场联系起来,而其中的个体基于学习和创新能力在价格和资源方面相互竞争; 全球创新网络将区域体系和价值链/产业链中各个层级的供应商联与生产网络和价值链中的跨国企业相联系在系,以研究网络中的知识和创新交流。
定量分析方面,三个框架中全球价值链方法更易进行定量模型分析,因此更易于进行政策分析。Sturgeon( 2009) ,Gereffi( 2011) 在定性分析的基础上设计了全球价值链研究的定量测量模型,对产品在产业链不同阶段的价值创造进行分解。
使用全球价值链框架的定性分析需要使用公司年数据,而基础数据的可获得性仍是最大的问题。另外两个框架的定量分析尺度多元化、跨学科。经济流量本身易于简化和测量,因此全球生产网络框架则要求多层次的分析,将文化、社会、非盈利性的私人和公共机构因素纳入到经济演变过程之中,然而对于这种计量的指标和标准( 例如使用人类发展指数衡量人类发展水平) 是否合理仍需进一步探讨。全球创新网络框架在模型构建和定量分析方面虽较全球生产网络框架更为容易,却也少有该方面的研究成果。全球创新网络更关注与创新的演变、创新驱动因素和创新产出,结合社会创新调查方法( 奥斯陆手册) ,将以往的传统/标准化的创新指标( 例如研发支出和结构、人力投入、专利技术发表) 与创新驱动因素( 例如干中学、用中学和互动中学( DUI) 、组织学习过程) ,创新产出( 例如经济效益、产品产出、过程创新、组织模式、市场渠道创新等) 相结合,拓展了创新过程的研究视角。
总地说来,对产业集群在区域经济发展中的动态演化需要动态分析框架。我们可以将全球价值链、全球生产网络和全球创新网络看作按照各自逻辑将不同区域的集群组织起来,因此全球化的另一方面即为产业集群和产业集聚。集群的产生和发展既有集群内部因素也有外部因素。内部因素是与集聚的经济效应相联系的: 例如专业化人力资源的集聚、完善的基础设施、政策扶持和本地市场准入等非贸易型的支持。然而内部因素不能够完全解释集群的发展。在全球经济一体化条件下,不论一个国家和地区的发展轨迹和政策框架如何,区域外部因素对区域内集群的发展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影响,失去对外部因素的分析,其结果的有效性和可靠性也将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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