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经典理论中的气
太极拳的经典理论中多处提到“气”.王宗岳在“太极拳论”[1]中说,“……气沉丹田……”;在十三势歌[2]中说,“……气遍身躯不少滞。……腹内松静气腾然。……”;王宗岳在“十三势行功心解”[3]中说,“以心行气。务令沉着。乃能收敛入骨。以气运身。……意气须换得灵。……行气如九曲珠,无微不到。……气为旗。……”.武禹襄在“太极拳论”[4]中说,“……气宜鼓荡。……”杨澄甫在“太极拳之练习谈”[5]中说,“……下则气沉丹田……”这里的气能在丹田,能鼓荡,能运遍全身,能行过九曲珠。这气可以从人体的一个器官走到另一个器官,从器官走到肌肉,从肌肉走到骨头,从丹田走到经脉,从肉体走到血液。特别是可用意念(心)来指导(行)气的产生和运行。
呼吸之气止于肺,真气运于全身各处
太极经典理论中的气和呼吸之气不同。呼吸之气是空气。大气中空气的主要成分是氧气和氮气。人用肺吸入空气,肺汲取其中的氧气而把二氧化碳还给大气。尽管吸入的空气和呼出的空气的成分不同,它们却都由气体分子组成。但是,“气沉丹田”之气却不由气体分子组成。为了区别它们,我们称“气沉丹田”之气为真气[6].有很多文章讨论什么是真气,结论不尽相同。有人把真气和呼吸之气视为仲伯,有人认为真气是一种物质,有人认为真气是电磁波,有人认为真气是单纯的能量。这些看法常能解释某些真气现象,但没有一种看法能解释所有的真气现象。尽管“气”是中医的理论基石,但中医之气的现代定义仍有争议。气功之气源于中医之气。以中医用气的概念来问诊行医和以气功学用气的概念来养身或技击。由此看来,气属于任何人,不一定只属于练气功有成者。太极拳的气应该和中医之气和气功之气一样,这里将称为真气。真气通常就称为气。没有特别说明时,本文中的气就是指真气。为避免混淆,呼吸之气被称为空气。
肺吸入空气,空气中的氧气进入肺部血液,再运输到身体各部位提供使用;另一方面,血液里的二氧化碳渗透到肺泡里,再排出体外。可见空气在肺里做了个循环,又回到大气中。而由肺吸取的氧气要通过血液来传递,空气不能直接进入血液。逆向的通道类似,二氧化碳由血液传还给肺,空气并不直接存在于血液中。空气-呼气之气止于肺,空气不直接进入血液,不直接进入机体、器官、丹田。而(真)气却能运行于身体的各个部位。气和空气很不同。那么什么是气呢?下面将提出气的力学定义。
气是意念波
气是一种存在,练功能够把这种存在运用到一定程度。气有一些难以否认的现象。“气沉丹田”可以说是中国文化的特产。气能运行于经脉、内脏、大小周天。太极拳练到一定水平的人会有气感,例如掌心发热手指麻胀。有人解释这是血液微循环的医学效应。硬气功表演者能用意念将气运到某处,并使该处能承受极大的冲击力。
有的气功专家声称能将气发出体外,并导入对方的特定部位。气可能不是物质本身的流动。我们可以反过来想:什么物质能够被运送到人体的各种部位?气是一种微粒吗?物理界的微粒有分子原子。这些微粒和物质或元素的本质相关联。比如水分子由一个氧原子和两个氢原子构成。虽然人体内有很大成分的水,但这些水并不像气那样能从一个机体运动到另一个机体。再比如说人体内有微量铁原子,但这些铁原子也不从一个机体运动到另一个肢体。人体是由各种分子原子组成的,这分子原子通常不从一个机体运动到另一个肢体。有没有可能气是一种尚未发现的元素?这种可能性几乎等于零。门捷列夫的元素周期表已经没有气元素的合适位置了。有没有可能气是一种更小的微粒?中医几千年的历史没有发现这种微粒。近代中西医的接轨也没有发现这种微粒。
气有几个特征:气是现实的存在,气不是物质本身,气能传送能量,气可存在并运送到身体的很多部位,气甚至可能被送至体外,人的意识对气有控制能力。根据这些特征,本文给出一个定义:
“气”是“意念波。”力学中的波
波在力学中的定义是:扰动在时空的传波。
扰动是介质在小范围内的运动,但是这种小范围内的运动能够引起临近介质的运动,因而扰动能传播到大的范围去。在传播过程中,扰动传了出去,能量传了出去,但是做扰动的物质并不一定传出去。这里是物理中的几个例子。机械波是机械振动在介质中的传波。日常的例子是涟漪。用脚上下踩水,一圈圈水纹会传波出去。能量传播到远处引起远处的水纹。水是介质,但是脚下的水并没有传到远处。声音是空气在声频域内的波动。
电磁波是电磁场的传播。电磁波在真空中也能传播。无线电有长波短波。视频电磁波在超短波范围。可见光是一种电磁波。
意念波可运行于各种介质中
中医论及心气、肝气、脾气,等等。气功学论及运气于大小周天。意念波是一种扰动,这种扰动可以存在于各种介质中,可以存在于心、肝、脾、血液、经脉和身体的某部位。意念波始于扰动,这种扰动可以传播于各种介质中,可以传播于心、肝、脾、血液、经脉,身体的某部位内和两部位间。意念波的定义解决了气概念的一大难点。
通常一说起气,好奇者会问:“气是什么东西?”东西暗示一种实体物质。这就出现三个问题:首先实体不能从一个肢体走到另一个肢体;其二是哪个实体走到了另一个实体呢?其三是当一个实体走到了另一个实体时,另一个实体去哪里呢(即谁占了谁的位置)?气是波的定义解决了上述三个问题。波是一种运动形式,不是一种东西,波不是实体本身。波在实体中传播,实体仅仅是媒介。
波可以在不同介质的实体内和实体间传播。波的传播不占据实体的位置,而是靠当地实体来传播波。因而意念波可存在于任何器官、机体、肢体、骨头。意念波不是血液,血液不能穿过血管壁到别处去,但是意念波可以是扰动在血液里外的传播。中医的经脉,是运行气血、联系脏腑和体表及全身各部的通道,是人体功能的调控系统。当然,这些理论,是在中医基础理论上建立的。西医可能感觉看不到,摸不着经脉。不管经脉的定义在中西医界有多大争议,我们可以假定经脉是由物质组成的。我们不必追问这是什么物质,是一种物质还是多种物质。只要经脉是物质,就能被扰动,就能传播意念波。
意念可用来指导意念波
正像人的一举一动都由意念指挥,意念波的扰动和传播可由意念来引导。人有手,直觉就能指导手的习惯动作。直觉可以归类于下意识。如果要用手打好杨式太极拳里的 还得用点思考。
思考可归类于主意识。意念包括主意识和下意识。意念指导气和意念指导手的动作有所不同。
首先要问,“你有气吗?”前面已经论证了人人有气,所以这问题应该这样问:“你有气感吗?”十有八九的人会回答没气感。人生来有手,气感却需要练出来。再则如何传导气也是个新鲜事物-每人得自己体会。可见气有两个方面:营造和传导气。初练时用主意识营造和传导气,练久了下意识也帮助营造和传导气。只有两种意识同时工作才能达到好的效果。
意念波可传播能量
所有的波都能传播能量,意念波也不例外。
介质的扰动有能量,当地介质的扰动引起临近介质的扰动,扰动的能量就能传播。能量能从一个物体传递到另一个物体。因此,意念波的能量可以传播于心、肝、脾、血液、经脉、身体的某部位,可以传播于两部位间。而且这种扰动可能传播到身体之外。
有一种看法认为气是单纯的能量。但是物理中的能量不能独立存在,能量不是物质。能量是一种属性,需要有载体。意念波就是能量的载体,而能量是意念波的属性。
物理上的扰动有能量转换的功能,因而波能传播能量。意念波的扰动可能有多种形式,它们都有能量转换的功能。在人体内意念波的扰动可能是机体器官的机械振动,可能是微血管内血的循环状态,可能是经脉内肌血分子的振动状态,可能是肌体组织的亢奋状态,可能是该部津液的分泌状态,可能是激素的产生状态,等等,等等。
这些扰动形式以能量为中介实现状态的转换并在人体各部间传播。意念波的能量可能传出体外,可能采取空气分子振动或电磁振动的形式。以上的讨论说明气不是由物质分子组成的,气是一种存在,一种运动形式。当这种运动形式传播时,能量随之而行。在气存在和经过的地方都有能量,能量表现为振动感、疏通感、亢奋感、发热、发胀、发麻等等。几千年来中医关于气的理论可以用波的概念来解释。
波的形状
图1示出了弹簧的纵波。手前后往复推动弹簧的一端,弹簧各圈做类似的前后往复运动。这种往复运动导致弹簧圈的疏密相间,这疏密相间的形式向弹簧的远端传播。声波是典型的纵波。图2示出了弹簧的横波。手上下往复掀动弹簧的一端,弹簧各圈做类似的上下往复运动。这种往复运动导致弹簧圈峰谷相间,这峰谷相间的形式向弹簧的远端传播。琴弦的运动是典型的横波。
图1和图2中的一些共同之处是,弹簧圈只在当地附近扰动,波动的形式才被传播,能量随波动的形式而传播。两图中的手是能量的源泉,手本身只在原位附近扰动,手上发出的能量却随波动的形式而传播。可以想象,如果手的运动是一个椭圆,或其他运动轨迹,所有的弹簧圈会做类似轨迹的扰动。所以,在一般各向同性固体材料中,纵波、横波可能同时存在,介质扰动的轨迹和振源类似。人体已经不是各向同性材料,甚至不是通常意义下的固体材料。虽然人体仍然可能有纵波和横波,人体介质的运动轨迹可能和振源不同。特别是,当波穿过两种材料的界面时(比如从胃穿到肝),还会有波的折射和反射。人体材料可大致分为各向异性复合固体材料和流动的黏流体。这些都会影响介质的扰动形态。丹田的气源通常是上下运动,当气从丹田传到其他部位时,当地的扰动表现为完全不同的形式。当地的扰动可能是机械振动,是微血管内血的循环状态,是经脉内肌血分子的振动状态,是肌体组织的亢奋状态,是该部津液的分泌状态,是激素的产生状态,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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