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也有过数学繁荣的时代,也有过哲学的繁荣;近代以来,中国也曾出过哲学家,梁漱溟、金岳霖、熊十力、冯友兰、贺麟,都是人们记得的名字。也有过数学家,吴文俊、华罗庚、陈景润也是人们熟知的名字。问题同时存在,中国今日的哲学在哪里?今日在世界上拥有一定地位的数学家在哪里?
陈省身、丘成桐这样世界顶尖的数学家都曾衷心希望他们的祖国——中国成名世界数学大国,并为此而努力。因为,他们知道数学的繁荣是全民族繁荣中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对我们的未来有信心的人,对我们自己的哲学家、数学家的涌现也会有信心。
其实,我觉得,数学与哲学最大的共同点在于,它们都来自人的心灵。我跟数学有过长期的交往,跟哲学交往的时间一点也不少于数学,这使我对它们的共同点有这种感觉。不只是感觉,还可以说出许多许多的道理。
数学中有无数美不胜收的原理、公式、定律。从古希腊人那里开始,就对一种叫做完美数的数很着迷。不过,他们总共才找到了四个,第五个完美数一直到公元16世纪才找到。后来,经过众多数学家艰辛地寻找,至今所发现的还不超过30个。这个延续了两千多年历史的事实,充分显示了人类对一种纯粹美的追求。
是一个最基本的实单位,i是最基本的虚单位,0是唯一的中性数,е和π是人类最早接触的超越无理数。可是,天才的欧拉发现它们是统一在一个式子里的,这个式子就是:еiπ+1=0无论怎样,这个式子看起来都是那样深刻,那样统和,那样协调,那样美丽。这样美丽的东西从何而来?它们确实来自人类的心灵。可是,心灵中如何才能产生如此美丽的东西呢?这种美是与真联系在一起的。为什么如此美丽的东西也如此真实地存在着呢?追求美与追求真怎么就走到一块去了呢?
我们这里曾有“实践出真知”一说,而实践是什么呢?在我们的辞典里,实践又被解释为一种“感性物质活动”,因而,真知就源于感性物质活动了。事实是这样的吗?数学算不算真知?若算,那么,它来源于什么感性物质活动吗?
至少,亚里士多德不是这样看的。他说:“数学所以先兴于埃及,就因为那里的僧侣阶级特许有闲暇。”简言之,亚里士多德认为数学产生于或“先兴于‘闲暇’”。何谓闲暇?用我们今天的术语来说,就是有了从事精神生产的时间。如今,这种精神生产所形成的经济叫做知识经济,是由知识生产、信息生产所形成的经济。这种经济越来越占有更重要的地位。在越是发达的地方,这种经济所占有的GDP比重越高。这就是“闲暇”或精神生产的当今意义。
这使我们想到,亚里士多德是多么天才地看到了数学这种来自“闲暇”、来自精神、来自心灵的东西,竟具有如此重要的地位,而它就是“充当哲学”的。
何止是哲学充当着智慧的使者,数学也能担当起了这样的角色。人类的智慧创造了哲学和数学,哲学和数学又反过来帮助人类获得智慧。哲学与数学显示了思想的力量。因而,它也就能给思想以力量。哲学和数学是思想的闪光,思想的光芒照亮了哲学和数学。
来自心灵的哲学和数学不仅显示了智慧,而且,它们的出现显示了未曾预料到的广泛而深远的用途。数学与哲学几乎运用到一切领域,这种极为广泛的用途是思想力量的进一步显示,智慧力量的进一步显示,虽然是较为间接的显示。“实践出真知”,“认识自感性始”,这样一些观念,看重的是物质的力量、感性的力量。
的确有一些知识与物质的关系很密切,例如物理学、化学、生理学、矿物学、地质学……它们本就是研究物质的。因而,辞典上所言之实践对它们也是重要的。对于与物的关系较为密切的知识,认识的感性阶段是重要的。然而,对于数学和哲学就不是这样的。数学的基础部分与物质无关。比如说,素数问题与物质有何关联?又比如,几何公理与物质有何相关?
当实践被我们的辞典解释为改造世界的物质活动时,素数问题、几何公理问题以及无数的其他数学问题,与实践有何相干?不只是几何,而且如文学、诗歌、音乐一类的知识又与物质活动怎样相关?与实践怎样相关?按辞典上对实践的解释,许多人都不在实践着了,许多人的活动都不在实践之列了。那些伏案写着小说的人与物质活动的关系,可能就只有手中握着的笔和笔下的纸张,或者还有在使用着的电脑。但这些物质并不是小说家活动的产物,他们的活动是精神的,不是物质的,小说家们还有实践吗?
数学家只是演算着,论证着,也与物质无关,数学家们都是一些不实践的人吗?歌唱家至少要利用一些物性的东西,但那是物质活动吗?是改造世界的物质活动吗?还有那些研究着政治学、法律学、伦理学的人,他们的活动是物质性的吗?他们在实践吗?还有那些冥思苦想着的,不断叩问着宇宙是什么、物质是什么、时间是什么、人是什么的哲学家,他们有实践活动吗?他们的活动与物质有何相干?在中国曾有一段时期认为有那么多脱离实践、脱离劳动的人,按上述实践观点,岂不表明那个时期所说的话还很对吗?大批的知识分子不都是脱离实践、脱离劳动、脱离工农(即所谓“三脱离”)的吗?
好像自1978年之后,人们自然地不认为知识分子,尤其是那些从事以抽象思辨为主要特征的人是不实践、不劳动的了。可是,按照1992年出版的辞典的说法,这些人依然还是脱离实践、脱离劳动、脱离工农的。这已经距离1978年14年之久了,那种似乎过时了的观念依然存在于庄重的辞典上。这能不让人唏嘘不已吗?
有多少问题还值得我们再思考啊?哲学究竟自何处来?
参考文献:
[1] 冯契.哲学大辞典[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1104.
[2] [古希腊]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M].吴寿彭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5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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