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模式发展的短期性造成城镇化的不可持续,使多地出现无人入住的“鬼城”现象,如东部的江苏常州和丹徒房地产开发形成的“鬼城”以及内蒙古鄂尔多斯康巴什新区的“鬼城”.鄂尔多斯的康巴什新区耗资50多亿历经5年时间建成,③当地政府于2006年迁至康巴什新区后,[20]因实际入驻人口与规划相距甚远,使多数房屋处于闲置状态。随后受房地产市场走低的影响,当地城镇化发展进入停滞阶段,使鄂尔多斯成为第一个进入大众视线的“鬼城”.江苏常州被认为是东部经济发达地区的“鬼城”,也被称为“第二鬼城”.据了解,常州常住人口仅400万左右,但其城市综合体项目有30余个,对于该地的房地产过度开发现象是客观存在的。同时,出于炒房目的,大量上海、南京等地的投资者前来买房,其数量占购房者的60%,[21]造成房屋空置率过高。
房地产的过度开发与当地政府土地财政依赖行为密不可分,即便房地产开发模式可能会产生鬼城的后果,多地政府仍倾向选择该模式来推进城镇化的发展。据了解,我国鬼城数量仍在不断增加,《投资时报》也曾发布中国大陆城市“鬼城”指数排行榜,认为2015年我国或将出现50座“鬼城”.由此可见,房地产开发模式中通过土地财政依赖获得的巨额收入对地方政府有巨大的吸引力。
②旅游开发模式。旅游城市化最早由澳大利亚学者Par-trick于20世纪70年代提出,我国的旅游城镇化概念始于1999年。[22]据统计,2013年国内旅游人数32. 62亿人次,收入26276. 12亿元人民币,分别比上年增长10. 3%和15. 7%,全年实现旅游业总收入2. 95万亿元,比上年增长14. 0% .①随着旅游业的快速发展,学者们已将旅游业与城镇化结合研究,提出了旅游开发驱动城镇化发展的方式。[23]
旅游开发模式中,地方政府低价征收集体土地后,一方面,通过对景观用地的自主开发或协议出让等形式来建设相关配套设施,进而促进旅游业发展; 另一方面,对周边国有土地竞价出让,进行商品住宅、商业开发的同时,获得大量土地财政收入进行城镇公共设施及景观用地的配套建设。旅游业及周边地产的开发都促进了当地区域人口、企业等空间聚集效应,进而推动当地城镇化发展 ( 如图4所示)。
目前,国内旅游资源丰富的地区大多采用此模式推动城镇化发展,如云南德宏州芒市旅游地产综合开发区、云南中甸香格里拉、贵州等地。20世纪60年代起,芒市就有“孔雀之乡”、“歌舞之乡”的美誉,是云南省构建的四大旅游热区之一。随着旅游业的兴起,芒市政府先后完成芒市广场、体育运动中心、会堂、华丰国际商城、芒市花园住宅小区等项目,大力推动当地城镇化建设。[24]据悉,芒市规划于2020年建成城市新区水岸边城项目,通过旅游业为主的第三产业带动当地城镇化的发展进步。另外,云南中甸的香格里拉也依靠当地丰富的旅游资源带动零售、餐饮、住宅、购物区的发展,推动了当地城镇化的发展。[25]
旅游开发模式中,地方政府借助资源优势,通过土地财政依赖的手段不仅获得巨额土地出让收入,还能获得后续长期的相关税收收入,对当地政府产生极大的财政支持。虽然该模式具有一定的资源限制,但地方政府土地财政依赖的行为促使有资源的地区政府更倾向该模式推动城镇化发展,无资源的地区通过寻找文化旅游等其他资源来选择该发展模式。
③工业驱动模式。工业驱动模式作为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最主要的城镇化发展模式,已有大量学者研究证明工业化对城镇化发展的正向推动作用。该模式最初被成功运用于苏南地区 ( 苏州、无锡、常州和南京等) ,后经各地不断地成功效仿,逐渐成为我国主流城镇化模式,即地方政府更倾向选择的发展方式之一。
工业驱动模式中,地方政府低价征收集体土地后,可通过两种途径推进城镇化发展: 第一,通过自主开发完成园区及相关配套建设,吸引企业入驻,获得相关土地财政税收收入并形成区域人口聚集,推动城镇化发展; 第二,直接将土地协议出让给相关企业,吸引企业聚集,同时获得少量土地财政收入,为城镇化发展提供一定的资金支持,推动城镇化发展 ( 如图5所示)。
1994年分税制前,土地不具有商业属性,地方政府在土地市场中扮演着“政府人”的角色,发展城镇化时主要考虑企业贡献的税收收入,该模式成为最主要的发展模式。目前土地具有了商业属性,有多种其他开发方式。工业驱动模式中虽然受到地域条件及初期土地财政收入的限制,但地方政府土地财政依赖的行为会促使其看到该模式中后期所能获得的大量相关税收收入。因此,地方政府目前仍会倾向于选择该模式来推动城镇化发展。
④生态保护模式。生态保护模式与旅游开发模式相似但有不同之处,旅游开发模式为经营性用地而生态保护模式为公益性用地。生态保护模式中,地方政府低价征收集体土地后,对征用地块进行保护开发及基础设施建设,提升城市知名度,吸引人口、企业聚集。同时,对保护开发地块周边的国有土地竞价出让,通过商品住宅、商业开发吸引人口、企业聚集; 另外,所获得的土地财政收入为城镇化发展提供资金支持,推动城镇化的发展 ( 如图6所示)。
随着生态保护观念的增强,该模式被越来越多地运用,浙江杭州的“西溪国家湿地公园”就是成功案例之一。西溪湿地从原有的约60平方公里减至11. 5平方公里后,地方政府于2003年启动西溪湿地综合保护工程,2008年基本建成投入使用。建成后的西溪湿地成为全国首个国家湿地公园,随着花朝节、干塘节等各类应季文化节日的举办,西溪湿地国家公园声名鹊起,吸引了《非诚勿扰》等剧组前来拍摄取景,极大提高杭州西溪的知名度。随后地方政府在湿地公园周边先后开发了西溪晴雪、西溪玫瑰、西溪融庄等10余个住宅项目,以及西溪印象城、城西银泰等大型购物商城,所获土地财政收入极大推动杭州城西地区城镇化发展。据相关数据显示,仅2014年西溪湿地就接待游客445万人次,实现经营收入超过2亿元。通过湿地保护开发后所获得的旅游收入、土地财政收入及相关税收收入都为当地政府提供了大量的财政支持。
生态保护模式需要当地政府在前期投入大量财力物力进行保护开发,因此政府不会贸然尝试该模式发展。但经过一些区域的冒险尝试获得大量财政收入,其他区域地方政府基于土地财政依赖的行为目标会倾向学习该模式的发展。同时,生态保护模式随着***总书记提出了“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等观点后受到广泛关注,逐渐成为地方政府更倾向选择的城镇化发展模式。
⑤大学校区扩张模式。随着城市建设用地地价上涨及高校扩建的需求,近年许多学校的独立学院都选择在城市周边县市落户。仅浙江省来看,浙江工业大学之江学院落户绍兴、浙江农林大学天目学院搬至诸暨、浙江工商大学杭州商学院将落户桐庐、浙江中医药大学滨江学院在富阳开工、浙江理工大学科技与艺术学院和杭州电子科技大学信息工程学院在桐乡、临安选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