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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析西方哲学中“存在”与“存在者”的关系(本科)

来源:学术堂 作者:韩老师
发布于:2014-11-17 共4386字

  题目:辨析西方哲学中“存在”与“存在者”的关系

  目录
  
  摘要(详见正文)

  一、“存在”的提出 
  
  二、“存在”的语言考察 
  
  三、从“存在”到“存在者” 
  
  四、“此在” 
  
  五、结语
  
  参考文献
  

  以下是论文正文

  摘要:“存在”是西方哲学的核心范畴,两千多年来深刻地影响着西方哲学的发展。在其发展过程中,出现了以“存在者”和“存在”本身为研究对象的不同哲学流派,使得西方哲学的本体论思想呈现出缤彩纷呈的壮观局面。本文旨在辨析这两种学说之间的关系,从而展现出西方哲学史上本体论发展的概况。
  
  关键词:存在,存在者,此在 
  
  一、“存在”的提出 
  
  “存在”概念最早是由古希腊哲学家巴门尼德提出来的。在他看来,世间万物处于繁芜丛杂的流变中,直接对于万物进行研究,只能获得关于具体事物的知识,而这种知识由于事物的流变性而不够稳定与可靠。他认为,关于世界的真理性认识,是对于整个世界的普遍必然性的认识,而其认识对象必须具有永恒性,因而只有常驻不变的东西才是真理性认识的对象。自希腊哲学诞生之日起就以获得关于自然的知识为最高理想,而自然哲学由于自身局限于感性领域而无法达成这一目标。基于对自然哲学局限性的认识,巴门尼德将眼光从流变中的万物投向单一的本质,从而提出“存在”这一概念。进而开创了以“存在”为研究对象的形而上学之路  在《论自然》一开头巴门尼德就借助女神之口提出了两条研究的途径:第一条是“存在存在,不可能不存在”;另一条是“存在不存在,非存在存在”。第一条路被他称为真理之路,第二条被他称为意见之路。他认为,只有沿着第一条路研究,即认为承认万物的本原——存在,并对其进行研究,才有可能获取真理性认识。接下来他又描述了“存在”所具有的属性:  第一:存在是唯一的,连续的和不可分的。 第二:存在是永恒的,不生也不灭。 第三:存在是不动的。 第四:存在是完满的。 第五:存在是思想的对象。 
  
  从上述的几条我们发现:巴门尼德所描述的“存在”,并不是一种我们所能具体感知到的经验的存在,而是一种由我们理智所把握到的一个抽象范畴。前四条所描述的属性,使得我们很难根据自己已有的经验设想出这么一个东西,这也是巴门尼德所要达到的效果:他所认为的“存在”,是一种隐藏在事物背后的深层次的范畴,这就不能用具体事物的属性来描述与辨别。但是,在巴门尼德那里,他并没有对于存在有更进一步的具体描述,这也为后世研究存在造成了一定的困难。由于人们所具有的常识性的思维方式,人们在理解巴门尼德所描述的“存在”的时候,会尝试着用常识的思维模式去理解(特别是在古希腊时期,这一点在自然哲学家身上显得尤为突出),这样就违背了巴门尼德的初衷了。因而在这里,人们对于“存在”的理解则分为对于“存在者”(存在物)的理解和对于“存在”本身的理解。而对于这两个不同方面的理解,产生了后世缤彩纷呈本体论思想。  为了进一步考察“存在”的内涵,我将从从语言的角度来考察。 
  
  二、“存在”的语言考察 
  
  在巴门尼德那里,他所使用的是系动词eime,其现在直陈式单数第三人称是estin,即英文的it is,所区别的是estin作为系动词, 没有主语,也可以说包含主语于自身之中。而对于巴门尼德所说estin,相当于英文中的Being。当我们述说一个事物时,会用”It is something.”这种陈述句式,也就是“某物是某物”。根据我们常识性的思维,我们追问一个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将动词后面的“something”或者“某物”作为所追问的事物。这样做的后果,则是将eime的内涵缩小了。根据巴门尼德的理解,Being是去除掉一切规定性以后所剩下来的最高的范畴,其内涵是极为丰富的。而在这个句式中,Being也就是is.在这里,is虽不是主语,实际上主语已经包含在其中,这样就使得is具有了自在的一面。同时,如果将is去除,那么it与something就会显得毫无意义。无论是与it还是与something相比较而言,is所具有的内涵是最为丰富的。可以这样说,is是无所不包,它是万物背后的那个东西,脱离了is,万物就会丧失意义。这就是巴门尼德所描述的那个:事物之后的最高之抽象。 
  
  在中国哲学界,关于Being有过多种翻译,其中以“有”和“存在”最为着名。“有”曾是中国哲学的最高范畴之一, 从这点看, 以“有”似乎正相当。但这种“相当”只是极为表面的类比。 稍稍深入词义便会发现二者间存在着差异。西方的Being是从to be即“是”发展而来的。中国的“有”则是从“手持”和“拥有”的观念发展出来的,意为“某人拥有某东西”。这个意思在英文里相当于having,而having和being在英文里完全是两回事。  而关于“存在”,汉语中的“存在”只用于时空中的具体事物,一事物越具体,它就越是存在。这就与巴门尼德所强调的最高范畴相 距甚远,甚至可以说是“非存在”。因而在用“存在”翻译Being的时候,也不能完全表达其意思。  而为了一些约定俗成的习惯,我仍旧将Being称为“存在”(哲学意义上,而非常识意义上)。 
  
  三、从“存在”到“存在者” 
  
  我们可以发现,“存在”并不等同于“存在者”,前者的内涵远远比后者丰富。而作为以“存在”为研究对象的形而上学,本应以“存在”本身为自己的研究对象,但是在很多哲学家那里他们却把“存在者”作为其研究的对象,这就不得不让我们疑惑: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做?这就需要看下亚里士多德关于第一哲学的论述:  亚里士多德对于第一哲学所规定的那样:“存在着一种研究作为存在的存在,以及就自身而言依存于他们的东西的科学”。而这里所说的的“作为存在的存在”,指存在本身而不是存在的表现或部分。实际上到这里,亚里士多德已经将形而上学所研究的东西大致上描述了出来。但是他并没有到此结束,他又进一步述说:“存在有多种意义,但全部都与一个本原相关”。这个本原,作为“存在”其他意义的依据和支撑者,作为存在背后的那个存在本身,就是亚里士多德所谓的“实体”。于是亚里士多德将目光转向实体,意图通过对于实体的研究,从而达到对于存在的研究。不得不承认,亚里士多德的这个研究方法是很有说服力的,因为当我们无法直接从对象本身或者难以从对象本身考察的时候,从对象的衍生物入手并最终回溯到对象本身,是可以达到对于对象本身的认识。但是这里也出现了一个问题: 人们习惯于将研究的对象具体化或者是事物化,因为我们习惯于把握一个我们所能设想出的东西。尽管这种东西可能是物质的,也可能是精神的,但是在我们的思维中,我们可以由此设想出一个易于我们把握的形象。但是正如上文所说,“存在”并不是一个具体的事物,而是一种呈现,一种显现,虽然事物与其有着密切的联系,但是我们完全不能将“存在”与“存在者”等同起来,否则就会人为的缩小“存在”的内涵。由于人们的这种不自觉的习惯,在很多哲学家那里就把实体或者说是存在者等同于存在本身,这就为他们的学说留下了不稳定的因素,也方便了他们的对手对其学说进行攻击。例如从我们脑海中设想的虚幻的事物来否定存在。认为这些事物存在与我们脑海之中但是现实中并没有对应的事物,因而存在是不可能存在的。在这里,就将存在亦即存在本身等同于存在物,以一些具体的事物来否定存在物进而否定存在本身。这就是拿两个完全不同的范畴做比较,自然会得到否定的结论。  而真正将“存在者”与“存在”本身明确区分开来并卓有建树研究的是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 
  
  四、“此在” 
  
  柏拉图曾经有过这么一段关于“存在”的论述:  当你们用“存在着”(einai/to be)这一词的时候,显然你们早已熟悉它的意思,不过,虽然我们也曾相信领会了它,现在却茫然失措了。  在海德格尔看来,表面上,全部的西方形而上学都在谈论“存在”, 但实际上,人们谈论的只是“存在物”。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中提出了“存在之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这样一个存在论的问题,但却做出了不正确的回答。亚里士多德的错误在于混淆了“存在”(Being)与“存在物”(beings)这两个概念:“存在”的意义是过程,是动词(to be)的含义:“存在物”的意义是实体,是名称的含义。然而,亚里士多德却把存在物看作“存在”的基本含义,这样做就使得人们将存在与存在者两者对调过来,从而不能真正的从存在本身去研究。  但是,传统形而上学又告诉我们:研究存在不能直接从存在的一般意义开始,它的出发点必须是“存在物”。正如海德格尔所说的:“要从存在物身上拷打出它的存在”。这是由于,对于存在本身,我们很难用语言去描述,在存在面前,我们的语言是那样的贫乏与无力,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用语言对于存在本身的描述,也是一种对于存在本身的限定与歪曲。那么正如上文所说,我们既然不能从存在本身去考察存在,我们完全可以从“存在”的衍生物——“存在者”入手,并从其身上得出关于存在本身的一般性概念。 
  
  在海德格尔看来,如果我们从存在者入手对其进行“拷打”,那么这个存在者不能是一般意义上的存在者,相反,必须其他存在物存在的基础,亦即由于这么一种存在者的存在而赋予其他物以意义。而人就是这样一种存在物。为了限定人的存在,海德格尔以“生存”表示人的存在。其他物的存在只能是一般意义上的存在。为此,海德格尔用“此在”来表述人这类存在者。而“此在”区别于其他存在者则 是基于自身的两个特征:  一、此在的本质在于他的存在。  二、这个存在者之为存在的那个存在,总是我的存在。 第一点是说:人不像其他的存在物那样具有固定的、不变的本质,他的本质是由他的存在过程决定的。第二点是说:人并不是如同他物那样是一个类属,相反,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存在者。“此在”拥有上述的两个特征,决定了它完全不同于其他存在者的地方,这不仅仅是对于人的独特地位的一种肯定,同时德格尔通过将“此在”的地位的树立,也告诉我们:当我们在繁芜丛杂的世界中追寻存在本身的时候,我们习惯于从他物追寻,但是这很容易使得我们丧失自我,形成一种“无人”的世界。在海德格尔看来,因为人是这样一种特殊的存在,是能够意识到自己存在的存在,那么如果我们从人类这里入手,可以排除掉很多表面上的因素,从而更能达到存在的本身。所以,海德格尔的的“此在”是一种具有现实性的、活生生的存在,是我们研究存在所应立足的出发点。 
  
  正如上文所述,海德格尔通过辨析哲学史上的本体论,将存在本身与存在者区别开来,并且以“此在”这种特殊的存在入手研究存在本身。虽然他最终也没有建立起完整的存在论,但是他这种思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仅仅实现了存在本身与存在者的区分,使得形而上学获得了新生,而且也深深影响了后续的现代西方哲学特别是存在主义哲学。 
  
  五、结语
  
  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众多哲学家将本体论的对象定位为关于存在者的学说,使得“存在”在一定程度上被“歪曲”了,但是他们关于存在者的研究,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广度与深度。而海德格尔的关于存在的研究,也与他们的成果是密不可分的。所以,对于哲学家们种类繁多的本理论思想,无论是存在本身,亦或是关于存在者的思想,我们都需要辩证的看待,用一种扬弃的态度,从中寻找出真谛。 
  
  参考文献:
  1. 【萧诗美】西方哲学的Being中文只能从“是”去理解《武汉大学学报》2000年01期
  2. 【高秉江】从语言与存在的维度看巴门尼德的Being  《华中科技大学学报》2009年3期
  3. 张志伟 《西方哲学史》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北京 2002 
  4. 【程金生】论对主体存在的三种方式的追问 《福建论坛》1999年05期
  5.  赵敦华 《现代西方哲学新编》 北京大学出版社 北京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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