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句子结构的视角探讨英语FID及其叙事效果汉译变形

　　1.引言

　　自由间接话语(FID)又分为自由间接引语(FIS)和自由间接思想(FIT)两种话语方式(Toolan 2001)。作为小说中最为微妙的人物话语表达方式,FID在翻译中经常发生变形(Rouhiainen 2000;Bosseaux 2004;杨斌2005;吕敏宏2005;王林2005,2011等)。研究认为,由于译者对FID某些语言特征的处理,该话语方式可能会被译为直接引语、间接引语或叙述者的客观叙述。句子结构是构成FID的重要语言特征之一,也是易于被译者忽视从而导致FID及其叙事效果在翻译中发生变形的层面之一。尽管有关FID翻译变形研究对句子层面也有所涉及,但一般都集中在FID的其他语言特征,如人称代词、时间和地点副词、指示语、标点符号和口语化表达的运用在翻译中的不当处理,对句子结构的关注不够深入。鉴于句子是叙事的重要载体,本文专门从句子结构的视角探讨英语FID及其叙事效果在汉译中的变形。

　　2.FID的句子结构特征
　　
　　Bal(1985)、Toolan(2001)、Leech & Short(2001)、Rimmon-Kenan(2002)和申丹(1998)等学者指出,FID可以创造独特的叙事效果。在Toolan(2001:124)看来,“FID最吸引人的特征是大多数读者都不会有意识地知道它在文中的作用。

　　FID是一种杂合的、突出的或者说异常的形式,既不是纯粹的叙述,也不是纯粹的人物话语。在很多情况下,FID设法与叙述背景融为一体”。

　　构成英语FID的典型语言特征包括:第三人称、体现人物话语风格的词语的使用(如bloody)、表示现在的时间副词、指示语以及与人物即时经验相关的地点副词与过去时的结合运用(如now、this、here)、插入句(即下文所称的投射句)的间或使用(如thought Mrs.Dalloway)和冒号、引号的省略,以及一些特别的句子结构的运用等(Leech &Short 2001)。Rouhiainen(2000)认为,在英语和芬兰语中,句子结构与第三人称单数代词的非常规运用是FID最显着的标记。

　　根据Halliday(2000),句子是一个小句复合体,从相互依赖系统的角度讲,小句之间的关系要么是并列,要么是从属;从逻辑语义系统的角度来看,扩展关系和投射关系是最主要的两种小句关系。在相互依赖关系和逻辑语义关系的框架下,FID语篇中插入句与其余小句之间的相互依赖关系是并列关系,而其逻辑语义关系是投射关系,即插入句是投射句,其他小句(即表现人物话语或思想的小句)是被投射句,被投射句具有“独立小句的形式且保留被引用形式的语气”(同上:261)。

　　同Halliday一样,Banfield(1982:71)认为“表达‘再现的话语和思想’的句子像直接引语一样是独立的表达结构”。她发现,某些不能内嵌于间接引语的结构表达 式 却 可 以 在FID中 出 现,如:1)再 现 问 题 的 倒 装 (Where were herpaints,she wondered?Her paints,yes.);2)成分的主题化(Absurd,she was—very absurd.);3)方向性副词的前置(Away she must go.);4)无动词感叹结构和感叹句(No wonder!Miss Brill nearly laughed out loud);5)重复和表犹豫的结构;6)不完整的句子等。也就是说,FID在句子结构上是非从属的,自由而灵活,包容性强。同时,Banfield(同上:76)指出,“‘再现的话语和思想’可以但不必伴随有插入句,插入句可以在‘再现的话语或思想’之后,或者之间”。也就是说,FID语篇的插入句通常不位于人物话语之前。需要说明的是,FID有明显的插入句时,意识动词如said、thought、wonder、fear等的选择决定了所表现的人物话语是speech还是thought,否则,FIS与FIT在句法上是没有区别的(同上:76)。以上关于FID句子结构特征的观点可用来对FID及其叙事效果的传译进行分析。

　　3.变形的句子,变动的叙事
　　
　　正如一些学者所言(孙致礼2002;黄国文2003;王东风2010),对文学文本来说,语言形式也具有意义,对表现作品主题意义和美学效果有重要作用,因而译者应尽可能在译文中再现原文的语言形式。句子结构是构成FID的重要形式载体,是叙事创新的落脚点之一,因此译者应对FID的句子结构予以最大程度的保留。然而,由于译者对原文句子结构的不适当处理,FID在翻译中常常发生一定的变形,其叙事效果也随之受到影响。

　　3.1 被编辑的意识流

　　FID是英国着名意识流小说家伍尔夫(Virginia Woolf)非常青睐的人物话语表达方式。在其两部重要的意识流小说Mrs.Dalloway(《达洛维夫人》)和To the Lighthouse(《到灯塔去》)中,FID被作者巧妙而频繁地用以表现人物的意识流,而句子结构正是她借以构成FID的重要语言形式。伍尔夫(2000a:313)强调了句子的重要性:“要表达我的意思……我必须试试这个句子再试试那个句子,把每一个字和我头脑中的景象相互参照斟酌,使它尽可能毫厘不爽。于是……语法被侵犯了,句子被肢解了”。除了第三人称单数代词和过去时等语言特征的使用外,非常规的句子结构是伍尔夫用来构成FID的重要载体,如例1:

　　(1)How fresh,how calm,stiller than this of course,the air was in the early morning;like the flap of a wave;the kiss of a wave;

　　根据上下文,以及句中指示代词this、过去时、隔离结构、省略结构和感叹句结构的运用可知,这是用FIT表现的主人公达洛维夫人在去给她晚会买花儿的路上的意识流。该句可看作是一个小句复合体,其中,第一个小句是个感叹句,而且小句的主题(theme)(How fresh,how calm)与其述题(rheme)(the airwas in the early morning)被短语stiller than this of course隔离开了;第二个小句由一个介词短语构成;第三个小句由一个名词短语构成。这种破碎的句子结构有助于表现人物自然的、跳跃式的思绪流动,有利于表现伍尔夫所称的人物“内心真实”;而且,隔离结构的使用也创造这样的美学效果:读者的阅读期待被悬置———会想象How fresh,how calm之后是什么。译者应在使译文可以理解的基础上打破目的语语言规范或者翻译规范(如“通顺”的标准或称规范),尽可能重现原句特别的结构,以最大可能传译其叙事效果。然而,下面的译文(例(2))都通过重组句子结构或对标点符号进行些许改动使译文更通顺:

　　(2)a.那儿清晨的空气多新鲜,多宁静,当然比眼下的更为静谧;宛如波浪拍击,或如浪花轻拂…… (孙梁、苏美 译2000b,p.3)b.早晨的空气多么清新,多么宁静,当然比现在要沉寂些;像微浪拍岸,像浮波轻吻……(谷启楠 译2003,p.1)c.

　　那是清晨的空气,多么清新,多么宁静,当然比这里沉寂;像海浪的轻拍;像海浪的轻吻;…… (王家湘 译2001,p.3)伍尔夫的诗学观认为(2000a:362),“现代的思想内容要用现代的艺术结构加以表现,形式和内容是紧密结合的,一首诗歌、一出戏剧、一部小说的字句结构与其艺术效果和思想意义是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前一个因素发生了变化,后面一个因素也随之而发生相应的变化”。的确,这些译文对本就偏离常规的句子结构的“改进”使人物话语像被编辑过一样,显得太过理性化和正常化,从而不利于表现人物“内心真实”。可以看出,伍尔夫对标点符号的运用也很特别,本句中除了逗号的高频使用,分号也是作者用以分割小句创造文本停顿和节奏的标点符号。

　　根据Adorno(1990),“标点符号的美学性运用”是“有力的交际单位”(转引自May 1997:17)。因此,正如May(1997:17)所说,对句法和标点的似乎很微小的改变“可能会大大改变作者句子的主题和叙述力量”,故而译者应“在合乎文法分寸的范围内亦步亦趋地保留原文的句法和标点特点”。然而,上面的译文却将原文的分号改成逗号或减少原文的逗号,这样就影响了原文由标点符号和句法创造的节奏以及FIT叙事效果。

　　在笔者看来,如果译文保留原文破碎的句子结构,原文FIT会在目的语中得到更好的传递,如拙译例(3):(3)多么清新,多么宁静,当然比这还要静谧,那清晨的空气;如波浪轻拍;波浪亲吻;……。

　　这样的译文对目的语读者来说也并非就难以理解,更为重要的是它能更好地再现由延宕的述题所创造的悬念,以及达洛维夫人断续、跳跃的意识流动。

　　3.2 从自由间接思想到思想的叙述体
　　
　　译者对FIT语篇句子结构的改变可能会使该话语方式变形为叙述者对人物思想的叙述,从而使原作的叙事效果受到影响。例(4)是另一个运用句子结构帮助构成FIT的典型例子:(4)There Rezia sat at the table trimming hats...She looked pale,mysterious,like aLily,drowned,under water,he thought.(Mrs.Dalloway,p.80)(斜体为笔者所加,下同)
　　
　　该段叙述的是深受战争创伤而患有精神病的人物Septimus与其妻子Rezia在一起时的情景。

　　Septimus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失常,此时他打开莎士比亚的书来读,并渐渐陷入内心活动。根据前述FID的典型语言构成特征,本例中过去时的使用,投射句he thought的后置,被投射小句的“支离破碎”,以及该段上文中的感叹句How Shakespeare loathed humanity.表明,斜体部分是表现人物Septimus断续的意识流动的FIT而非间接思想IT。根据Rimmon-Kenan(2002)对 视 角 (focalization)的 划 分,该 句 表 现 的 是 内 视 角 (internal-focalization)即人物视角,此时Septimus是聚焦者(the focalizer),Rezia是被聚焦者(the focalized)。张敏(1998:140)认为,“……语言具有以某种方式直接映照思维及思维所反映的外在现实这一特性,这个观念古已有之”(转引自朱纯深2004:29);朱纯深(2004:30)也认为,“句式结构的功能不是只用来摆放内容的静态的器具。其存在的文本意义,在于通过以‘及物性’为基础的顺序呈现,在读者心中以模仿经验的时序过程来营造一个虚拟的现实,在诗意阅读中激发并承托多重的解读意思”。在该例中,逗号的超常规运用使句子显得极其破碎,破碎的句子结构表现了Septimus飘忽不定的意识流动,表现了他对妻子此时形象的印象和感觉:弱小、无助。过多的停顿有助于拉长和强化视觉意象并舒缓节奏;而且,like a Lily之后的逗号也创造了悬念效果,读者也许想不到接下来是由drowned这个词表现的人物相当无助的意象。请看下面的译文(5):(5)a.雷西娅就坐在那边桌子上装饰帽子,……赛普蒂默斯觉得她看上去苍白、神秘,犹如一朵淹没在水下的百合花。 (孙梁、苏美 译2000b,p.90)b.雷齐亚坐在那里装饰帽子,……他觉得她看上去苍白、神秘、像一朵淹没在水下的百合花。 (王家湘 译2001,p.79)(楷体为笔者所加,下同)显然,译文(5a)和(5b)都对原破碎的句子进行了使之更为通顺的编辑:用汉语中的顿号代替原文的逗号并省略一些逗号;同时前者将投射句中的第三人称代词he译成专有名词“赛普蒂默斯”并将其与人物的思想流连接起来,后者也将投射句置于人物思想之前。这样一来,该句更像是叙述者从外部描述人物的思想或者内心,而不是有利于突出人物视角的FIT话语方式,即原FIT话语方式变形为人物话语的叙述体NRSA(narrative report of speech acts;Leech &Short 2001:324),原文叙事效果在一定程度上受到破坏。

　　实际上,如果我们保留原文的句式,其语意仍可以理解,可试译为(6)。更为重要的是,这样的处理能够更好地再现原文FIT话语方式,表现人物的意识流:(6)雷西娅就坐在那桌旁装饰着帽子……她看上去苍白,神秘,像朵睡莲,淹没,在水下,他想。

　　3.3 从自由间接引语到间接引语
　　
　　伍尔夫常常运用FIS来创造既不中断叙述流又传递人物声音的叙事效果,如例(7):(7)And she opened her scissors,and said,did he mind her just finishing what she was do-ing to her dress,for they had a party that night?(Mrs.Dalloway,p.38)
　　
　　这是主人公达洛维夫人与其曾经的恋人彼得之间的对话。该句中除了过去时和第三人称代词外,引述动词said后没有跟标识直接引语的冒号和双引号,却使用疑问句结构且疑问句中又有逗号,这表明达洛维夫人的话是用FIS表现的。该句以叙述者的叙述开始(即And she opened her scissors,and said,)尔后又滑入FIS,是一种很巧妙的叙事方式,因为它将人物话语自然地融于叙述话语,人物的言语风格得到表现而叙述流并未被直接引语的引号突然打断,该话语方式巧妙地表现了达洛维夫人在与旧情人重逢后竭力掩饰自己内心情感的状态。伍尔夫独具匠心的叙事方式是否在汉译中得到再现呢?我们看译文例(8):(8)a.

　　她打开剪刀,并且问他是否介意她补裙子,因为他们当天晚上要举行晚会。(谷启楠译2003,p.38)b.

　　她打开剪刀,问他是否介意她把裙衣补完,因为他们晚上有宴会。(王家湘 译2001,p.37)显然,译文(8a)和 (8b)都将原文独立的疑问小句结构译成引述动词“问”的从属成分,且将问号改为句号(回译到英语就是and asked him if he mindedher mending her dress.),这样一来,原文的FIS变形为间接引语,从而导致人物声音受到弱化,剩下的仅是叙述者平淡的叙述。为尽量传递原文的FIS及其叙事效果,我们可试译如(9):(9)接着她打开剪刀,并问,他是否介意她把补衣裙的活儿做完,因为他们晚上有个晚会?

　　3.4 受损的自由间接引语和自由间接思想结合体
　　
　　伍尔夫对小说叙事的创新还在于她巧妙地运用特别的句子结构构成FID,在一个人物的意识流中嵌入另一个人物的话语,即在FIT中嵌入FIS,以产生一个人物的话语似乎是经过另外一个人物的意识中心过滤的叙事效果。下面是To the Lighthouse中的一段:

　　(10)1)He should have been a great philosopher,2)said Mrs.Ramsay,3)as they wentdown the road to the fishing village,4)but he had made an unfortunate marriage.5)Holding her black parasol very erect,6)and moving with an indescribable air ofexpectation,7)as if she were going to meet someone round the corner,8)she toldthe story;9)an affair at Oxford with some girl;10)an early marriage;11)poverty;12)going to India;13)translating a little poetry“very beautifully,I believe,”14)being willing to teach the boys Persian or Hindustanee,15)but what really was theuse of that?16)—and then lying,as they saw him,on the lawn.

　　(To the Lighthouse,p.19)在(10)中,投射句said Mrs Ramsay与斜体标示的被投射句之间是并列关系;而且,第4、第5和第6行中由名词短语和现在分词短语组成的不完整结构,疑问小句以及最后一个小句中的隔离结构都有助于构成FID。该语篇描述的是人物Tansley陪同主人公拉姆齐夫人一起进城,这时后者谈起另外一个人物Carmichael的情景。根据Rimmon-Kenan(2002),该语篇主要是从人物视角叙述的,此时Tansley是聚焦者,而拉姆齐夫人既是聚焦者又是被聚焦者。在这有16个小句的段落中,小句2)、3)、5)、6)、7)和8)既可能是叙述者也可能是Tansley的叙述,而其余的小句大都是用FIS表现的拉姆齐夫人的话语———只有在小句13)中拉姆齐夫人的话语声音才通过直接引语响亮而突出地爆发出来。值得注意的是,同样是拉姆齐夫人的话语,小句9)、10)、11)、12)的结构没有小句1)、13)、14)、15)和16)的完整,仅是些“只言片语”。结合上下文语境,我们发现,作者有意运用这种有反差的句子结构来创造特别的叙事效果:拉姆齐夫人的话语是通过Tansley的意识中心过滤出来的———也就是说,由FIS及其内嵌的直接引语表现的拉姆齐夫人的话语似乎是通过表现Tansley的意识流的FIT折射出来的,因而前者的话语声音经过后者的意识屏幕过滤显得时而完整、清晰,时而破碎、模糊,时而又很响亮(直接引语的运用具有音响效果,标识着Tansley从意识流状态返回到现实)。因此,确切地说,该语篇的人物话语表达方式是FIT和FIS的结合体,称其为FID较为恰当。
　　
　　下面我们看该例的译文:(11)a.在他们走向渔村的那条路上时,拉姆齐夫人说,要是卡迈克尔先生没缔结那不幸的婚姻,他本来可以成为一位大哲学家。她端端正正撑着那把黑色的阳伞,带着难以描摹的、有所期待的神态向前走,就象她要去会见街角等待她的什么人似的。她透露了卡迈克尔的身世:他在牛津与一位姑娘陷入了情网,很早就结了婚;身无分文,去了印度;翻译了一点诗歌,“我相信那挺美,”他想给孩子们教点波斯文或者梵文,可那又顶什么事?———结果他就在那儿草地上,就像他们刚才看到的那副模样。(瞿世镜 译2000c,p.10-11)
　　
　　b.他们走向通向渔村的路上时,拉姆齐夫人说,他本来可以成为一位大哲学家的,要不是他那桩不幸的婚姻的话。她讲述卡迈尔的情况的时候把黑阳伞撑得笔直,走动时带着一种难以描绘的期待的神情,好像一拐弯就会遇到什么人似的。她讲了他在牛津大学和一个姑娘的恋情;早早地结了婚;贫穷;去印度;翻译一点诗,“我相信翻得很美”,很愿意教男孩子们波斯文或印度斯坦文,可是那有什么用呢———于是现在就象他们看见的那样,在草坪上躺着。(王家湘 译2001,p.183)显然,译文(11a)将原文的第三人称代词he改为专有名词“卡迈克尔先生”;重组小句之间的顺序,将原本位于被投射句之后的投射句said Mrs.Ramsay前置;给一些不完整的小句添加主语或其他成分使之更为完整通顺;改变最后一个小句的隔离结构以及颠倒内嵌在FID中的直接引语的语序;将小句she told thestory后的分号改为冒号,使其统领其后各个小句,随意将各个小句之间的分号改为逗号等等。译文(11b)除了存在与(11a)一样的问题外,还省略小句16)中的问号,将本无投射句的小句an affair at Oxford with some girl之前加上“她讲了”。这些对句子结构的改变使原FIT和FIS的结合体变形为Leech &Short(2001)所称的言语行为的叙述体NRSA,即叙述者对人物话语或行为的全知式叙述,人物视角和声音受到一定程度的遮蔽和弱化,拉姆齐夫人的话语似乎是通过Tansley的意识流过滤出来的叙事效果也受到损害。

　　4.结语
　　
　　句子结构是构成FID、帮助创造特定叙事效果的重要载体,而在构成FID的典型语言形式和特征中,句子结构是有可能在翻译中保留却又易于变形的重要层面。研究表明,译者对FID语篇句子结构的加工处理可能会使FID变形为其他话语方式如言语行为的叙述体或间接引语,从而导致人物意识流显得太过理性而失真,人物声音被弱化,人物视角受到遮蔽,原文叙事效果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故而,同其他一些语言特征一样,FID语篇中的句子结构也应在翻译中尽可能的保留,以再现FID及其独特的叙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