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中的主题与格的区别分析

　　一、主题与格的区别

　　日语中的“主题”,是指说话人所要叙述的事物，用什么事物做主题，这取决于说话人的表达意图。“格”指的是句子里的体言与其他词语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不是说话人可以任意改变的。体言的格，在日语里用格助词来表示。

　　例： 田中さんが日本へ帰る。

　　此句中的“田中さん”、“日本”和“帰る”之间的关系都是必然的，从而决定了它们必须用“が”“へ”表示，而决不能用“へ”表示“田中さん”,用“が”表示“日本”.但是这句话如果提示主题的话，那就既可以说“田中さんは日本へ帰る”,又可以说“日本へは田中さんが帰る”.因此，主题和格是两个毫不相干的概念，前者是人为的表现思想的手段，后者是客观的事物本身的逻辑关系。那么考虑主题与格的关系有什么意义呢？ 这是因为，一个体言即使被提示为主题，它和叙述部分的词语之间仍将可能存在某种逻辑关系，同时，正因为这种逻辑关系的存在，从而使人们必须遵守表现“格”的基本语法规则。也就是说，体言做主题并不等于“体言 + は”.

　　二、主题与“が格”、“を格”、“に格”等其他格

　　人们通常说“学校へは弟が行く”.而不是“学校は弟が行く”,也就是说，“学校”即使提示为主题，它与“行く”之间的逻辑关系仍然存在，“学校”仍然是“へ格”,是“行く”的“去向”.当然，这并不是说“へ”绝对的不可以省略，只是省略了使人感觉不符合日本人的表达习惯，而这种表达习惯正是表现格的基本语法规则，人们往往用“不符合日语的表达习惯”来评论一些不地道的日语，也许正是这种态度宽容并发展了不地道的日语。但是有一部分的格，如“が格”、“を格”,在提示为主题之后由于不能有“がは”、“をは”的重叠，这种时候的“が”、“を”是需要省略的。例如“私（ が） はスーパーへ行く”、“りんご（ が） は好きだ”,这两个主题，前者是主格，后者是对象格，在日语里都用“が”来表示，提示为主题后，が就不能再出现了。再如： 料理（ を） は母が作ります。

　　“料理做主题”,表示格的“を”就不能再出现。只有“が格”

　　主题历来就不存在“がは”重叠的用法，这是否说明“は”在某种意义上兼有了“が”的功能呢？ 的确は既可以提示が格，也可以取代が，而其他各种格，は只有提示，而不能取而代之。这一点在下面的一些句子里体现得也很清楚。例：

　　（ 1） 庭には木が植えてある。

　　（ 2） 来周からは试験だ。

　　（ 3） 铃木さんとは一度食べたことがある。

　　（ 4） わが家では兄が一番背が高い。

　　这里所说的“が格”、“を格”、“に格”等等，是按其形态所称的格，如果说是“主格”、“宾格”、“对象格”的话，是从意义上来考虑的格。这两种格的考虑方法并不相同，例如“が格”,我们并不认为都是主格，同样“を格”也不都是宾格。

　　相反，从意义上来说，下面一些句子的划线部分基本都认为是主格。如：

　　（ 1） 彼は头のいい子供だ。

　　（ 2） この料理なら、私にも作れるだろう。

　　（ 3） この问题は子供にでも出来るだろう。

　　（ 4） 学校ではそんなことを教えないはずだ。

　　（ 5） 政府でもとっくにこれを重视している。

　　（ 6） この话题は谁から提出したか。

　　不过，说到“格”,人们总是容易拿英语来作比较，从而对于上面这些划线部分，就很难说都是主格，我们往往笼统地把这些称之为主语，这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句子成分”的说法。所谓“句子成分”,指的是句子内部相互关联的各个部分，与“格”的考虑方法并不完全一致，至少在现代的日语语法界没有统一起来，甚至有的语法学家认为日语里不必考虑格。的确，我们通常讲“それは今よりずっと昔のことだ”、“ここから100メートルのところ”,其中“今より”是“ずっと昔”的连体修饰语，“ここから”是“100メートル”的连体修饰语，但是如果要确定他们的格，恐怕就很难说是“连体格”,若要认真追究起来，从事物本身的逻辑来判断，也许还是表示“起点”的格吧。因此，按照英语的分析方法来判定日语的格，恐怕是不妥当的。像前面那些句子里的“~ に”类、“~ の”类、“~ と”类、“~ から”类，如果因为在英语里可以是主格，从而就称之为主格，那么为什么不干脆用は，或者说用は代替が，而要区别使用种种不同的格助词呢？ 其实，如果我们具体分析其中的各个格助词，就会发现它们仍然反映了种种不同的逻辑关系。譬如用“の”的情况，这是由于历史原因造成的，古代日语里的“の”就是主格助词，发展到现在“の”作主格必须出现在主谓结构的连体修饰语里； 用“に”

　　的时候，仍意味着“主体”仍是某一种现象“存在的场所”; 用“と”的时候，仍意味着“引用和称谓”,用“から”的时候，仍意味着“动作、作用的起源”,他们显然不同于が格，但是它们又确实是针对谓语而言的“主体”,从而才不注意看到“~の”就认为是连体修饰语，看到“に、で、と、から”就认为是连用修饰语； 另一方面，我们也应该看到表现在这些格助词身上的各种具体的逻辑关系，注意这些格助词的运用，才不至于认为所有的主体都必须用“が”或“は”来表示。

　　三、主题与“の格”

　　考虑体言的格，应该说还有“の格”.关于“主题”和“の格”还有一些问题值得讨论。“の格”与其它各种格相比有其特殊的性质。一般说来，体言的格，除了“の格”之外，都是针对谓语而言的，而“の格”则表示这个体言与后面的一个体言的关系，它可以加在句子里的任何一个体言前面进行修饰，反之，任何一种格的体言，为了表现得更具体一些，都可以是“体言の体言”的形式，也就是说，“体言の”决不可超越它所附属的体言来考虑其与谓语的关系。然而，“主题”是必须关联到谓语的，而所谓“の格”提示为“主题”,实际上这个主题就不可能再是“の格”了。例：

　　（ 1） みんなのパーティーはどこでやるか。

　　→みんなはどこでパーティーをやるか。

　　（ 2） 给料の一部を母に预かる。

　　→给料はその一部を母に预かる。

　　第一句的“みんなは”对于“やるか”来说，应是“が格”,第二句的“给料は”对于“预かる”来说，应该是“を格”.因为“みんなは”和“给料は”已经不是附属于“パーティー”和“一部”的修饰性的成分，它们本身就是一个独立的关联到谓语的部分，考虑它们的格，就应该像其它各种格一样，要通过其与谓语的关系来判断。明确地说，就是“みんながやる”、“给料を预かる”,中间的那一部分只不过是对谓语的具体修饰而已。问题在于“みんなは”和“给料は”正好相当于“が格”和“を格”,不可能以“がは”、“をは”的形式出现，否则就不至于认为“みんなは”等于“みんなの”,“给料は”等于“给料の”了。但如果说“ペキンでは天安门を见た。”尽管“ペキン”和“天安门”是“~ の ~ ”的关系，但绝对不会有人认为“ぺキンでは”即等于“ぺキンの”.同样，“私は辞书をなくした”、“私は手を洗った”,这样两个句子，尽管“私”与“辞书”、“私”与“手”之间存在“~ の ~ ”的关系，我们并不会因此而认为这两个“私”即等于“私の”.事实上，不仅主题与叙述部分的某个体言可以存在“~ の ~ ”的关系。如： “りんごを半分ずつ切る”、“私はぺキンで天安门を见た”,我们不能把“りんご”与“半分”、“ぺキン”与“天安门”都用“の”连接起来。

　　关于主题与“の格”,下面一些句子更值得讨论。

　　（ 1） 象は鼻が长い。

　　（ 2） 鼻は象が长い。

　　第一句“象は鼻が长い。”不可否认，“象”与“鼻”之间具有一种领格关系，即“象”与“鼻”之间存在“~ の ~ ”的关系。

　　但第二句，“鼻は”是关联到整个叙述部分的，他不属于某个体言的“の格”,考虑格，就必须考虑它与谓语的关系。这里的“鼻は”是主语，是“が格”,它的谓语是“鼻が长い”,“鼻が长い”虽然是主谓结构，但对于“鼻は”来说，无非相当于一个形容词性质的词组，是说明主语的性质和状态的。也可以说，“象は鼻が长い”相当于“电车は速い”、“象は强い”、“象は大きい”一类的句子，而这里“速い”、“强い”、“大きい”完全可以说成“スピードが速い”、“力が强い”、“体が大きい”.如果我们因此而认为“速い”的主体不是“电车”而是“スピード”,“强い”的主体不是“象”而是“体”,从而判定“电车は”即等于“电车の”、“象は”即等于“象の”.那么可以说任何主语都是不存在的，任何主语都只相当于“~ の”.

　　事实上，任何一个谓语都不可能是说明“主体”的一切方面的问题，都只是就“主体”的某一方面的问题而言，我们不能因此而否定“主体”即等于“~ が”.也就是说，我们应该把“象は鼻が长い”、“象は强い”的“象は”都同样看作为“主体”或“主语”,也就是说“象は”的格等于“象が”.

　　总之，主题和格是两个毫不相干的概念，前者是人为的表现思想的手段，后者是客观的事物本身的逻辑关系。

　　【参 考 文 献 】

　　[1]山田孝雄。 日本文法学概论[M]. 东京： 宝文馆，1980.

　　[2]新村など。 広辞苑（ 第四版） [M]. 东京： 岩波书店，1991.

　　[3]南不二男。 现代日本语の构造[M]. 东京： 大修馆，1978.

　　[4]久野暲。 日本文法研究[M]. 东京： 大修馆书店，19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