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看到一篇文章时,视线首先会落在文字上,往往忽视文中的标点符号,但是标点符号是书面语言的有机组成部分,是书面语言不可缺少的辅助工具,它可以帮助人们确切地表达思想和感情。在众多的标点符号中,使用频率最高的是逗号,最容易被人们忽视的也是逗号。然而,不起眼的逗号往往会发挥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作用,本文想通过具体的例子来说明逗号在法语中的重要性从而引起语言学习者的重视。
从定义上说,逗号是“把一句话中间的词或词组分隔开来的一个短暂的停顿”[1]309,因此在长句中更有可能使用到逗号,逗号的存在有助于读者更好的理解一个句子。但在法语中,并非所有的逗号都仅仅意味着短暂的停顿。法语中有个短语 ne pas changer une virgule,字面的意思是“不改变一个逗号”,引申义是“不作任何改变”.如果有人认为更改一个逗号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完全可以忽略不计,那就错了,因为一个逗号的更改有可能带来惊人的变化,以下面两个句子为例:
( 1) Les enfants qui n‘écoutaient pas n'ont rien compris.
( 2) Les enfants,qui n’écoutaient pas,n'ont rien com-pris.
这两个句子的差别就在于第二句多了两个逗号,但就是逗号使得这两个关系从句的性质不同了。法语中关系从句分为解释性关系从句和限定性关系从句,“解释性关系从句通常用逗号和先行词分开”.
换言之,第二个关系从句是解释性的,给读者提供一些附加的信息,句子的核心是 Lesenfants n'ont rien compris. ( 孩子们什么都没懂。) 因为“enfa-nts( 孩子们) ”一词前面使用了定冠词 les 表确指,我们应理解成上下文背景中所涉及的所有孩子,而后面的关系从句解释了孩子们什么都没有懂的原因---没有听。但是第一个句子中所使用的是限定性关系从句,顾名思义从句的存在是为了对先行词作出限制,明确其范围: 只有那些没有听的孩子什么都没懂,也就是说并非所有的孩子都没有听,有一些孩子听了,懂了。虽然两个句子的主语都是 les enfants,“但是它们所指代的实际内容是不一样的”.
由此可见,逗号的使用对句子意义的影响是巨大的。因为关系从句在本质上相当于形容词,因此形容词定语前面的逗号有时也不容忽视。
( 1) Les employés mécontents sont en grève.
( 2) Les employés,mécontents,sont en grève.
与上两句关系从句之间的差异相同,这里的第一句话是指不满意的职员们在罢工,而并非所有职员,有些职员是满意的; 第二句是指所有职员都在罢工,因为都有所不满。形容词 mécontents( 不满的) 前后的逗号使得这个词在两个句子中的性质发生了变化,它在第一句话中是限定性的,而在第二句话中是解释性的。
逗号带来的这种影响并非只局限于关系从句或是形容词定语,对 quand,avant que,comme 等连词引导的状语从句也可能会发挥作用。例如:
( 1) Je ne partirai pas avant que ce travail soit terminé。
在这项工作完成之前我不会出发的。
( 2) Je partirai au plus tard le 30 aot,avant que com-mence le nouveau semestre.
我最迟 8 月 30 日出发,新学期开始之前。
在第一个句子中,avant que( 在……之前) 所引导的时间状语从句直接与主句相连,和主句结成一体,对出发的时间作出限定。而在第二个例句中,avant que 前面使用了逗号使之与主句分开,它所引出的从句是解释性的,补充说明了一些情况: 我最晚 8 月 30 日必须出发,因为新学期要开始了。
再如:
( 1) L‘événement s'est déroulé comme on l'avait prévu.
事件像人们预料的那样发生。
( 2) L’événement s'est déroulé,comme on l'avait prévu.
就像人们预料的那样,事件发生了。
第二个句子仅仅比第一个句子多了一个逗号,但就是这个逗号使得两句话的意义产生了巨大的差别。第一句话是指事件的发展轨迹就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 第二句话则是指人们曾预计这个事件会发生,而之后这个事件真的发生了。
通过以上这些对比,我们发现逗号并不能随意增减,因为有没有逗号会影响句子的意思。然而,在某些情况下,增减逗号并不改变句子的意思,但这并不表示有或没有逗号对句子完全没有影响,例如: Beaucoup de jeunes veulent allerdans les grandes villes. Là,il y a plus de chances. ( 许多年轻人想去大城市。那里,有更多的机会。) 地点状语 là 非常简短,其后的逗号并不是必须的,去掉逗号完全不改变句子的意思,但是这里加上逗号,形成一个短暂的停顿,减缓句子的节奏,可以突出逗号后面的内容,即机会更多。再如下面这句话: Le colis que nous aurions d recevoir il y a une semaineest finalement arrivé,aujourd'hui. ( 我们本该一周前收到的包裹今天才到。)
简短的时间状语置于句末通常情况下是不加逗号的,这里加上逗号,是笔者的个人选择,为了突出时间状语---“今天”,这个逗号的添加流露出了笔者的惊讶之情---包裹今天才收到! 从这两个例子可以看出,尽管有时候逗号的添加或删除不改变句子的意思,但是却给句子带来了不一样的色彩。还值得一提的是,有时逗号的加入可以让句子的意思变得更清晰: A la soirée,il a rencontré des avo-cats,des médecins,et des politiques célèbres. ( 在晚会上,他遇到了一些律师、医生和知名政客。) 如果 et( 和) 前面没有逗号,这句话的意思会有些模棱两可,形容词 célèbres( 着名的)可能只修饰政客,也可能是同时修饰律师、医生和政客,但是加上这个逗号之后则表明 des politiques célèbres 是一个整体,与前面断开,所以 célèbres 仅修饰政客。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逗号的使用并不是随意的,它的用法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添加或删除一个逗号极有可能带来让人意想不到的变化,它是语言中不可或缺的元素,它在语言系统中,至少在法语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因此在语言学习的过程中,注重逗号的用法是有必要的。
【参 考 文 献 】
[1]德拉图尔,等。 全新法语语法[M]. 毛意忠,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2]Denis Delphine,Sancier - Chateau Anne. 1997. Grammairedu franais[M]. Paris: Librairie Générale Franaise
[3]马晓宏,林孝煜。 法语 2[M].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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