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现代经济体系中,工业设计产业的巨大价值深刻地影响着当代工业乃至经济、文化、社会的发展。国内已有许多城市将发展设计产业作为“立市之本”,如北京提出“创意设计产业塑造活力北京”,深圳提出“建设中国设计之都”,无锡提出“创立亚洲设计中心”[1],等等。《厦门市人民政府关于促进工业设计产业发展的意见》提出,力争到2018年,厦门在工业设计领域形成全国影响力,成为海峡西岸辐射带动效应显着、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工业设计之城”[2].2012年,中国工业设计领域的首个国家政府奖项---中国优秀工业设计奖在厦门评比并颁奖,深入推动了工业领域对工业设计的认知,优化了厦门工业设计产业快速发展的政策环境。2012年至今,每年一度的“厦门国际设计营商周---红点在厦门”呈现了全球最前沿的设计理念和产品案例,形成了独特的平台价值。本文分别对厦门6种工业设计机构的现状进行调研分析,并结合厦门地域产业特点,探索可持续发展的对策,以期能对工业设计从业机构的发展提供有益借鉴。
一、厦门市工业设计从业机构的现状
厦门工业设计从业机构已有近20年的发展历程,特别是2010至2016年以来,厦门的橱柜卫浴、眼镜、健身器材、光电照明等优势制造业企业纷纷设立工业设计部门或扩大已有工业设计部门的规模。从最初的模具厂、手板厂、企业自有设计部门到独立设计机构,规模上逐渐壮大,服务水准逐渐提高,服务地区及对象也逐渐拓展到全省、全国甚至某些工业水平比较先进的欧美地区。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厦门工业设计机构已达200多家,从业人员1 000余人[3].其中,国家级工业设计中心已有4家: 厦门金牌橱柜股份有限公司厨房工业设计中心、冠捷显示科技有限公司工业设计研发中心、厦门松霖科技有限公司工业设计中心、厦门拙雅科技有限公司。同时,工业设计教育规模急剧扩大,根据笔者2015年对厦门市工业设计机构的社会调研发现,目前,厦门市开设工业设计专业的大专院校已达9所: 福州大学厦门工艺美术学院、华侨大学、厦门理工学院、诚毅学院、嘉庚学院、厦门城市职业学院、华夏学院、集美职业技术学校、南洋学院,每年的工业设计毕业生近400人。就产业范围而言,厦门市工业设计从业机构主要以企业内部工业设计部门、专业设计公司、原型制作公司、高校设计工作室、独立设计师品牌机构、政府支持的各种社会组织6种载体形式存在。厦门工业设计产业在一片欣欣向荣的姿态下也存在诸多问题。
1.企业自建设计部门设计意识逐渐增强,但对工业设计认识有局限性
企业自建设计部门数量急剧增加,主要有以下四方面的原因: 一是由于传统OEM企业的制造成本逐渐丧失优势,依托品牌商定制业务的发展模式进入瓶颈,OEM企业向ODM、OBM转型过程中,逐渐成立了内部工业设计部门,如厦门松霖集团、路达工业有限公司、威迪亚卫浴有限公司、立达信光电有限公司等; 二是国外品牌商认为中国设计人员更了解当地的市场需求,促进了OEM企业成立工业设计部门,如厦门建霖工业有限公司、厦门绅泰工贸有限公司等; 三是内销型公司随着市场竞争压力的加大以及对工业设计认知的提升,尝试建立工业设计部门以提升产品竞争力,拓展新的市场,如厦门金牌橱柜股份有限公司、金龙客车有限公司; 四是产业端上游企业,在利用材料或技术优势逐渐向下游产品终端发展的过程中成立工业设计部门,如厦门纳丝达无纺布有限公司利用无纺布原材料的生产优势,通过工业设计寻找收纳类产品的新形式,厦门环厦包装有限公司利用瓦楞纸材料及加工工艺的优势开发瓦楞纸儿童家具,等等。
企业内部工业设计部门一方面对行业信息保有较高的洞察力与敏感度,可将长时间特定领域的工作经验转化为通用性设计理论; 另一方面,它们也很熟悉企业内部的产品脉络、技术基础、部门协同方式,可以高效完成基本的设计任务。然而,其知识架构往往只局限于本企业涉及的领域,跨界交叉意识薄弱,经验意识往往忽视了对用户的研究与理解以及对其他领域的“嫁接”,容易出现设计师惯性思维,对产品创新具有一定的局限性。
2.专业设计公司定位不清晰,未形成协同合作关系
目前,厦门专业设计公司为企业提供的服务方式主要有两种: 一种是“单项服务”,专业提供产品外观设计、结构设计及产品制造服务; 一种是“系统服务”,主要提供包含“单项服务”在内的品牌视觉、设计咨询、产品规划、设计管理等整合性服务,一般采取年度合作的模式。截至2015年底,厦门有15家专业设计公司,如厦门拙雅设计公司 (2015年入选国家级工业设计企业)、尚品阁设计有限公司、厦门洛可可设计有限公司等,它们基于长期在不同领域的实战经验,造就了较强的行业洞察力及跨界整合能力。
此类公司的劣势是,面对的设计需求多样,在未形成明确服务领域定位的阶段,需要在短时间内为各种类型的企业提供短、平、快的“快餐式”服务,设计师往往只能在形态、色彩、质感的多样性上做探索,而对项目挖掘的深度有限,对制造工艺把握不够,导致方案可执行性不高,经常出现效果图与实物差距较大的情况。因引,此类公司难以设计出有代表性的作品,更难以形成自己的设计体系,难以凸显工业设计真正的价值。
3.原型制作公司“专业度”低
原型制作是产品形态、功能呈现的载体,是新产品开发服务的一项关键性技术。从最初的手工、CNC数控加工到现在3D打印技术的应用,原型制作公司一直扮演着理解产品、实现产品的第一个角色。规模较大的原型制作公司一般都配备工业设计团队。此类公司一般都较强调设计师的“高技能”,即要求设计师非常了解计算机辅助设计、生产技术、模具制造等技术,以使设计、交流和评估更加形象化。单纯的外观模型制作门槛较低,厦门市场上存在大量的“原型”作坊,采用作坊式的管理方式,“专业度”不高。一方面高端加工设备难以发挥出其应有的效率和水平,另一方面在交货期、质量控制、商业信息保密等方面存在诸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