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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藏族文学韵说体与散说体流传

来源:学术堂 作者:姚老师
发布于:2015-09-03 共11440字
摘要

  白马藏族文学与白马语密切相关,是其口语语言的艺术。在流传形式上,其"散说体"也即叙事体,与"韵说体"也即抒情、叙事或抒情叙事体相间并存。白马藏族文学的散说体体裁,主要有神话、传说、故事、寓言等;韵说体体裁,主要有古歌、山歌、劳动歌、酒歌、生活歌、情歌、祭歌、丧歌、长诗、儿歌、舞歌等;散、韵相间的体裁,有谜语、谚语、格言等。比较来看,白马藏族民间文学无论在内容上还是在形式上都比其他族的民间文学更讲究实用性,但其流传形式在川甘两省三县并不完全一致。在陇南市文县,白马藏族文学以散说体为主,韵说体为辅的形式流传;在绵阳市平武地区的白马藏族文学,则是散、韵结合,以韵说体为主的形式流传;在阿坝州九寨沟县(原名南坪县)的白马藏族文学,是以韵说体为主,兼有散说体的形式流传。

  1陇南市文县白马藏族文学是以散说体为主,兼有韵说体的流传形式
  
  文县白马藏族主要分布在铁楼乡白马河流域和石鸡坝乡岷堡沟流域,其散说体文学极其丰富,主要体裁是神话、传说和故事,寓言、谜语、格言相对较少。《文县志》在民间传说部分收录了陇南白马藏族长篇叙事诗《肖家女子》故事梗概[1]972时,或许是因为当时重视不够,或许是为图简洁等原因,对《肖家女子白马人》的另一称谓未予明确。《文县白马藏族》所收16篇文县白马藏族民间故事[2]95-126应该是有规模搜集整理陇南白马藏族故事的发端,但专题性的成果并未出现。《陇南白马藏族民俗文化研究·故事卷》调查编写组,自2008年开始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为期三年的调查、发掘和整理,获得了极为丰富的白马藏族民间故事、文学资料,计有神话、传说和生活故事等76篇,总计30余万字。该着的出版,成为陇南白马藏族民间故事搜集整理的专书和标志性成果,引起国内重视。

  然而,陇南白马藏族民间文学的蕴藏还远不止于此。经后续调查整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成效的积淀,笔者完成了该"故事卷"的《续书》,总计搜集故事128篇,近40万字,规模超过了"故事卷"原本。内容上绝大多数无复沓(异文)情况,但也不能排除同一主题异文作品的存在,说明陇南白马藏族民间文学在口耳相传的形式演进中出现了版本差异性和情节共生性特点。白马藏族的民间传说与民间故事既有区别,又有联系。从广义上讲,白马神话传说与民间传说是白马民间故事的组成部分;从狭义上讲,白马民间传说与民间故事又有相对独立的内涵。文县白马藏族民间传说的产生在其民间文学中晚于神话,其主角一般已经由神变成了人,因而更具现实性和人情味。如《吃人婆与打陀螺》、《会唱歌的石头》、《白马石头》、《三角石》、《黑叶子树》等等,肯定晚于《阿尼·嘎萨》、《月月》、《劳美阿美盖美》、《阿尼泽搜毕记》、《世间阿婆》等,作为口传文学而充满着生命气息和自然气息。[3]

  文县白马藏族的民间故事是其民间文学重要门类之一。它是白马藏族口头流传的虚构内容,是以独特的白马语言和象征形式讲述种种关系的幻想叙事体故事,有"话把"、"古话"、"古经"等别称。陇南白马藏族的民间故事是生活化的,神奇的幻想较少,主角是人或近于人的幻想物。这与白马神话超人间化、主角是神的特征不同,也有异于白马传说有较强的虚构性与实人、实物和实事相联系的特征有别。白马民间故事虽与白马神话、传说有联系、渗透和交织流传的情况,但相较而言其自身有着鲜明的艺术特色和特殊的魅力。如《贝母整治毛鬼神》就是通过想象虚构了在文县白马山寨,一个姓班的拾粪老人因贪图小便宜,被毛鬼神捉弄的情节,明显属于超自然的成分。

  文县白马藏族民间故事是神话、传说、逸闻、轶事、寓言、笑话等所有民间散文作品的通称;具体而言,故事应该是指神话、传说、寓言、笑话等有独立内涵的民间文学种类,它们无论在内容上还是在形式上更接近现实生活,比寓言、笑话内容丰富,有生动的情节和鲜明的艺术形象。这些散说体故事语言生动、形象、亲切、感人,讲起来娓娓动听;想象丰富、奇异,充满浪漫的幻想;情节离奇、曲折,富有引人入胜的艺术魅力;故事中各式各样的艺术形象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给人以难忘的印象。如《创世传说》、《四山班家的传说》、《枕头坝的传说》、《薛堡寨的传说》、《堡子坪的传说》、《蒲池山的传说》等传说故事,不仅可以帮助人们回顾白马藏族的历史与社会生活,而且以此为介质表现了白马藏族特有的道德观念和高尚的感情流变。文县白马藏族长辈代代口传的"古经"或"故事",或多或少地会在成长的过程中自我内化为精神的自律。[4]

  《金子沟的传说》、《石门瀑布的传说》、《红海的传说》、《小沟桥的传说》、《秦州客》、《班五郎》、《诸葛亮一箭之地的传说》、《斩脉气的传说》、《白马青年和素岭奇花的传说》等作品,以散说体方式流传,体现出了多方面的自律优点:主角是人或近于人的幻想物,故事情节生活化,神奇的幻想成分相对较少。文县白马藏族的韵说体文学与其歌舞表演、民俗活动交织融为一体,有较大规模。如其婚嫁歌舞对唱曲《勒开照》词:尊敬的客人你高高在上,美丽的姑娘陪你在下方。/这是白马藏族世代的习俗,风土人情成就我族永生。
  
  白马藏族的民族风情,汉语记载它博大精深。

  /最亲不过的是什么人?最亲不过的是娘舅亲。/马儿最喜啥佩戴?马儿最喜响铃铛。/马铃声儿清又脆,好马还是生好马。/英雄辈出好子弟,这是白马"话把"的传续。

  父辈大人说什么?父辈大人说过去。/传承老师说什么?白马故事传后人。/母亲大人说什么?

  纺棉织布在家里。/年轻小伙说什么?打猎放牧在山里。/妯娌之间说什么?忙里忙外不停息。/姑娘之间说什么?闲言碎语笑呵呵。/小孩之间说什么?

  吃喝玩耍不忘记。/小狗最爱舔嘴巴,提起扔在雪地里。/小鸡常爱拍翅膀,飞不了一弯一道梁。/小马跑得哒哒哒,几里路程就无法。②该词完全是用来吟唱的韵体文,属于婚丧礼仪曲。这种韵体文丰富的精神内容不仅渗透于生活环节而且还延续到社会活动、生产劳作的不同环节。

  如《谢酒歌》、《访亲酒歌》、《离别歌》、"乐义"(别称"录"或"乐")中的《白马神韵》(组歌六首)等都是从白马藏族的远古先祖流传而来。这一系列曲词是一套一套的,内容涵盖广远,仿佛可使白马人世世代代从这些韵体文中感受到:曾经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经历过的幸酸与快乐交织的生活!可见,白马藏族的韵体歌词有对人生、对历史思考的种种积淀---生生不息的白马人对生命、对文本(韵体文)不断经历着一代又一代的新生活。文县白马藏族生活区域流传的长达近250句约2 000余字的叙事长诗《肖家女子》专为唱述纪事。

  这首白马藏族民间叙事歌诗的流传地域属于川甘毗邻的藏汉杂居地区,它是根据清代文县白马峪肖家山村的一件真人真事经由民间编唱而成。

  20世纪80年代至21纪初,尚有歌手可以完整唱述,但近年来农村社会结构发生巨变,老传人去世,该作完整的传唱不易再现。《肖家女子》用自主爱情的吸引和殊死抗争的决绝来铺陈故事情节,虽是韵体文,但叙事能力和形象塑造并不在纯散文体作品之下,它通过对社会历史自然流变的顺应,进而反映了白马藏人思想与语言的灵活自如,对三姑和刘祥武婚外情的认可和支持,激活了人们对真挚爱情的肯定和向往,反映了白马藏族韵体文对生活的密切关注及其与生产生活本身的互动。

  2绵阳市平武县的白马藏族文学,散韵结合,以韵为主的流传形式

  四川平武县境内的白马藏族乡、木皮乡、木座乡、石坎乡的白马藏族文学,呈现出散韵结合,以韵说体为主的流传形式。四川省对白马藏族民间文学的整理着手最早。

  1981年,四川大学中文系和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四川分会等组成文艺采风队对川北平武县白马公社的白马藏族民间文学及民俗进行了普查,其《平武县白马藏区采风报告》认为:白马藏族的民间文学是丰富多彩的,具有浓郁民族特色。

  1982年,他们编印出《四川白马藏族民间文学资料集》(内刊本),其中主要是采自夺博河(在木皮白马藏族乡境内,又叫火溪河,另有达布河、脱波河不同白马语音译称谓)的白马藏族故事,也有少量甘肃文县(属陇南)白马藏族流传的故事如《色岸介的故事》等,但鲜见四川南坪县(今九寨沟县)白马藏族村寨民间故事的搜集文本。

  1984年周贤中搜集整理的《新娘鸟》由重庆出版社出版,成为国内第一种公开出版发行的白马藏族民间故事集。随后,相继有几种内部印行的白马藏族故事集、歌谣集问世。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这种势头逐渐弱化,未见有更多新成果产出。

  韵说体方面,平武县白马藏族文学体裁分布较为全面。有劳动歌、生活歌、山歌、酒歌、情歌、祭歌、丧歌、儿歌、舞歌,散韵相间的有谚语、谜语、警句等。劳动歌是白马人流传最广的歌曲,他们无论从事什么劳动都要唱歌:修房造屋有《打墙歌》;家庭生活有《背水歌》、《背粪歌》;上山打猎有《猎歌》;下地干活有《耕地歌》、《割草歌》……春天到了,万木复苏,有《开春歌》,春播开始了,有《播种歌》,夏收、秋收有《割草歌》、《割麦歌》、《打麦歌》等等。

  生活歌,包括一部分风俗歌如《哭嫁歌》、《烟袋歌》、《赞姑娘》、《唱穿戴》、《防火歌》、《走路歌》、《送陪奁》等等。平武县白马藏族的酒歌很丰富,多数与陇南文县的相一致,可以即兴唱《迎客歌》、《祝酒歌》。笔者在白马藏乡的厄哩寨调查时,村支书格汝就即兴一首《迎客歌》:"天上星星闪闪亮,远方的客人来藏乡。甘肃、四川的朋友相聚在一起,我们今天欢歌在一堂。"祭歌,包括《丧歌》、《祈祷歌》、《祭神歌》、《招魂歌》等,主要是在节日或祭神、祭祖的祭祀仪式上,由"白莫"(白马人的巫师,又叫"贝该",文县称白马道师,叫作"贝母")唱述,主要反映该族群的自然神崇拜和信仰。其中的《招魂歌》(《喊魂歌》)颇具文学性,特别类似于屈原的《招魂》。如人上山砍柴、打猎、农作时如意外受重伤、昏迷,白马人要请"沙巴"喊魂,辅之以草药治疗。如《喊魂歌》之一:魂啊!/你不要到处去望到处去游!/家里的父母都在盼望你,/回来吧!魂啊!/东方不是你逗留的地方,你快回来!/南方不是你逗留的地方,你快回来!/西方不是你逗留的地方,你快回来!/北方不是你逗留的地方,你快回来!

  这首歌接着便是从春、夏、秋、冬四季的变化以及在家里和在野外的对比,来体贴"魂"的困难处境,呼唤着"魂啊!回来吧"(如屈原笔下"魂兮归来"的复沓吟唱)。相对于其他韵说体歌谣,白马藏族文学的情歌数量较少,代表性作品有:《阿斗图格》(《朋友歌》)、《赞姑娘歌》、《情歌》(男女对唱型)、《咪咪吆》、《古香昂珠》、《织麻布》等等。比较而言,平武白马藏族的这类韵体文,词曲并茂,表达出白马藏族民间真挚感人的爱情生活,体现了较高的艺术水准。如《阿斗图格》(别名《阿勒图格》)以强烈的对比手法,描写了一个由于包办婚姻而结合的男子对妻子的厌恶憎恨和对情人的深情赞美:

  我心爱的人,/脑袋象碗豆,灵巧聪明;我讨厌的人,/脑袋象"都果"⑤,丑陋愚笨。

  我心爱的人,/嘴巴象花椒一样小巧玲珑;我讨厌的人,/嘴巴象口袋一样又丑又大。

  我心爱的人,/下身穿的花裙子,一闪一闪多漂亮;我讨厌的人,/腰身像撮箕(小簸箕)摆来摆去怪模样……后面还有三节内容,主要叙说这个男子把情人比作"柏香树"四处飘香,而把妻子比做"臭椿树"尽放臭气;甚至连情人喝的水都是清亮的,而妻子喝的水都是肮脏的,足见爱之深、恶之深!

  白马藏族的古酒歌"乐义"(或称"录"、"乐"),以自问自答的方式,对太阳、月亮、土地、树木、石头、大路以及火、酒等宇宙万物和日常事物,提出一连串的问题,然后用拟人的天真想象加以解答,优美而饶有趣味,别具一格。这可以说是白马人原始的天文学、地理学和哲学的形象化总汇。如平武县白马藏族韵说体《太阳的歌》,其纵横驰骋的想象、神异奇特的构思,明显超出历代白马藏族个体文化创作能力,从中可以看到群体创作的痕迹,包蕴着族群的远古记忆:对日月运行及天空宇宙形成的不理解。作品把太阳视为有生命、有感情的人,象人一样吃饭睡觉、生儿育女。远古走来的白马人,世世代代看到太阳每天从一个神秘的王国的大门出来,经过重重关隘,在云彩中睡觉。因此,这个古老歌谣是在平武山区森林茂密、山高沟狭的自然环境影响下创作的。白马人早上看到朝阳普照大地,傍晚夕照辉耀群山之巅,便认为是太阳在不同的时间内吞食东西。这首歌的思维特点和表现方式表明,它是一首历史久远的古歌。平武白马藏族的韵说体还有儿歌和各种舞歌,仅"圆圆舞"就有几十首之多。笔者调查的文本,包含着极其丰富的内容,反映了他们对大自然的认识、对人生的思考和对生活的赞美。

  平武白马藏族的文学,还有处于散说体和韵说体之间的谚语、谜语、格言、警句等。从搜集到的平武县几十则谚语、谜语、格言、警句来看,这类散韵相间的文学作品反映了白马藏族丰富的人世经验和深邃的哲理思考。如谜语"一间房子不用桩,一根柱子撑中央"(伞)隐喻曲折、暗射事物语言通俗;谚语"大路走不尽,河水背不干"指学无止境,"老熊过冬舔脚板,豺狼冬天心发慌"指有备无患;格言"松树不砍不见白处,旁人不说不知错处"告诫人们要虚心听取各种不同意见;警句"老虎和落单的盘羊在山上碰面,谁也拿谁没法"指面对强敌或困难,实力就是根本,等等。这些散韵相间的民间文学作品,都是白马藏族从他们的生活实践中得出的箴言,具有其显着的民族特色和地方特色。

  平武白马藏族的散说体文学主要有神话、传说、故事等,涉及的内容主要体现在五个方面:

  第一,关于天地开辟、再造人类的神话传说。

  笔者的调查和搜集整理,没有像文县那样系统和完整,但可以互相补充,彰显出其独有的民族文学特色。如《创世传说》(一、二、三、四)中关于罗拉甲乌(天老爷、天神)和沙拉甲乌(地老爷、地神)造世界、人的来源、人的生存和庄稼及牛的关系、天神对于人的罚戒与狗的忠诚等等,反映了白马人对世界起源的认识,明显带有人类童年时期的种种幻想;《洪水的故事》(一、二、三)则表现了白马人关于地震频发和洪水泛滥的洪荒时代(平武处于地震中心带,历史上地震不断发生),这个族群的艰难繁衍和传宗留存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其中兄妹婚的出现和"皮绳"造人的传说,与汉族伏羲、女娲成婚,女娲抟土造人的情节极为相似,可以看成是不同民族最早神话作品在同一时期出现的不同版本,反映了人类在旧石器时代中期普遍存在的"血缘内婚制"的有关特点,也反映了甘川交界地区远古时代独有的地域特色。

  第二,关于民族迁徙、民族英雄和机智人物的传说。白马藏族的来源问题,目前学界基本一致的看法是,来自古代氐族,他们是白马氐人的后裔。

  然而,白马氐的文献记载在唐宋以后逐渐稀少,至明清变得愈加模糊,这是由于历史演进中种种不可控的原因和史事的变迁,此处不赘述。平武白马藏族《关于插白鸡毛的传说》反映了一个弱小民族,怎样在汉、藏王朝的挤压下被迫退居在岷山峡谷野岭的情况,他们有不屈和反抗,但传说中木座乡境内的"杀氐坎"和"磨刀梁"成为口传的史碑,"白鸡毛"成为该民族历史上得救的象征。这个故事在文县、九寨沟县的白马村寨还存有数种不同版本的异文。

  《色岸介》是歌颂生产斗争中的大力士;在《白登巴色汝》和《阿尼·格萨》等一系列故事(由若干短小故事构成一个完整的传说)中,记叙了他们的诞生、婚事、战胜巨蟒和魔鬼怪等,中心主题是颂扬光明战胜黑暗、正义战胜邪恶、美战胜丑、智战胜愚的斗争,想象丰富,极富浪漫色彩。按白马人的说法,"白登巴色汝"就相当于汉族的唐僧,"阿尼·格萨"就相当于孙悟空,实际这个比喻存在较大出入。

  《白登巴色汝》有不同内容的异文,但不在文县白马河流域流传。《阿尼·格萨》在平武的流传比较广,但内容相对简略,笔者以看出搜集整理的文本约1.34万字,而在文县流传的《阿尼嘎萨》,内容复杂,想象丰富,情节曲折动人,整理稿长达13.5万字,是平武版本的10倍之多,由此可见白马人文学流传在两地的显着差异。这些散说体文学作品,又确实具有本民族的当地特色。

  第三,一些平武白马藏族散说体文学作品具备道德评判的审美功能。兄弟型故事(两兄弟、七兄弟、四兄弟等)如《放牛娃和海神的女儿》、《马达姑》、《约珠贝》、《七兄弟》等,在此类故事中占较大的比重,主要赞美勤劳、善良、老实、大公无私的品德,鞭笞懒惰、狡诈狠毒、贪婪、刻薄的恶性,与汉族的一般民间故事有某些相似之处。白马人的兄弟型故事一般是双线重复,或兄弟们做一样的事,勤劳善良的弟弟成功,得到幸福,而奸狡、贪婪的哥哥则失败,受到惩罚。《马达姑》、《放牛娃和海神的女儿》等作品与汉族的"田螺姑娘型"、"天鹅仙女型"的故事颇为相似。

  第四,动植物故事带有显着的风物性特征。如《兔子和癞肚子赛跑》、《介加和舍香合努的故事》、《麦子和荞子的故事》、《牛的故事》、《猴子和獐子故事》等,有着与风物故事《白马老爷》、《山神跳舞》、《海子的传说》等近似的构思方式和叙述方式。

  这类故事中有两则关于熊猫的故事《熊猫(白熊)故事》和《熊猫为啥没有小肠》最富有特色,既通过对比赞颂了熊猫的老实守信,讽刺了兔子的狡黠甚至是残忍,也对熊猫的粪便总是大团大团的进行了文学性的解释,带有明显的风物性特征。

  第五,白马藏族的散说体爱情故事,相对于其他题材的作品来说,数量极少,说唱结合的形式是文学生成的主要形式。如《得西阿瑞》(或译为《死恋》或《新娘鸟》)、《王岱波与鹅满早》,类似于汉族经典叙事诗《孔雀东南飞》,充满了对男女主人公玉岱波(别作"姚得波")与娥满早爱情悲剧的同情和惋惜,而新娘鸟的出现,则寄托了当时人们对自由恋爱、婚姻自主的向往。

  还有一些人与鬼怪搏斗、不怕鬼的故事等。从格调上看,这类散说体白马故事绝大部分都是积极的、健康的,迷信、色情的成分较少,充分反映了白马藏族在地域偏僻和经济落后的情况下,还保留着古朴的社会风气,受外界不良影响较少,真是应验了前人"福兮祸之所伏"的古训。

  3阿坝州九寨沟县白马藏族文学以韵说体为主,兼有散说体的流传形式"白马藏族"分布在四川省平武县、九寨沟县(原南坪县)以及甘肃省的文县一带,全族近两万余人,与汉、藏族处于"小群落、大杂居"的分布状态,群落之间较为分散。九寨沟县的白马藏族主要分布在马家、草地、勿角、郭元、双河、罗依、安乐等乡镇,其文学以韵说体为主,兼有散说体流传形式。

  南坪白马藏族韵说体几乎涵盖了平武、文县两地的民间歌诗样式,主要有酒歌、山歌、风俗歌、叙事歌、劳动歌、抒情歌和园园舞歌等,从这些作品具备的思想内容、艺术特征、社会功能和歌者年龄等方面考察,可以窥见该地、该族韵说体文学有"时代层累现象",即有些学者所称的"古歌"和"近歌"现象。[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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