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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华兹华斯的自然观流变

来源:文艺争鸣 作者:王萍
发布于:2017-03-21 共8846字
  题目

        华兹华斯,英国文学史上里程碑式的史诗级巨匠,不仅以“桂冠诗人”之名为诗坛增芳吐翠,更以“湖畔诗人”之称遁迹于山水的自然崇拜,在诗艺上亦是动摇了古典主义诗学的统治,成为英国“现代诗人”的不二领袖。华兹华斯一生与自然结缘,在思索自然的顿悟中思考人生,进而在文学书写中形成其独特的自然观。华兹华斯的自然观经历了释放“本我”情感寄托的“人性自然”,到突显“超我”价值沉思的“理性自然”,再到回归“自我”精神救赎的“神性自然”的三个阶段。其自然观的嬗变是一个从外在世界转向内心世界的过程。在此过程中,诗人将主体消融于自然中,又从对自然的感悟中重新认知自我的存在。华兹华斯充满自然哲思的诗歌创作与别出机杼的诗论相得益彰,成为浪漫主义诗苑的一道靓丽风景。作为其诗作核心的“自然观”更是具有划时代的研究价值,随着科学的发展,工业文明使人类日渐异化,人类与自然和谐的原初关系不断遭到挑战,“诗意地栖居”转为“技术地栖居”,科技为人类带来物质享受的同时也导致了道德的沦丧、思想的幻灭与精神的疏离,华兹华斯通过书写自然完成的不仅是对自我的心灵慰藉也是对人类社会的精神救赎,更为当代社会精神荒原的生命萌动提供了一定启示价值。
  
  一、人性自然--母爱隐喻与“本我”释放
  
  “人性自然”是华兹华斯自然观流变过程的第一个阶段,也是将其引向自然歌者的精神源泉。所谓的“人性自然”是指自然本身具有人文情怀,人类可以从自然中汲取在现实中缺失的爱,从而使得人类对自然形成特定的情感寄托,完成心灵慰藉。亲近自然是18世纪欧洲诗人的一种普遍情感,但每位诗人对自然的情感的背后都隐匿着其独特的生存背景和生活体验。华兹华斯走向自然的第一步就缘起于他的母亲,在诗人年幼时,他的母亲就经常带他徜徉在田间,畅饮大自然馈予的静谧,母亲作为媒介将华兹华斯与自然连接在一起,使其在自然中充分获得了感官上的满足。华兹华斯八岁时,他的母亲不幸过世,母爱的缺失对诗人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震荡和刺激,对母爱的需求也因此变得愈加强烈,母亲作为媒介的消失,促使诗人将对母亲的情感直接转换成对自然的情感。诗人在《序曲》中就将这种爱的转换以隐喻的手法迂回道来。德温河从绿树的浓荫下,从堆岩的瀑布中,从浅滩处,送来阵阵潺潺的水声,它与童年诗人心灵中朦胧地流动着的梦幻融为一体,水声如同母亲的叮嘱伴着婴儿成长。在婴儿看来,河水送来的温情好似母亲的温暖的怀抱,自然与母亲的爱至此合二为一。送来爱和温情的德温河水,实际上是诗人心中的母亲形象,寄托的是诗人对母亲的思念与依赖。自然成为母亲的隐喻,自然的形象即是母亲的形象,自然是创造之源,正如母亲是生命的创造者一样。诗人与自然之间可以产生那样亲密的交流,也是由于诗人将自然看成母亲。自然母亲自始至终都在哺育诗人的灵魂,给他安慰,给予他力量。婴儿对河水的注视动作暗示诗人与自然间建立起一种神秘的关系。一个婴儿对自然的注视本是无意识的,同时又极富寓意。婴儿尚未接触到成人世界,他心明如镜,可以照见最真实的自然;他的心如花瓣一般娇嫩,大地的温暖联结着他的血脉,他的心如月下的湖面,被天风吹开一圈圈波纹。这是人对自然的一种感应。这种感应类似于母亲与婴儿的息息相通。婴儿对河水的注视其实是对大自然的注视,也是对母亲的注视。在诗人幼小的心灵中,自然之爱和母爱无须区分。当他长大后,这种区分已经变得显而易见时,华兹华斯则学会了“将他对母亲怀有的爱、信念、‘宗教式的爱’转化成对自然的爱。”(1)这种爱的转化动机是诗人对母亲的回忆。华兹华斯凭着想象,追溯生命的航程,回忆自己曾经在母亲的怀抱中度过的美妙时光,枕着母亲的胸膛,陶醉在母亲温情的目光里,回忆中的母爱给幼年的华兹华斯生命的力量。当他纤弱的小手指向一朵鲜花,他已从母亲那里学会在爱泉中汲取爱意,他知道这才会使那花朵更加美艳。他的内心涌起温柔的情感,那是母亲传给他的,那情感泼洒出同情,洒向一切不堪入目的事物,抚慰暴力与损害的伤痛。诗人在幻想中体味婴儿沐浴着母爱的心情,是对母亲的依恋让诗人的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温情,而这种温情又让诗人在自然的世界中看到了爱的光辉,诗人由自己的内心向外在的世界挥洒着爱的甘霖,投向自然之时,也回归于爱的怀抱之中。母亲的爱是通过幼小的婴儿的生命传达给自然世界的,而自然世界反过来接纳了内心充满爱的孩子。这样,自然代替了母亲的角色,爱自然之情源自于母爱,而自然反过来又替代了母爱,回赠诗人一个温情的世界。华兹华斯常常产生无意识的“奇特幻想”,那就是与自然的契合,这种看似逃避的方式,却也帮他成功地弥补了因母亲离世而致的母爱缺失,摆脱了对未卜前途的恐惧而产生的安全感的缺乏(2)。华兹华斯在自然中贪婪地感受母爱的温暖,将对母亲的爱在潜意识中转移到自然中,在对自然的爱中,华兹华斯找到的是一种亲情。这种亲情弥补了华兹华斯童年失去母亲的缺憾。在华兹华斯的笔下,母爱作为一种隐喻,使自然在想象中强大,具体化,让原本平淡的人类情感,在隐喻中获得升华,这也是华兹华斯对自然的至真感悟。
  
  华兹华斯将母爱转化为自然之爱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所谓“无意识是暂未呈现在意识表层的心理表象,是一种可以回忆的经验”(3)。华兹华斯对自然的情感寄托正是通过想象、回忆等无意识的心理活动完成的,是一种生存本能,于是对母爱的渴望辗转成为拥抱自然的欲望,而这种欲望的最终目的是从自然中获取遗失的母爱,弥补心灵的空洞,给予成长的力量。华兹华斯在文学书写中透露出的无意识、生存欲望、获得快乐,避免痛苦等心理活动恰恰印证了弗洛伊德在《自我与本我》中提出的三部人格结构中关于“本我”的表述,“本我即原我,是指原始的自己,包含生存所需的基本欲望、冲动和生命力。本我是一切心理能量之源,按快乐原则行事,不理会社会道德、外在的行为规范,它唯一的要求是获得快乐,避免痛苦,本我的目标乃是求得个体的舒适,生存及繁殖,它是无意识的且不被个体所觉察”(4)。如此看来,华兹华斯诗作中潜意识的情感寄托,某种程度上也是其对“本我”的寻求过程,于自然中释放“本我”.
  
原文出处:王萍. 从“人性自然”到“神性自然”——华兹华斯的人生哲思与其自然观的嬗变[J]. 文艺争鸣,2017,(01):169-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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