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心理学论文第五篇:感恩是如何影响流动儿童主观幸福感的
摘要:目的:探讨感恩对于流动儿童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机制。方法:采用感恩量表、总体幸福感量表、领悟社会支持量表、内控性、有势力的他人及机遇量表对427名流动儿童进行调查。结果:(1)感恩、领悟社会支持和自我控制与主观幸福感显著正相关;(2)领悟社会支持在感恩与主观幸福感之间起中介作用;(3)自我控制在领悟社会支持与主观幸福感之间起中介作用。结论:领悟社会支持和自我控制在感恩与主观幸福感之间起链式中介作用。
关键词:流动儿童; 感恩; 主观幸福感; 领悟社会支持; 自我控制;
Path Analysis of the Influence of Gratitude on Migrant Children's Subjective Sense of Happiness
CUI Hong-bo HUANG Yi-lin XIE Xue-wan TAN Shu-yi XIN Mu-cheng
Mental Health Education and Consultation Center, Guangzhou University School of Education, Guangzhou University
Abstract: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mechanism of the influence of gratitude on migrant children's subjective sense of happiness. Methods: 427 migrant children were investigated by gratitude scale, general happiness scale,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scale, internal control, powerful persons' influence and opportunity scale. Results:(1) gratitude,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and self-control is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subjective sense of happiness;(2)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plays a mediating role between gratitude and subjective sense of happiness;(3) self-control plays a mediating role between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and subjective sense of happiness. Conclusion: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and self-control plays a chain mediating role between gratitude and subjective sense of happiness.
主观幸福感是衡量个体心理健康水平的重要方面,也是体现个体心理发展积极程度的重要指标之一,关于不同年龄阶段、不同职业等人群的主观幸福感研究很丰富[1,2,3],但对于流动儿童的主观幸福感研究却比较匮乏。刘霞 [3]等学者表示,流动儿童是一个特殊的处境不利群体,关注他们的心理健康状况是必要的;探索流动儿童的心理保护因素与积极心理品质发展也十分关键。
感恩是对个体主观幸福感影响最大的人格特质之一,增强个体的感恩水平能有效提升个体主观幸福感[4]。目前对于感恩与主观幸福感关系的研究很丰富,但对其具体影响机制的研究较为少见,仅探讨变量之间的直接联系是不够的,只有引入中介变量才能揭示感恩“怎样”对主观幸福感起作用[5]。有学者指出通过提高一种积极的心理品质或资源,可以一定程度上同时提高其他一些心理资源[6],这就为通过提高感恩水平来扩展建构个体的积极心理资源提供了理论基础和可能性。实证研究也发现,高感恩的个体能够发现和利用较多的社会支持[7]。因此,领悟社会支持有可能在感恩与主观幸福感之间起中介作用。相互作用压力理论认为社会支持是一种保护性因子,会影响个体对事件的认知评价,从而影响所采取的行为。严标宾等人[8]以300名大学生为研究对象,发现领悟社会支持能够显著正向预测个体的自我控制水平,并且自我控制在领悟社会支持与主观幸福感之间存在中介效应。本研究通过调查流动儿童,尝试探究“感恩—领悟社会支持—自我控制—主观幸福感”的影响路径是否发挥作用。
一、对象与方法
(一)对象
采用整群取样方法, 在广州市某职业中学以班级为单位进行施测,发放测量问卷724份,有效回收708份。在有效问卷中筛选随父母打工来到广州生活的流动儿童,并遵循学生自愿参与、全程完成的原则,最终确定427名学生,其中男生254人,女生173人;独生子女103,非独生子女324人。
(二)评估工具
1. 感恩量表
该量表由McCullough等人编制,魏昶等人修订[9],从感恩的强度、频度、广度和密度四个方面对被试进行测量。量表共有6个项目,采用1-7的计分方式,项目3和6为反向计分题,反转处理后计算所有项目的均分,分数越高表示感恩倾向越强。在本研究中,Cronbach α为0.81,信效度良好。
2. 总体幸福感量表
该量表由美国国立卫生统计中心制定的一种定式型测查工具,用来评价受试者对幸福的主观感受。量表共有33个项目,得分越高,幸福感水平越高。美国心理学家Fazio于 1977 年进行修订,中文版由段建华等人修订[10]。本研究选取前18个项目进行测评,Cronbach α为0.77,信效度良好。
3. 内控性、有势力的他人及机遇量表
该量表由Levenson于1981年编制[11],包含“内控性”“有势力的他人”“机遇”三个分量表,总共24个题目。所有题目按照从“很不同意”到“很同意”依次计-3到+3,计算分数时需加上24以抵消负分,所以每个分量表分数均为0-48。本研究仅采用“内控性”分量表,Cronbach α为0.75,信效度良好。
4. 领悟社会支持量表
由Zimet编制,姜乾金等人[11]修订。共有12个题目,分为家庭支持、朋友支持和其他支持三个维度。釆用1-7级评分标准,从“极不同意”到“极同意”。得分越高,表示个体领悟到的社会支持水平越高。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 α为0.84,信度良好。
(三) 统计分析
采用SPSS17.0软件对数据进行整理,并进行相关分析、层次回归分析等数据处理;Harman单因素检验显示,第一个因子解释的变异小于40%的临界标准,本研究不存在共同方法偏差。
二、 结 果
(一) 相关分析
感恩与领悟社会支持、自我控制、主观幸福感分别存在显著正相关;领悟社会支持与自我控制、主观幸福感分别存在显著正相关;自我控制与主观幸福感存在显著正相关。核心变量之间的相关详见表 1。
表1 感恩、领悟社会支持、自我控制、主观幸福感的相关分析(n=319)
注: *P<0.05,**P<0.01,***P<0.001。
(二) 链式中介效应检验
将所有变量标准化,然后按照温忠麟等人[12]提出的中介效应检验程序,对领悟社会支持、自我控制在感恩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中介作用进行分析。首先,以性别、独生、感恩、领悟社会支持、自我控制为自变量,以主观幸福感为因变量进行层次回归分析。结果发现,控制性别和独生后,感恩对主观幸福感有显著的正向影响(β=0.65,t=8.16,p<0.001);控制性别、独生和感恩后,领悟社会支持对主观幸福感有显著的正向影响(β=0.37,t=9.13,p<0.001);控制性别、独生、感恩和领悟社会支持后,自我控制对主观幸福感有显著的正向影响(β=0.24,t=3.64, p<0.001)。 见表2。其次,以性别、独生、感恩和领悟社会支持为自变量,以自我控制为因变量进行层次回归分析。结果发现,控制性别和独生后,感恩对自我控制有显著的正向影响(β=0.51,t=8.38,p<0.001);控制性别、独生和感恩后,领悟社会支持对自我控制有显著的正向影响(β=0.31,t=10.08,p<0.01)。见表3。因此,积极应对是领悟社会支持与生命质量之间的中介变量。最后,以性别、独生和感恩为自变量,以领悟社会支持为因变量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发现,感恩对领悟社会支持有显著的正向影响(β=0.55,t=13.81,p<0.001)。见表4。因此,领悟社会支持是感恩与自我控制之间的中介变量。此外,感恩会通过领悟社会支持间接影响自我控制,即领悟社会支持分别在感恩与自我控制之间起中介作用。因此,领悟社会支持和自我控制在感恩与主观幸福感之间起链式中介作用。
表2 主观幸福感模型检验
注: *P<0.05,**P<0.01,***P<0.001。
表3 自我控制模型检验
注: *P<0.05,**P<0.01,***P<0.001。
表4 领悟社会支持模型检验
注: *P<0.05,**P<0.01,***P<0.001。
三、 讨 论
本研究发现,感恩可以依次通过领悟社会支持、自我控制的链式中介效应间接影响流动儿童的主观幸福感。根据积极情绪的拓展建构理论[13],感恩作为一种积极情绪有助于启动扩大个体认知范围,增强认知的扩展效应;同时感恩这种积极心理资源能够帮助建构其他一些心理资源。因此,感恩水平较高的流动儿童往往会有更多积极的情感体验,更聚焦于社会情感圈,能将来自家人、朋友以及其他重要他人的支持内化为心理资源,进而促使个体体验到更多的幸福感。领悟社会支持不但可以直接预测主观幸福感,还可以通过自我控制间接发挥作用。社会支持系统是个体感受到来自所在社会群体网络中成员的关系、尊重和重视的一种行为或信息,感受到更多社会支持资源的流动儿童会体验到更多的被重视与尊重,自尊水平也会较高,个体能够有更高水平的价值感和自我控制感[14]。Deneve等人[15]研究发现,心理控制源与主观幸福感存在中等程度的相关性,高传霞等人[16]则进一步发现内控型能正向预测个体的主观幸福感。在本研究中,当流动儿童感知到自己对生活环境的自我控制能力越高,也更容易产生主观幸福感。综上所述,高感恩倾向可以使流动儿童领悟到更多的社会支持资源,而社会支持感可以增加其对自我环境控制力的感知,从而产生更多的主观幸福感。因此,学校等相关部门可以从感恩教育着手去促进流动儿童的主观幸福感提升;相关工作者也需要注意引导和培养流动儿童的领悟社会支持能力,使其在陌生的大城市里,面向生活环境感受到更多的自我控制能力,从而利于体验到更多的主观幸福感。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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