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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鸟》中女性意识的觉醒

来源:学术堂 作者:周老师
发布于:2015-01-17 共4877字
论文摘要

  澳大利亚当代女作家考琳?麦卡洛于 1977 年创作出版了着名的家世小说《荆棘鸟》,书中讲述了克利里家族三代人的命运沉浮,其中众多的女性形象更是栩栩如生,家族的三代女性——祖母菲奥娜、姑母玛丽·卡森,母亲梅吉和女儿朱丝婷的生活和个性虽然截然不同,但都为了实现自己的追求,以不同的方式向男权社会及宗教发起挑战,即便为之付出惨重的代价也再所不惜,展现出她们在特定时代中自我意识的觉醒,以及她们追求幸福和实现自我价值的精神美和个性美,这部小说的女性觉醒意识极具代表性。

  一、沉默的愤怒——菲奥娜

  菲奥娜在小说一开场就已经是六个孩子的母亲了:“她是一个略矮于中等个子的非常端庄、相当漂亮,然而却面无笑容、神情严肃的女人……她从早到晚都在厨房和后园子里转,她那双结实的黑靴子踩出了一条从炉台到洗衣房,到那小片菜地,到晒衣绳,再回到炉台的巡回小路。”[1]7通过这段描述,我们可以看到一位美丽、勤劳的母亲形象。

  从表面上来看,菲奥娜恪尽职守,任劳任怨,然而我们细看就会奇怪,这位母亲整日面无笑容、神情严肃。这是为什么?研读小说,我们发现她除了对大儿子弗兰克有着异常深厚的感情外,对其他子女都极其冷漠:“除了喂奶之外,对他们毫不感兴趣”。[1]99连儿子哈尔生病去世时,相较于梅吉的痛苦悲伤,这位做母亲的也只是一言不发,第二天依旧如常干活,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位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如此漠然?

  出生于新西兰移民显赫家族的菲奥娜,本来可以过着阔绰的生活,但她在少女时代与有妇之夫生下了私生子弗兰克,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为了维护家族的声誉,菲奥娜被迫嫁给了毫不般配的长工帕迪,对这段婚姻毫无感情,甚至连她和帕迪生的孩子们,菲奥娜也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她只是忠实地履行一个妻子应尽的职责:生儿育女、照顾家人,像一部机器一样忙碌不停,但却没有任何生气和热情,菲奥娜用冷漠和沉默与现实环境相对抗。无法嫁给自己深爱一生的人,连自己最爱的儿子弗兰克最终也以死亡告终,即使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菲奥娜这个看似“温顺”的反抗者也毫不后悔:

  “哦,可是我爱那个人……他很漂亮。身材高大,一头黑发,一双最明亮的、含笑的眼睛。他具有帕迪所没有的一切 ——有文化、非常老练、极富魅力,我爱他到了疯狂的程度。而且,我想,我决不会再爱另一个人。”[1]358菲的女性觉醒意识还体现在对待自己的女儿身上,当梅吉选择离开自己的合法丈夫卢克回到德罗海达时,菲不像其他的父母那样,表现出悲伤和愤怒,反而感到高兴:“要是他不想要你,那你回家是正确的。在这儿我们会照顾你的。”[1]312菲认为离开不爱自己的丈夫是理所当然的,女性不能像一只小鸟,永远被困在没有爱的婚姻里。而在第一次看到戴恩时,菲奥娜已经明白那是拉尔夫的孩子:“什么也不会使我相信卢克·奥尼尔是那孩子的父亲。我不是傻瓜,我有眼睛。他身上没有卢克的血统,根本没有,因为实际上不可能有。他是那个教士的形象。”[1]356菲奥娜不仅帮梅吉保守了秘密,反而鼓励女儿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为什么不和卢克离婚,再嫁人呢? …… 蠢话! 你的一半是我的,我可不是天主教徒……要是你真的想结婚的话,就和卢克离婚吧。”[1]353-354这正体现了菲奥娜在内心深处认为女人同样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表明了她对当时社会的不满。然而菲奥娜的身上仍存在着局限,虽然年轻时曾经那样勇敢而狂热地追求真情,但菲奥娜最终还是没能够守住自己对爱情的执着和坚定,她最终屈服于命运,屈服于了压抑她情感和自主意识的社会制度,没有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觉醒。

  二、变态的反抗——玛丽·卡森

  姑妈玛丽·卡森出生低微,没有得到良好的教育,如果她甘于自己的命运,老老实实过日子,那么她终其一生只能是一个平凡的家庭主妇,为生活操劳终生。但她与当时的其他女性不同,对自己的处境和命运有着清醒的认识,洞悉当时的爱尔兰对女性的偏见:“在爱尔兰我永远找不到一门好亲事,在那里一个女人非得有教养有背景,才能找上一位阔丈夫。”[1]54不想接受自己的命运并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玛丽只身离开家,来到了门户观念比较淡薄但却人生地不熟的澳大利亚,并充分利用自己“一张脸、一个身子和一个比人们认为女人应该有的更聪明的头脑”[1]54,赢得了富翁迈克尔·卡森的爱情,但是玛丽并没有被自己的丈夫所控制,相反,她却牢牢地控制住了自己的丈夫,让他至死都极为宠爱自己,并无情地嘲笑自己的丈夫是个“傻阔佬”[1]54。

  玛丽在丈夫死后继承了巨额财产,为了能够自己控制自己的命运,她不愿再嫁,于是她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获得了事业上的巨大成功,完全摆脱了对男性及对家庭的依附,突破了男权社会强加给女人的价值观。更让人佩服的是,她一生没让任何人支配过,就连死亡也奈何不了她,自己挑选了一个时间平静地死去:“为什么不?我活够了……我要停止生活了……七十多年来,当我想做什么事的时候,我都毫无疑问地办到了。所以,倘若死神以为他想让我什么时候死,我就什么时候死,那他就大错特错了。当我选择好时机的时候,我就会死去,而且用不着自杀。”[1]131玛丽的女性意识觉醒也表现在追求自己的爱情上,尽管在年轻时为了经济上的独立,牺牲了自己的爱情,但她并没有放弃女性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在晚年碰上拉尔夫时,玛丽就毫不顾及世俗的眼光,疯狂地爱上了这个小她三十七岁的神父,并且勇敢地向拉尔夫表达她的爱意,这种举动不仅在20 世纪初,就连在当今社会都让人咋舌。因为年近古稀,她疯狂的爱不为他人所理解,更不可能被拉尔夫所接受,无法得到拉尔夫的爱使她心怀怨恨,想尽办法要拆散这对情人,之所以要让相爱中的二人痛苦一生,最重要的原因是玛丽的女权主义思想。拉尔夫利用自己英俊的外表和过人才华欺骗女人,来达到自己“升官发财”的目的,面对拉尔夫这样一个极度虚伪的教士,燃起她的报复之心:

  “我会让你苦恼的……你用你的英俊当面嘲弄我们,蔑视我们愚蠢。但是,我会让你尝尝自己弱点的苦果,我要让你像任何一个描眉涂唇的妓女一样出卖自己”[1]104。玛丽?卡森成功地报复了这个虚伪的教士,使拉尔夫“妓女”般地出卖了自己,一千三百万英镑,让他在教会中平步青云,实现了他的政治野心和权力欲望,却失去了一生至爱及自己的儿子。

  玛丽?卡森在这种怪诞和狰狞的“魔鬼”表象下,却掩藏着对男权社会的反抗,玛丽?卡森在生理性别上虽依然为女性,但她几乎没有依赖、温顺等一类女性特征,反而她追求事业,力图改变命运,渴望爱情,拒绝虚伪,甚至反抗虚伪。“玛丽”的名字是一个双关语,在圣经中,玛丽是耶稣之母,是纯洁的童真女,而小说中玛丽却是一个尖酸刻薄的形象,并且对自己信仰的宗教并不虔诚,反而对上帝充满戏谑,在这一点无疑是极具进步意义的。

  三、天使的呐喊——梅吉

  梅吉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性:“她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甜美、最可爱的小姑娘了……她那双仰望着他的银灰色的眼睛像熔融的宝石,闪烁着柔和、纯洁的光芒”[1]66。与玛丽不同,梅吉只是个普通的女性,她所想要的只是一个平凡的家:“我想要一个家!我希望朱丝婷有弟弟、妹妹,希望擦拭掉我自己家具上的灰尘,希望为我自己的窗子做窗帘,在自己的炉子上为自己的男人做饭……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我所希望的就是一个丈夫,和孩子,我自己的家,和来自某人的一点点的爱”[1]279。

  但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也没有办法实现,梅吉的一生都充满不幸:母亲无视她的存在;父亲也因为生计而无法照顾她;四岁时最心爱的生日礼物被毁坏;上学第一天就被嬷嬷侮辱和鞭打;儿时最要好的朋友被父亲赶走;爱护自己的大哥离家出走;心爱的弟弟去世;深爱的拉尔夫离她而去;丈夫不珍惜自己。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梅吉过得极其痛苦,也让她开始思考自己痛苦的根源,从敬畏上帝转变为痛恨上帝:“不仁慈的上帝!除了从我身边夺走了拉尔夫,上帝为我做过些什么呢?上帝和我,我们互相不喜欢……你是个骗子,上帝,是个令人畏惧的恶神。你把我们当成小孩子一样来对待,在我们面前以惩罚相威胁。但是,你再也吓不住我了。因为我应该恨的不是拉尔夫,而是你。都是你的过错,不是可怜的拉尔夫……我真不理解。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可值得热爱。”[1]285-286于是她决心与上帝争抢心爱的拉尔夫,尽管十分清楚神职人员不能有爱情,有婚姻,她还是决定用怀有拉尔夫的孩子与宗教做最后的搏斗:“我得到了,得到了……我已得到了教会决不会从拉尔夫身上得到的那部分东西……我将战胜上帝。”[1]304梅吉通过从上帝那里偷到了戴恩,暂时战胜了宗教权势。梅吉不懈追求自己爱情的过程,即使不能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充分体现了传统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和追求独立人格的渴望,向读者展示了一个自我意识不断加强、人格逐渐独立的女性形象。

  四、妖女的解放——朱丝婷

  母亲梅吉意识到了自己不幸的根源,在争取爱情方面,她表现得比上一辈更加勇敢和叛逆,这种叛逆精神在女儿朱丝婷的身上得到了继承和发扬。朱丝婷自信独立并且才华出众。因为生活在新的时代,接受了现代教育,对女性的命运有着更为清醒的认识,并且从小目睹了外祖母和母亲不幸的一生,在反抗女性命运方面,朱丝婷显得更为果断。

  朱丝婷刚出生就显示出了“妖女”的特质,给她接生的医生是这样评论这个新生儿的:“她那叫人及其讨厌的头发和她那股脾气倒挺相配……你就是用斧头也休想弄死那小家伙,这我是知道的。”[1]272母亲梅吉在她刚出生时说的一番话也预示了朱丝婷的独特之处:“朱丝婷将来不会是我的,也不会是卢克或其他任何人的。我想,她永远属于她自己。”[1]273朱丝婷在成长的过程中也显示了她的与众不同。她不喜欢一般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不喜欢做家务,不想结婚。在对待婚姻的态度上,朱丝婷显得尤其独特:“根本不可能!哭天抹泪,像叫花子似地度过我的一生吗?向某个连我一半都不如,却自以为了不起的男人低眉俯首吗?哈哈哈,我才不干呢。”[1]388在对性的态度上,朱丝婷显示出了对传统妇德的极致挑战。一直以来,男权社会认为贞操是妇女最大的美德之一,女性要是不能守住自己的贞操就会遭到严厉的惩罚。菲奥娜就是因为与有妇之夫私通而被赶出家门;母亲梅吉在知道自己有了拉尔夫的孩子后还要特意与卢克做爱,而后才能与卢克决裂,但贞洁在朱丝婷看来却不值一提,为了演好角色,她冷静地给自己挑选了一个富有魅力并且有经验的成熟男性去体验性,并且在事情结束后还能落落大方地与戴恩分析这件事。在朱丝婷看来,男人女人都是人,女性没有必要去讨好男性:

  “要是我到 40 岁还没碰上我可嫁的男人怎么办?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我就干等这么多年?”[1]400朱丝婷除了在对待婚姻态度上显示出女性巨大的进步,在事业上也有着坚定的追求。玛丽虽然在事业上获得了成功,但却不能挑选自己喜欢的职业,凡是能赚钱的事情,玛丽都愿意去做。而朱丝婷不同,她追求自己喜欢的事业,虽然她在美术上也很有才能,但她却想做个演员,因为只有在舞台上,她才能放声大哭大笑,找回自己。凭借自己不懈的努力,朱丝婷最终成了一位美丽出众的、金黄头发的英国女演员。事业上的成功让朱丝婷经济独立,使意识的独立有了更加坚定的后盾。

  五、结语

  《荆棘鸟》通过讲述祖孙三代的情感经历,控诉了当时社会对女性的歧视,从整体上看,书中几位女性都具有较强的自我意识,不甘心从属于男性。四位女性对爱情的自我认识、自我反省和自主的历程使我们看到了女性意识被唤醒后散发出无形而又不可抗拒的力量,她们执着地追求着一个目标,并且勇于承担因此而带来的痛苦和苦难。除了朱丝婷最终收获了幸福,小说中其他女性的人生皆以不完美收场,但她们都能微笑着面对这一切,因为她们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奋战过,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因此《荆棘鸟》中的女性形象独具魅力,不仅对当时处于男权社会压制下的女性具有极其重要的启发和鼓励作用,其中对女性命运的严肃思考更是世界文学中的一朵奇葩,值得我们去欣赏和研究。

  参考文献:

  [1]考琳·麦卡洛.荆棘鸟[M].曾胡,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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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夏天,王腊宝.从女性主义文化理论看《荆棘鸟》现象[J].苏州教育学院学报. 2003, (3):3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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