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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尔文化系数的构建、实证分析及其价值与缺陷

来源:未知 作者:学术堂
发布于:2014-06-12 共6667字
论文摘要

  0 引言

  在精神文明与文化素养相对于人们的物质欲求来说日渐萎缩的当代,我们更需要的是一种文化指标,以此来对社会和城乡居民的文化发展状况进行评估,引起社会全体公民的广泛关注,从而使社会文化生活在正常的轨道上发展。鉴于此,本文构建出“恩格尔文化系数”这一文化指标。恩格尔文化系数对国家而言是文化产业增加值占总GDP的比例,对公民个人而言是文化性消费占总消费的比例。本研究以恩格尔文化系数为基本指标构建出一种文化发展状况的评估方法,试图对国家文化软实力与居民文化软实力进行实证分析,对大到国家、城乡,小到家庭、个人的文化发展情况进行监测与评估,从而实现对整个社会的主流文化的引导。由于国家文化软实力由非物质性因素或无形因素组成,具有抽象性,从本质上讲难以测定或量化,所以此系数只能对国家文化软实力有一个侧面的反映,但对居民的文化发展状况与文化价值观,恩格尔文化系数能对其有一个直观的反映,即恩格尔文化系数能反映出居民的文化软实力。本研究从恩格尔文化系数角度研究居民与国家文化软实力,是一个新的尝试,同时为文化软实力的评估提供了一个新的模型。

  1 恩格尔文化系数的构建

  1.1 国家恩格尔文化系数

  本文将国家恩格尔文化系数定义为;国家恩格尔文化系数=文化产业增加值/国民生产总值这个系数有很强的代表性,它直接反映了文化产业增加值占整个GDP的比重。总结多位学者提出的国家文化软实力指标要素,国家文化软实力大致可以分为两个方面:对外,国家文化软实力包括文化吸引力、文化创新力、文化辐射力或者说是文化生产力、文化传播力、文化影响力;对内,国家文化软实力包括文化凝聚力、文化整合力、文化保障力、文化核心力等。由此观之,国家文化软实力在很多方面都与文化产业增加值存在紧密联系,尤其是现在全球化背景下,“文化经济”与“经济文化”已经普遍化,文化已成为促进经济增长和现代生产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用本文构建的国家恩格尔文化系数来从侧面反映国家文化软实力,是具有说服力的。
  国家恩格尔文化系数的建立和文化产业增加值直接相关,但是鉴于国家文化产业的定义的定量描述不甚清楚,因此我们也只能寻找过去在某些场合发表的文件作为参考标准。对于文化产业的定义问题,我们以国家统计局2004年颁发的《文化及相关产业分类》作为标准。根据文件,其定义是为社会公众提供文化、娱乐产品和服务的活动,以及与这些活动相关联的活动的集合。对文化产业服务的大致分类可分为:新闻服务;出版发行和版权服务;广播、电视、电影服务;文化艺术服务;网络文化服务;文化休闲娱乐服务;其他文化服务;文化用品、设备及相关文化产品的生产;文化用品、设备及相关文化产品的销售。
  由于我们不可能将上述类型的文化行业全部纳入计算范围,在对上述文件的具体行业进行整合后,结合能够在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我们具体划分为艺术业,图书馆业,群众文化业,出版业,文化艺术教育,娱乐业,文艺科研,文物保护行业以及其他文化业。在假定文化产业定义之后,我们必须用数量方法度量。我们采用的标准是文化产业的增加值。根据《中国文化文物统计文献》的部分湖北省数据以及根据上述公式所计算出的数据可以绘制以下表格。另外,从 2005 年到 2010 年湖北省历年的生产总值(GDP)分别为 6590.19 亿元,7617.47 亿元,9333.40 亿元,11328.92亿元,12961.10亿元,15967.61亿元。
  2005-2010湖北省文化产业增加值表
  由以上数据我们可以得出从2005~2010年的湖北省地区的恩格尔文化系数的走势图。如图1。
  湖北省地区思格尔文化系数表
  从图1可以看出,湖北省文化产业发展较缓慢,文化产业发展与经济发展存在着一定程度的不平衡。

  1.2 居民恩格尔文化系数

  1.2.1 模型设定

  我们所构建的居民恩格尔文化系数模型为:居民恩格尔文化系数=文化性消费/总消费此处只是为使该系数易于操作而设计的一个简单模型,后面会对该系数进行优化。之所以选择这样一个模型来反映居民的文化软实力,是因为在当前的消费大环境下,文化性消费占总消费的比例能反映居民的文化发展状况与文化价值观,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居民文化软实力。
  我们对恩格尔文化系数做一个优化:恩格尔文化系数
    ε=log(educonsume+culconsume)/log(monconsume)
    其中educonsume为教育支出,culconsume为文化消费支出,monconsume为月消费额。教育支出和文化消费额我们通过下文所给出的计量模型得出。
  为了定量描述居民恩格尔文化系数,我们在实地调查过程中设定了多个变量,希望以一个方程的形式定量描述多个变量的关系,最后得出居民文化消费支出占总支出的比重,即居民恩格尔文化系数。 在定量描述关系的方式上,我们采用计量经济学中最基本的线性相加法。

  1.2.2 变量设定

  根据对文化消费的状况,我们选取了几个关键变量来测算文化消费状况。
  年龄(age):我们认为年龄对于个人文化消费模式有很大影响。显然,不同年龄段的人们都有一些独特消费模式。
  职业(vocation):不同职业的人群也会显着的呈现出不同的文化消费模式以及消费量,根据我们的调查,大学生普遍比其他职业在文化消费方面呈现出更高的需求。
  学历(education degree),月收入(monthwage),月平均消费(month consumption),以及阅读时间(Time of reading)。在代入模型前我们都认为可能对教育消费(education consumption)和文化消费(culture consumption)产生重大影响。这里需要区分的是教育消费不包含在文化消费之中,文化消费是指除了在教育的花费上其他比较零散的文化消费。根据居民恩格尔文化系数的表述,我们选择年龄,职业,学历,月收入,月平均消费和阅读时间为自变量,文化消费和教育消费为因变量。
  以上某些变量是否应该真实的包含在模型之中有待数据检验。

  2 恩格尔文化系数的实证分析

  2.1 调查简介

  我们选取了武汉几大地区进行调查。从调查的科学性与合理性考虑,本次调查覆盖武汉市主要地点,包括武汉几所高校、光谷广场、武昌江滩、汉口江滩、中山公园、解放公园、几个图书城、几个大型社区、武昌火车站等,这些地方的特点是人口密集、调查对象文化层次范围宽、职业覆盖面广,具有较强的代表性。

  2.2 定量数据分析

  2.2.1 计量模型设定

  对于职业的划分,我们设为虚拟变量(dummy variable)D 。具体的,社区居民为 D1,商业与服务人员为 D2,专业技术人员为 D3,公务员为 D4,大学生为 D5,无固定职业为 D6,以其他职业 D0为基本组。这些虚拟变量的特点是例如当被调查人是社区居民则 D1为1,如果为其他职业的 D1为0。其他的以此类推。
  对于学历的处理,我们依然是用虚拟变量,不过由于学历和职业的联系,我们采用学历和职业虚拟变量的交叉项(Interaction)。设高中学历为 H1,大学毕业学历为 H2,硕士毕业学历为 H3,博士毕业学历为 H4,基本组 H0是初中以下。变量的解释和 D 完全相同。
  对于年龄的处理,我们增设年龄的二次项。增设二次项的目的是一般年龄对于文化消费有一个比较明显的开口向下的特征。
  对于月收入设变量为monwage,并且采用自然对数的形式加以优化。月平均消费额设为monconsume,同样采用自然对数的形式。家庭教育的费用是因变量的一部分,设为educonsume。平均在文化服务消费方面的消费组成了因变量的另一个部分,设为culconsume。阅读报刊杂志的时间设为T。自变量的组成是两个虚拟变量,年龄,月收入,月平均消费额和阅读时间。我们构造了如下的计量模型:
论文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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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 i=123456 ,j=1234 ,β 是各个变量的回归系数,β1ij表示虚拟变量的交叉项ij的系数。 e 是引入的随机误差项,我们假设它有 E(e)=0 和 Var(e)=σ2的性质。 β0为截距。
  根据本调查问卷的内容以及农村居民家庭财产水平的数据我们对以上变量的设置及取值进行以下说明,见表1:
  各变量设置及取值说明表
  本研究所使用的数据来自本调查小组在武汉市实地入户问卷调查1008份,共获得有效问卷924份,实证分析所涉及的以上变量本次调查问卷中均已涵盖。借助Sta-ta12.0版本软件对计量模型操作估计。

  2.2.2 数据分析

  将所有原始变量带入模型,我们使用控制变量法进行回归分析,我们得到的结果如下表2:
  武汉市居民恩格尔文化消费模型回归分析结果表
  从上表我们可知,模型Ⅰ中的带有星号的变量显着,D1*H2,D4*H1,D5*H1被省略了是因为具有多重共线性。其他交叉变量没通过检验的原因是因为被调查人数过少,而且代表人群过于突出。例如大学生占受访者大部分比例。
  对于上表的解读,例如我们想要知道具有高中学历的政府公务员在教育和文化方面的花费相对于其他职业或者文化水平在初中以下的人群来说,在其他量相同的情况下,多出来的文化消费则就是559.347元。
  并且我们根据公式可以看到,对于年龄有一个值可以让文化性消费最大,即在-79.608/[-2(0.842)]=46岁时,人们对于文化消费的意愿最强烈。
  有了以上的公式,就很容易得出恩格尔文化系数。根据我们的理论以及上述公式,恩格尔文化系数为:
  ε=log(educonsume+culconsume)/log(monwage)
  由此我们可以算出各行各业人们的恩格尔文化系数。综合来看,系数最高的是具有大学学历的专业技术人员。从中我们发现的三个很重要的现象就是知识密集型行业的从业人员的恩格尔文化系数较高;文化程度较高的人员恩格尔系数比较高;年龄越靠近46岁的人文化消费意愿最高。

  2.2.3 调查结果分析及其现实意义

  通过调查,我们发现武汉市市居民的文化消费环境与文化发展状况并不乐观。政府在武汉的城市建设中,对文化建设的投入不够,文化设施建设并不健全,如公共图书馆、文化公园、文化景点等并不多。一些景点虽有文化底蕴,但商业氛围过于浓厚,没有实现物质消费与精神文化消费的同步发展。武汉的文化消费内容丰富,但层次偏低。在调查中我们发现,武汉市不同层次的居民,恩格尔文化系数呈现出较大差异,通过居民的恩格尔文化系数与其文化程度、文化素养和精神价值取向的对比,可以得出的结论是,居民的恩格尔文化系数,在很大程度上能反映出居民的文化发展状况与文化价值观,即能反映出居民的文化软实力;恩格尔文化系数,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常用的指标,用于对居民文化发展状况进行评估,起到监测、评估、引导的作用。调查显示,居民主要消费内容基本局限于纯娱乐型消费、休闲型消费或者是专业发展类消费,较高层次的文化消费行为基本没有。以网络消费为例,认同网络对自己的生活产生重要影响,但是对于如何合理的应用网络,尤其是利用网络来丰富自己的文化生活却找不到出路。这其中有部分原因为缺乏一种社会价值观的引导,同时也是整个社会文化发展中出现失衡现象的一个表现。另外,大众的文化消费心理不成熟,易受收入、社会风气、消费环境等因素的影响,心中没有形成稳定的文化核心价值观。这需要政府的引导和公民的自觉。
  通过调查得来的居民恩格尔文化系数从表面看仅仅是文化方面的支出占整个支出的比重,但是从微观层面上看,这个系数是很有意义的。第一,它直接测量了居民的文化消费倾向。由于时间限制,我们仅仅只能得出一年内居民的文化消费系数,但是如果这项工作长期做下去,形成时间序列,我们就可以从中找到居民的消费规律。我们猜想,居民恩格尔文化系数有一种可能的规律是:越富有的人群这个系数的值越大,而越贫穷的人群,这个值越小。当然,这个猜想还有待深入细致的调查来论证。第二,从微观层面上直接给予政府一个如何领导的指标。无论从时间还是从完整性来看,我们的指标建立无疑还是缺乏整体性,很多实际因素没有深入考虑。但是如果这个指标有机会被后来的学者加以完善,居民恩格尔文化系数有可能与恩格尔系数一样,成为政府运行的一个重要参考指标。第三,有预测的效果。在对公式进行季节性调整之后,完全可以将某一地区人群的月收入带入方程之中,然后得出文化消费,然后再由公式得出居民恩格尔文化系数。其中季节性调整一般是可以预知的,调整的范围和幅度可以参照往年的标准。例如将每十年的数据带入到计量模型之中,一般会得出多个不同结果的结果,但这些结果由于季节或者国家经济政策的调整可能会出现周期性。那么,在预测下一个十年的居民文化消费的时候,就可以根据这些周期性的调整,预测出下一个十年的系数。

  3 恩格尔文化系数的价值与缺陷

  3.1 恩格尔文化系数的理论价值与应用价值

  本研究提出的恩格尔文化系数,包含两个内容:国家恩格尔文化系数和居民恩格尔文化系数。之所以要设计出两个系数,是因为恩格尔文化系数既从国家这一宏观层面,又从居民这一微观层面,以新的视角对文化软实力进行了探析。以前大多数学者,几乎都是从国家文化战略、国家文化软实力构建这样的宏观层面来对文化软实力进行研究的。
  恩格尔文化系数,在一定程度上把国家文化软实力和居民文化软实力相联系,为文化软实力的研究拓宽了思路。
  虽然恩格尔文化系数对恩格尔系数有一种模仿的因素存在,但仍不能否认其提出具有开创性意义。恩格尔文化系数代表的是一种新的指标,它将应用于一个全新的领域,来衡量一项抽象并且难以测量的内容——文化软实力。众多学者都曾试图设计出特定的文化软实力要素指标,然后设计测算公式对文化软实力进行测算,但都没有成功。一个原因是,他们都是从国家这一宏观层面对文化软实力进行界定,然后寻找其组成要素。但国家文化软实力所包含的内容何其广博,不可能被罗列的部分要素指标所完全代表。另一个原因是,这是由国家文化软实力的特点所决定的。国家文化软实力由非物质因素组成,具有抽象性,从本质上讲难以精确测量。或许比较明智的方法 ,就是不选取具体的文化要素指标,只选取具有总体意义的概括性指标来对文化软实力进行一个侧面的反映。这样就使得文化软实力这一抽象的概念能通过一个系数——恩格尔文化系数加以衡量。因此,恩格尔文化系数为文化软实力评估体系的研究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与方法。
  本文设计国家恩格尔文化系数衡量国家文化软实力,其目标并不是与其他国家一争高下, 而是源于“反思”, 即对中国的文化发展现状进行内省;探究中国文化软实力增进之道, 也不是为了国际性乃至全球性的扩张, 而是希望自我充实, 从而可以使我们找准历史方位, 更加自觉、更加主动地推动文化的发展和繁荣, 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 切实增强文化创造力、传播力和影响力。国家文格尔文化系数对国家文化软实力有很强的代表性,它直接反映了文化产业增加值占整个GDP的比重。因此,这个指标也具有参考作用,在政府作出产业调整战略和政策的时候,有一定的积极参考意义。而设计出居民恩格尔文化系数,其目的是使居民恩格尔文化系数成为一个具有广泛意义的受全社会关注的文化指标。通过这一指标,居民或家庭可以对自身的文化发展状况进行监测与评估,增强社会对文化软实力与文化核心价值观的关注程度,实现对整个社会主流文化的引导,增强居民文化软实力,进而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从这个意义上讲,居民恩格尔文化系数具有非常大的应用价值。

  3.2 恩格尔文化系数的缺陷

  在衡量国家文化软实力时,笔者设计了国家恩格尔文化系数,国家恩格尔文化系数=文化产业增加值/国家国民生产总值。这个系数国家文化软实力有很强的代表性,它直接反映了文化产业增加值占整个GDP的比重。但是这个系数也有一定不足,表现在:一、过于笼统的反应出文化产业发展状况,不能表明各产业的发展好坏;二、不能有效的提出文化产业如何发展的建议;三、不能说明人民群众的参与程度;四、不能激励官员参与文化创新建设;五、由于国家文化软实力主要由非物质性因素或无形因素组成,具有抽象性,文化产业GDP是对狭义的文化的发展的一种测量,所以国家恩格尔文化系数无法涵盖所有的文化软实力,恩格尔文化系数只对能对国家文化软实力有一个侧面的反映。
  对于居民文化软实力,由于文化性消费只能代表其中的一个方面,而且与个人价值观偏好有关,故对某些个体,居民恩格尔文化系数可能不能体现出其真实的文化发展状况。另外,在计算居民恩格尔文化系数过程中,其文化性支出测算比较困难。我们需要对文化产品进行定位,以及分清居民什么样的支出为文化性支出。在把文化性支出的范围界定后,对居民恩格尔文化系数的比较才有意义。

  4 结语

  本文以恩格尔文化系数为指标,从微观角度对文化软实力进行了初探,所支持的一个事实是,从微观层面分析文化软实力,比宏观论述更能引起公民对文化软实力的关注,更能把文化软实力与社会相联系,促进国家文化软实力的提高。笔者希望通过恩格尔文化系数这一指标,综合体现出居民的文化消费倾向以及文化发展现状。由于笔者理论构建能力与研究技术的欠缺,这个理论模型的建立还显稚嫩,受限于数据的来源以及较为简单的计量模型,我们得到的结论也未必能够真实的反映实际情况。但是这篇文章的意义不仅仅在于提出一个新颖的概念,而且在于为后来的学者研究文化软实力和居民文化发展状况提供新的思路与方法。

  参考文献:
  [1]Joseph Nye.Soft Power[J].Foreign Policy,Fall 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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