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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瓦尔特批评理论的思考

来源:学术堂 作者:韩老师
发布于:2016-04-07 共438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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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目】肖瓦尔特“女性批评”的建构与践行
  【第一章】女性主义批评的“荒原”与“浮出”
  【第二章】双重标准的拒斥与重构
  【第三章】 “女权批判”的修正与困境
  【4.1  4.2】 “女性批评”的提出及其经受的双重攻击
  【4.3】 “女性批评”的践行
  【第五章】肖瓦尔特批评理论的思考
  【结论/参考文献】肖瓦尔特“女性批评”理论研究结论与参考文献
  
   
  第5章 肖瓦尔特批评理论的思考

  从理论贡献来看,肖瓦尔特的理论思路是很清晰的,我将她的着述中的批评理论和作品分析分别来看是为了更为清楚地考察她的理论学说在历史语境中对过去的修正以及对当下的解读、她自身理论的不断丰满与充实。但事实上,肖瓦尔特的批评理论和作品分析应当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她的批评观点应用到了对女性作品的挖掘、分析中去,而她对作品的解读、评判也反映了她的批评态度。

  5.1 肖瓦尔特批评理论的新探索

  从肖瓦尔特理论整体来看,她的态度较为开放,既不会认为一切理论都是男性的既成话语而拒斥,也未寄生在某种理论上停滞不前。肖瓦尔特本人多次提到马克思主义和结构主义,而我认为她的理论也确实吸收了两者部分观点,尽管马克思主义与结构主义在某种角度看存在着背反,例如马克思主义注重对历史阶级的分析,认为文本的各个部分都是历史和经济所决定的,而结构主义则基于语言学提出了一套文体的语法规则,但是并不意味着对已有的理论进行单纯的整合、改写就能加以命名。

  肖瓦尔特一直在强调的女性经验,包括其对女性作品的挖掘,都是试图在理论构建之内提供一种可靠性的根基。她将女性看作文本意义的生产者,在文本之内,女性对主题、风格、结构等内部构造都进行了自觉或者非自觉的选择,而在文本之外,女性的创作与选择行为本身又受到历史、社会、经济等因素的影响,因而文本既是女性作家表现思想意识的载体,同时也是研究女性作家个人生活、创作历程等方面不可或缺的切入点。

  肖瓦尔特将作品研究放在重要位置,就是将女性作品看作连接女性经验与女性生活中关键的一环。肖瓦尔特试图通过资料分析和大量论证,来恢复和重新评价不同时代女性的文学成就,尽管在具体研究中存在着复杂、多重的问题,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肖瓦尔特对重构女性传统的贡献是清晰可辨的,许多未曾被发现、重视的女性作家及作品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填补了女性文学创作的诸多空白,为女性批评研究提供了更加丰富的研究资料,众多被历史、时代湮没的女性作家及作品从多个角度诠释了那个时期的生活境遇及创作经验。肖瓦尔特意图突破男性垄断的批评标准所基于的就是通过女性作品所积聚的女性经验,这是依托女性自身的生活、创作内容的,不同于传统的男性经验。近些年来,女性主义批评的不断发展,在受到更多关注的同时也存在一些质疑,女性主义是否遇到了诸多困境,我认为,只要存在着男女性别不平等的现象,肖瓦尔特等更多的女性主义批评家的工作就是有意义的。

  肖瓦尔特在自己的文章中也讨论过女性主义批评的未来,她反对部分批评家关于“福地”的幻想,也不赞同抹煞性别的差异,她只用“荒原”来描述这样一块领域,即归属于女性却也未能完全独立于男性之外,错综复杂但始终存在性别差异。肖瓦尔特并没有直接答复女性主义批评的未来怎样,只是拒绝无差别、大一统的构想。每种理论都有被追捧与被抨击的过程,同样也终有一天会被替代。女性主义批评是一个动态发展的过程,每个发展阶段都有其具体的历史语境,一种理论在形成之初不可能就是尽善尽美的,同样也不会发展到绝对完善的地步,总会在新的语境中面临新的困境,如何在困境中突围,或者修正自身或者另辟蹊径,但是终归会出现适应新环境的话语理论。同样女性主义批评也未能肯定的断言涵盖了性别研究的所有内容,因为研究主体本身也是一个动态发展的过程。试想如果消解性别差异是女性主义批评对未来的美好夙愿,那么消解差异本身也就消解了女性主义批评存在的意义,况且,女性主义批评家们也并非全部都认可这是自己批评的目的。

  肖瓦尔特的批评理论更具有可操作性的是她目的明确的就是要从女性经验和女性视角出发,去挖掘在历史、文化语境中处于“他者”地位的女性作家,拒斥男性主导的霸权权威。男性对话语的控制权,致使女性作家处于失声的位置,女性作品受到不同于男性的批评标准的评判。女性作家长久的缺席、女性作品未被获得公允的肯定,使得女性主义批评从产生之初一路走来,就对性别史无前例的关注,并将女性作为一种颠覆性的力量来解读女性受压迫、遭排斥的现实。但是应当看到的是,尽管肖瓦尔特一直在强调对女性文本的分析,然而性别分析并不等于文本的全部,它同其他理论研究一样,并不是不言自明、现成存在在文本中的,而是有待于女性主义批评家再阐释、再挖掘的。

  性别分析只是为文本意义的阐释拓展了一个新的空间,它显然并不足以诠释整个文本的信息。女性文本只是为肖瓦尔特等一批主张文本研究的女性主义批评家提供了一个可以言说理论的场域,女性性别身份成为批评家切入作品的一个理论点,但是并不意味着女性文本的叙述全部集中在了性别差异和性别压迫上。也就是说,尽管肖瓦尔特不断强调女性作品的重要性,但是女性作品本身并不纯然是为女性主义批评家所研究的,文本比性别研究包涵更为丰富的内容,性别身份仅是女性主义批评区别于其他批评的特征,而这并不能将文本桎梏于性别研究的范畴里。女性作家虽然区分了作家的性别身份,在女性主义批评家看来具有了特定的意味,但不可否认的是女性作家也是作家,同样也适用于同男性作家一致的批评研究。肖瓦尔特特别关于女性作品受父系与母系两种传统的影响,传达双重声音的理论研究是有意义的,女性作家在创作中可能是有意识的性别文化影响与无意识的女性书写相融合的,肖瓦尔特在进行文本分析便结合作家的女性经验解读作品创作中的显性与隐形性别因素。无论是女性作家在创作中受到的双重影响,还是作品所传达的双重声音,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一个整体,都贯穿在作品书写之中。另外,女性主义批评离不开社会领域或言之它本身就带有政治性,女性主义批评愤懑于现实中性别差异,文学也只是为女性主义提供了话语场所,女性主义批评的最终目的也是希望女性主义批评家能够在批评领域占据一定的话语地位,发出自己的声音。肖瓦尔特重视女性经验、构建女性传统甚至是研究女性文本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社会语境。但是尽管在她看来,女性主义批评依托女性传统比倚靠男性文化、男性经验更为稳妥,也不得不指出的是在她所谈的女性集团内部也存在着不同的呼声。

  5.2 肖瓦尔特批评理论的局限性

  随着女性主义批评的不断发展,特别是在后现代语境里,肖瓦尔特同质的、统一的女性概念受到了种族、阶级、第三世界等群体的质疑。她的亚文化理论也只是从整体上对女性文化加以论述,试图搭建起一个女性传统,但是亚文化中女性主体间的差异却被掩盖了。而她在《她们自己的文学》中挖掘出的女性作家大多集中在英国社会中的中产阶级白人女性,但是不得不指出的是,即使同是白人女性间也存在着非中产阶级或者说贫穷的白人女性的差别,她所评论的对象首先是一个受压迫的阶级,而后才是女性作家。

  如果说肖瓦尔特理论构建存在主题先行的问题有些言过其实,那么至少她确实存在着罔顾女性个体声音的不足。单就肖瓦尔特的《她们自己文学》来看,这部作品在国内外批评界具有重要意义,这是她在将自己的“女性批评”理论应用到实践中去。它对于发现一大批被历史掩埋的女性作家及作品具有积极的价值,但同时一些女性作品是否真的具有如此大的价值还是可以存疑的,历史选择了勃朗特姐妹,选择了乔治·艾略特自然是有其存在的意义,而另一些没有被发现的作品或许并不能完全归咎于男性主导话语的压制,作品本身也许并未达到可以被铭记的水平。肖瓦尔特进行了大量繁琐的搜索整理工作是值得尊敬与肯定的,但是是否这些作品可以与女性经典文学并肩还是有待经过研究的。一部作品能够被成为经典,并且被不断的研究、阐释,除了历史语境等诸多因素的合力外,不可否认的是,作品本身也应当具有足以成为经典的潜质。不止是女性作品,历史同样过滤掉了许多平庸的男性作品。

  另外,肖瓦尔特对于一些女性作家的批评过于贬斥,例如她对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的评价招致了许多批评家的质疑。肖瓦尔特认为,“对弗吉尼亚·伍尔夫传奇进行去神秘化非常重要。借她本人所用的凶险意象来说,女作家必须杀死家中的天使,那个横梗在自由之路上的完美女性的魅影。对于夏洛特·勃朗特来说,天使就是简·奥斯汀。对女权主义小说家来说,天使就是乔治·艾略特。对 20 世纪中期的小说家来说,天使就是弗吉尼亚·伍尔夫”①.肖瓦尔特由于十分注重女性作家在作品中对切身经验的传达,所以她不满伍尔夫未能对自身经验做细致的描述。肖瓦尔特的观点暗含着这样一种预设,即优秀的女性主义作品应当表现出女性的真实形象,并且反映出作者的自身经验,而这种经验愈是使读者感受深切,愈是具有价值。陶丽·莫依质疑肖瓦尔特对伍尔夫的评价有失公允,认为她受到了资产阶级批判现实主义和父权制人文主义意识形态的不良影响。肖瓦尔特在建构她的“女性批评”理论时着重强调的女性经验在某种程度上和以男性经验为基础的传统批评存在着极为相似的结构,肖瓦尔特在自己的文章中讨论过本质主义的问题,但事实上她在反本质主义的道路上也有本质主义的倾向。肖瓦尔特指出在后结构主义理论中存在这样一种矛盾,即“妇女”(woman)与“妇女们”(women)的差别,她用一连串的反问表明自己否定的态度;“如果说前者(妇女)是一个本质主义的概念,那么还存在后者(妇女们)吗?在不忽视她们的差异时,我们怎样才能谈论妇女呢?如果不存在为之辩护的妇女们,我们为什么还需要女性主义批评呢?”②.

  肖瓦尔特强调女性作家身份、文本、读者之间的关系,无外乎基于这样一种传递过程:优秀作家之所以伟大在于其通过作品传达可靠的人生观,读者通过阅读优秀作品而受到影响,传统的批评标准确保了作品所传达的人生经验是经由男性主体选择过的,而不是女性的、种族的所写的“无代表性”的经验。肖瓦尔特所要重构的是女性作品的另一种标准,陶丽·莫依颇为恰贴的指出,这种“新的标准不会在本质上比旧标准减少压迫。女权主义批评家的只能依然是静坐着聆听她们的女主人的声音--这个表达可靠的女性经验的声音。女权主义读者并没有批准可以站起来向这种女性声音发出挑战。”①也就是说,这种建立在透视文本中女性经验的批评模式并不完全可靠。这只是陶丽·莫依的一家之言,但是肖瓦尔特在研究女性作品中极力突出女性经验与创作的关系,文本基本沦为了传递女性经验的媒介。

  对肖瓦尔特的理论贡献赞誉和攻击都很多,在指出肖瓦尔特理论的不足之处的同时,也应看到她理论在提出及发展之初也有其社会历史的语境,而随着理论界关注视角的不断拓展以及女性主义批评自身不断的探索,肖瓦尔特的理论也在不断地完善与丰富。我们应当看到她理论存在的问题,同时也不能忽视她理论的价值,这对于学习借鉴西方理论来研究我们自己的女性批评问题还是颇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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