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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形态下女性文学的深入挖掘

来源:学术堂 作者:姚老师
发布于:2016-04-07 共672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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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目】消费文化语境下新世纪女性文学发展探究
  【引言】新世纪以来女性文学与消费文化的关系分析引言
  【第一章】都市形态下女性文学的深入挖掘
  【第二章】青春形态下女性文学的深层表现
  【第三章】网络形态下女性文学的别样书写
  【第四章】底层形态下女性文学的沉重聚焦
  【结语/参考文献】消费文化下的女性文学研究结语与参考文献

  第 1 章 都市形态下的深入挖掘

  女性和都市的关系向来颇为密切与暧昧,繁华迷离的都市生活场景就像一座"围城",既对女性充满了诱惑,又让她们时刻想要逃离。中国女性的都市记忆从张爱玲开始便呈现出一种耐人寻味的意味,由于国情的变化这种叙事形态虽曾一度中断,但在新时期之后很快又复兴起来,迅速在女性文学叙事中占据绝对优势。然而在新世纪的舞台上,巨大的生存压力和"浮华城市"背后滋生的种种晦暗,编织起一张巨大的网,将生存于其中的都市女性紧紧地笼罩在其中,"消费"、"物化"、"身体"等曾经在 90 年代女性文学中一度先锋的话语,却在新的都市情境中,伴随着城市化发展中无可避免的阵痛,添抹上一层新的含义,让物欲的迷恋和身体的狂欢变成与现实生存构成某种指向和纠葛意义的符码,编排着都市女性魂灵的新的命运抉择。本文中所涉及到的都市形态下的女性,主要是指生活在都市生活中的,受到消费主义文化影响冲击的女性。她们大多容貌靓丽,气质优雅,同时又聪慧能干,独立自强,受过高等教育,有着知识女性的清高和对精神生活理想化的追求。本章将着重探究此种形态下的都市女性,探讨她们的生存现状、价值追求和心灵追问。

  1.1 欲望书写的延续

  女性写作发展的过程,也是女作家们不断突破和正视自身女性欲望的心理过程。在延续上个世纪 90 年代女作家们的身体写作和欲望书写的基础上,新世纪女性写作对于"身体"的关注,对于"欲望"的宣泄和释放,潜移默化地具有了潜在的合法性。

  在盛可以《缺乏经验的世界》中,作者描述了一场年龄上有所差距的的性别相遇。

  故事中的女作家"颇具生活经验",且"独居久矣",从她的职业和生活方式上我们都可以看出她比一般女性对内心的看法要更加超前和开脱。"春梦困扰时想起自己还有身体,腿抻至大床的另一侧,蓦地蹬了冷的虚空,便觉得一张床比世界还阔,茫茫心似苍穹"的女作家从心理和生理上都产生着女性本能的性别欲望。这样的一位女性在狭窄混杂的火车车厢中偶遇了一位比她小很多岁的外貌俊美的青年男性,并展开了对男性身体的大幅描写和想象:"他距女人不过三尺之遥,……,他外套的拉链仅拉了半截,露出一片 V 型肌肉,粗质的银色项链圈了一只大戒指,落在两股突出的肌肉中间,胸脯传递出力量的信息与色彩,令女人目眩神迷。完美的雄性手指,既钢劲又柔和,不留指甲,指尖干净,手指关节处文理柔细,它灵活的摆弄彩屏诺基亚,不时弄出一段音乐来。"男生年轻的、散发着雄性气息的身体引起了女作家的身体欲望,她将自己比做"食肉动物",将年轻男生看做"猎物",甚至将自己与男生之间的性别吸引以"雄性"和"雌性"来替代,并试图从言语和行动上展开了"勾引".女作家的所有想法和行为都在遵从自己内心的欲望,并将其理所当然的视为合理存在。最后火车到站,女作家不得不下车,带着自己未实现愿望的巨大惆怅离开了年轻的男生。

  青年男性以一种青春的、令人向往的性的欲望形象出现,这样的情节设置早在丁玲《莎菲女士的日记》中就已出现,凌吉士"颀长的身躯,白嫩的面庞,薄薄的小嘴唇,柔软的头发"都对莎菲产生了一种吸引,她"完全痴狂与男人仪表上",因而也采取了一些行动来达成自己的愿望。但与盛可以小说中的女作家不同,莎菲对自我的欲望产生了鄙视和自责,她矛盾于自己内心的欲望和现实的束缚之中,认为"一个女人这样放肆,是不会得到好结果的。何况还要别人能尊重我呢",并试图"拯救我自己被一种色的诱惑而堕落".在这样的对比中我们可以看到,新世纪女性面对男性躯体的欣赏和心动是对文本中男性形象的变革性书写和女性内心强大的表现。

  从另一部作品来看,鲁敏《细细红线》中的图书管理员红儿,从外在来看,是一位遵从社会主流价值观,循规蹈矩,安安稳稳的女性。她拥有着"钢筋水泥浇铸的一般"稳固的婚姻,殷实的家境,稳定的工作。但是从她自己的内向视角来看,她"一向讲究规矩,但绝不胆怯,"并认为要忠于自己的内心。她虽然有一位如兄妹般超出爱情的骨肉相连的丈夫,但在内心中,她仍保留给自己一点小小的自由:"内心里,像房子一样,总空着一间。如果将来能碰到那样一个人,就要请他进去。"对红儿来说,这一点很重要。同时,小说中人物所处的时代背景也是一个充斥着消费文化的环境,"一切都那么宽松,四面竖起人性、享乐等各样的幌子。……这个时代,物质成功永远正确".在这样的外在和内在的因素影响下,红儿在偶然的机会下结识了一位拥有众多粉丝的男性着名播音员。他们各自疲倦于自己现有的生活,渴望冲突和"脱轨",男主播对红儿说:"我跟你之间,什么都可以,但绝对不谈恋爱,什么你爱我、我爱你之类的。我不喜欢那些。"对此,红儿一点也不介意,反而"在心中轻声欢呼。她不在意这个,她要的可能正是这个!"于是,他们在不必言说的默契下达成了一致。

  但是,在直接赤裸地表白女性欲望的同时,鲁敏并不止步于此,她未满足于仅仅将女性的欲望合理宣称出来,而是在初始欲望得到满足之后将读者引向了更深层次的思索。在文本中,红儿和"他"发生关系时却被伤感所袭。"她不明白自己何以被伤感所袭。想想吧,她之所以寻求他,本是为了性情之需、寂寞之需,可而今却被架空、被抽离,仅剩下了床第,这是一种超脱吗,是一种解放吗,不知道".

  女性之所以成为女性,其内在的情感需求和对自我的审视及思考永远不会被替代和冲减。鲁敏将女性欲望的表白和精神层面的开阔维度结合起来,使新世纪的女性写作更加丰满和富于深度。

  1.2 金钱至上的价值追求

  从新世纪消费主义文化下的中国现实语境来观察,中国呈现出了明显的文化价值取向的转向,大众传媒的发展更是推进了这一进程。在传媒和广告等手段作用下,时尚消费方式和奢侈消费观念深入人心。"宁愿在宝马车上哭,也不在自行车上笑"的宣言极端而大胆地宣告着消费社会金钱至上的文化价值取向,并将这种价值观念与道德剥离。

  在金钱至上观念的普泛化和去道德化的发展过程中,女性身体不再作为一种武器来实践女性私密体验的抒怀和对男权社会的抗争,而成为巨大生存压力逼迫下,一种与金钱结合的生财捷径。在这样一种情境下,女性的身体便生发出一种与青春、价值等功利概念相暗合的全新惶惑与思辨之味。

  女作家六六的《蜗居》带有强烈的现实主义色彩。小说的背景设置在上海,这座带给普通工薪阶层的最大现实就是房价太高,物价涨得太快而工资不足以支付自己的更多需要。所以在上海打拼了几年的海萍和丈夫仍要节衣缩食,最大限度的减少开支,为自己的"蜗居"辛苦奔波着。海萍每天早上一醒来和晚上睡觉前都在盘算着如何能多省几块钱,如何能少花一点钱。"钱"和"房子"是挂在海萍嘴边最频繁的两个词语,对自己的极度克制也影响到了和丈夫、单位的关系,使得海萍紧张的神经不得松弛。这无疑也影响到了海萍妹妹郭海藻的价值观,在上海读书的她已经能够体会到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压力,使海藻产生了一种责任心,希望找到一份好工作,可以挣很多钱,给姐姐买房子,让姐姐过上好日子。但是海藻自己美好的愿望和微薄的收入很快被现实摧垮,生活中的一起起突如其来的变故都在让海藻的内心世界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在海藻世界观悄然变化的同时,市委秘书宋思明走进了海藻的生活,宋思明的地位、财富和丰富的人生经验使得他可以在海藻的人生中担任价值观的输出者和资源的提供者,也使他有能力解除在海藻和姐姐看来无计可施的困难,并为海藻的姐姐提供金钱上的帮助。渐渐地海藻对宋思明产生了依赖和崇拜之情,在一次半推半就的激情过后,海藻将这种"失身"看作是金钱和肉体的对等交换。很快,在宋思明借助自身资源的不断追求下,在性爱和金钱的双重诱惑下,在充分体验到金钱自由的豪华生活之后,海藻开始顺从和享受这样的生活,而堕为宋思明的情妇。这一选择可以让她不必像海萍那样苦心孤诣,就可以过上理想中的物质生活。

  小说中并没有过多的对海藻的选择进行道德上的评判,而是草蛇灰线,在对环境的描述和海萍的衬托中,凸显出海藻一步步的变化。其目的也不是为了要对哪一个小说人物进行批判。在消费主义金钱至上的价值观下,每一个人物的不同选择都有其原因,作家六六通过对故事情节的描述和展开,提出了问题,并为人们对小说人物和价值选择的讨论提供了巨大的空间。

  新世纪的很多小说都在表达着同样的主题,如小说家阎真的作品《因为女人》,就写了一个女大学生柳依依,为了换取金钱和物质的充盈,如何在十几年的时间中从一个纯情女性成为了一个怨妇。小说中,年轻时的依依就时刻面对着女人第二性的尴尬和男权社会、欲望时代的勾引。晓航、郑仁湘的作品《不能没有她》,同样将视角放到了在深圳打工的女性周晶晶身上,她沦陷在富商短暂激情的爱中,而将一份多年的情感拱手让人。当然,现在的中国仍然是男性话语权力占主导地位的社会,女性想要改变现状,通过身体来依附男性,从而达到物质金钱上的目的是一条显而易见的途径。但这条路看似平坦,坎坷在后,新世纪女性仍需要继续的寻求自我,确证自我,突破女性自身的矛盾和局限性。

  女作家们在展示一部分女性通过对男权社会的依赖和依靠身体来走捷径的方式之外,仍有很多女性作品展现了新世纪女性通过自身努力和对规则的把握来实现个人追求的故事。在李可的《杜拉拉升职记》中,杜拉拉明显地对于社会时代的生存法则有着清醒且现实的认知和利用,小说中把杜拉拉描写成"典型的中产阶级的代表","她没有背景,受过较好的教育,走正规路子,靠个人奋斗获取成功。"而"成功"在小说中则表现为职位的上升以及相应的薪水猛增,杜拉拉在入职之初,就被同事海伦洗脑了一番:"经理以下的级别叫小资,其实也就是穷人的意思,月薪不超过 4000 元;经理级别算是中产阶级,有自己的私家车,年薪超过 20 万;总监级别是高产阶级,年薪超过 50 万。

  总裁年薪超过百万,是标准的富人……".

  这番通过收入来区分社会阶层的言论鲜活地勾勒出消费主义金钱至上的特征:金钱不仅代表物质上的充实,更会体现在文化含义上,代表着个人在社会中的身份。而杜拉拉最终获得了这种意义上的"成功",从初入公司的华南大区销售助理,到小说第一部结束时的人事行政经理,薪水从月薪 4000 到年薪 23 万。

  海藻和杜拉拉都是消费社会"金钱至上"价值观的必然产物。她们都是通过自身努力学习考上大学的毕业生。一个人的选择是依靠美貌半推半就地成为"二奶",一个的选择是靠职场规则努力打拼获得提升,来成全自己的物质追求。不同的选择,不同的人生,同一种价值追求。这是两位女性作家李可和六六为当代中国社会提供的镜像,也是当代中国青年女性的典型命运,无论是哪一条路,她们都无可逃离地陷入了对"金钱"的追求中,在消费主义文化主导的社会,似乎只有金钱才能证明其生存的价值和存在的意义。

  1.3 无所归依的心灵危机

  现代都市对消费文化的推崇,带来了欲望的膨胀和价值观的多元错乱。在消费社会中,"真理观的相对主义,价值观的多元主义和历史观的非决定主义,使得人们用以确认思想的'依据',用以选择思想的'标准',用以评价思想的'尺度',都失去了绝对意义。在多元主义或者相对主义的选择中,却难以确认选择的'标准'.这就是一种'没有标准的选择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的存在主义的焦虑',也就是哲学所说的'信仰危机','行上的迷失'和'意义的失落'."这集中反映了当代都市人的精神困惑。对现实的焦虑感使得人们极易出现价值观的摇摆和混乱,对身体和物质的依赖冲垮了人们精神寄托的园地,也使当代都市女性在各种欲望诱惑、自我存在的困惑和多元价值的迷惑中愈发无可适从。消费主义下都市的生存法则和随之产生的情感关系,让她们对生活和情感满怀焦虑,充满疑惑,都市女性走入了不同程度的心灵危机和精神囹圄。

  在潘向黎的小说《穿心莲》中,作者塑造了一位带有明显的消费主义气息的作家兼自由撰稿人深蓝。在整个文章当中,有质感的都市生活笼罩着整部小说。吃茶餐厅、喝咖啡、阅读时尚杂志、出国旅行、逛街、参加 Party 等,都是以消费文化为中心的现代都市特有的生活场景。如作者叙述男朋友送给深蓝的礼物,"……一个莱尔斯丹的皮包,一套倩碧的洗护经典三件套--就是广告登遍全世界的黄色肥皂、装在塑料瓶里的化妆水和玻璃瓶里的滋润液,有点像药的那一套,一条苏格兰格子羊毛围巾--不是羊绒的,但是看上去更结实……",在写深蓝送给另一个男友的礼物时,"……和木耳好的那阵子,我疯了似的给他买礼物。而且给他买的都是我能看到的最好的东西,都是我其实买不起的东西,都是我为了自己不会买的东西。……我给他买阿玛尼西服、圣罗兰衬衣、意大利和日本的十几条领带,各个名牌的皮带,还有我能看到的最好的皮鞋……".

  在《穿心莲》中,作者将这些消费符号融入于深蓝的生活中,表明了主人公对于这种消费方式的推崇和追求。因此,为了能支撑自己的消费生活,深蓝在写作时就需要一定程度上去迎合大众市场,写作也是为了"谋生".面对写作和生活之间的选择,深蓝是有些无奈,自己真正想要写作和表达的作品只能预留在人生的远端,等待物质条件成熟时再去开启。深蓝痴迷于购置一套房产,房子不仅是她物质生活的欲望,也是她精神的依靠。她渴望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渴望安定独立的生活,在爱情中对异性的不信任使她更渴望早日独立生活,而独立的标志就是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购买房产的欲望让她更加努力的写作,积极地投稿,当然这些作品都是大众市场所需要的。与此同时,她也把自己推向了市场,《深蓝册子》的出版包装的不仅是她的文字,也打包出售了她个人的生活状态和生活方式。但当她拥有了房子、金钱、名誉之后,她的生活并不能真的"随心所欲",她在反复责问自己"有人知道这个女人心里想要的吗?……我都不知道听从什么,放任什么,我没有'欲',这才真的悲惨。"深蓝就是这样被欲望裹挟着一步步走入了与大众文化的合流,她不喜欢太市场化的运作,但是对于出版社的"共同利益"而做的妥协也只能让她默默独自叹气。在举办签售会时,"胡思乱想着,手里重复着签名,嘴里重复着谢谢",忍受着那些关注的目光给她带来的不安和焦虑。理想的失落,让她心中充满矛盾和挣扎,她也在试图与商业和市场保持距离。但生活仍在继续,她只能不断妥协,长期的内心陷入矛盾和不安只会加重她内心的焦虑,让她"总是心烦,总是觉得人生无望,甚至在大祸临头的预感中浑身冰凉".

  身处消费文化和符号之中,现代都市女性在追逐自己物质满足的同时,也在理想与现实的巨大差距之间承受着煎熬,背离着自己的内心。另一方面,若是真正做到让自己远离消费文化的影响,就能够带来心灵的宁静吗?

  在方方的中篇小说《树树皆秋色》中,知识女性华蓉,是一所着名高校的教授和博导。她年近不惑,相貌中等偏上,情趣高雅,是一位在学术上卓有成就,在生活上清高脱俗的知识女性。她对传统观念赋予女性婚姻的使命不以为然,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知识女性清高的态度使她并不想因此降低自己的情感要求和择偶标准。面对那些庸俗、自大的男性,华蓉毅然决绝地选择了拒绝,逐渐地她也就对婚姻没有了期盼。她不主动去争取爱情,而是等待,所以在感情的道路上她一直孤身一人。工作之余,她把她窗前的山视作丈夫,把水视作情人,"每天守着她,送她出门,迎她回家。按季节为她变换色彩。……华蓉在山里听鸟叫,听叶落,听风唱,然后就感觉自己是被爱人拥抱着。华蓉这样想过后, 情不自禁热泪盈盈, 一股幸福的感觉油然从心底升出。"这些描述说明华蓉从心底是需要感情寄托的,在她清高孤傲的外表下,掩盖的是知识女性内心的矛盾和寂寞。

  而故事的男主人公"老五"的出现,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一样在她的内心掀起了波澜。老五自始至终都未正式露面,读者和主人公一起,都只能"听"到他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仅仅是"声音".一对年龄不同、身份迥异的男女始终凭借电话进行交流与沟通。那个"神秘"的电话不仅敲开了这位单身多年的女教授封闭已久的心扉,而且使她几乎神魂颠倒,甚至痛不欲生。就在华蓉准备与对方进一步发展的时候,老五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华蓉最后大病一场,在生活中已经习惯没有老五了之后,又接到了老五的电话。但是,在老五熟悉热烈的笑声中,华蓉的心却渐渐发凉,"华蓉几乎已经死过去了一次,而老五消失的理由却这么轻松简单。现在失踪的老五又回来了,回来的理由却比消失更加简单。"清醒过来后,她换掉了电话号码,结束了这场虚幻的情感投入。故事最后,华蓉重新上了山,走在曾经她熟悉的小路上,"树树都舒展着秋色,这秋色染透了华蓉的心".这意味深长的结尾让我们感受到了知识女性华蓉内心所经历的沧桑变幻。从被动到主动再到彻底的无动于衷,从虚无到热烈再重归虚无,看似回到原点,却已经沧海桑田。隔绝于消费文化之外的华蓉,却仍然身不由己地受到隐匿于消费文化之中的性别文化权利的辖制,无从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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