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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传统文学理论“现代化”的发展

来源:学术堂 作者:韩老师
发布于:2015-01-08 共4896字
论文摘要

  长期以来,学术界有个流行说法,中国现代文论话语几乎全是外来的,即从日本、苏联和欧美国家引进的,那么,中国传统文论话语到哪里去了呢?真的如某些人说的那样“消亡”了吗 ? 非也!扬州大学新世纪学术带头人、文学院教授古风先生发现,中国传统文论话语并没有完全消亡,有一部分仍然存活着,存活在中国现当代的文学理论和批评中。

  根据这个发现,古风教授于 2004 年提出了“存活在现代文论中的中国古代文论范畴研究”的课题,并成功申报了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经过数度寒暑的爬梳翻检、苦心研究、精心论证,课题得以完成,并以“良好”等次结项。在课题成果的基础上,作者新近出版了《中国传统文论话语存活论》(32 万字,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13 年版)。

  作者奉行“不蹈浮言,不发空论”的治学原则,大量引用古今中外文献,尤其是密切关注国内外文学理论界的最新动态,引用最新文献。全书引用文献总量达到 702 个,平均每篇 20 个左右。该研究对中国传统文论话语的存活问题既做了宏观的调查与分析,又做了微观的透视与论述,提出了诸多新见解、新表述、新观点,书中洋溢着浓郁的创新气息。

  在一般人看来,中国传统文学和传统文论的现代化,不是通过本土文化的内部调整进行的,而是通过引进西方先进文化的方式进行的。从五四时期的白话文开始及以后,都是大量引进日本、苏联和欧美的文学理论。根据古风先生及课题组成员的调查统计,20 世纪共引进外国文论话语 533 个,其中常用文论话语大约有 162 个,由此建构了一个新的文学知识谱系,成为主流话语。

  众所周知,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中,始终存在“传统”与“现代”的矛盾与冲突。诸如五四时期的“打倒”传统,文革时期的“批判”传统,新时期的“反思”传统,等等。有的传统被疏远了,有的传统被搁置了,有的传统被废弃了。①这是历史前进的必然逻辑。但前进不等于全部否定传统,否则就走向极端,陷入历史xuwuzhuyi。否定的只是陈腐落后的,优秀精华必然被传承下来。于是,历史不断地进化。

  事实正是这样,古代文论的一些优秀传统话语被“隐性传承”下来,仍然存活在现当代文论和批评的话语之中。经过调查统计,古风教授发现:一是目前大约有 134 个传统文论话语还存活着;二是这些存活着的传统文论话语大致分布在以下几个方面:本体论话语系列有 26 个,创作论话语系列有 26 个,文体论话语系列有 9 个,修辞类话语系列有 16 个,风格论话语系列有 22 个,鉴赏论话语系列有 35 个;三是从这些传统文论话语的存活能力的大小来看,最具有活力的话语有两个,一个是“意象”,另一个是“意境”,其他次之;四是目前存活在现代文论里的传统文论话语中,常用话语大约有 56 个。这些话语主要是围绕着“诗”“文”等正统文学所展开的,真正是属于“诗文评”的理论话语。这与我国传统文论的基本状况是完全吻合的。②“话语”的内涵空间有多大呢?作者提出了四个“子话语”概念,即“个人话语”、“民族话语”、“国家话语”和“世界话语”,形成了“话语四层面论”。在古风教授看来,所谓个人话语,就是在个人知识领域的平台上,进行对话的术语、范畴和表述方式。个人话语不属于他人所有,而只属于某个人所有,如果能发展为学术话语,个人话语则是原生态,是起点。所谓民族话语,就是在民族公共知识领域的平台上,进行对话的术语、范畴和表述方式。民族话语不属于个人所有,而属于全民族所有。由此类推,国家话语、世界话语也是一样。用这样的尺子来度量,中国传统文论话语的构成就比较复杂,其中既有个人话语,又有民族话语;既有国家话语,又有世界话语。就拿“意境”为例,它最早是由唐代诗人王昌龄在《诗格》中提出来的,当时只是个人话语。后来,“意境”范畴得到了历代学者的认同和广泛使用,便成为能够概括汉语诗歌审美意蕴的诗学范畴。这时,它就由个人话语上升为民族(汉语)话语;又因为汉语历来是中国的国语,汉语诗学中的“意境”范畴,也就由民族话语再次提升为国家话语;从唐宪宗元和元年(806 年)之后,“意境”范畴和理论先后传播到了日本、朝鲜和欧美等国家,渐渐成为一个具有世界影响的诗学话语了。

  通过“意境”这个例子可见,个人话语的创新是基础,也最关键,其他三个层面的话语创新都要通过个人话语创新来实现。

  关于中国文学理论“现代化”的发展,作者在广泛深入的调查基础上,得出结论:引进外国文论话语是主线,也是主要的成绩;延续传统文论的文脉是辅线,是次要的成绩。前者是明线发展,后者是暗线发展。暗线发展古风先生称之为“隐性传承”。如果将传统文学理论比作一条“龙”,即被文学理论家刘勰所“雕”过的那条“龙”;那么,这条“龙”进入现代社会以后便隐藏了起来,有时显露出一鳞半爪。但是,它并没有死亡,而是一条“活龙”。它的生命力不是展现在“表面”,而是隐藏在“深处”。用《周易》的眼光来看,这就是一条“潜龙”。表面上似乎“潜龙勿用”,实际上则是“用”在隐蔽之处,用在深处。

  我国传统文化(包括传统文论)绵延数千年,至今魅力不衰,历久弥新,这就是“中国潜龙”的奇迹!这也是古风先生创新“隐性传承”命题的依据。

  文化传统的存活,并不是简单地“复古”,而是“再生”。所谓“再生”,不是对文化传统的照搬,而是在继承中创新和发展。它是通过以下几条路径存活下来的:一,它们存活在汉字文献中;二,存活在高等教育中;三,存活在学术研究之中;四,存活在外国文论的翻译之中;五,存活在古今转换之中;六,存活在当代学者的运用之中。这六条路径互动互补,合构成一个巨大的社会网络和系统,形成“传统再生机制”。中国传统文论话语以及其他优秀传统文化就是通过这个“传统再生机制”而存活下来的。

  优秀传统文论话语以及其他优秀传统文化为什么具有再生力呢?首先在于它们本身具有强盛的生命力。

  这种强盛的生命力来源于它们对中国人民以及整个人类物质生活、精神生活某一范畴的本质反映和表述。

  就拿“文学”、“言志”、“意境”、“美”等概念来说,它们具有这一共性。

  “文学”,最早见之于《论语》,原指文章,包括诗、文等。开始是“杂文学”,后来演变为“纯文学”。

  文学是人类精神生活的一个重要方面,无论古今,都是存在的,将来还会日益发展。

  “言志”起源于“诗言志”,最早见之于《尚书·尧典》,这个观念大致产生于商代早期,作为中国古典诗学“开山的纲领”,迄今已经 3000 多年了,成为中国传统诗学的经典范畴。用诗来表达“情志”,这是文学中的一种分类,也是人们生活的常见现象。人类过去有诗,现在有诗,将来还会有诗。

  “意境”一词最早出现于唐代,是着名诗人王昌龄在《诗格》中提出来的,经过发展,具有“物境”、“情境”、“情景”和“意象”等内涵,成为诗学、文论和美学的重要范畴。古代的文学作品存在意境现象,今天和未来的文学作品同样存在意境现象。今天,意境被广泛地运用在诗歌、散文、小说、戏曲、电影、电视、音乐、舞蹈、绘画、书法、篆刻、雕塑、建筑、园林、摄影、盆景、工艺、服饰等评论话语中。随着社会的发展,文学作品的种类将越来越多。

  关于“美”,更是人类很早就有的观念,对美的追求,是人类的本能。在我国早期的甲骨文和金文中就有“美”字。虽然我国汉字不断改进,经历了甲骨文、金文、大篆、小篆、隶书、楷书、繁体、简体等演变,但是“美”字却数千年一直延续下来,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足见“美”是一种广泛常见的生活现象,追求美是人类的一种重要的实践活动。

  在文论话语之外的优秀传统文化,诸如“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自强不息、厚德载物”,“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乐以天下,忧以天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等等,都是对中国人民精神生活某一领域、范畴的反映。这些范畴古已有之,如今更广为人知,更加发扬光大。

  关于传统文论话语以及其他有价值的传统文化,其强盛生命力的第二个原因,在于它们对客观规律的揭示。

  规律是稳定的,也是恒久不变的,自然科学是这样,社会科学也是这样。还是先从传统文论话语的几个范畴说起。例如,“诗言志”,揭示的就是诗歌创作的规律。“志”是创作主体的一种心态、情绪、意向、灵感,一种在内心世界里酝酿完成的潜在的诗;“言”,无论四言、五言、六言、七言,还是短言、长言、杂言、自由言,都是“志”的载体,是将内在的“志”转化为外在的“诗”的表现形式;“诗”是由“志”而“言”的文学创作的成果,是由满载着“志”的情化了的“言”所建筑成的美文学体裁。这是一个揭示诗歌创作过程由志而言而诗的简明公式。自古及今,概莫能外。

  再拿“意境”来说,文学作品都要求有意境,都要求表现境界和情调,或者说意境是文学作品的基本要素,无意境不成其为文学作品。境界有高低之分、雅俗之别,不可缺如。好的文学作品意境深远,给人以理性启迪、美的享受和心灵陶冶。例如,王国维的《人间词话》即是一个典型。他在《人间词话》中提出了“人生三境界”说,第一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是讲立志;第二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是描述奋斗;第三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是形容成功。“三境界”说揭示了成功人生必经的三个阶段,成功的规律,从而也展示了《人间词话》的深远意境,成为经典名篇,代代相传。再如唐诗《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诗人孟郊选取日常生活中的一个细节、一个片断,描写出慈母对游子的深切关爱,以及游子对母爱的知恩、感恩、报恩的真挚情感,反映了一种雅俗共赏动人心弦的意境。

  反映客观规律的经典名句很多。例如,《老子》书中指出的:“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成语中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揭示了事物祸福相依、相互转化的辩证关系;“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登高必自卑,行远必自迩”,揭示了由小到大、由近至远、由少到多、由低到高的规律;再如,“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政之所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失败为成功之母”,等等,这些规律是不会变化的,反映这些规律的名句也不会过时,将永远传承下去。

  ***总书记 2014 年五四青年节在北京大学师生座谈会上发表重要讲话,他在讲话中指出:中华文明绵延数千年,有其独特的价值体系。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已经成为中华民族的基因,植根在中国人内心,潜移默化影响着中国人的思想方式和行为方式。今天,我们提倡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从中汲取丰富营养,否则就不会有生命力和影响力。比如,中华文化强调“民惟邦本”、“天人合一”、“和而不同”,强调“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强调“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主张以德治国、以文化人;强调“君子喻于义”、“君子坦荡荡”、“君子义以为质”;强调“言必信,行必果”、“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强调“德不孤,必有邻”、“仁者爱人”、“与人为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出入相友,守望相助”、“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扶贫济困”、“不患寡而患不均”,等等。像这样的思想和理念,不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有其鲜明的民族特色,都有其永不褪色的时代价值。

  这些思想和理念,既随着时间推移和时代变迁而不断与时俱进,又有其自身的连续性和稳定性。我们生而为中国人,最根本的是我们有中国人的独特精神世界,有百姓日用而不觉的价值观。我们提倡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充分体现了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升华。①从以上所引述的***同志的讲话,可以看到***同志对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的理解、尊重、肯定和弘扬。这些优秀的传统文化反映了中国人民的高尚的价值观念、思想境界和理想追求,具有绝对真理的颗粒,可以超越时空,传承下去。古风教授的“存活论”,正是从“文论话语”这个维度,揭示和论证了中国优秀传统文论和文化超越时空传承的基本规律。它从根本上解决了中国优秀传统文论在现当代被继续“传承”的原因、路径和目的等问题,打通了古今文论可持续发展的历史文脉,在百年“西化”的文论研究中,另开新局,探寻“民族化”的文论研究路径,为真正打造“中国文论”的品牌提供了重要的学理依据。

  优秀的传统文化是中华文明长河的源头活水,是人类思想宝库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我们今天继续攀登人类文明高峰的丰厚积淀,是实现文化强国的历史支撑。我们应该尊重、熟悉民族的传统文化,深入地分析、研究、改造、转化,做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继往开来,综合创新,使中华文明在新的历史时期放射出新的光彩,为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中国梦”而发挥出独特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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