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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凤悲鸣》的创作特征探究(4)

来源:天津音乐学院 作者:李莎莎
发布于:2017-02-02 共12844字
  第三节 典型环境塑造。
  
  一 独具匠心服装道具交代社会环境。
  
  《凤悲鸣》的服装道具可谓是编导的匠心独运。
  
  首先,群舞演员从头到脚的一袭黑色装束不仅还原了那个特殊时代阔太太们的衣着风貌还巧妙诠地释了阶级社会冷漠无情的人物形象。当身着黑衣的群舞演员聚在一起又象征当时的封建势力,让观众从这种黑色压抑感中,感受封建主义的腐朽与黑暗。而正面角色的鸣凤,则是一身素雅的粗布衣衫。鸣凤清新质朴的造型与黑暗压抑的封建势力强烈形成的对比,让观众感受着黑暗压抑的同时也激发了人们对光明美好的向往,这种简单极致的对比效果,大大增强了舞蹈的艺术效果,并在视觉效果上与观众产生共鸣。
  
  其次,一条有时代象征感的绣花手帕成为贯穿剧情变化的主线。从鸣凤出场,她就带着她的手帕爱不释手,那是她与三少爷的爱情信物,寄托着她美好未来的希望。一个黑衣女发现鸣凤的这条特殊的手帕,一把将它夺走,并和一群黑衣女斥责她、嘲讽她,势单力薄的鸣凤多次想拿回手帕,但在强大的封建势力阻碍下却无能为力。这条有特殊意义的手帕成为剧情发展的导火索,并将鸣凤从满怀希望到崩溃失望再到彻底绝望的内心独白表现得淋漓尽致,将鸣凤与封建社会的冲突诠释得清晰明了,形象地反映了当时旧时代对底层人民的压迫。
  
  二 以多对一的群舞形式制造生存环境。
  
  在短时间内叙事,不是舞蹈所擅长的,而王舸巧妙地采用以多对一的群舞形式再现出了当时的社会状态和鸣凤的生存坏境。二十几个群舞演员黑压压的一片构成强大的封建势力,从舞台的空间构图上来看,这种多与少,强与弱的对比下,揭示出鸣凤在对峙中的不利环境。随着剧情的推进,一群黑衣女时而形成黑色漩涡,层层逼向鸣凤;时而形成高耸的围墙将其困在里面,时而搭成一排枷锁,把鸣凤紧紧夹住,让她动换不得。这种富有寓意的空间环境营造,生动地表现了鸣凤在旧制度下的生存环境,无论她怎样抗争,都无法挣脱黑暗势力对她的残害。“编导巧妙地运用大量队形的调度,快速变换,在不断变换中的情景中设定鸣凤的生存状态,每一次的变换构图,就形成一个特定的环境,每一次的场景转换,舞蹈的悲剧色彩就更鲜明一些。”①现实与幻境的交替,时间与空间的自由转换,这种鲜明的对比手法,恰切的象征手法让观众真实的感受到了典型环境的存在和变化。
  
  三 灯光舞美营造心理环境。
  
  舞蹈是综合性的艺术,《凤悲鸣》在灯光舞美的成就,是该作品成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舞蹈开始,一个手拿纱巾陷入沉思的黑衣女人站在上场口,在幽蓝色定点光的作用下格外的阴森恐怖,巨幅的黑幕为舞台增加了沉闷压抑的气氛。随着群舞演员出场,大片的黑色在舞台上造成黑暗恐怖的氛围,深蓝色的光铺满全场使时空仿佛回到了那个被封建枷锁禁锢的年代。编导大量的运用这种冷色元素,不仅增强了舞蹈艺术的表现力,还为舞蹈剧情的发展增添了悲剧色彩。随着音乐的转变一道粉色的追光伴着鸣凤出现,为性格单纯,向往爱情的鸣凤抹上了一层欢愉的色彩。
  
  那是鸣凤心底的颜色,可惜它太微弱,对比中注定了这亮色迟早要被黑暗的封建社会所吞噬。剧情就在幽暗的灯光下紧张地进行着,群舞演员从舞台的四面八方包围着鸣凤,在灯光衬托下,她们犹如黑暗恐怖的封建势力,一会组合成一道“墙”,一会又变换成一口“井”,在灯光的特写下使这些构图更加形象逼真。舞台上的灯光渲染着舞蹈的时空环境,让观众不仅观察到她悲惨的生活空间,也让观众感受到她痛苦的心理空间。直到象征和平的哨声吹响,鸣凤拿着手绢从黑色漩涡中奔跑出了,舞台的光线才慢慢亮起,象征着美好与希望,冲破了无尽的黑暗。最后定点光又投射在那个拿着手帕的黑衣女身上,把观众从她的历史回忆中拉回现实空间。《凤悲鸣》清晰简洁的灯光舞美为营造舞蹈语境,突出人物内心,展开时空对话,强调舞蹈主题起到了很好的辅助作用。
  
  第四节 独特的叙事手法。
  
  一 依托经典文学的铺垫功能,构建叙事背景。
  
  《凤悲鸣》根据巴金《家》中的鸣凤为线索用第三人称的方式展开叙述,将封建社会的黑暗腐朽与鸣凤悲催惨淡的人生刻画地栩栩如生。《家》是一部享誉中外的文学名着,这部文学作品本身的典型性就如同一个时代的烙印,一个岁月的缩影,它深刻的思想内涵填补了舞蹈叙事的空洞性。从《家》中取材,不仅为观众理解舞蹈内容打下基础,还为舞蹈创作提供叙事线索和情感依托方向。这使得王舸在创作伊始就占据了得天独厚的条件,他以巧妙的艺术构思和慎密的舞蹈结构恰到好处地表现出舞蹈作品的主题意义,同时也表达出文学作品的社会意义。
  
  舞蹈《凤悲鸣》从《家》中走来,它即是对原着的利用,也是对原着的抛弃,作品中选取了一群代表黑暗势力的黑衣女人与鸣凤这一人物进行激烈的抗衡,让观众从舞蹈中看到了与原着不一样的东西。它既丰富了原着,同时又凸显了舞蹈的艺术魅力。自二十世纪以来改编自《家》的舞蹈与舞剧有很多,舞蹈《凤悲鸣》这种形式的表达却是最准确而有力的。王舸用他独特的视角与解读方式,成功地完成了《家》从文学到舞蹈转译而非直译的诠释。
  
  二 活用调度的场景变更功能,强调叙事内容。
  
  叙事性舞蹈除了完成可感的肢体动作,还要求表达叙事情节,和人物关系。编导巧妙地运用调度使舞蹈叙事的虚幻性更加形象具体。舞蹈的开始,鸣凤在舞台前方欢快奔跑时,她后面的黑衣女慢慢形成一个“S”状,队伍末位的一个黑衣女慢慢转动与鸣凤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一幅“太极图”.中间的太极线将她们一黑一白隔在两个空间,在一目了然的构图中让观众瞬间就能感受到两个不同人物的角色定位及矛盾关系。在黑衣女与鸣凤进行手帕的争夺战中,黑衣女用快速的圆场步从舞台不同的方位逼近鸣凤,她们不断的交错徘徊,犹如一阵阵黑色龙卷风向势单力薄的鸣凤席卷而来。当鸣凤的手帕被一个黑衣女抢走她试图拿回时,一排排黑衣女就踮起脚手挽手构成了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墙”.任凭鸣凤怎样挣扎都推不翻那强大的封建势力,最后,黑衣女们用黑纱巾遮住面部并拼接在一起慢慢形成一个圆,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埋葬那个时代所有敢挑战封建势力的人。这种创造性的表现手法生动地再现了黑暗社会和强权势力对爱情和生命无情的压迫,给观众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王舸在《凤悲鸣》中用他有寓意的舞台调度巧妙解地决了人物身份地位与人物间的相互关系,弥补了舞动语汇在叙事中言说不足的缺陷。
  
  三 依据音乐的情绪渲染功能,推进叙事情节。
  
  “舞蹈《凤悲鸣》之所以能把舞者的情感烘托得淋漓尽致与它的舞蹈音乐密不可分。舞蹈以阴森恐怖的配乐开场将黑衣女吃人的魔鬼本性衬托得恰如其分,鸣凤伴随轻快悠扬的笛声出现了,呼应着与她年龄相符的天真无邪与无忧无虑。紧接着,沉重的大提琴将舞蹈的基调引入悲伤的氛围中,随着剧情的需要,配乐渐渐急促,鼓点越来越重,此时的鸣凤正与封建势力进行最激烈的斗争。”当舞蹈进入到高潮时,配乐戛然而止,观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安静震慑,鸣凤心爱的手帕被黑衣女死死地踩在脚底,鸣凤趴在地上发出绝望的哀鸣。此处音乐结构与舞蹈结构的重叠是为了突出主题,让观众从鸣凤的悲鸣中倾听人性的呼唤,倾听对人价值和尊严的呼唤。随后,配乐声如波涛汹涌的黄河激流而起,仿佛是鸣凤内心最悲痛的呐喊,使人为之颤抖。舞蹈最后,鸣凤的灵魂从黑暗的“枯井”中高举着手帕跑出来,响起了和平鸽的哨声,这一哨声吹出了鸣凤的向往,也吹响了人们对人性的拷问。《凤悲鸣》的音乐结构如同舞蹈结构一样,完整缜密,富有张力。它时时刻刻都在为舞蹈主题服务,不仅渲染了舞蹈氛围,也在逐步推进舞蹈的叙事情节。
  
作者单位:
原文出处:李莎莎. 王舸《凤悲鸣》创作特点分析[D].天津音乐学院,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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