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当代文学论文

您当前的位置:学术堂 > 文学论文 > 现当代文学论文 >

《两岸书》中两岸之间的精神和文化交流

来源:学术堂 作者:韩老师
发布于:2015-04-16 共3128字

  《两岸书》是痖弦先生和杨稼生先生长达二十多年的书信集,就像痖弦先生所说的那样,海峡两岸音尘相隔,他们就像两只互报春讯的燕子,为两岸之间的精神和文化交流孜孜不倦。

  一、浓浓的乡情

  月是故乡明,时间和空间是无法割裂一个人对故乡的怀恋之情的。对民族文化的热爱与自觉传承,对故土家园的留恋与坚守,对民俗方言的念恋,都是痖弦怀乡思归的寄托。

  ( 一) 对民族文化的热爱与自觉传承

  对于海外游子来说,乡情,是中华文化情节的一个代称,海外游子始终不忘自己的根,对中华文化情有独钟,痖弦亦是如此。

  首先是对家乡曲子戏的整理与研究。痖弦从小喜欢家乡戏,特别是南阳曲子,他说自己是在戏台子底下长大的,对曲子戏的研究与整理,不仅仅是痖弦先生对曲子戏的热爱,更是他想通过这项工作来报答家乡。就像他在信中所写的那样: “我想写一本研究河南曲剧的书,作为对家乡的回馈。”[1]“我之所以想写一部研究曲剧的书,主要的心情乃是希望藉此报答家乡对我的培育。”[2]因此,在我们读《两岸书》感受曲艺文化的同时,更感受到一种满满的乡情。

  另一方面则表现在对家族辈分中字辈文化的传承。字辈谱系反映了深刻的中华传统文化内涵,痖弦在对孩子的命名中也自觉传承了字辈文化。他在信中说道: “我王家排号乐文庆景怀,祖父乐身,父亲文青,我庆麟,两个女儿景苹、景萦。我没儿子,怀字辈要外孙来充任了”[3],痖弦认为中国是最有伦理秩序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好的民族。得知大女儿小米( 景苹) 在写诗,痖弦就给她起了一个笔名叫“鹿苹”,取自《诗经·小雅·鹿鸣》中“呦呦鹿鸣,食野之苹”的寓意,既饱含了他对女儿的赞赏与期望,也体现了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扬。

  ( 二) 对故园“老窝”的留恋与坚守

  中华民族是一个依恋故土的民族,人们不到迫不得已的境地是不会离开故土的。以前中国人手里一旦有钱就会买块田地作为依托。很多人在山穷水尽、被迫离开家乡时也总会带一包家乡的土在身边,藉以慰藉自己的思乡之情。俗话说: “金山银山不如家乡的穷山,金窝银窝不如家乡的草窝”,多么贫困的家乡、多么破旧的房屋在游子心里都是无限留恋的,因为那里是自己生命的根。游子都有这样一种意识,就是不但怀念故土,更怀念自己的故居,自己的“老窝”,好像有“老窝”就有家,或者说就有根基。痖弦也一样,虽然在台湾、加拿大都有比较宽敞的住房,老家也没人了,原来的“老窝”也倒塌了,但是他还是照原地盖了一个新房子,并且邀请杨稼生老师和夫人有机会到南阳住在他的家里。对于游子来说外面再好的住房都像是无根的浮萍,虽然有色有香,但却没有根,而有“老窝”在,家就在、根就在。就像痖弦一直坚信的那样: “我的老窝,血泊难舍”。[4]
  
  ( 三) 对乡音民俗、饮食风情的念恋与偏好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道出了漂泊游子痛切的思乡之情。痖弦曾说自己是南阳方言的活化石,说止于 1949 年,他的南阳方言是最纯正的。痖弦离开家乡几十年,但很多的南阳方言他如数家珍,一点都没有忘记,这不得不让我们感动。因为有时候我们离开家乡时间长了,很多方言会渐渐的记不清楚。在与杨老师的通信中他多次使用河南方言,比如“中”“瞎话( 故事) ”“拍子( 锅盖) ”“拍话”( 南阳话,聊天) “拔园”“连阴雨”“出门”( 结婚) “赶趁”等,对南阳方言的使用和准确的记忆充分说明了他对家乡的留恋与怀念。

  “民俗是乡土生活的重要表现,极具地域文化特征,代表了稳定的价值标准、处世哲学、风貌特色,是人们生活和思想中所固有而坚实的基本力量。”

  [5]对民俗风情的回忆与书写也成为了游子文学的一项重要内容,因为这些民俗承载着他们美好的记忆。在《两岸书》中,痖弦也不停地在和杨老师诉说着他对家乡南阳风俗人情的记忆,这样的信件有 30 封左右。如在第 2 封信中提到农历十月一是鬼节,要烧香祭祖的这一习俗; 在第 6封信中提到正月里南阳的龙灯; 在第 87 封信中回忆了幼时南阳乡下过年的印象: “那真是欢乐的节庆,乡人说‘三天戏五天年’,事实上不止五天,过了‘破五’还要盼元宵,一直等过了‘二月二龙抬头’大家才‘没想’了”等等。这些充满乡情乡语的诉说,无不展现出痖弦先生对故乡的怀恋。他虽然人在海外,但过年时仍坚守家乡的风俗,在海外的小院里贴上只有中国人过春节才贴的“满院春光”的对联,并且强调“特别想念母亲、想念家乡”。

  家乡的饮食也是痖弦所偏好的,他认为天下第一美食就是浆面条、胡辣汤和韭菜盒子,他的夫人也学会了做芝麻叶面条等家乡菜。痖弦对家乡那“轻轻的、肉肉的油馍”的回忆,对家乡流传的关于馍的笑话的记忆等,都体现出了痖弦对家乡的留恋与怀念。

  二、弥坚的友情

  《两岸书》中,两位老人的友情让我们很感动。他们交往二十多年仅匆匆见过两次面,但他们的书信往来却坚守了二十多年,并且引为知己。让我们也在思索什么才是真正的友情? 真正的朋友? 甚至他们已经不是两个人的友情,而成为了两个家庭的友情,杨老师的夫人为痖弦先生织毛衣,痖弦先生的夫人桥桥过世之后,每逢祭日杨老师和夫人都要为桥桥点上一炷香,隔海祭奠。痖弦老师也关心着杨老师的孙女田田的成长……两个家庭互相牵挂、互相惦念,在人与人之间互信较为淡薄的今天,尤为让我们感动。

  两位老人二十多年通信不辍的交往,源自他们“同乡、同道、朴实、善良、谦谦君子、和蔼可亲、对文学的执着、对传统文化的坚守、对当今浮躁社会的排斥……”[6]更是源自他们作为炎黄子孙一种“根”的认同。

  三、柔软的亲情

  笔者读完《两岸书》特别想用“柔软”两个字来形容亲情,尤其是痖弦的亲情。在传统意识中,我们惯用“刚强”“男子汉”来形容男性,而面对亲情、面对故土我确实看到了这个男子汉心中的柔软,也看到了游子们几十年来的泪水与苦楚。

  海峡两岸在 1949 年被人为地隔绝之后,两岸同胞骨肉分离,友情、爱情、亲情也被无情地隔开,那一年刚入伍的王庆麟( 痖弦) 随着战局的急转,也跟随队伍退居到台湾。骨肉分离原本就是人生最大的痛苦了,但只要亲人尚活在人世,虽历经磨难也终有相见团圆之时,然而痖弦却成了不幸中的最不幸者,一去二十四年,等到可以归乡时,二老已经过世,久别成了永别,这也成了痖弦心中永远的痛。痖弦的母亲早于 1965 年就去世了,他的父亲,当年这个赶着牛车送书下乡的文化馆长比他的母亲还早去世几年,“戴罪”抛骨青海。2008 年,儿子和孙女( 痖弦和女儿) 从大洋彼岸五万里行程来到青海,一老一少在已成为废墟的劳改犯基地跪下来磕头、哭泣、祷告,抓一把黄土呼唤着亡父回家,把这一把青海土带回南阳老家洒在母亲的坟上,让他的父亲不再是边塞野地的冤魂,圆了他晚年最大的心愿。这种场景不仅让父女两人断肠,也让我们读者为之断肠。其实痖弦对于夫人张桥桥女士的关爱是一种爱情,但更是一种亲情,是一种柔软的亲情。

  晚年的痖弦虽然万里还乡圆了他的归乡梦,但是几十年远离家乡故土亲人的绵绵乡愁,不仅萦绕在父辈的心头,而且濡染、感化、教育着子孙后代。在痖弦的小女儿小豆大学毕业之际,为培养孩子对祖国的感情,痖弦和夫人桥桥坚持带着小豆回大陆看看祖国的情况。两个半月下来,孩子终于知道了中国、爱上了中国,这样的一种爱国和民族情感在子孙后代身上得到了延续。

  《两岸书》作为书信集,它的价值在于书信,但又超越了书信。《两岸书》的结集问世,让大陆更多的读者了解了痖弦,了解了河南作家和台湾诗人割舍不断的血脉联系。让我们看到了两岸之间精神和文化的交流和沟通,看到了两位老人对文学、对生活强烈的责任心和执着的追求,看到了老一代作家对民族文化,对我们这个民族思想的认知方式,更看到了海外游子那拳拳的爱国思乡之情。关于《两岸书》,我们可以从很多的角度进行解读,期待我们会有更多的发现。

  参考文献
  
  [1][2][3][4][6]痖弦,杨稼生. 两岸书[M]. 郑州: 河 南 文 艺 出 版 社,2014. 9. 12. 62 - 63.110. 4.
  [5]刘柯. 论台静农小说中的四只民俗风情曲[J].苏州大学学报,2011,( 3) : 152.

相关内容推荐
相关标签:
返回:现当代文学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