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当代着名演员梅丽尔·斯特里普创造了无数令人印象深刻的女性银幕形象。在表演中,她非常清楚地掌控着自己的表演与空间之间的关系,也清楚地感知着自己身体呈现的每个方面和每个细节,能够清楚捕捉到表现人物情绪的戏剧动作。斯特里普的表演散发着一种极具感染力的个人特征,在她的作品中,那种与观众情感息息相关的亲密感始终存在,它能引导观众随着演员的表演在心理上产生思考和共鸣,当这种共鸣建立起来的时候,某种强烈的情感认同也便建立起来。这是她通过真诚的表演所收获的成果。
关键词 : 设计;即兴;情感;能量;
作为当代着名演员梅丽尔·斯特里普从影至今,创造了无数令人印象深刻的女性银幕形象,跨度之大,影响之深,令人赞叹。曾两度与她合作的导演迈克·尼科尔评价道:“她具有完全进入角色和与角色融为一体的能力,可以随时重新塑造灵魂。”这一极高的评价中渗透着梅丽尔·斯特里普表演艺术的真谛——一种在特定情境中“化身”为角色的能力及强大的控制力。
精心设计与即兴表演
专业演员非常清楚应该如何掌控自己表演与空间的关系,也能清楚地感知他们身体呈现的每个方面和每个细节。他们会运用肢体动作来塑造人物性格,他们知道且能够清楚的捕捉到表现简单、复杂、矛盾等等人物情绪的戏剧动作,且为了完整丰满的展现角色他们会有意识地加入大量表演细节,梅丽尔·斯特里普的大部分作品中都充斥着这样的表演创作。如在影片《苏菲的抉择》中,惶恐、慌乱、压抑等状态贯穿人物始终,斯特里普的体势和动作中充满了不确定——她的眼神慌乱游移、语言迟疑以及动作中透露出的某种“掩饰”——通过这些将一个神秘的女人迅速呈现于观众面前,随着剧情逐步展开,女主人公的一切怪诞行为逐渐有了合理解释,如当她与斯汀戈相遇时,一方面她的姿态欢快兴奋,其中又掺杂着失望的神情,她既犹豫却又邀请他来房间与自己共饮。在房间里,苏菲在向斯汀戈诉苦的时候除了轻快的语气之外,一系列细碎的动作也加入了她的表演“叙事”中——突然停止动作回身上下打量斯汀戈的衣着打扮,伸出左手拉了下他的西装夸他“很帅”。当向斯汀戈讲述那段并不真实的过去时,她先是干咳了一声,用手刻意地抚弄了一下头发,这些微动作与其吞吐含糊的话语一起营造出人物复杂矛盾的心理状态,观众能清楚的感知那种现实主义的表演风格所试图建构起的展示真实情境的方式——人物在谈论着某件事情的同时不停动作着。在影片《铁娘子》中,这种展现细节的“微表情”也屡见不鲜,比如当撒切尔激动甚至发泄式的向丹尼尔陈述完自己竞选的理由之后,她用右手迟疑的抓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同时伴随着由鼻腔发出来的一声“嗯哼”——似乎在对自己刚才的阐述表示认同,又好似激动情绪的延续,接着她好像自嘲般的边笑边抛出一句:“有好多事要做呢”,低沉快速的语气显示此刻她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的心境。这场表演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也具有一定即兴的成分。
虽然从某种角度上说,在电影中不太会存在纯粹意义上的即兴表演,但有些时候在创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演员会得到自由发挥的机会,尤其是像梅丽尔·斯特里普这样技术成熟的演员更有可能在即兴中创造出“弄巧成拙”的效果。比如她非常善于实现平凡生活中的变故、突如其来的情感纠葛等意外力量导致的变化时的复杂情绪等。在进行这种即兴表演的时候,演员会像詹姆斯?纳雷摩尔所说的那样:遵守古典修辞法则,让所有表演斜对着镜头。他们说自己的即兴台词时,通常都会变成独白,他们会站在一个相对静止的、正面的位置,配戏的演员则会站在旁边点头,或插入一些间断的搭配语。即使剧本并没有在这方面有所要求,有经验的演员也会为此精心设计一些东西,他们会尽量使自己的台词语言与肢体动作形成鲜明的对比,即使某种行为动作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演员也会尝试着给予观众一种“自发的”的印象,比如在谈论某件重要的事情时演员用一种“逃避的”姿态移开目光或者转而“心事重重”的摆弄一件与情节无关的物品等等。[1]此外,为了获得一种更真实的效果,演员也会为肢体语言加入特别的“修辞技法”,如在说正式的台词之前先加入一些似无意识发出的语气词、将台词重叠在一起,以渲染紧张激动的氛围等等。类似方法在斯特里普出演《克莱默夫妇》《廊桥遗梦》《法国中尉的女人》等影片中都有所展现。
情感能量的积累和释放
艺术来源于生活,是对生活的有组织的提炼和归纳,表演艺术同样如此。即使看起来呈现的是最日常、最平凡的场面,其中的表演也是不平凡的,“能量”在演员的内部流动、积聚直至最后的爆发。在斯特里普的表演中能够深深感受到这种极具感染力的表演特征。如在影片《弦动我心》中,一开场斯特里普所扮演的女主人公罗伯塔就处于强大的心理崩溃状态下,通过对搬家工人的吼叫、对孩子的斥责、与母亲的争执进行表现;在《苏菲的抉择》中能量的爆发则是通过一点点的铺垫和积累达成的。在影片《廊桥遗梦》中,她所饰演的弗朗西斯卡人到中年后才遇到了此生挚爱,面临着矛盾纠葛的选择,她的情感徘徊在“放纵”和“固守”之间。斯特里普用精心设计过的一系列行动展示如此心绪,如深夜里,站在门外敞开睡袍,让夏夜的热风吹拂自己的身体;在罗博刚刚沐浴完的浴缸里她沉浸于无穷的想象等等。她所呈现的是一种压抑、强忍的情绪,传达出詹姆斯?纳雷摩尔所说的“处于控制中的痛苦,同时力图故作镇静”,这是一种“有序的展现失序的能力”。[2]在影片《廊桥遗梦》中,弗朗西斯卡原本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与罗博远走高飞,但从情感上她又将自己与家庭和亲人视为一体,她无法忍受与他们分离的后果,经过痛苦的心理斗争她最终决定留守家庭。第二天她落寞地站在门口迎接家人的回归,当他们到达之后,弗朗西斯卡又一次转过头凝望道路的远方,好像在后悔也好像在祭奠自己从未实现的逃离,此刻这种五味杂陈的心情斯特里普用拼命地抑制、若隐若现的泪光和起伏急促的呼吸予以表现,呈现出激烈的情爱与巨大克制激烈碰撞下撕心裂肺的遗憾。当弗朗西斯卡在街角又一次遇到即将离开的罗博,她微微探身通过狭窄的车窗与大雨中的罗博进行着无言的交流,从这短短几秒钟的表演里能感受到弗朗西斯卡的惊喜——期待——惶恐——失落——痛苦等一系列情绪的变化,影片戏剧性的安排弗朗西斯卡的车跟在罗博的车之后,当红灯变为绿灯,罗博的车仍然停在路口“等待”着佛朗西斯卡,这个“意外”事件又一次引发了她奔向他的冲动,在这一时刻弗朗西斯卡必须做出最终选择,她紧紧握住了车门把手,在“离开”和“留下”之间辗转纠葛,观众又一次感受到了巨大情感力量的冲击。
独特魅力的印记
在题材形式各异的影片中,梅丽尔·斯特里普的演绎经常能为观众传递某种相似的魅力,她也能从人物角色的角度为观众呈现出风格不一的创作,观众总能在她的不同角色里发现不同的东西。她用自己强大的技巧弥合了与角色之间的任何嫌隙,完美的“化身”于角色。在影片《铁娘子》中,她塑造了外表干练冷艳、处事雷厉风行、独断独行的女政治家。这个人在年龄、身份、性格等各方面与斯特里普都有着天壤之别,即使这部影片用大部分篇幅去描写撒切尔夫人孤独病痛的老年生活和对丈夫的思念以及与儿女的隔阂等个人生活情感,也无法回避她女性政治家的特殊身份。在表现其老年阶段时,斯特里普用她所擅长的内敛、克制的表达情感的方式去呈现,大量肢体上、表情上的细微动作被糅合进表演中,与想象中的人物进行交流并给出准确回应,且这种与虚构幻想的交流随时可能被现实环境中的某个因素所打破,所以斯特里普的状态必须要在幻觉与真实之间不断切换。
如在影片开始,撒切尔与丹尼斯坐在桌前边聊天边吃早餐,氛围轻松惬意,当工作人员进来打招呼说道:“早上好,您在这啊”撒切尔自然而坚定的回复:“当然,我们在这”,接着她低下头专心的处理那颗鸡蛋——就像她想象中丹尼斯正在做的一样;晚餐时面对着谈笑风生的宾客她又一次陷入了自我幻觉,想象着与威廉的第一次见面、想象第一次陈述理念时的尴尬场景,直到她的畅想被女儿打断,人物状态发生了瞬间转变:那个迟缓内向的老人突然变成了谈吐掷地有声的女强人。曾经的职业经历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又一次被“激活”了。在这场戏中,电影通过剪辑拼凑出撒切尔想象中的画面,但在实际拍摄中可能并没有人或物去帮助她的表演,她的转变和表达很大程度上建立在强大的“内在视像”基础上,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所提出的:一个追求真实的演员必须避免向观众描绘他的感情,他必须和观众达成某种半神秘的交汇状态,把表演意象完整内容传达给他们——这一效果从斯特里普的表演中得到充分展现。在这段戏中观众所体会到的是撒切尔情绪中的落寞以及谈道时事的时候不经意流露出的强势和坚定。在表现老年撒切尔的时候斯特里普并没有多少幅度过大的行动,语言平和、动作迟缓——一切心理变化都蕴含在细微的动作、表情和反应中,这与她在演绎青年撒切尔的时候完全不同。达到这样的效果除了对真实生活的观察和取材之外,服装、道具、化妆等外部元素都是创作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演员可以通过使用那些被普多夫金解释为具有“表达性”的物体来辅助自己的表演。物体能够向观众传达关于人物的信息,并带有某种象征性的含义。比如在影片《廊桥遗梦》最后的场景中,罗博轻轻地将项链挂在车内的后视镜上,项链是罗博和弗朗西斯卡的定情之物,是两人爱情的象征,项链在此处出现深深刺痛着弗朗西斯卡的内心,提示着观众此时此刻她的纠葛痛苦,通过这个道具揭示了人物内心的情感寄托。除了道具,演员的服装和化妆也能在不同程度对表演提供帮助。比如在影片《铁娘子》中,为了力求形神兼备,梅丽尔?斯特里普特意佩戴了假的鼻翼以修正自己的鼻梁形状。
有人说,梅丽尔·斯特里普塑造的角色就如同一本20世纪女性的百科全书,凝结了20世纪所有女人隐约错综的痛苦欢乐、爱恨情仇、生离死别。在斯特里普出演的众多影片中角色是多元化、个性化的。与许多其他演员相比,她也许并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性感的,但在她的作品中,那种与观众情感息息相关的亲密感始终存在着,那种对人物的认同感和同理心是观众对她表演的最高评价,因为它们(角色)能使观众随着演员的表演在心理上产生思考和共鸣,使他们在不自觉中进入投入的、真实的观影体验,而情感的真实能在一定程度上唤起心理的共鸣,当这种共鸣建立起来的时候,自然而然,一种强烈的情感认同也便建立了起来。这不得不说是梅丽尔·斯特里普通过真诚的表演所收获的成果。
参考文献
[1] [美]詹姆斯纳雷摩尔电影中的表演[M]徐展能、杉译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8.
[2] [美詹姆斯纳雷摩尔电影中的表演[M]徐展熊、木杉译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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