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语表被动或绝对意义的代动词结构句法生成机制研究

　　代动词又称为代词式动词，是指由表示自反或相互意义的自反代词加动词构成的一类特殊动词形式，在西班牙语系的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和诺曼语中比较常见。法语中，代动词可表示自反、相互、被动、绝对等四种不同的意义。代动词中的自反代词可以是动词的直接宾语、间接宾语，还可以作为不可缺少的固有成分。

　　如（1a）、（1b）中，自反代词 se①和 me 就被分析为动词 voit 的直接宾语和 parle 的间接宾语。而（1c）与（1d）中自反代词 se 虽无法与传统语法中的宾语功能相匹配，但省略又会不合语法，因而被视为句子结构中必不可少的成分， 这类代动词在语义上被视为表被动或绝对意义的结构。

　　（1）a. Il se voit dans la glace.

　　b. Je me parle constamment.

　　c. Cette robe se lave facilement.

　　d. Le vase se brise.

　　法语代动词结构语义功能的多样性引起了广大语言学家的关注。研究者们[1][2][3]普遍认为自反代词在句中充当论元并由句法基础生成（base-generated）再移位至相应位置，并试图以此为依据形成对代动词结构的统一解释。本文认为表自反或相互意义的代动词结构与表绝对或被动意义的代动词结构的主语语义特征与句子本身都表现出一定的差异性。本文以生成语言学的语段理论为参照，对表被动或绝对意义的代动词结构句法生成机制进行讨论，试图为该结构的相关语法表现提供合理的解释。

　　本文结构安排如下：第二节描述法语代词式动词的主要句法与语义特征；第三节介绍生成语言学框架下有关法语代词式动词结构研究的几种代表性分析方案；第四节提出以语段理论为框架的法语代词式动词句法生成解释；文章的第五节为全文的总结。

　　一、法语代词式动词的基本语法特征

　　1.自反代词的句法位置

　　虽然法语代动词的定义是与自反代词（me, te, se, nous, vous, se）一起使用的动词结构，但自反代词与相关动词的位置并非固定不变。句子类型不同时，自反代词会出现在不同的位置。简单时态句中，代动词结构的自反代词常出现在相关动词前，两者之间不能插入任何成分。简单时态否定句中，自反代词与动词一起充当法语否定结构 ne…pas①的补足语（complement）。复合时态句中，自反代词要置于助动词 être 的变位（conjugation）前。而否定复合时态句中 ne…pas 的补足语则是自反代词与助动词 être 的变位，相关动词位于否定结构之外。

　　肯定命令式中，自反代词却要置于动词后。例（2）中分别为对意义代动词 se vendre 的简单时态肯定句、简单时态否定句、复合时态肯定句，和复合时态否定句。

　　（2）a. Les jeux électroniques se vendent comme des petits pains.

　　b. Les jeux électroniques ne se vendent pas comme des petits pains.

　　c. Les jeux électroniques se sont vendus comme des petits pains.

　　d. Les jeux électroniques ne se sont pas vendus pas comme des petits pains.

　　虽然在例（2）各句中，自反代词的位置在简单时态句中和复合时态句中的位置有一定的变化，但简单总结，我们可以看到自反代词常常出现在时态动词之前或助动词之前。我们将在下文对此类结构中自反代词的句法位置进行讨论。

　　2.复合时态中的助动词选择

　　自上世纪 80 年代以来，不同语言助动词的选择就引起了一些语言学者的兴趣。Burzio[1]、Kayne[2]、Bentley&. Thorhallur[4]、Legendre[5]先后对意大利语、西罗曼语、法语等语言完成体助动词选择的深层原因进行了深入的研究。

　　从传统语法角度而言，法语动词可以分为及物动词（verbe transitif）、不及物动词（verbe intransitive）、和代动词。法语中除极少一部分表示移位或存现的不及物动词与代动词的复合时态选择 être 作助动词外，所有及物动词和大部分不及物动词的复合过去式结构选择 avoir 不同时态的变位充当助动词。

　　针对复合时态句中代动词与表移位或存现动词一样只能选择 être 作助动词的现象，有学者[6][7]认为代动词与这些动词具有相似之处，都属于非宾格动词性质，即代动词的外在论元被压制，DP 短语只能以内部论元的形式与动词组合成 VP 结构， 且代动词不能给 DP 赋宾格。

　　3.复合时态中的分词一致关系搭配

　　代动词结构的复合时态句中，自反代词的人称，性数应与主语一致，但过去分词的一致关系搭配却分为与主语一致或无性数变化两种情况。表绝对意义和被动意义时，代动词复合时态中的过去分词和主语保持性数一致。表示自反意义和相互意义时，过去分词则需要从自反人称代词在句子中充当的成分来判断：自反代词作动词的直接宾语时，过去分词与自反代词即主语性数保持一致；自反代词充当间接宾语时，过去分词无性、数变化。我们通过例（3）各句可以看到过去分词一致关系的不同搭配。

　　（3）a. Il s'est vu dans la glace.

　　b. Elles se sont lavé les mains.

　　c. ζa s'est mangé avec des legumes.

　　d. Où s'est trouvée la station de métro ?

　　例（3a）、（3b）中自反代词虽表现为自反意义，但（3a）中 se 为动词 laver 的直接宾语，而（3b）中自反代词 se却成了动词 laver 的间接宾语。（3c）中 se mange 表示被动，（3d）中的自反代词是固有成分即传统语法的绝对意义用法，如果将其与动词分开则会发生词意变化。例（3）四个代词式动词复合时态句中，只有自反代词充当动词间接宾语的（3b）过去分词可以不发生变化，其他句子的过去分词都需要跟主语或自反代词性数形成一致关系。

　　二、三种代表性分析方案

　　目前，研究者们对于法语代动词的三点句法特征基本达成了共识：1）自反代词是代动词必不可少的成分；2）自反代词的存在使动词丧失了对其补充语赋宾格的能力；3）代动词事实上是一种特殊的非宾格动词。但自反代词本身到底是派生（derived）还是内在（inherent），它以何种句法成分存在等问题还有较大分歧，语言学家主要有以下三种不同的观点。

　　1.论元说

　　论元说最突出的主张是自反代词在句中充当动词论元，但自反代词到底充当动词的外部论元（externalargument）还是内部论元仍存有一定的争议。以 Rizzi[8]、Fontana & Moore[9]、Dobrovie-Sorin[10]、D'Alessandro & Ian[11]为代表的学者认为，代动词实际上是一种及物动词，而自反代词在句中充当动词的内部论元，轻动词 v 为动词内部论元赋宾格。位于句首的非附着语代词短语（non-clitic DP）则是动词的外部论元，通过 T 获得主格。

　　虽然同样认为自反代词充当动词的论元，Kayne[7]、McGinnis[12]、Pesetsky[13]、Sportiche[2]等却对于法语代动词结构的生成有不同的见解。根据他们的观点，自反代词充当的是动词的外论元，非附着语代词短语是动词的内部论元。由于代动词具有不能给其补足语赋宾格的特征，所以非附着语代词短语移至 Spec-T 位置获主格，这种观点也称为非宾格分析法（unaccusative approach）。

　　2.词缀说

　　与论元说不同的是，词缀说观点认为代动词中的自反代词在句中并不充当论元，而只是压制动词论元的一种词素。Keyser & Roeper[14]最初采用抽象词缀理论（Abstract Clitic Hypothesis）来分析法语代动词中的 SE, 并把 SE 看成是一种抽象词缀。Rosen 、Grimshaw 等认为自反代词的存在会使动词的外在论元被压制（sup-pressed），并吸收宾语的格，后者只能前移到主语的位置获取主格以便通过格鉴别（Case Filter）。

　　Reinhart[15]虽然也认同自反代词这种词素的存在压制了动词的论元，但她却认为 SE 压制的是动词的内部论元。句子主语位置的非附着语代词短语原本就是动词的外部论元与动词组合成 VP 结构，并进而与及物性轻动词 v* 结合形成 v*P①。在 Reinhart 看来，代动词事实上是一种非作格动词（unergative）。

　　3.功能结构说

　　除了从论元角度考虑代动词中的自反代词外，还有一些语言学家从试图从代动词所表现的语义方面进行考虑。Cornips & Hulk[16]将自反代词 SE 看成是体态标记（aspectual marker）， 并认为代动词表述的动作为完成态。 Reinhart & Siloni[17]、Labelle[18]则认为 SE 应该被看成是功能语类语气中心语（voice head），后接开放动词短语 VP 作补足语。句子的主语实为语气短语的标志语。这类语气短语专门用来表明动词宾语 DP 的指向以主语DP 指向为基础， 或两者指向一致。

　　目前已有的三种主要观点都试图依据代动词外在句法表现形式用一种模式来分析代动词结构的句法生成，但分析结果却不如人意。本文主张将法语代动词的句法分析分成两种类型处理，因为代动词表自反和相互意义的用法中，句子的主语是施事（agent）论元，自反代词在句中可以对应的充当直接宾语或间接宾语。而表被动和绝对意义的法语代动词的句子主语实际上是受事（patient）或客体（theme）论元，它们最终在句法主语位置呈现，必然是经过了移位与一致关系的句法操作。本文将以语段理论为框架，对表绝对和被动意义的法语代动词句子结构的生成进行探讨。

　　三、语段框架下的句法分析

　　1.v*P 语段

　　根据 Chomsky（2000）提出的语段理论，CP 和 v*P 表达命题（propositional）意义，因而属于语段。小句一般由两个阶段组成：及物性轻动词短语 v*P 和标句词短语 CP.一个语段内的句法操作完成之后，语段中心语的补语（complement）即语段中心语的语域（domain）就要被移交，不能再参与下一个语段的运算。此时，语段中心语域对于这个语段以外的探针具有不可及性（invisibility）。Chomsky 把语段的这一特征称之为不可穿透性条件（phase impenetrability condition,简称 PIC）。语段中心语还可以拥有“边界特征”（edge feature），能确保中心语的左边（即边界位置）有一个成分，作为诱发移位的动因（邓思颖 2009）。而那些中心语缺乏 Ф 特征，不能进入格或一致关系核查的动词短语，包括 TP、非宾格动词短语和被动句谓语，都不构成语段。

　　语段理论中，轻动词短语 v*P 结构特指拥有外部论元的完整论元结构，为及物或带有感受者（experiencer）的动词短语。v*P 具有移位所需的逃生出口（escape-hatch），即 EPP 位置，是符合拼读条件的最小结构。

　　2.主语语义角色分析

　　法语表自反或相互意义代动词与表被动或绝对意义代动词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施事是否在句中得以投射。自反意义用法中，代动词的主语常常是动作的外部论元即施事。而绝对或被动意义的代动词句子结构中，句子的主语却常常是动词的受事或客体。我们从上文例（3）中可以看到，（3a）和（3b）中 il 和 elles 分别充当代动词se voir 和 se laver 的外部论元，但（3c）、（3d）中句子主语 ζa 或 la station 却被认为是动词 manger 和 trouver 的受事，施事主目语在句中并未出现。

　　基于以上不同主语语义角色，我们再来分析上文所提及的三种代表性研究方案。无论是论元说还是词缀说都没有脱离内部论元和外部论元的讨论。Rizzi[8]为代表的论元说和 Reinhart[15]为代表的词缀说有着共同的本质，即代动词结构句中的主语是动词的施事。两种观点的施事主语与我们对于（3c）、（3d）分析结果不一致。论元说代表 Kayne[7]等人所持的非宾格动词分析法似乎很好的解释了（3c）、（3d）中的受事主语的生成情况：自反代词 SE 使动词的外在论元被压制，并吸收了宾语的格，动词宾语为获得格特征，移位至句子主语位置。但他们对句子结构的逻辑施事主语及句子结构的自主性（volitional）副词使用情况缺乏充分的考虑和论证。我们以（4）为例，可以看到（4a）、（4b）表绝对意义或被动意义的法语代动词结构句中施事论元被完全抑制，且不能出现表示主观意愿类的副词修饰。但（4c）表自反的代动词结构却没有这方面的限制①。

　　（4）a. *Le verre se casse pour ennuyer les gens.

　　b. *Le verre se casse délibérément.

　　c. Elles se sont lavé les mains délibérément.'

　　表被动或绝对意义的用法中，法语代动词的逻辑主语只在语义上存在，但在句法上已经被彻底抑制掉。代动词的这一句法与 Fagan[9]、Iwata[19]、韩景泉[20]、何文忠[21]、何晓炜[22]等人所指的中动词句法特征完全吻合。根据韩景泉[20]的观点，中间动词与被动动词的逻辑主语有本质的区别：中动动词逻辑主语在句法上被彻底抑制掉，而被动动词的逻辑主语不仅存在于概念结构中，而且在论元结构中也只是被降级，并没有被完全抑制。本文也由此认为法语中表被动或绝对意义的代动词事实上是中动动词，其施事题元被隐匿，动词的受事题元或客体充当句子主语。

　　3.V-to-T 移位

    例（2）中法语代动词结构句中自反代词的不同位置差异可以通过法语 V-to-T 移位得到统一解释。我们以（5）为例，由法语简单时态句和复合时态句中副词位置来判断法语动词在句中的移位情况。

　　（5）a. Je mange souvent des pommes.

　　b. J' ai souvent mangé des pommes.

　　我们仔细对比分析（5a）和（5b），就可以很清楚的得出结论：（5a）中副词 souvent 位于动词 mange 之后是由manger 左向移位至 T 位置，并经 T（直陈式现在时）与主语 je（单数第一人称）的特征赋值而形成的。因为，在复合时态句（5b）中 T 的位置已经由显性助动词 avoir 的第一人称单数变位占据，此时作为附加语的副词通过外部合并（external merge）出现在其句法基础位置（base-position）即 V' 结构 mangé des pommes 左边。由此，我们推断简单时态句（5a）中，T 位置虽无显性助动词，但其词缀（affix）以隐性形式存在，并且必须与通过动词结合的形式得以体现。定式 T（finite T）所具备的强特征（strong feature）将主动词 manger 移位至 T 位置并与表示时态的词缀结合，因而最终动词出现在副词 souvent 前。这种 V-to-T 移位在法语和伊丽莎白时期英语（Eliza-bethan English）十分常见。

　　法语时态句中 V-to-T 移位的语言事实，也可以解释法语代动词中自反代词在句中的位置。以（2a）为例，DP 结构 les jeux électroniquesi 被 EPP 特征吸引并移位至 Spec-T 并获主格。而代动词 se vendre 则成为 T 强特征的目标，被吸引至 T 位置。原本以隐性形式存在的简单时态词缀 T 通过与动词 vendre 合并（merge）得以体现。附着词素（clitic morpheme）自反代词 se 此时也附着于时态动词构成（2a），具体句法生成推断式如（6）所示。

　　（6）[CP [CФ][TP Les jeux électroniquesi [T se vendentk ][vP [v Ф][VP titk[PP comme [DP des petits pains]]]]]].

　　法语代动词一般疑问句结构①则是 V-to-T 移位继续操作的结果。前文（1c）和（1d）及其对应的一般疑问句形式为例，我们在此表述为（7a）、（7b）。（7a）、（7b）中，自反代词之所以能够出现在一般疑问句首，是因为疑问句 C 的强特征再将 T 位置的自反代词和时态化了的动词吸引至句首的 C 位置构成疑问。

　　（7）a. Cette robe se lave facilement.

　　Se lave-t②-elle faciliement?

　　SE wash-3rd-sg-she easily?

　　b. Le vase se brise.

　　Se brise-t-il ?

　　SE break--3rd-sg-he.

　　4.表被动或绝对意义法语代动词句法生成

　　根据前文对表被动或绝对意义法语代动词结构句主语语义角色、句子逻辑施事论元隐匿、及句子结构去自主性（volitional）副词修饰等特征的分析，我们认为法语代动词结构实际就是英汉语的中动动词结构。何晓炜[22]在总结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指出：中动结构中存在中动语素，在汉语中表现为“起来”,在英语中表现为空语类，该中动语素附着在轻动词 v 上。综合以上的分析，我们认为法语表绝对和被动意义的代动词中，自反代词就是一种显性的中动语素，而法语代动词结构句的句法生成在本质上与汉法语中动结构句一致。

　　法语代动词中自反代词的存在使动词丧失了对其补充语赋宾格的能力，且代动词外部论元也被压制。在进入句法操作时，自反代词以显性中动语素形式附着在轻动词 v 上。由于外部论元缺乏，代动词在与轻动词 v结合时都不能构成论元结构完备的及物性 v*P.非语段在句法推导中不受 PIC 限制，可以继续进行一步的语法运算。下面，我们以（8）为例，对表绝对或被动意义的法语代动词句子结构生成进行分析。

　　（8）Ces choses se savent

　　例（8）为表被动意义的直陈式现在时代动词结构句，代动词 se savoir 在句中表被动语义。主语位置的短语ces choses 本是动词的内部论元与动词组合成 VP 结构，并进而与附着了显性中动语素自反代词 SE 的不及物性轻动词 v 结合形成 vP.法语句子结构中 T 隐形存在的词缀必须通过与动词结合才能得以体现，因此此时 T具备的强特征将移至轻动词 v 位置的动词连同原 v 位置上的中动语素 SE 一起吸收至 T 位置。由于自反代词只具备人称特征（如：me-1sg, te-2sg, se-3sg），而缺乏数和性特征（如 mes-1pl, tes-2pl, *ses-3PL），因此它的 φ特征并不完备，所以在句法生成过程中它的某些不可解释特征必须得到赋值。当中心语 C 把自己的语义不可解 φ 特征传递给具有 EPP 特征的 T 时， T 作为为探针在语段内寻求相匹配的目标（goal）。这时，ces choses 因为本身的不可解读格特征而具有活性（activeness）， 成为匹配的目标。Ces choses 移至 Spec-T 位置获主格（nominative），并使 T 的 EPP 特征得以赋值。Ces choses 本身的的人称、数和性别特征也为 T 及移位 T 位置的中动语素 SE 的不可解读特征赋值，使 T 的人称、数和性别特征得以表现，因此代动词 se savoir 最终表现为直陈式现在时且 φ 特征为第三人称阳性复数形式。

　　表绝对和被动意义法语代动词的中动动词本质研究还可以为复合时态句中助动词选择提供了合理的解释。根据徐晓琼、韩景泉（2014）对法语复合时态助动词的研究，具有外部论元的法语 v*P 语段结构句在复合时态中选择 avoir 作助动词，而外部论元缺乏的 vP 不能够成语段，其复合时态句的助动词则选 être.être 作复合时态助动词正是法语代动词的句法特征之一。

　　四、结语

　　本文以法语代动词自反代词的句法位置、复合时态的 être 助动词、以及一致关系搭配为着眼点，对其句法本质进行了深入的探讨。经过对法语表被动或绝对意义的代动词所表现出的受事或客体作句法主语、句子逻辑施事论元隐匿、及句子结构去自主性（volitional）副词修饰等特征的讨论，文章认为这类代动词实质为中动动词，其自反代词是一种显性中动语素，最初附着于轻动词 v 位置。文章还以语段理论作为框架对这类代动词句子结构的生成进行了讨论。由于自反代词 SE 这类中动语素的存在使这类代动词丧失了对其补充语赋宾格的能力，且代动词外部论元也被压制，vP 也因没有域外论元而不构成语段，因此其复合时态选择 être 作助动词。同时由于不构成语段，所以 vP 不受 PIC 的限制，vP 以外的 T 成分可对 vP 内的成分实施操作，使表受事或客体类的名词性短语得到了主格特征，并移位至句子的主语位置。

　　本文的探讨使法语表被动或绝对意义代动词结构中非施事主语的移位动因、一致关系的形成、复合时态助动词选择等问题有机地联系在一起并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参考文献

　　[1] BURZIO,L.Italian Syntax: a Government‐binding Approach [M].Dordrecht: Reidel,1986.

　　[2] SPORTICHE,D.Partitions and Atoms of Clause Structure [M].Routledge:London,1998.

　　[3] KAYNE,R.Person morphemes and reflexives in Italian,French and related languages[A].R.KAYNE.Parameters and Universals [C].

　　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1.131-162.

　　[4] BENTLEY.D.,E.THORHALLUR.Auxiliary selection and the semantics of unaccusativity[J].Lingua,2003,（114）：447-471.

　　[5] LEGENDRE,G.A formal typology of person-based auxiliary selection in Italo- Romance [A].ROBERTA D'ALESSANDO,ADAMLEDGEWAY,IAN ROBERTS.Syntactic Variation: the Dialects of Italy [C].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0.86-101.

　　[6] GRIMSHAW,J.Argument Structure [M].Cambridge,Mass.:MIT Press,1990.

　　[7] KAYNE,R.Romance SE/si [M].GLOW Newsletter,1988.

　　[8] RIZZI,L.Null objects in Italian and the theory of pro [J].Linguistic Inquiry,1986,（17）：501-557.

　　[9] FAGAN,S.The Syntax and Semantics of Middle Constructions[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2.

　　[10] DOBROVIE-SORIN,C.Impersonal SE constructions in Romance and the passivization of unergatives [J].Linguistic Inquiry,1998,（29）：399-437.

　　[11] D'AlESSANDRO R.,R.IAN.Movement and agreement in Italian past participles and defective phases [J].Linguistic Inquiry,2008,（39）：477-4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