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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贝歇学派“类型学”的创作实践及其分析

来源:未知 作者:学术堂
发布于:2016-05-10 共429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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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贝歇学派“类型学”的创作特点浅析 
【绪论 - 1.2】贝歇学派生成的理论语境及其理论意义 
【1.3  1.4】贝歇学派的理念 
【2.1  2.2】贝歇学派“类型学”和传统摄影“类型学”的比较 
【2.3】贝歇学派的发展及风格 
【第三章】基于贝歇学派“类型学”的创作实践及其分析 
【结论/参考文献】贝歇夫妇及其弟子摄影作品研究结论与参考文献


  第三章 基于贝歇学派“类型学”的创作实践及其分析

  第一节 创作思路阐述

  自 1839 年摄影术发明以来,经过历代摄影家的不懈努力,摄影逐渐脱离绘画门类,成为一门独立的艺术。作为一种视觉记录方式,摄影逐渐成为人们传达个人情感与相关信息的一种表达手段。在研究贝歇学派的过程中,我越来越着迷于贝歇学派所倡导的“客观性与艺术性并重的拍摄手法”,贝歇学派的摄影“类型学”给了我创作的启发,奠定了我的创作基础。

  托马斯·鲁夫的第二个系列作品《肖像》[1](见图 3-1-1)在 1986 年被展出,正是这组如“证件照”般的照片,使人们认识了托马斯·鲁夫。这组既无专业模特,又无特定布光,也无特殊构图的作品,为何可以引起国际艺术界的关注?它们与传统的“证件照”的区别又在哪里?我们可以试想,当你置身于一张 210×165cm 的肖像作品的面前时,你可以从中读出什么信息?是的,我们除了影像展现给我们的表面信息外,我们再找不出有关被摄人物的任何信息,我们读不出他们的年龄、爱好、家庭情况、受教育情况等等,我们甚至还会感慨“这只是被摄人物的一张照片而已,它并不是真的被摄人物”.这恰恰符合了托马斯·鲁夫的观念,他认为“摄影只能反映被摄体表面的观念”.托马斯·鲁夫的这个观念在创作想法上给了我极大的启示。

  通过对贝歇夫妇及其弟子们的研究,可以发现,尽管他们拍摄理念的核心具有同一性,但他们各自的风格却不尽相同,呈现着多元化的趋势。这使我明白我不能沉溺于贝歇学派“类型学”,而是应该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勇于发展,创作出属于自己的作品形式。贝歇夫妇及其弟子们使用大画幅相机进行记录,而我也热衷于传统摄影工艺,为了避免对贝歇学派的纯模仿,在创作手法上我选择运用传统工艺进行创作,在传统摄影中,我们不能立刻看到影像,但我们能够学会沉思、学会欣赏创造性的过程。创作之初我查阅了有关传统摄影工艺的书籍,借鉴了塔尔博特的“卡罗式摄影法”(一种古老的摄影方法,1834 年,塔尔博特用半透明的书写纸浸透氯化银,晾干后,用类似“光画”照片的做法,把植物叶子、花边、绢纱等日常生活中可以看到的东西接触转印到盐纸上,在阳光下暴晒后得到负像[2],这些物体实际上起到了负片[3]的作用),现在通行的摄影方式基本上就是以“卡罗式摄影法”为原理的(见图 3-1-2)。偶然一次机会,对混合转印工艺有了了解,例如我们可以将正片、负片、光影物体等与太阳版[4]

  一起接触曝光,经过紫外光曝光和显影之后,未曝光和未固化的光刻胶就会被清洗掉,显影和蚀刻工艺完成后,就制成了凹凸浮雕图案(见图 3-1-3)。由此,我联想到是否可以自制光刻胶,然后在金属版上涂抹,制作出覆盖有感光材料的图版,而后进行曝光、显影、定影。

  贝歇学派的安德烈斯·古斯基,他没有延续老师传统的拍摄方式,而是采用了传统拍摄和数码摄影相结合,为了能更好的表现现代大规模的场景,在拍摄后,安德烈斯·古斯基用电脑将照片进行处理,而后输出负片,再用负片制成彩色照片。这个创作过程使我联想到传统摄影经过多年的累积形成了特有的艺术表达方式、审美接受方式和影像传播方式。然而当我们进入数字时代,数字摄影的发展使传统摄影面临极大的冲击,同时,我意识到现代的社会是开放性的社会,摄影形式日益多样化,与其它学科的交融也越来越普遍,所以我决定将光刻胶与菲林片这种数码摄影形式、拓印这种艺术形式进行合作和融合。

  第二节 创作元素选择与创作实现

  结合 “卡罗式摄影法”与混合转印工艺,我联想到将指纹、羽毛、蕾丝、植物的枝叶等接触转印到涂有光刻胶的锌版上。有了清晰的想法,接下来便是付诸实践,我将指纹、树叶、羽毛做成了小样,虽然形式是美的,但我也意识到我所拍摄的影像没有一个明确的主题,而且缺少主观情感的表达。显然,任何优秀的摄影作品都是内容与形式的统一,纵观贝歇学派的摄影作品,他们在具有美学意义的同时具有社会学意义。一组摄影作品重要的不是依靠什么技术制作完成,而是你想通过摄影作品所表达的情感,如果只是以技艺来取悦大众,那么摄影无异是一种游戏,就毫无社会价值可言,基于此我否定了先前毫无意义的拍摄主题。

  前面曾提到贝歇学派“类型学”开创了摄影类型学的新高度,首先表现在题材的选择上,无论是贝歇夫妇的工业景观,还是安德烈斯·古斯基的全球化影像,亦或是托马斯·施特鲁斯的现代都市街景,在题材上选择上都没有延续前人的老路,而是充分结合了社会需要以及自己的思想情感,所以经过反复思考与选择,最终确定了拍摄我的同学们。闲暇时我喜欢闭起眼睛回想近 20 年的学习生涯中还记得多少同学的模样,有回忆起来的,有忘却的,每一位同学的样貌不同,性格也不同,所以,我想以一种冷静客观的方式记录下我现在的同学们,这其中也有着托马斯·鲁夫作品《肖像》系列对我的影响。学生时代可能会是人的一生中最难忘怀的时代,因为它的美好、它的无瑕、它的梦想… …而现在的我们即将告别这最美的年华,三年的研究生生活,使我与同学们的感情极其深厚,因为我的每一次感动都来源于他们,我的每一次无助都有他们的陪伴。三年,是怎样的一个过程;这一别,究竟需要多少个三年再相见。结合自己对生活的体验,将我对同学们的思想、情感以及不舍融入了我的创作之中,最终形成我的创作主题《我的每一次无助都有你的陪伴--亲爱的同学们》。

  在机械复制时代,任何作品的呈现必须依靠手工制作、暗房而成;在电子影像时代,先进的技术和方便的数字冲印机器取代了暗房里的复杂程序,数字处理比起传统暗房操作在技术上更臻于完美,为了更好的彰显传统摄影与数码摄影双赢的创作理念,我选择菲林片与锌版接触放置,在紫外线灯下晒版曝光。摄影出现之初,曾有画家惊呼“绘画从此死了”,其实摄影与绘画分属于两个独立的艺术形式,我们应该以积极的态度来面对二者之间的关系,并尽可能的学会贯通二者,我想起小时候将纸张铺放在硬币上面,然后用铅笔在上面描,最后可以把硬币上的画面涂抹出来。这个儿时的回忆源自于拓印的原理,因为硬币的表面是凹凸的花纹。所以我选择光刻胶之后做成拓印画,将摄影与绘画形式相结合,显示出摄影无穷的发展空间。

  简单介绍一下我的创作过程:

  1.菲林片

  经过前期准备,开始着手拍摄,拍摄时,我没有“干预”同学们,而是随意与他们交谈,在我认为最能表现他们性格的瞬间按下快门,采取了一种“旁观者”的视角拍下了他们最真实的一面。影棚前期拍摄完成后,接来下便是使用photoshop 软件进行操作,做成一张用于制作菲林片的图像。

  2.光刻胶

  化学与光学是传统摄影的基础。曝光过程中,光线通过负片照射到图版上,负片中密度较大的区域没有受到紫外线灯光的照射,所以这部分区域下的光刻胶就不会固化,在显影过程中就被冲洗掉了,密度较小区域受到紫外线灯光的照射,这部分区域的光刻胶固化不会被冲洗掉,最终画幅中没有受到光线照射的区域在锌版上会变为空的区域。

  首先是晒版。将菲林片有药膜的一面与锌版有光刻胶的一面重叠一起,菲林片在上,锌版在下,在太阳下或紫外线灯下进行晒版,时间依据效果而定,这一步是最基本的,晒版的好坏决定着后面的蚀刻。

  其次是显影。显影液为氢氧化钠,根据显影液药力的不同,我将显影时间定为 10 分钟左右,显影完成后用清水冲洗锌版上残留的显影液,这时便有了清晰的人像,然后晾干,为下一步蚀刻做准备。

  然后是蚀刻。蚀刻液为硝酸,根据腐蚀深度的不同,我将腐蚀时间定为 5-6分钟左右,腐蚀完成后用清水刷版,去掉残留的硝酸溶液,再逐一清理锌版上的污渍,最后晾干。(见图 3-2-4)最后一步是修版与裁版。(见图 3-2-5)使用菲林片制作光刻胶作品时,菲林的一面有药膜,另一面则没有药膜,只有胶片,晒版时,有药膜的一边亦须向下。

  3.拓印画

  为了更好的显示摄影的延展性及其与其他艺术形式的关系,老师建议我,从光刻胶版上将人物拓印到纸上。

  第三节 实现手段

  贝歇学派坚持“客观性与艺术性”并重的摄影手法,其中“客观性”主要体现在:拍摄前,采用冷峻疏离的态度,拒绝影像的过度直白;拍摄时,将拍摄主体作为画面中唯一的主体进行正面拍摄。我借鉴了这种“客观性”手法,拍摄了我的同学们。

  自古至今,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弥足珍贵,作品《我的每一次无助都有你的陪伴--亲爱的同学们》呈现出各自不同的性格特征,有凝重、有微笑、有深思,每位同学的神情不尽相同,这足以让观者驻足思考。《我的每一次无助都有你的陪伴--亲爱的同学们》中的“同学们”是谁?既可以特指本次拍摄的同学们,又可以泛指大家曾经相处过的同学们,也可以是未曾谋面的学生的统称,从这作品里我们可以看到人与人之间的性格是不同的,这或许是基因相异,或许是后天环境不同,但无论怎样,每位同学都是具有明确特征的个体,带有鲜明的个人印记。

  摄影不仅仅是一门拍摄的技术,它还是一门观看的艺术,从贝歇学派的宏幅巨制中我们可以懂得摄影作品的前期制作和后期输出一样重要,后期输出的材质、尺寸大小甚至是展览场地都会影响着作品的效果。1986 年,托马斯·鲁夫在科隆的展览上展示了 210×165cm 的《肖像》系列。后来安德烈斯·古斯基将大尺寸输出的方式发挥到了极致。在此,不得不提及古斯基的 2008 年售出的巨幅作品《平壤四号》(见图 1-4-3),此幅作品高 3 米,宽 2 米,为了获得恢弘的气势,古斯基采用了大画幅相机,以全景景别、大景深以及俯拍手法多次拍摄,后期拼贴而成。

  作品完成后,便是策划作品的展览形式,由于同学较多,不能一一进行展览,与老师商量后,最终选定对 16 位同学进行拍摄,这个灵感来自于贝歇夫妇展览时所喜欢使用的矩阵排列方式,我选择了 4×4(4 行×4 列)的组合方式进行并置排列。考虑到“重复”这一功能要素可以营造视觉趣味,突出韵律节奏感,我选择 3 个展览形式(菲林片、光刻胶、拓印画)重复出现,即:将 16 张锌版装裱在一个 80×80 厘米的画框中,然后再以相同的模特出现位置将 16 张菲林片、拓印画分别装裱在 80×80 的画框中(见图 3-3-1),相同的影像以 3 种不同的展览形式呈现,以增强影像的视觉冲击力。

  贝歇学派坚持大画幅手法还原细节真实,同时贝歇学派弟子们又努力探究不同摄影手法带来的多种可能性,这给了我极大的启发,所以本次创作,以数码技术、传统摄影工艺、其他艺术形式(拓印画)为依托,思考不同性格的同学们不同的气质类型[5].主题的选择具有长期性和可持续性,这离不开贝歇学派对我的影响,作品的价值,也在于积极思考人与人的差异性,并引起大家对自身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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