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推理文学到《名侦探柯南》,新闻传播学论文

　　第 2 章从推理文学到《名侦探柯南》

　　2.1 推理文学的发展

　　侦探小说可以使你忘掉自己读者的身份，很快进入悬疑的剧情中，获得短暂的愉悦时光。说起侦探小说的源头，很多人认为可以追溯到中国宋明时期的“公案小说”.但世界公认的现代侦探小说的起源当属英国作家爱伦·坡。

　　2.1.1 世界侦探小说的发展概要

　　1841 年 4 月，《格雷姆杂志》刊登了美国作家、评论家、诗人埃德加·爱伦·坡创作的《莫格街凶杀案》，这是第一篇现代意义上的侦探小说。《莫格街凶杀案》被认为是第一篇侦探小说的原因在于：爱伦·坡塑造的主人公法国贵族奥古斯特·杜宾，这是第一次让侦探成为男主角的作品；解决层层出现的谜题是该作品的主要内容，作品充满悬念，在《莫格街凶杀案》中，爱伦·坡创造的“密室杀人”、“不可能犯罪”成为日后侦探小说不断挑战的模式；不断叠生的悬念通过合理的逻辑推演也是第一次成为作品的主要脉络，一改之前恐怖丛生的哥特式小说风格。之后，爱伦·坡又陆续创作了《玛丽罗杰疑案》《金甲虫》《就是你》《失窃的信》，最终确立了侦探小说的类型和模式。[1]

　　侦探小说的发展目前被认为有三大辉煌阶段：首先是 19 世纪末到 20 世纪初，以柯南·道尔和阿加莎·克里斯蒂为首的推理派作家，把古典推理小说推向鼎盛。第二是20 世纪 30 年代末期，以雷蒙德·钱德勒等为首的硬汉派侦探小说大为流行。而第三次侦探小说发展高潮则在东亚的日本。[2]

　　首先来说第一阶段，19 世纪末、20 世纪初侦探小说就已经大行其道，据统计，中国“在 1896 年至 1916 年间的翻译小说中，出版数量第一的是柯南道尔”.[3]柯南道尔的处女作《血字的研究》创作于 1886 年，后又创作出《红发联盟》《第四个签名》等，自此“福尔摩斯”成为侦探的代名词。

　　有着“女王”之称的英国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接下来成为侦探小说“黄金时代”的开创者。据统计，阿加莎克里斯蒂一生共创作了 80 部推理小说、19 部剧本、一部自传和 6 部笔名为“玛丽维斯特麦考特”的小说，累计销量约超 20 亿册，成为英国仅次于莎士比亚的高产作家。阿加莎注重情节安排和人物心理刻画，她塑造的人物中最被熟6知就是留着比利时小胡子的赫尔克里·波洛，以波洛为主人公的《东方快车谋杀案》《尼罗河上的惨案》等都成为侦探小说史上的重要作品，并被成功的搬上大银幕。在“黄金时代”与阿加莎·克里斯蒂齐名的还有埃勒里·奎因和约翰·狄克森·卡尔两位。[4]

　　第二阶段 20 世纪 30 年代，美国正处于经济大萧条时期，由于生活贫困的原因，这一时期社会的犯罪现象基本“无技术含量”可言，当时的作家也参照社会现实创作了不同于以往的侦探小说类型--硬汉派侦探小说。达希尔·哈米特和雷蒙德·钱德勒就是这一流派的创始者。

　　达希尔·哈米特的学历并不高，做过许多工作，包括当私家侦探。1929 年达希尔出版了第一部长篇侦探小说《血腥的收获》。之后他还创作了《戴恩家的灾祸》《马耳他黑鹰》《玻璃钥匙》《瘦子》等作品，皆继承了他的第一部小说的颠覆性，完全不是传统意义上正人君子的侦探形象。[4]

　　雷蒙德·钱德勒创作时年纪已经 44 岁，1939 年他发表了自己第一篇长篇小说《长眠不醒》。其中的主角菲利普·马洛是一个敢作敢为，身怀正义的私家侦探。马洛也被评选为美国侦探作家协会授予的“最受欢迎的男侦探”称号。除此之外，钱德勒还创作有《高窗》《漫长的告别》《小妹妹》《湖底女人》等作品，奠定了他硬汉派侦探小说代言人的地位。

　　2.1.2 日本推理文学的发展概要

　　侦探小说发展的第三阶段属于日本侦探小说时期。最初的侦探小说并非发源于日本。对于日本来说，侦探小说也是“舶来品”,但是这种“舶来品”却在日本不断衍变，最终成为具有日本独特风格的文学新类型--推理小说。

　　本来小说史上只有“侦探”这个词，侦探文体的确立来自于爱伦·坡的创作。20世纪 20 年代后，日本有了自己的侦探小说，为了自我鼓励，以及有别于西方侦探小说，便创造了“推理文学”,特指日本的侦探小说。20 世纪 50 年代，随着松本清张的社会派小说的确立，“推理小说”的说法也被广泛接受，成为日本乃至世界文学界不可或缺的类型之一。

　　早在明治维新时期，日本就开始译介并创作侦探小说。1887 年 12 月，日本着名的《读卖新闻》刊登了爱伦·坡的《莫格街凶杀案》，终于在这部作品诞生的 46 年后，才被日本读者认识。

　　被认为最早的日本侦探小说乃是《无惨》，这一作品由日本作家黑岩泪香创作于明治 22 年（即 1889 年），当时他年仅 28 岁。作为一个成功的编辑，黑岩泪香不仅自己创作了日本最早的侦探小说，还翻译了大量的侦探文学作品，发表在他创办的《万朝报》（1892--1940 年）上。他的翻译也并不是逐字逐句的翻译，而是弃掉外国作品原初的描写，用自己理解的方式进行翻译，以满足现代日本读者的阅读接受心理以及对推理小说的好奇心，[5]这种翻译小说被称之为“翻案小说”.在《万朝报》上，黑岩泪香创作和翻译的小说达到上百部，其中包括《无惨》《暗黑者》《妾之罪》《侦探》等作品，这些作品也先后被翻译成中文。黑岩泪香因为在翻译和创作侦探小说方面的重要贡献，也被誉为“日本侦探小说的鼻祖”.

　　另外，说起影响日本侦探小说发展的刊物，不得不提《新青年》。《新青年》作为并不是很古老的杂志，从 1920 年到 1950 年间发表了很多侦探小说。一开始这本杂志是综合性文学刊物，不久它认识到推理小说不可限量的发展，通过译介国外作品满足读者需求，之后网罗了包括江户川乱步、横沟正史、佐藤春夫、谷崎润一郎等在内的日本本土作家，大量刊登推理作品。并且《新青年》经常将副刊完全作为推理文学刊物，并举办推理小说的征文大赛，这样大大加强了的侦探小说在日本的流行程度，[7]也开创了日本推理小说的第一次浪潮，其阵地就是战前的《新青年》杂志。

　　在 20 世纪早期，促使侦探小说广泛流行起来的是黑岩泪香的继承者江户川乱步，他以爱伦·坡为榜样，被标榜成可以与西方推理文学相抗衡的日本侦探小说家。他的第一部小说是 Nisen dōka（《两分铜币》），[7]这篇小说发表于 1923 年 4 月的《新青年》，在日本引起了极大的关注，被认为是日本作者书写的真正意义上的日本侦探小说。江户川乱步于 1925 年创作出《D 坂杀人事件》，其中睿智的明智小五郎是日本推理小说中第一个系列侦探，其后出现的很多侦探作品中，主人公都叫 XX 小五郎，包括《名侦探柯南》中的私家侦探毛利小五郎。

　　随后，江户川还创作出了《怪人二十面相》《少年侦探团》《带着画旅行的人》《人间椅子》等作品，被后世推理派作者尊为“祖师”,他创作的《少年侦探团》又与《名侦探柯南》中的少年侦探团的人物设置不无巧合。一战到二战前这段时间在推理小说发展阶段中也被叫做“新青年时代”.[8]

　　1927 年到 1928 年间，横沟正史成为《新青年》杂志的主力作家，这也预示着一战后侦探小说在日本的繁荣，在战前从未有过的另类侦探小说。二战前他曾有过 Onib（i《鬼火》）发表于《新青年》，这是一篇讲述施虐和受虐狂的故事，充满奇异的恐怖。[9]

　　逐渐的横沟正史也从《新青年》转战到《宝石》（hōseki）杂志，这份杂志无论从营销上还是意识上都是很令人惊奇的。二战后，在横沟正史的帮助下还发掘了很多新作家，包括高木彬光、鮎川哲也等，小说也从短篇发展到长篇小说，这也成就了日本传统侦探小说繁荣的第二阶段。[10]

　　1945 年，横沟正史在《宝石》杂志发表了《本阵杀人事件》，他的“金田一”系列故事登场，成为与“明智小五郎”齐名的另一位侦探。后文中提及的动漫作品《金田一少年事件簿》的主角便是横沟正史创作的“金田一耕助”的孙子。之后，横沟还创作了《女王蜂》《恶魔的彩球歌》《恶魔吹着笛子来》等作品。

　　由于江户川和横沟的创作，奠定了日本推理文学的两大类型，第一是传统解谜形式的本格派推理小说；第二是奇幻莫测的变格派推理小说③。使日本在推理文学的发展上独树一帜、自成一派，这一文学地位甚至常常让人们数典忘祖。

　　接下来，推理文学的代表人物当属松本清张，他扩大了推理文学的视域，关注日本人和日本社会[11].他与柯南道尔、阿加莎克里斯蒂齐名，并称为世界推理小说的三大宗师。1957 年他出版的第一篇推理小说《点与线》和《隔墙有眼》相继问世，改变了之前侦探小说的既定模式，在小说中揭露社会黑暗、官商勾结的现状，个人对现实的无奈和附势，文字厚重但不失清新。他的代表作有《旅途》《砂器》《零的焦点》《一个背叛日本的日本人》《富士山禁恋》《十万分之一的偶然》等。松本清张开始让推理小说关注日本社会现实，揭露人性的弱点，他的作品多为强烈的现实主义风格，因而被人们称为“社会派推理小说”.同时期，文坛也出现了日本首位致力于悬疑小说的女性作者，仁木悦子（Niki Etsuko）。[11]

　　松本清张和仁木悦子将推理和纯文学融合的巧妙自然。在《名侦探柯南》中曾屡次出现一个叫做“松本清长”的人物，乃是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的管理官，人们相信他名字的来头就是作者青山刚昌在向松本清张致敬。

　　时间推进到上世纪 80 年代，以岛田庄司为代表的小说家让本格派小说又第三次大繁荣起来。他同时继承江户川推理的逻辑性，又继承松本文学关注人性和社会现实。他的作品主要有《占星术杀人事件》《开膛手的百年孤寂》《眩晕》《异邦骑士》等。岛田庄司透过他的作品也表达了对日本殖民侵略的反思以及为殖民地人民受到的侵害而道歉。[12]

　　岛田倡导“真实”,他表达出推理小说的不同分类主要依靠幻想与真实、伦理与情感的不同组合，如下图：就目前日本推理界来说，最为知名的当属东野圭吾。自 1985 年《放学后》摘得第31 届“江户川乱步大奖”后，东野圭吾一直笔耕不辍，差不多以每年两部作品的成绩书写着“东野神话”.据统计，东野圭吾至少有 30 部作品被改编成影视剧，包括《嫌疑人 X 的献身》《神探伽利略》《白夜行》《秘密》《名侦探的守则》等。“2011 年，东野的新作《布谷鸟的蛋是谁的》以 30 万人民币的价格被引进内地，创造了中国内地推理小说交易的最高价格”,④东野圭吾当之无愧的成为当代日本推理小说的代言人。

　　2.2 日本侦探动漫的起源和发展

　　日本在推理文学和动漫产业方面一直以来都是佼佼者，上文中已经简要概述了日本推理文学的发展。随着推理小说的发展，这一繁荣现象也极大的影响了动漫产业，以侦探为内容的动漫作品也获得了极大的好评。日本动画最早诞生于 20 世纪 20 年代，但二战之后，在动画先辈大藤信郎等人的努力下，日本动漫才形成自身独有的风格，不断推陈出新。

　　被誉为“日本动漫之父”的手冢治虫是日本动漫界的标志性人物。从 20 世纪 40 年代开始，手冢治虫创作了包括《原子小金刚》《铁臂阿童木》在内的很多优秀作品。在日本动漫的初次浪潮中，侦探动漫就已经孕育其中了，包括 1956 年辰巳嘉裕的犯罪剧漫画《黑吹雪》；《刑警》杂志中刊发的黑色刑侦故事；另外还有流行的斋藤隆夫的匪徒故事和柘植义春的私家侦探故事，[13]但此时最突出的应该说是侠盗侦探。

　　这一时期最负盛名的就是《鲁邦三世》，算得上是日本动漫界的传奇。最初是由漫画家加藤一彦创作于 1967 年，四年后被改编成动画。当时参与改编的工作人员都是日后赫赫有名的动画制作人，例如高畑勲、宫崎骏、大冢康生等。“从《鲁邦三世》诞生到现在，它依然活跃在动漫市场，2009 年和 2010 年分别推出剧场版的《鲁邦三世 vs名侦探柯南》和《鲁邦三世：最后的工作》，仍然受到广大动漫迷的喜爱和支持。”[14]

　　日本侦探动漫由侠盗侦探发端，到 20 世纪 70、80 年代出现了动物侦探和职业猎人。动画电影《风之谷》奠定了宫崎骏日本动画大师的地位，除了上文中提到他参与《鲁邦三世》的制作外，他还与高畑勲合作制作 26 集的 TV 版动画《名侦探福尔摩斯》。这借用了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但主角是一只可爱的德国小猎犬，虽然是侦探故事，但是处处体现了宫崎骏动画的真善美，连反派都很可爱，这部作品更适合低龄的观众观看。

　　除了动物侦探，此时还有脱胎于美国硬汉派侦探小说的“城市猎人”出现。漫画家北条司的代表作《城市猎人》也被译成《侠探寒羽良》，创作于 1983 年，1985 年正式连载，并且改编成动画，这是首次用写实的手法描写私家侦探的作品。比起《名侦探福尔摩斯》的低龄化，这部动漫显然是为成人设计的，但两部作品都以搞笑擅长，狗侦探的形象和有些好色的寒羽良也一改原来侦探的贵族气，更加草根性，一出现就获得观众的喜爱。[15]

　　进入 90 年代，随着日本动漫产业更加专业化，此时的侦探漫画已经发展有近半个世纪了，却在这一阶段又焕发了新的生命力。在这一时期的作品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金田一少年之事件簿》和《名侦探柯南》。而这两部优秀的侦探动漫的诞生与日本侦探小说发展有着紧密的联系。

　　1992 年开始连载的《金田一少年之事件簿》才被认为是日本真正意义上的以“推理”为题材的漫画作品。作品中塑造的是“金田一一”这个少年侦探平时反应迟钝、学习成绩也令人担忧，可是他的智商却高达 180,与以往的侦探形象反差很大。该作品将故事重点放在推理断案上，通过侦探的细致观察，抽丝剥茧的般理清案情，设下圈套让凶手现身等方面，可以说对后文中详述的《名侦探柯南》影响很大。之后又出现的《傀儡师左近》《魔侦探洛基》《侦探学园 Q》《死亡笔记》等作品相对于这两部作品知名度便有些逊色。[14]

　　总的来说，日本侦探动漫作品通常用扑朔迷离的案情、细致的推理和气氛的营造吸引受众。虽然整体上趋于一致，但每一部作品都有自身的风格。随着受众品味不断提升，侦探类动漫作品也细分出魔幻、玄幻、恐怖等题材，有的还紧随时代发展，从动漫中就能看到简明的推理文学发展趋势。

　　2.3《名侦探柯南》个案分析

　　2.3.1 青山刚昌与《名侦探柯南》

　　青山刚昌，1963 年出生于日本鸟取县北荣市，是日本着名的漫画家，有着“名侦探柯南”之父的美誉。青山刚昌幼年时就表现出过人的绘画天赋，据说他在小学作文中就曾写过“想要画私人侦探漫画”,他受到福尔摩斯的影响，喜欢数理化课程，高中毕业后进入日本大学艺术学院深造。处女作《约定》于 1987 年开始在《少年 SUNDAY》杂志上连载，并提名第 19 届小学馆新人漫画奖，从此开始漫画生涯。1988 年开始创作的《剑勇传说》共出版 24 册单行本，于 1992 年荣获第 38 届小学馆漫画奖。2001 年，青山又凭借《名侦探柯南》再次获得小学馆漫画奖。由于《名侦探柯南》，青山刚昌还与“柯南”声优高山南曾经有过一段婚姻。[15]

　　作为青山刚昌最知名的作品，《名侦探柯南》从 1994 年就开始在《少年 SUNDAY》上连载，1996 年开始制作成动画，截至 2014 年 11 月上旬 TV 版动画已经出至 775 集，至今还在以每周一集的速度进行更新。自 1997 年开始，每年会有一部剧场版上映，至今已经有 18 部剧场版作品。目前这部作品是迄今为止破案最多的侦探动漫，还没有要完结的迹象，被称为日本动漫常青树。[16]

　　从人物设置来看，《名侦探柯南》受江户川乱步等人的侦探小说影响颇深，体现在江户川柯南、毛利小五郎这些名字的由来，还有少年侦探团的设置。《名侦探柯南》讲述的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因为偶然听到黑暗组织成员的谈话被灌下名为“APTX4896”的毒药，导致身体缩小。之后在阿笠博士的帮助下化名江户川柯南住进私人侦探毛利小五郎家中，借毛利侦探之名解开了许多悬疑案件。

　　2.3.2《名侦探柯南》在国内外的流行概况

　　在日本，《名侦探柯南》除了 TV 版、剧场版，还有真人版电影、3D 特别篇、合作特别篇、小说版、小学馆短篇集、特辑，还销售小册漫画、合集、光盘、纪念画册等，其产品衍生到了各个周边行业，比如印有剧中动漫人物的茶杯、T 恤衫、徽章等。[17]如今的《名侦探柯南》已蔓延了整个 ACG 领域（animation 动画、comic 漫画、game 游戏）。[18]

　　柯南的成功也为青山刚昌带来丰厚的收益，据加拿大籍华裔产业研究专家 MaxZiang 统计，“1994 年诞生的《名侦探柯南》，在 2003 年达到累积销售本数突破 1 亿的纪录。同年，青山刚昌的收入推算可达 37195 万日元，位于日本漫画家年收入的第四位，且上缴的税额也高达 15943 万日元。”[19]

　　根据日本视听率的调查，《名侦探柯南》有着“万年第五”的称号，意思就是长期占据漫画视听率的第五名。据悉 1998 年中国正式引进TV 版《名侦探柯南》，“真相只有一个”这句柯南的经典台词毫无争议的成为新千年中国大陆最流行的一句话。[19]

　　中国人民大学的陈奇佳教授在 2004 至 2005 年关于中国动漫消费市场的调查中反映：在中国排名前五十的动漫作品其中有三十五部来自于日本，排名第一的是《灌篮高手》，《名侦探柯南》位列第二，之后是《哆啦 A 梦》《七龙珠》《圣斗士》等。[20]

　　从这些数据可以显示出，柯南在日本本土和他国受欢迎的程度。直到现在，这部作品诞生 21 年之后，其受欢迎程度依然不减。如今，在中国的社交媒体上还有许多“柯南迷”自发组织探讨他们对《名侦探柯南》的喜爱。

　　2002 年，美国政治分析专家道格拉斯·麦克格雷在《外交政策》第 5 期上发表《日本国民酷总值》，高度评价动漫、流行音乐、电玩等日本流行文化在国际上的影响力，[21]其中日本的创意产品的代表作中就有《名侦探柯南》。

　　为表彰青山刚昌的漫画事业，他的家乡鸟取县北荣市专门树立了柯南雕像，并用柯南的名字命名了一座大桥。2007 年 3 月，青山刚昌的漫画博物馆也在北荣市开幕。由此可见，《名侦探柯南》不仅在日本国内的影响力，其受关注度波及世界范围，在他国同样受到极大的好评。[22]2014 年 11 月，鸟取县已经认可将首府的鸟取机场更名为“鸟取沙丘柯南机场”,成为日本继“米子鬼太郎机场”之后的第二个以动画人物命名的机场，以此来吸引更多世界各地的观光者。

　　2.3.3 柯南的特立独行

　　首先是剧情设计颇有新意。剧情让原本的高中生变身小学生，“虽然身体缩小了，可是头脑依然好”,通常是调查案件的警方无法破解罪犯设计精心的阴谋，案件进入无从着手的阶段，在一筹莫展之时，柯南洞若观火识破玄机，借麻醉针、变声器等让糊涂侦探大叔“说出”案件过程，那些危险、离奇的案件在严密的推理之中，让真相曝光于人们面前。由于柯南受到毒药“APTX4896”的影响，有时甚至能暂时变回高中生的身体，让故事中充满科幻意味。剧中出现的“黑暗组织”一直带有神秘色彩，成为剧情发展的主线脉络。

　　其次，一方面情节上出人意料；另一方面在思想情趣表现上，既生动活泼又健康深刻。这包括精彩的故事情节与独特的人物形象和严密的逻辑推理与深刻的人文内涵。在破解悬案时那种扑朔迷离的紧张、刺激、激动之中，这种叙事节奏和叙事技巧使观众获得了心理的满足和欣赏的快感，也是柯南观众群年龄跨度大的原因之一。不断出现的各类案件和缜密精明的推理分析为其主要的情节支点，虽然没有脱离日本传统推理剧的框架，譬如密室隔绝、连续杀人、故弄玄虚、推理显凶、幡然痛悔等，作品的主题已不是普通动画所承载的了，还有其中包含的更深层的人性、社会大主题。这些内容渗透了作者对于人性的思考，渗透了作者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在故事中注入了一些健康向上的精神理念和价值理想，使作品始终投射出鲜明的人性关怀和人文内涵。

　　第三，柯南的文化内涵。《名侦探柯南》重视对日本文化，尤其是具有民族特色文化内容的表现。它的内容并不只是对特色文化浓墨重彩的描绘上，而是自然的温润心扉，并不给观众带去强烈的感官刺激，却能够将日本文化默植于观众。我国现今的动漫作品却鲜少从文化传统和社会人生之间不可分裂的关系上落墨，以发扬优秀民族文化。《名侦探柯南》并不是专属于少儿的动漫作品，它的适宜人群并不单一。这里面包含幽默的情节、悬疑的案件、缜密的推理、道德的审视、文化的碰撞、人性的反思……也许缺失任何一点，都不能让这部作品受到广泛赞誉，也不能让它影响深远。从这样一部娱乐作品中反思的不仅仅是对中国动漫的启示，还有其作品的深刻内涵。只有深具内涵的作品才能决定它流传的广度和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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