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论文

您当前的位置:学术堂 > 艺术论文 > 舞蹈论文 >

现代舞作品《生》的艺术创作实践

来源:学术堂 作者:韩老师
发布于:2014-12-12 共3734字
论文摘要

  现代舞作品中的身体语言需要依托清晰流畅的动作质感,借助动作语言的审美意象传递作品的思想内涵和哲学意味。优秀的现代舞作品离不开编者独具匠心的设计,包括动作语言逻辑结构的搭建,以及富于意境的审美的动作意象呈现,最后完成对作品哲学命题的表达。笔者在第八届“荷花奖”编创了现代舞作品《生》,试图从动作本源出发,遵循身体内部运化的自然规律完成整个作品创作,从而探寻人类的生命状态的生发与消逝,透过动作意象呈现,追寻生命意义的最终表达。以下从身体语言结构的构建、动作意象的生成和哲学命题的追寻三个方面归纳该作品的艺术创作实践。

  一、身体语言的构建

  不同于其它舞蹈在多重意义空间的诠释,也不同于其它作品将舞蹈人物赋予复杂性格的表现,现代舞作品《生》的创作,带有更为理性的思维,在动作语言的表达与呈现上动机更简单,意图从简单中引发思考。

  “生”,是作品的主题,舞蹈的整个过程都集中围绕“生”的哲学命题,不做具象释义,一切因舞者的想象与动作运化自然组成。因此,这部作品更加关注的是通过具体动作的展现和运作所传递出的更为理性化的力量,因此舞蹈本体越发重要。关注舞蹈本体,就是要摒弃舞蹈本体之外的灯光、舞美、服饰、道具等,专注于作品身体动作形式意义的追寻。

  同时,整个舞蹈作品的结构不以故事发展情节为主线,全部以动作语言进行架构。舞者在表演中,一个蹲起,一个抬腿,一个举手,一个倒地都不是表意性的动作显示,而是动作单纯性质的运化。

  关于舞蹈本质,吴晓邦先生曾定义: “舞蹈是人体造型上‘动的艺术’,它是藉着人体‘动’的形象,通过自然或社会生活的‘动的规律’,去分析各种自然或社会的‘动的现象’,而表现出各种‘形态化’了的运动,这种运动不论是表现了个人或者多数人的思想和情感,都称为舞蹈。”

  舞蹈最本质的表现即为动作的展现,这是舞蹈最为理性化、结构化的艺术状态。现代舞语境中,对纯动作的追求是经常崇尚的一点,像韩芙丽、玛莎·格莱姆、坎宁汉等国际现代舞大师,均追求在舞蹈运动中从动作上带来的质感变化,以及身体语言结构的生成。美国着名编舞家坎宁汉曾说过: “动作之外的东西与舞蹈毫不相干,某个特定的舞蹈并不源于我对某个故事、某种心情或某种表达方式的构思,这个舞蹈的容量源于动作本身。”

  《生》在整个结构中,以动作本身所具有的生命力为主要表现手段,通过动作的连接作为结构的支撑框架,企图在身体自身的内部运化中达到对“生”这一命题的书写与描画。为了突出和强化内涵与情感的表达,《生》在动作表现上运用了现代舞的技法: 例如收缩与放松、跌倒与爬起,全部是在舞者身体运动的指引下自然而然地发生。整个作品没有设定突兀的节点,而是充分顺应与发挥舞者身体的流畅性,从理性的高度顺应自然的规律,然后进行动作的结构塑造。例如第一段中舞者主要在二度空间上展现,动作舒展、流畅、富有张力; 第二段舞者开始加入地面动作,通过滚地、立起然后随即倒下这样变换空间的方式,完成结构意义上的转化; 第三段再次回到二度空间,从这里落回地面作为结束。笔者通过动作的节奏处理、流畅度的感应完成空间的转化,从而使得作品结构得到合理分配。上述的创作方式,不以情节发展为传统结构表现,采用这种顺应身体动作的自然运行规律,利用自然原始的动作语言来进行调配,身体语言自成结构。

  笔者从动作的角度出发,以动作本身的自然运化来呈现结构的框架,同时关注演员身体的可开发性,通过对动作的连接与变化进行结构与解构,使得作品中情感与动势得到完美的有机融合,让作品在身体的自然舞动中显现内在神秘的艺术幻象。

  二、动作意象的生成

  不同于情节性舞蹈作品,《生》是将动作作为主体呈现的一部分,通过动作的展现过程去生成艺术形象,最后完成对动作意象的塑造。在创作过程中没有刻意以情节性的意象去呈现,动作的行进造成身体内部的情感随着举手投足的肌肉线条缓慢流出,从而构成一种状态性的呈现,也造成了不自觉的、虚无的显示。意象本身没有具体的实在形式,而是构筑在观者心中的动作映射,意象的生成自然离不开身体的运作机制。

  在《艺术学概论》中,彭吉象教授认为艺术意境区别于艺术典型在于: “一般认为,意境重表现、重抒情、以创造景物意象为主; 典型则是重再现、重写实,以塑造人物形象为主。”

  因此,笔者在创作《生》的时候,多考虑营造动作背后所营造出的意象,而非创造具象表现的事物和形象。首先,将身体动作作为表达情感与结构的主线,由动作与情感的融合形成了不自在的意象特点。“当舞蹈者的情感越出了内在冲动,使不可见的意象,变做可见的形象,那就全靠通过人体动作,才使这类意象能在第一阶段显示自己。那也全靠通过人体动作,才使设计好了的舞姿得到它那有节奏地搏动着的力量的活生生的生命。”

  其次,《生》并不是无情绪的冷硬表现,在作品表现形式上,它是站在理性的高度用动作来诠释作品,使得“生”成为无具体意义的命题形式,情感在身体的控制下进行动态化的呈现,离开内在冲动的不自觉暴露,与动作进行理性结合。这种结合不是机械性的堆砌与拼贴,是在动作与情感的内省中呈现出不自在的幻象; 最后,通过动作营造的意境感,上升到主题所要表现的最终诉求———对生命状态的追寻。动作本身无意义,只有在动作完成的效果里形成意义。动作效果的最终呈现并非只是简单、流畅、充满情感,而是借助这些特点在意境中形成哲学思考和况味。“从艺术实践来看,意境确实是艺术作品具有独特审美价值和审美魅力的重要原因。”

  《生》是一篇命题作文,企图建立一种不具表意的动作结构系统,利用动作自身的质感营造出生命的自由和神秘莫测的艺术状态,使之成为“自在”艺术方式下的产物。编创过程体现了命题作文之外、并且通过动作在人体的运行中自发形成的一种艺术状态,也通过这种动作状态的不断变化,从而慢慢显现出生命状态的内核。不管是《生》或“生”,由此引发观者的不同理解,可以是具体客观的,也可以是抽象的主观臆断,借助动作背后营造的幻象,一切事物将会在生生不息的运化与消解的运动中,体现生命状态的自由与美好。

  三、哲学命题的追寻

  不论是纯动作对结构的有机塑造,亦或是动作与情感的化学反应后形成不自在的意象,两者的呈现与运动均是对生命状态的一种表现。《生》试图通过建立在一套以身体动作为语言的结构上,利用动作营造的意象,追寻生命意义的最终表达。笔者在创作过程中,以“生”为命题出发,动作意象用于表现生命的理性状态。借助艺术作品的呈现,表达出对生命状态的理解———生命永无止境地向前行进,实则是不断生发与消解循环往复的自然过程,这与世间万物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由此,在构建《生》的身体表现时,通过身体动作语言的不同变化,形成不同的舞姿、构成不同的空间、塑造不同的意象,同时将身体、情感融入生命状态中进行重构,最后,实现作品内涵与意义的最终目的。

  作品中舞者并未有意识地进行动作性的表演,而更多地是对生命不断生发与消解的感受。身体是动作的重力与压力形成的姿态,动作是身体状态不断圆满与消解的态势,压与长、扩与缩均是身体机能与动作态势的不断配合运行。于是,在物理性的运化当中,身体与身体,身体与心灵之间不断地产生化学反应,从而形成一个仿佛带有“磁场”的完整生命体,这也是作品想呈现出的一种整体化的生命状态。

  《生》的开端,仅以一束定点光投射在舞台最右侧,舞者背对观众立于光束之中,开始缓慢向后仰,仿佛在仰望生命的“得不到”。随即,突然向前蹲下,以右手为轴逆时针蹲转一圈然后起立,随后骤蹲骤起,此时,音乐响起……作品开篇,以动作的移动与空间的变换来展现出生命状态的生发; 在作品表现过程中,舞者通过各式的动作结构———如二度空间的走步、地面的翻滚等,形成弧形与圆形的操作,意在生命状态的不停生发,圆满后即消解,月盈则亏。这是一个能量不断更新的过程,亦是生命状态在动作、情感、意象中不断转化的过程。随着变化的不断加快,直至结尾: 舞者坐在地面,双腿弯曲不断击打地板,快速逆时针转圈,之后缓慢停住,立起身体,抬头仰望,双手向上伸直合十,临近尾声。作品结尾,舞者将过程中的生发与消解而产生的力与气全都松懈下来,激烈的圆形构图呈现不断地缩小空间,最后成为某种因身体与动作的压榨而形成了某种孤立,形成一个饱满的恍若带有磁场力的生命整体。

  综上,《生》所表现的是对“生”的理性分析,本质上来说,“生”就是纯粹、没有任何具象意义的阐释。作品是在动作的运行中达到不自在的意象塑造,而动作与意象的处理终归是为了进行生命状态的呈现。在圆圈的不停变化中,身体进行着生生不息的生发与消解,身体与欲望不断分离,生命状态通过得到与失去之间的相互交替和更新达到完满。

  结语

  整部作品,不刻意追求形态的呈现,更多关注人的内心对“生”的理性阐释和意象营造。从身体本身的表现到动作意象的形成,再到对生命状态的哲学诉求,让这三者在作品中循序渐进、相辅相成、紧密联系。编导在创作中,应更加关注舞蹈本体即舞者身体的表现方式,再进一步深入动作意象的塑造与状态的呈现,才能使作品充满哲学意味和美学况味。

  【参考文献】

  [1] 吴晓邦. 新舞蹈艺术概论[M]. 北京: 三联书店,1952: 4.
  [2] 刘青弋. 西方现代舞史纲[M]. 上海: 上海音乐出版社,2007: 258.
  [3] 彭吉象. 艺术学概论[M].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
  [4] 吕艺生. 舞蹈学导论[M]. 上海: 上海音乐出版社,2003: 28.

相关内容推荐
相关标签:
返回:舞蹈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