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曾朴生平及翻译代表作
曾朴,生于 1872 年,卒于 1935 年,字孟朴,又字小木、籀斋,号铭珊,东亚病夫是他的笔名,籍贯是江苏常熟,出身于书香世家。近代文学家,著有《孽海花》等名作。曾家是常熟望族之一,祖上世代为官,受封建官僚家庭环境影响,其父也对其施压令其北上应试,但曾朴在考场上故意墨污试卷,题诗发表内心激愤与感慨,1892 年曾之撰碍于脸面为其出钱捐官为中书舍人。然而因曾朴本人对封建科举制度深恶痛绝,在京任职数载,对朝政算得上十分了解,后因对清政府诸多不满,愤然辞官,到上海另谋出路,后结识许多与其志同道合之人,受陈季同影响与自己对西方文化的兴趣与理解,开始其对法国文学的探索之路。小说林书社便是曾朴开设,并创办了《小说林》,《真美善》杂志。后因身体原因,心脏病突发,卧病在床两年,1935 年病逝于家中。
2、 曾朴的翻译活动及翻译目的
曾朴是近现代译介法国文学最有系统的翻译文学家。
他译的雨果的戏剧《枭欤》、小说《九十三年》、莫里哀的《夫人学堂》、左拉的《南丹和柰侬夫人》,在当时都有一定的影响。他还写过许多研究法国文学的论著。在向中国读者介绍法国文学方面,他的成绩和贡献应当是大力肯定的,中外读者与专家学者对于曾朴的作品与贡献也是评价颇高。
曾朴与其他很多文人墨客不同,他没有离开过中国国门,一直在国内求学与创作。因此,可以说他是在东方的环境下研究西方的文学翻译。曾朴虽说没有受过正统的西方文化教育,但是经过其艰苦自学,法文有了一定基础,而真正引导他喜欢法国文学并进而译介法国文学的,是当时福建造船厂的厂长陈季同。1898 年,曾朴结识陈季同,在陈氏的指导下,他发现了自己对法国文学的极大兴趣,从此开始醉心于法国文学。他不仅接触到法国各文学流派的主要作家,如拉伯雷、龙沙、拉辛、莫里哀、雨果、大仲马、福楼拜、李尔、小仲马、法朗士的作品,而且还读了文学理论家如布瓦洛、伏尔泰、卢梭、米显雷、泰纳等人的论著。在中国近代翻译难找到第二人了。
曾朴由喜爱法国文学,逐渐萌生了介绍法国文学的宏愿。自 20 世纪初直至他逝世的 30 年间,曾朴在介绍法国文学方面做了不少工作,也取得了一定成绩,归纳起来主要有两点:一是翻译了法国几位著名作家的作品;二是写了若干评介和研究法国文学的论著。
曾朴最早翻译的法国文学作品是大仲马的《马哥王后佚史》,署名“东亚病夫”。同年,又有新世界小说社本,3 册。
之后又译雨果描写法国革命的著名长篇历史小说 《九三年》,1912 年连载于上海《时报》,1929 年修订成两卷。曾朴译雨果的戏剧最早以单行本出现的是《枭欤》,取得了极高的评价,此书可说是从清末到“五四”时期最具代表的翻译剧本。
曾朴译法国文学,特别重视浪漫主义流派,他选雨果为翻译重点,大约就是因为雨果为法国资产阶级浪漫主义文学运动的领袖人物。他所译雨果的几个剧本,如《欧那尼》、《吕克兰斯鲍夏》、《吕博览》、《项日乐》和《钟楼怪人》,既是雨果浪漫主义戏剧的代表作,同时也是法国浪漫主义派戏剧主要实绩的代表。剧本充满着强烈的反封建专制、反教会的叛逆精神,是对封建统治阶级荒淫和残暴的强烈控诉。曾朴对于雨果这位法国资产阶级浪漫主义文学运动的领袖人物和代表作家,有着特殊的感情。除翻译上述的小说、戏剧外,还译过雨果的长篇小说《笑的人》,诗歌《我的恋书》、《愤激》、《童》、散文《< 欧那尼 > 出幕的自述》和《恋书的发端》。
这些作品虽然只是雨果小说、诗歌和散文创作的一鳞一爪,但对我们了解一位作家的艺术风貌仍有一定的帮助。
曾朴所译介的主要作家雨果、大仲马、乔治、戈蒂叶均是法国浪漫主义文学的代表人物。同时,他还出过《法国浪漫运动百年纪年号》,对法国浪漫主义文学运动的中心人物作了介绍。这一方面因为法国资产阶级浪漫主义文学始终以反对封建专制、反对强权暴政、反对摧残个性自由和抨击社会黑暗为其主题,而这一切对 20 世纪初期中国社会的读者易于产生共鸣;另一方面也与曾朴本人的喜爱和气质有关。曾朴是感情很浓重的人,他富于幻想,热爱自由,不满黑暗的社会现实,他的名作《孽海花》即富有浪漫色彩。
曾朴翻译外国文学作品的目的:一是为了“扩大我们文学的旧领域”,二是为了建设我们的新文学,他是想“把世界已造成的作品,做培养我们创造的源泉”。曾朴既认识到外国文学的输入、冲击对一个国家文学所产生的积极影响;另一方面又不赞成对外国文学依葫芦画瓢、生吞活剥地模仿,乃至“全盘西化”,曾朴这种认识在当时来讲是十分正确的,是翻译界的一大进步,仅此一点,就受到诸多读者的好评与赞许。
曾朴精通法文,对待翻译又很严肃,从选择译本到文字表达都是下过一番工夫的。他主张翻译要忠实于原著,认为翻译者必须认真研究原著语言的文法和特色,才能忠实地传达出原著的风神。他也不满意于林纾用文言译外国小说,而主张用白话翻译外国文学的真面目,真情话。这个意见无疑是值得大家肯定的。
与曾朴对法国文学有特殊爱好有关,他还注意收藏法国文学的版本,特别是戏剧。曾朴生前,同意公开了他所收藏的很多法国戏剧剧本。使得许多珍贵版本得以露面,而这些珍贵版本中有很多在国外都难以寻觅。其收藏的《嚣俄戏剧全集》与《茶花女戏剧集》均为海外绝迹的初版。曾朴甚至还藏有连在巴黎图书馆中都不能寻见的小仲马所著《茶花女》手迹,实乃弥足珍贵。可以见得曾朴对于法国文学的特殊喜爱。
3、 结论
曾朴是近代中国翻译介绍法国文学的先驱。他先后译介了雨果等名家的浪漫主义多种名著,他的译文大多采用白话,并反对直接对外国文学照葫芦画瓢,照搬照抄,深受读者欢迎。曾朴的创作在思想和艺术方面均受到法国文学的影响,这是他的创作取得较高成就的一个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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