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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佩里的索引词研究理论重构知识论中的信念认知

来源:未知 作者:学术堂
发布于:2014-05-09 共8317字
论文摘要

  根据柏拉图的定义,知识由确证、真、信念(jus-tified, true, belief)三要素构成。 自 1963 年葛梯尔问题(Gettier Problem)出现以来,当代知识论学者都把焦点集中在确证这个要素上,长期忽视对信念要素的研究,而信念是知识论无法回避的问题。 正如休谟所说:“形成关于任何事实的信念这种心灵作用,似乎从来是哲学中最大的神秘之一;虽然任何人甚至都不曾猜想到、 说明这种神秘有任何困难”。
  在当代对知识的确证、信念伦理的研究、他心问题、心灵实体的研究都离不开对信念本质与认知意义的研究。 在当代知识论发展的进程中,知识论学者对信念的本质、信念的内容与对象的研究与当代知识论的发展很不相称。 而对信念的研究,有利于进一步阐明知识论中的确证要素。 要探究“哲学中最大的神秘之一”的信念,索引词(indexicals)的研究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注入了新的活力。

  一、在索引词困境下的信念

  在语言表达中,从某一语境到另一语境,同一语言表达会有不同的所指, 这就是索引词(indexi-cals) 或称之为索引表达, 也称为语境敏感的表达(context-sensitive expressions)。 在索引词中,词项的意义(如“你”、“这”、“现在”等)取决于其被使用的语言外的语境。 佩里(John Perry)通过‘弄得一团糟的购物者’的例子(Messy Shopper)阐释了索引词对信念所引发的问题。
  “我顺着超市地板上的糖的痕迹, 推着购物车沿着高货柜边的过道向前走去,又沿着货柜另一边走回来,寻找那个有破糖袋的购物者,告诉他正把地上弄得一团糟。 每绕着货柜走一圈,地上的糖则越来越多。 我似乎不能赶上(有破糖袋的购物者)。最后,我明白了,我就是那个我一直尽力寻找的那个购物者。 ”
  针对此例,佩里解释说:刚开始,我相信信念某位有破糖袋的购物者正把地上弄得一团糟。但那时我并不相信信念我把地上弄得一团糟。当我相信信念我把地上弄得一团糟时,我就不再绕着货柜,顺着糖的痕迹走了,我放好购物车里的糖袋。 从佩里论述可以看出,当“我”意识到“某位有破糖袋的购物者”就是“我”时,“我”就终止了行为“绕着货柜,顺着糖的痕迹走了”且促发“放好购物车里的糖袋”的行为。 因此,从信念(1)到(2)的变化解释了行为的变化。
  上面的例子可公式化为 B = B(s, p)(在此,B 表示信念,s 表示主体,P 表示命题,JP 表示约翰·佩里),P1=某位有破糖袋的购物者把地上弄得一团糟,P2=我把地上弄得一团糟 ,B1=B (JP,P1),B2=B(JP,P2)。 现在考虑其真假:如果 P1=P2,那么 B1=B2。 佩里认为 B2是与行为相联系的, 而 B1与行为是没有联系的。也就是说 B2可以解释佩里停下来修补糖袋裂缝的行为而 B1没有。 如果 B1与 B2表达的是相同的信念,这就难以解释为何同一信念却起着不同的认知作用。 对佩里而言,只有当信念与行为相联系,索引词才是信念的基本的(充分必要的)构成要素。 也就是说,只有含有索引词的信念才具有认知意义。
  佩里说:“对于各种看似合理的信念的描述,我认为索引词导致了一个问题。 我首先认为这个问题是这样一种观点———信念是主体与命题之间的关系,是真或假的承担者”。
  在信念中对任何词项、索引词的替代,均不能保证替换后的信念与行为有联系。 佩里认为“我”、“现在”等索引词在思考中是不可还原的。 索引词不可能被其它表达所替代,且索引词在解释行动者(agent)行为时不会失去其解释力。 即在认知意义上而言,具有索引词的信念是与行为相关的。 面对索引词的问题,佩里对命题及命题与主体的关系提供了以下复杂的描述。
  首先,佩里否认存在恒定句(eternal sentences)。
  信念不可能总是一系列的恒定句作为其特征。 信念常常是指出某人位置、时间、是谁的信念。 而恒定句不是在某一时空内表达某一观点,它们的真值是绝对的,不会因时因人而真或假。
  其次,佩里把传统的有关信念的观点称之为命题学说(the doctrine of propositions)。 何为传统命题学说? 他认为具备以下三个特征:第一,信念是主体与命题之间的关系,命题用 that 从句指称。 第二,命题有绝对的真值,不会因时因人而真或假。 第三,命题 S 与命题 S' 是相同的,具有相同的真值,这是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 如果 that S 等于 that S',那么 S 与 S' 有着相同的意义。 命题不仅有着相同的真值,且涉及相同的对象、关系与相同的概念。 如果主体 A 相信 S,但不相信 S',那么它们不是相同的命题。
  第三,要承认我相信的一个命题,传统命题学说的支持者必须承认有 “遗失的概念成分”(missingconceptual ingredient)。 如例子“我相信我把地上弄得一团糟”。 信念对象(命题内容)是什么? “我把地上弄得一团糟” 既不为绝对真, 也不为绝对假;因此,它等同于一个命题,遗失的概念成分是什么? 即使我们找到 α,任何起作用的解释都是以“我相信我是 α”为假设的。 那是个遗失的概念成分就是意义。意义就是“我就是指称所指的”,或者我独有的复杂的属性,或者指称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单称词项。索引词问题表明传统命题学说出现了问题,传统对信念的描述存在着缺陷。

  二、针对信念困境的解决方法

  佩里概括了对“索引词问题”一些失败的解决方案。
  失败方案一,根据涉名信念(de dicto belief)来解释涉物信念(de re belief)。 佩里举例如下:
  (1)帕特里克(Patrick)相信学校的系主任是英明的。
  (2)学校的系主任等于弗兰克的邻居。
  (3)因此,帕特里克相信弗兰克的邻居是英明的。
  然而,帕特里克并不知道“弗兰克的邻居”就是“学校的系主任”,所以(3)是假的。 我们可以在命题之外做出替代。 在涉名信念报告中, 不考虑替代。如:帕特里克相信系主任是英明的。 存在某人,帕特里克相信他是英明的。或者帕特里克相信 α(他是英明的),X 相信 y(他是这样那样的)。 存在一个概念α,α 符合 y,且 x 相信 α 是如此。
  佩里认为此种解决方法是不妥的。 根据涉名信念来解释涉物信念是不正确的,因为索引词问题仍然存在。 即使没有概念 α(仅有我满足 α,且我相信α 把地上弄得一团糟),我可以相信我把地上正弄得一团糟。 所以即使考虑涉物信念,我们仍没有我获得的信念的描述。
  失败方案二,对相信者而言命题是相对的(真或假是对某人而言)。 命题是相对于人、 时间而言的。 对命题学说加以补充,即把某种关系归于“我”与“我把地上弄得一团糟”。 这样就不会出现遗失的概念成分。佩里认为在此种解决方案中,我们需要分开信念的内容与评价的内容。 信念的时间、相信的人是一回事,而相对于认为真的命题的人或时间是另一回事。 你可能会相信“我把地上弄得一团糟”对“我”
  而言是真的。 但是“你”肯定不相信现在对“你”而言是真的,除非“你”在超市没看到这。 这两个语境可能相同,但也有可能是不同的。 因为对“我”而言,这两个语境是相同的,但是对“你”而言则不是这样的。
  失败方案三,有限的理解(Limited Accessibili-ty)。 有些命题是特殊的, 因为它们是有限的理解。当涉及“我”的命题,命题对其他人而言是不可理解的。 “现在”也是同样的情况———一旦那一时刻过去了,命题就是不可理解的,我们仍认同它,但是我们再也不能用那些词来表达,因为每个逝去的时刻表达不同的命题。 所以没法找到词加以表达。
  佩里对此方案提出了质疑。 他认为该观点从世界是私人的视角出发,没有强有力的论证来反对这些命题,或者给它们找到形而上的空间。 但我相信在现实的世界中,我不认为索引词会使得我放弃这个观点。
  在概括三种失败的解决方案之后,佩里自己的解决方案。佩里认为,索引词问题的解决在于区分信念对象与信念状态,它们之间的联系不是大家认为的那样紧密。把信念状态与信念对象区分开,这对行为的解释是重要的。 他认为如果不能区分信念对象与信念状态,信念的描述都是不合理的。
  佩里认为, 信念不单是主体与对象之间的关系。 一个人相信某一命题是由于命题处于某种信念状态之中,但是信念状态不能与信念对象或信念内容相混淆。 信念状态的具体化的例子会决定命题,但是两者是不同的。 相同的命题可能被不同的命题状态所决定。 在不同情况下,相同的信念状态决定了不同的命题。 语义具有从语境进入到命题内容之中的功能。 如果具有相同语义的句子,且在句子中正确地表达了他们的信念,那么两个人都处于相同的信念状态。 佩里的信念状态就是建立在这个意义上的。 例如汤姆与杰瑞,他们处于相同的信念状态,因为汤姆与杰瑞都能在句子(如句子“我是汤姆”)中正确地表达他们的信念状态———我相信我是汤姆。 但是他们相信的信念对象是不同的。 因为汤姆所相信的是对的,而杰瑞所相信的是错的。 相信者共有的不是信念的命题内容而是信念状态。 所以,尽管他们处于相同的信念状态,但是并不是同一个信念对象,也不是同构的。
  从这我们可以看出佩里对信念的观点:相同信念的相同不等于相同的信念状态;相同的信念不等于相信同样的东西;对相同的对象有着相同的信念关系。 两个人可能处于相同的信念状态而没有相同的信念。 如两个购物者都相信其中某一个人正弄得一团糟。 两个人可能有相同的信念但却不处于相同的信念状态。 相同的信念状态在解释与预测中起着作用。 也就是说,如果两个人处于相同的信念状态,那么他们会做相同的事。 信念状态的相同不需要信念命题内容相同。
  从佩里提出的索引词问题, 我们可以看出:涉名信念不是信念哲学中的中心。 信念对象不是命题,而是真实的对象(如在例子中的“我”)。 因此,传统的信念理论是错误的。 如果不考虑信念状态与信念对象的区分,有关信念的哲学都是不合理的。 这就是佩里通过索引词问题告诉我们的道理。

  三、对佩里的反驳

  对索引词问题的反驳主要集中在以下一些方面。
  第一,不存在索引词的问题。 基本索引问题的本质是由于其处于模糊语境中,且在索引词问题里出现的问题同样也会出现在描述信念(不含索引词的信念)中。蒂法尼(Evan C. Tiffany)认为把索引词描述成问题,这种问题如果不是错的,就是误导,不存在索引词的问题。
  考虑下面一个例子。
  (1a)我弄得一团糟。
  (1b)约翰·佩里弄得一团糟。
  (1c)在密西西比河西岸的西夫韦的有胡须的哲学家弄得一团糟。
  根据佩里的观点,索引词问题是索引词的陈述与行为在解释上的联系,如(1a)。 对信念陈述的索引词的可相互替代缺乏有效的解释,这是问题的主要原因。 “佩里停下来去修补购物车里的糖袋”,仅当他相信“我把地上弄得一团糟”,这个行为才可被解释。进一步说,对于任何描述而言,信念“α 把地上弄得一团糟”,α 解释其行为都假设了“佩里相信‘我是α'”,这样信念“我弄得一团糟”才具有某种认知意义。 如果行动者不相信替换是相同的,行动者是不会继续替换的。 对索引词而言,尽管相互替换是可能的,但与行为相联系的信念,其替换是不可能的。
  佩里采取行动的必要条件就是有“我把地上弄得一团糟”的信念,因为该信念具有特殊的认知意义,而“在密西西比河西岸的西夫韦的有胡须的哲学家弄得一团糟”信念则没有特殊的认知意义。 但是,是否具有认知意义,这是索引词导致的吗? 在蒂法尼看来不是这样的。 蒂法尼认为:与行为相联系的替代是不可能的,理由在于(1a)中的索引词处于模糊的语境。 如果与行为有联系,命题“我把地上弄得一团糟”表达的意思是“我相信‘我把地上弄得一团糟’”。 实际上任何处于模糊语境中的命题,都可用来确证行为,而要确证行为则必定处于信念—陈述之中。
  其解释力丧失是命题模糊的本质的结果,而不是索引词本质的结果。 与行为相关的替代不能实现,并不能说是索引词导致的。 同样的情况也会出现在含有非索引词的表达之中。
  为了表明在模糊的语境中,非索引词也起着同样作用,考虑下面的例子。
  (2a) 糖正从推车右手边的糖袋洒出。
  (2b) 糖正从挨着番茄酱瓶的糖袋洒出。
  考虑其真假:如果(2a) = (2b),那么 B(2a)= B(2b)。但是只有 B(2a)可以解释行动者的行为。即尽管从(2a)到(2b)是可相互替换的,但不是与行为相联系的替换。 如果我注意到购物车右边的糖的痕迹,我相信(2a)。 该信念解释了我看购物车右边的行为,然而(2b)表达的命题只解释了我的行为,该行为以“我相信糖袋挨着番茄酱瓶是指糖袋在购物车的右边”为假设的。 从该例可以看出,(2a)与(2b)都不含索引词(如,我),但是也仍存在着所谓索引词问题的问题。 在(1a)中,“我”与行为相联系的替代是不可能的,原因并不在于索引词,而是命题处于模糊的语境中。 在模糊语境中命题, 如果其任何一个词项被替代,认知意义就会发生变化。
  所以,基本索引问题是不存在的。
  第二,来自心理实在论者的反对。 在语义学上相同的思想可能在心理上有着不同的思想。
  信念的认知意义不仅取决于它的命题内容,也取决于具体的心理实在。 心理实在论者认为,索引词问题是一种反心理实在论。“就其起源而言,20 世纪分析哲学以其非心理学取向为特色”,肇始于弗雷格。
  一般都认为,在同一语言中,某一具体词项有着相同的认知意义(significance),因为对所有说话者而言,该词项具有相同的语义。 说话者的某一词项的表象与行为的输出(包括思想与行动)有着相同的因果联系。 在句子“约翰·佩里把地上弄得一团糟”中,对所有理解这句话的说话者而言,词项“约翰·佩里”肯定被认为具有相同的语义,以相同的方式思考。 索引词的反心理实在论是其预设的前提。 正好就是该预设前提,再加上佩里认为信念是主体与命题之间的关系,才导致了佩里的所谓的“索引词问题”。
  在佩里预设的前提下,进一步分析佩里的索引词问题。对于某一概念 α,信念“α 弄得一团糟”是否从信念转移到行为? 佩里说:“即使我认为我自己是唯一的在密西西比河西岸的西夫韦的有胡须的哲学家”,“我相信就是这个哲学家弄得一团糟” 的事实解释了我的行为,但是佩里的解释是以“我相信我就是那个唯一的哲学家”为前提的。
  蒂法尼说:“如果信念仅仅是主体与命题之间的关系,如果在命题中的词项的认知意义不依赖行动者的心理实在,那么信念的认知意义所唯一关注的事就是命题的内容。 也就是说,如果两句话语有着相同的命题内容,且在特定时间内一个单一的行动者对这两句话语有相同的态度(如相信是真的),那么对行动者而言, 每句话语有着相同的认知意义。 但是佩里的例子不是这种情况”。
  在蒂法尼看来,信念———符号(belief-token)的认知意义不仅取决于它的命题内容, 也取决于具体的心理实在。两句具有相同命题内容的话语与依赖行动者心理实在的、在单一的个体中的思想与行为有着不同的联系。 “我弄得一团糟 (糖洒在超市地板)” 这信念———陈述很清楚,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在语境中“我弄得一团糟”意思。 要有信念“我弄得一团糟”,肯定预设了心理实在。 首先,语项“一团糟”含有以下的意思:“佩里弄得一团糟,不是他想要的,他有义务停下来,清楚他弄糟的地面”。 如果佩里是个小孩,也许同样的信息会带来“我正在涂鸦”的信念。
  此外,从主动方面而言,佩里是不想弄得一团糟的。因为他自己是不会去把糖洒在地板上,而是他购物车里的糖袋有个破洞,糖洒落在地板上。 如果所有的信息都被显现在行动者的心理实在里,很自然主体也被显现出来。 如果我有信念“我把地上弄得一团糟”与想要制止弄得一团糟,那么我必然回去改变我的行为,因为我不想再弄得一团糟。 这些都表明佩里的索引词问题有着丰富的心理实在。 不是索引词的语义区分了它们,而是索引词的功能,索引词的心理作用。
  而这些都是佩里否认的。
  第三,没有理由认为含有索引词的信念能够解释行为,而不含索引词的信念不能解释行为。 斯皮克斯(Jeff Speaks)认为,索引词问题常常被认为解决了下面两类话语之间的区别。
  第一类:我着火了。
  第二类:杰夫·斯皮克斯着火了。针对上面两类话语,他认为在知识论上有下面两种可能。
  场景一:F 着火了;我没着火。
  场景二:F 没着火,我着火了。
  假设在知识论上,每种场景都是“F 是杰夫·斯皮克斯”的必要条件。 但是我们没法解释为什么“我着火了”与行为有直接的联系,而杰夫·斯皮克斯则与行为没联系。 因为“我”仅仅是众多词项中的一个词项。 与“n 着火了”相比,没有任何理由能够解释“我着火了”与行为有更紧密的联系。

  四、结 语

  首先,佩里对索引词问题的解释不同于以往哲学家对信念与命题关系的解释。 哲学家过去常常认为信念是行动者与命题之间的关系,其真值仅取决于世界是怎样的。 而佩里的“索引词问题”改变了这种看法。 涉及索引词表达的信念,其指称随着语境的变化而变化。 引发行为的信念,其功能作用不纯粹是由命题内容决定的。 佩里建议我们应该区分同一命题的不同相信的方法,他称之为信念状态。 如果把信念状态具体化,那么在相同的信念体系背景下产生的不同的行为。
  其次,佩里认为索引词具有不可替代性。 在陈述“我把地上弄得一团糟”中,“我”不可以用其它指称表达来替代,比如用“汤姆”,因为这将失去认知影响,也就是失去认知意义。 我可能会相信汤姆把地上弄得一团糟, 但是却没意识到 “汤姆” 就是“我”。 含有索引词的信念是基本的,因为该信念能够激发行为。 约翰·佩里指出行为取决于含有索引词的信念。 佩里向我们说明了一个关于行为的认知基础。 如果索引词被非索引词取代,那么就丧失了自我中心的维度。 这就是索引表达不能还原为其它指称模式的原因。
  再次,佩里认为索引词对其带来了问题,源于传统的弗雷格式的信念描述。 很多哲学家都认为索引词“我”、“这”、“现在”不可还原到其它的指称模式,对我们的思想而言是基本的。 佩里认为含有索引表达的信念不能参照传统的弗雷格对信念的描述。 根据传统弗雷格的理论,信念是主体与命题之间的关系。 例如,信念“汤姆相信哈士奇是只狗”,陈述了个人“汤姆”与命题“相信哈士奇是只狗”之间的关系。 根据弗雷格对信念与命题关系的描述,命题要么永恒真要么永恒假,不会因人因时因地的真或假;命题不会因为其真值而具体化,也不会因为影响其认知意义的命题中的内容的构成成分而具体化。 例如命题“黄昏星是金星”与命题“启明星是金星”有着相同的真值,但是它们是不同的命题,因为它们由不同的概念组成。 由此可见,索引词带来的问题的原因是显而易见的。 句子“我把地上弄得一团糟”不能理解命题的真值,因为它的真值是随着语境的变化而变化的。 也没有办法使得“我正弄得一团糟”作为一个恒真或恒假的命题,且不失其认知意义。
  佩里的区分不同于弗雷格所认可的、长期以来传统的方法。 佩里的观点打破了传统的只有思想是不充分的观点。 更重要的是,通过诉诸于一些我们心灵指向的或理解的内容,涉及认知与行动的某些现象不能被解释。 佩里有关信念的思想很明显是非弗雷格式的。 方法或状态不是弗雷格意义上的间接的实体。 而弗雷格的信念与认知观点是:行动者理解某种意义,被理解的意义决定了行动者的思想与信念。 意义就是‘所相信的’;因此,思想的对象、心灵意向的对象就是意义,间接的实体。 因此,佩里的方法可被看成是与事物的推论与认知联系是间接的,而弗雷格的描述则是回避语言与世界的直接联系,回避心灵与世界的直接联系。
  第四,佩里对命题学说的批判具有合理性。 命题学说是不恰当的信念模式。 当信念起着认知作用时,此模式并没有成功解决问题。 信念索引的要素如是基本的,就能解释行为。 命题学说的问题在于其接受了反心理实在主义者的观点。 从弗雷格以来,20 世纪的分析哲学与逻辑学都有反心理主义的特点。 索引词对信念的模式带来了独一无二的问题。 如何支持心理实在论,也就是说特定词项的认知意义取决于行动者的心理实在,且随着不同人的变化而变化,而词项意义却没有改变。 但每个人的心理实在都是不同的,这样信念的对象很难以被每个人都理解与把握。 所以,蒂法尼认为,索引词问题的解决不需要命题的复杂的模式与关系,仅仅需要心理实在的基础。 索引词不存在基本的,因此也就无所谓“索引词的问题”。 蒂法尼这种假以支持心理实在论来反对索引词的问题是不可取的。
  最后,佩里的“索引词问题”向我们展示了:我们需要区分“所思考的或所相信的”(思想或信念的对象)与“思考的方式或相信的方式”。 前者相当于句子话语所表达的内容,关于真值所描述的直觉之类的东西。 后者与行动者(如说话者、思考者、相信者)的心灵状态相联系。 当我说‘一只老虎正要攻击我’与你说‘有只老虎正要攻击他’,我俩说的或相信的都是同一件事。 但是我们相信的方式是不同的:我相信是从我自己的角度,而你相信是从第三人称的角度。 角度不同,行动不同。 当我俩都说:“我的衬衫着火了”,我们说的与相信的是不同的东西,但是相信的东西的方式是相同的,都解释了我俩做了相似的事情。

  参考文献
  〔1〕 休谟.人性论[M].关文运,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2〕 John Perry, The Problem of The Essential Indexical [J]. Nous,13(1979).
  〔3〕 Evan C Tiffany, What Is Essential About Indexicals? [J].Philosophical Studies, 2000,100:35-50.
  〔4〕 Ruth Garrett Millikan,The Myth of the Essential Indexical[J].Nous, Vol. 24, No. 5 (Dec., 1990).
  〔5〕 Hacker, P. M. S. Wittgenstein’s Place in Twentieth-CenturyAnalytic Philosophy[M]. Oxford: Basil Blackwell,1996.
  〔6〕 Jeff Speaks. Against the New Fregeanism[EB/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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