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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绘本运用传统美术元素的类型分析

来源:学术堂 作者:陈老师
发布于:2016-09-12 共591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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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 儿童绘本中传统美术元素的运用
绪论 第一章 儿童绘本相关概念的界定
第二章 儿童绘本运用传统美术元素的类型分析
第三章 儿童绘本运用传统美术元素的艺术特征
结论/参考文献 儿童绘本创作艺术研究结论与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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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儿童绘本运用传统美术元素的类型分析

  在上一章中,我们枚举了传统美术的几种表现形式。而在儿童绘本当中,运用传统美术元素自然是以传统绘画为主,但也间用其它类型的传统美术元素,以期达成别具一格的审美效果。下面,我们就依托实际的案例,来分门别类地解析儿童绘本当中传统美术元素的应用情况。[6]

  第一节 传统绘画的应用

  众所周知,我国传统绘画艺术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在历代艺术经验积累的基础上,我国的传统绘画发展成为包括水墨画、工笔画、白描画、写意画、丹青重彩画等在内的完整的表现形式体系。当然,以上的分类是根据所用媒材和技法特征的不同来进行分类的。除以上分类方法之外,还可以从题材的角度把传统绘画分为山水画、花鸟画、人物画等。但是,由于这种分类方法与我们所讨论的儿童绘本中的绘画关系较远,故而在这里不再赘述。[7]

  而我们讨论儿童绘本中传统绘画的应用情况,则主要是从媒材和技法特征的角度来论述的。比如,水墨画就是儿童绘本中常见的一种传统绘画元素,如下面这个例子:

  从上图的例子中可见,儿童绘本《漏》是采用水墨画的晕染技法来进行绘制的。我们知道,水墨晕染之法的特色,就是带有明显的写意、传神之特征。它不可能像工笔画那样用细致的线条去不厌其烦地构建对象的外在形体;而是通过墨色的形状、浓淡、层次等特点,在象征性(当然也不乏夸张性)地表现对象的外在形体特征的同时,着重传达对象内在的精神。古语所谓“墨分五色”、“遗形传神”,则可以视为对水墨晕染技法的恰切概括。[8]

  以上图中所绘之老虎为例,虎斑、虎爪尤其是虎头前标志性的“王”字,所设墨色较为浓重;而虎身其余部位,所设墨色则较为浅淡。在这浓淡之间,不仅虎之自然特征得以突出,而且虎之风神乃至心术(由于绘本《漏》是根据民间故事《漏》改编绘制而成的,在故事中老虎是能够像人一样思维的,故而我们在这里用了“心术”一词)亦得以彰显。[9]

  原因就在于,老虎在此时刚刚挖好窟窿,正准备钻进窟窿吃驴。此时虎身匍匐弓曲,斑纹毛色旁逸错杂,恰如水墨晕染一样在静态当中暗寓流动性的动态特征。所以,这里的水墨晕染画法,能够寓动于静,巧妙地表现老虎在入洞吃驴前那种外在表现看似“蹑爪蹑脚”、小心谨慎而内心则已垂涎三尺、迫不及待的特有神情和心术。加之作者画龙点睛般点染了两颗乜斜的虎睛,这就更使得老虎之心术昭然而若揭了。[10]

  从上面的分析可见,绘本《漏》在这里运用了水墨晕染技法,恰切地表现出了老虎在彼时的神情和心术。但在儿童看来又会是怎样的效果呢?我们知道,儿童天性好动,虽然不具备成熟的思维分析能力,但却具有敏锐的直观感受能力。故而,水墨晕染所绘之虎,恰好可以激发儿童的这种敏锐的直观感受力。凭借其活泼好动的天性,他们也是很容易感受出老虎内心中蠢蠢欲动之精神、心理特点的。尤其是那两颗乜斜的虎睛,更成为引领儿童窥见老虎之内心的一把“钥匙”。所以,我们认为,像水墨晕染这样的绘画技法,完全可以用于儿童绘本的创作中。原因就在于,水墨晕染这种以写意、传神为主的艺术特征,同儿童具有敏锐的直观感受能力的心理特征具有相似之处,或者说是“同构”之处。所以我们认为,像水墨晕染这样传统的画法,在今天作为“新生事物”的儿童绘本创作中非但并不过时,而且可能还是大有前途的。[11]

  当然,除水墨画之外,传统工笔画在儿童绘本当中的运用也是非常普遍的。比如下面的案例:

  我们知道,工笔画是中国传统绘画中偏重“写实”的一种技法。它以细腻、工谨的笔法和线条来描摹对象的外在形体而著称,讲究穷形尽相。当然,如果工笔技法运用得当,也是足以传达出对象之风神的。我们再来看上面《绘本中华故事 宝莲灯》当中的这幅图。该图描绘沉香大战二郎神的情景。这幅图画,无论是人物还是彩云以及服饰缎带的线条,都是采用工谨、细腻的笔法画就的。因此,从整体风格上说,这幅插图运用了传统工笔画的技法。而且,四位仙姑的造型显然取自敦煌壁画当中的飞天造型,而云彩的形象,也是对我国传统祥云图案的一种变形化的处理。[12]

  但是,我们同时也注意到,此工笔画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工笔画。它显然在工笔的基础上进行了“卡通化”的改进。就以沉香、二郎神、太白金星等人物身旁飘拂的缎带为例。从图中可见,这些缎带的造型是曲中寓直、柔中带刚的,具有一定的现代“矢量图”表现特点。

  为了更好地说明该儿童绘本工笔画创作的“卡通化”特点,我们且举下面这幅传统工笔画《仕女图》中的缎带为例,来加以对比:

  从图 2 与图 3 中工笔缎带的比较来看,传统《仕女图》的工笔缎带,整体上线条繁复、其边缘线条柔和圆润,使得缎带的造型充满了飘逸轻灵的柔性意味。而《绘本中华故事 宝莲灯》当中的缎带,不仅线条处理得十分简洁,而且弯曲处弧度大、弯折角度较硬,甚至部分缎带直接呈现出了直边线条。这都使得《绘本中华故事 宝莲灯》当中的缎带体现出了曲中寓直、柔中带刚的特点,与那幅传统《仕女图》中以飘逸、圆润为美的缎带造型是迥然异趣的。[13]

  我们知道,卡通动画是上个世纪才出现的全新艺术形式,同时在相当程度上也是工业理性审美观的表现形式。在绝大多数卡通片当中,我们都可以看到由俯拾即是的直线条所构成的各种造型。可以说,直线条、锐角度正是工业理性审美观影响下动漫卡通、建筑艺术、环境设计等各种艺术形式所表现出来的现代“矢量化”审美范式。即时表现本然弯曲的事物,也往往是曲中寓直的。且比较下面这两幅现代“矢量图”,看一看它们在弯曲弧度、弯折角度等方面,是不是同《绘本中华故事 宝莲灯》当中的缎带画法很相似呢?

  如果我们将这些矢量图和《绘本中华故事 宝莲灯》图例当中的缎带画法相比较,就可以看出,它们都具有“线条处理简洁、弯曲处弧度大、弯折角度较硬”等特点,可以说都具备工业社会审美理想之特征。可以说,它们同卡通的审美理想其实是一脉相通的。[14]

  这还是最具柔和特性的缎带,如果再来看《绘本中华故事 宝莲灯》图例当中的服饰,我们就会发现这些服饰多是采用趋向笔直的边线来绘制其轮廓的。这也就赋予了整个画面以更多的“卡通化”特征。实际上,我们可以说,《绘本中华故事 宝莲灯》当中的这个图例,基本上是承袭了《哪吒闹海》、《大闹天宫》等中国动漫画派的创作风格,造就的是一种具有中国传统美术特色的、民族化的“卡通”特征。

  然而,这幅图例仅仅就是传统工笔画同民族化的“卡通”特征相融合而绘制成的吗?其实,这当中还潜藏着另外一种传统美术元素——木版年画的创作法式。

  木版年画的创作范式是什么呢?笔者认为就是一种二维化、平面化创作思维的实现形式。具体来说,就是木版年画中人物的头、颈、胸、腰、腿、脚等部位的比例并非是写实的,而是具有写意性质的略带夸张的造型。[15]

  人物各部位之间的这种夸张化的比例关系,正说明我们民间艺人的创作思路是沿着二维平面而展开的,反映了我们民族观察事物的独特视角和审美思维方式。如果将《绘本中华故事 宝莲灯》图例中的沉香、太白金星、二郎神等人物造型同上图中的木版年画相比较,就会发现它们的共同特征就在于人体部位写意式的二维化造型特征。这种造型特征,表现出了一种简洁、质朴而又饱含力度的审美特点,这正对应着千百年来中国百姓的意志品格及审美理想。[16]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绘本中华故事 宝莲灯》图例正隐含了木版年画的创作思维。那么,木版年画创作思维又同儿童绘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原来,木版年画的这种创作特征,正符合儿童观察事物的视角和特点。[17]

  试想,儿童所绘的各种物体尤其是人物,有几幅作品比例是协调的呢?他们是不是经常绘制一个大大的脑袋,而与身体的比例显得不甚协调?他们是不是要么丝毫不在意表现人体的曲线、要么夸张性地强调某一部位的曲线?这些特点,正说明儿童是以自身的特点作为参照物来观察外界事物尤其是其他人的。那么,这种创作特征反映到《绘本中华故事 宝莲灯》的图例中,便造就了沉香那大大的脑袋,小巧的身形以及短而胖的小手。从而对儿童产生了强烈的亲和力。

  如果说沉香本是儿童,如此画来尚且可以说具有几分写实特征的话,那么太白金星是老者,二郎神是成年男子,而他们身体各部位的比例,也是同沉香造型的比例相类似的。尤其是太白金星也具有和沉香相似的短胖小手,则明显地呈现出了符合儿童观察视角与审美观念的二维化、木版年画式的创作特点。这样一来,绘本作品也就容易对儿童产生亲和力与吸引力,从而博得儿童的青睐。[18]

  综上所述,《绘本中华故事 宝莲灯》图例中运用了传统工笔画的笔法,借鉴了传统木版年画二维化、写意式的创作思维,而又融合了具有工业时代审美理想特点的卡通化、矢量化创作手段,从多个方面契合于儿童的观察视角和审美思维特点,可谓是儿童绘本中传统与当代画法相融合的成功范例和杰出代表。从《绘本中华故事 宝莲灯》图例中我们可以总结出,儿童绘本的创作,正可谓作画有法,画无定法,贵在得法。只要理解儿童的认知与心理特征,并从这个角度去做“得法”之画,则传统绘画就一定能在当代儿童绘本中绽放出璀璨的光彩。

  第二节 其它传统美术元素的运用

  我们知道,除了绘画以外,我们的民族传统美术尚有许多其它表现形式,比如按照传统造型制作的雕塑、皮影、剪纸、服饰、玩具、面具脸谱等等。而这些其它类型的传统美术元素,也在儿童绘本中有着一定的应用。

  一、传统雕塑

  运用传统雕塑作为创作媒材的儿童绘本代表作,当推熊亮绘制的《小石狮》:从上面的图例来看,《小石狮》显然是借鉴了传统雕塑的艺术表现形式来绘制的,因而具有清瘦、刚劲、淡雅、简洁且饱含力度的审美特征,甚至具有一种由内而外的张力之感,令人一看见这样的小石狮,就仿佛觉得它似乎要倾诉什么。然而,选择这样色调趋冷、格调清淡的传统雕塑来作为儿童绘本的创作媒材,又怎样来与儿童的视角及审美理想相契合呢?我们知道,我国传统的狮子雕塑,都是中国写意化的雄狮形象。由于雄狮具有雄厚浓密的鬃毛,所以看起来头大而身体较小。而传统的狮子雕塑,正是根据这一特征而赋予了狮子头部相当大的比例。无疑,《小石狮》中小石狮的造型也继承了这一特点。[19]

  在上文中,我们说过,以儿童的观察视角为标准来作画,则趋向于将人物的头部画得很大。这是因为,限于儿童的生理发育特点,其头部占据身体的比例本来就较大。这样一来,小石狮雕塑造型较大的头部比例正契合于儿童的观察视角和认知心理。而且,作者在绘制雕塑化的小石狮造型时,更进一步发挥了写意夸张的造型手法,有意压缩了小石狮身体所占比例,而刻意增大了狮头(确切的说是狮面部)所占的比例。而且,就小石狮面部而言,则又同样采用夸张、写意的手法,刻意增大了其眼睛和鼻子的比。[20]

  上述所有的这些夸张、写意化的处理手法综合发挥作用,就足以更进一步地强调儿童的观察视角和审美理想,从而更好地迎合儿童的心理期待。此外,我们还注意到,同传统狮子石雕造型弯曲的身体、腿爪线条以及繁复的狮鬃线条相异趣,在这里小石狮的造型线条却非常简洁且趋于直线化。当然,我们可以说,此处小石狮的造型也有几分出于卡通化而迎合儿童审美期待的考虑。然而,我们还可以进一步地追问:为什么儿童喜欢看卡通片?

  这是因为,儿童直观感受能力较强而理性思维能力薄弱,他们很难采取分析的方法,从复杂的事物外表当中去辨别某一部位的特征。所以,对于儿童尤其是低幼儿童来说,他们所观赏的事物造型是越简单越好的。这样一来,工业化审美理想引导下的卡通片,自然就凭借其简洁的造型博得了儿童的青睐。同样,《小石狮》之所以选择简洁的、趋于笔直的线条来建构雕塑般的小石狮造型,也是出于同一机杼的。[21]

  综上所述,熊亮在创作《小石狮》时,借鉴了传统雕塑(石雕狮子像)的媒材特点而创造性地加以更为写意化的改进,从而创造出了朴拙有力而又非常符合儿童审美心理期待的小石狮造型。

  二、传统玩具

  雕塑是儿童绘本可供借鉴和运用的一种传统美术媒材,但绘本可资借鉴的媒材还不止于此。比如,熊亮绘制的《泥将军》中的图例:这是熊亮所绘制的儿童绘本《泥将军》中的一页。其中的这个老虎造型,则是传统的布老虎玩具造型。它吸引儿童之处,在于以下几个方面:首先,写意化的造型手法夸张地突出了老虎的头部、身体、眼睛、牙齿等部位的比例,而刻意压缩了腿、尾巴、耳朵等部位的比例,使得造型非常简洁而又突出了老虎作为百兽之王的核心特征。自然就更符合儿童的观察视角及审美期待。[22]

  其次,儿童在体量上是弱小的,相比成人经常会产生不自信的念头。连成人都非常惧怕的老虎,被塑造成了如此圆润的“矮脚虎”造型,将凶猛的戾气消弭殆尽而成为儿童手中的玩具,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增强儿童的自信心;最后,该老虎造型采用暖色——橙色,且虎身橙色的明度和纯度既自然过渡而又形成对比。我们知道,儿童的视觉对红、橙、黄等暖色更为敏感。那么,橙色的虎身基色调就更容易吸引儿童的注意。因而,熊亮在《泥将军》中,几乎是完全承袭了传统玩具布老虎的造型,而绘制了书中的玩具虎。[23]

  三、传统剪纸、皮影

  上面的案例是将传统玩具用作儿童绘本的创作元素,下例则是将传统剪纸、皮影作为创作元素:

  《进城》是台湾绘本画家林秀穗的新作。该绘本从皮影影人和剪纸艺术当中汲取表现的灵感,创造了兼具二者艺术特征的独特造型。在上面的图例中,唱戏的大叔处于近景之中,颇似皮影戏的影人。我们知道,皮影影人同上面所列举的木版年画一样,也具有造型夸张、写意的表现特点。如下图:

  虽然皮影影人是由演员来操纵而能来回活动,似乎是“立体化”了。但实际上它所采取的仍然是典型的二维化造型。比如上图中影人头部与身体的比例关系、手脚与身体的比例关系、官帽和人物身体的比例关系等等,岂是写实化的立体造型所应该具备的可以说,这种造型特征,仍然是二维化思维方式所造就的夸张化、写意化的造型特征,只不过很多皮影影人较之木版年画中的人物更具抽象化的特点罢了。这样的皮影影人造型,当然也非常符合儿童的观察视角和心态特征,容易受到儿童的喜爱。[24]

  而图例 9 当中这个具有明显影人特征的“大叔”造型,则夸张地突出了富有表情的面部尤其是口部的造型特点。虽然图例 9 中人物的线条不像图例 2、图例 7 那样简洁明快,但凭借写意、夸张化突出的面部表情,仍然能够在第一时间吸引儿童的注意,引领儿童来领会画中人物的情绪状态。儿童固然喜爱简单明快的造型,但我们的绘本创作却不能对此机械地加以理解,导致创作得越来越简单,比谁创作的图画更简单。这样最终就会导致除了简单的线条之外无所剩余,将绘本创作推进死胡同。正确的做法是辩证地看待和处理儿童绘本中“简”与“繁”的问题。比如上面的图例 9,就是借助写意、夸张的创作思路和手法,从繁多中突出简单的部分,“先声夺人”地将儿童的注意力导向繁复整体中相对简单的局部。当儿童从这局部当中领会了人物的情绪以及作者的意图之后,再来审视造型的整体,就容易领悟出更多的内涵和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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