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自欧债危机发生以来,欧洲一直是国际社会关注的焦点。欧债危机对欧洲经济的影响是深远的,因此就欧洲主权债务危机发生以来的欧洲经济发展态势做一个梳理。除经济危机之外,欧洲还正经历着民粹主义政党的崛起、难民危机、英国脱欧等对欧洲政治影响巨大的事件,欧洲的政治经济发展态势对欧洲社会及欧盟产生的影响是深远的。
关键词: 欧债危机; 欧元区; 英国脱欧; 民粹主义政党;
一、欧债危机以来欧洲经济发展态势
2009年希腊政新上任的财政部长公开宣布其财政赤字率达到GDP比重的12.7%且公共债务远远超过欧元区规定的上限60%,引起市场恐慌。随后,危机蔓延,爱尔兰、葡萄牙、比利时、意大利等国的也出现债务危机。自2009年至今,欧洲经济未从债务危机阴影下走出来。欧债危机的发展可分为三个阶段:债务危机兴起阶段、债务危机蔓延阶段、债务危机深化阶段。
1. 债务危机兴起阶段。
早在2008年华尔街金融风暴初期,北欧冰岛就已出现主权债务问题,外债规模高达800亿美元,为其GDP的300%。真正引起危机的导火索是到2009年10月希腊政府宣布其财政赤字占GDP的比重达到12.7%,公共债务达113%,全球三大信用评级机构不断下调希腊主权评级;2009年12月,惠誉将希腊信贷评级由A-下调为BBB+,展望为负面,穆迪也将希腊列入观察员名单[1]。引起了市场深深的担忧,投资者开始抛售希腊国债,由此拉开了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序幕。
2. 债务危机蔓延阶段。
2010年4月23日,面对主权债务即将违约的形势,希腊正式向欧盟和IMF申请援助,但是欧元区内部协调机制运作不顺畅,致使救助希腊的极化无法及时出台,导致危机持续恶化。2010年7月,穆迪和标普将爱尔兰的主权信用评级又进行了下调。9月底,爱尔兰政府宣布其财政赤字达到32%,公共债务比重达到113%,爱尔兰债务危机也开始了[2]。意大利的评级展望也在2011年5月底被调整为负面,继而在9月份和10月初标普和穆迪又一次下调了意大利的主权债务评级。葡萄牙和西班牙也遭遇了主权评级被频繁下调的风险[3]。评级机构频繁下调债务国的信用评级,加快了危机的恶化速度。2010年,爱尔兰的公共债务率达到94.9%,葡萄牙达到93.3%,比利时达到96.2%,意大利达到118.4%,希腊更是达到144.9%。而与此同时,德国、法国等国家债务问题也逐渐凸显,德国债务率达到83.2%,法国为82.3%,西班牙为61%;2012年欧盟经济增长率为-0.5%,2013年为0.2%,2014年为1.4%,预计2015年欧盟经济增长率为1.8%,2015年希腊失业率高达50.1%,西班牙为49.6%,意大利为40.9%。
3. 债务危机深化阶段。
自2012年以来德国每年的GDP增长率在1.8%~2.2%之间,算是比较平稳。但在2018年GDP增长率从稍微下滑至1.5%。有资料显示,2019年,德国出口暴跌,外需疲软工业生产下降,可能会加重欧洲经济放缓的趋势。欧洲央行将2019年和2020年经济增速分别从6月份预计的1.2%和1.4%,下调至1.1%和1.2%。同时,将2019年、2020年和2021年通货膨胀率,分别从1.3%,1.4%和1.6%,下调至1.2%,1%和1.5%[4]。自2012年以来,英国经济发展良好,到2014年其经济增长率达到2.8%,远高于欧盟的1.4%;法国相对于英国和德国收恐怖袭击,以及黄马甲的影响呈现出经济增长疲软的态势。2014年,西班牙摆脱了衰退,实现了正增长。
二、欧债危机以来欧洲政治的发展态势
自2009年欧洲爆发主权债务危机以来,欧洲执政党面临的问题不仅仅是如何振兴经济,2015年欧洲难民危机爆发,数百万难民涌入欧洲,穆斯林居多,这引起本国人民的不满情绪;2016年英国举行了脱欧的公投,结果是开启了英国至今为止还没有脱欧的跌宕起伏的脱欧历程。而2016年英国脱欧,以及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被很多人认为是民粹主义崛起的明显标志。
1. 难民危机。
由于北非地区突尼斯、利比亚、埃及等国的持续性动荡,以及西亚地区叙利亚、伊朗、伊拉克的连年战争,导致国家社会环境动荡,难以照顾本国国民。使得大量的难民开始前往经济发达和福利较好的欧洲避难。2012年难民首次申请庇护的数量达278 280人,2013年上升至367 825人,到2015年申请庇护的人数为1 257 030人,而2016年、2017年人数都有所下降[5]。难民人数的日益累计增加使得位于欧洲南部的意大利、西班牙、希腊等国家难以承受。而这些年,围绕着难民配额分配、责任分摊等问题,欧盟成员国难以形成统一的认知和行动,反映出欧盟在难民问题上的力不从心。难民危机的发生也使得民粹主义趁机崛起,正在影响欧洲的政治与欧盟的一体化进程。
2. 民粹主义政党崛起。
民粹主义政党的崛起是与欧债危机、难民危机以及英国脱欧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因为经济的衰退导致失业率居高不下,再加上不断涌入的难民,给欧洲国家的民众带来了深深的不安。反对欧洲一体化和排斥难民法国国民联盟、主张硬脱欧的英国独立党、反对接受难民的德国新选择党、意大利五星运动、瑞典人民党等右翼民粹主义政党强势崛起。他们宣扬排外主义、新种族主义、疑欧主义等思想,动员选民把选票投给自己,从边缘性小党发展成为在西欧具有重要的影响的政治势力,进入各国各级议会和政府部门,甚至进军欧盟。在2019年5月举行的欧洲议会中,意大利北方联盟获得28个席位(多增加了23席),成为意大利在欧洲议会的第一大党,且由北方联盟、国民联盟和新选择党等政党组成的“认同与民主”党团获得了73个席位,成为新一届欧洲议会的第五大党团。民粹主义政党的支持率虽然有所上升,虽然不足以威胁到欧洲议程,但这股趋势可能继续滋长的形势令人担忧。
3. 英国脱欧。
2016年6月23日,英国举行了是否脱离欧盟的全民公投,结果出乎意料,有51.9%的公民赞成脱欧。1960年,英国首次申请加入欧共体的时候就遭到了戴高乐总统的否决,戴高乐反对的理由是,加入欧共体的英国将是一匹美国安插进来的“特洛伊木马”,不利于欧共体的独立发展[6]。此后,英国还是断断续续的三次申请加入欧盟,法国是持拒绝的态度,直到1973年才正式加入欧共体成为成员国。而且在1975年也举行了脱欧公投,以失败告终,此后一直有脱欧、疑欧的思想存在。英国的国家主权独立的意识也很强烈,是唯一一个欧盟成员国中没有加入欧元区始终使用英镑的国家。而且希腊、意大利等国家的债务危机的发生,英国经济也受到影响。而英国作为欧盟的金融中心和第二大经济体,经常每年要向欧盟内部发展水平较低的国家提供巨额财政援助,英国差不多每年要提供净财政援助86亿英镑[7]。现实中,种种经济、政治、历史文化原因使得英国对欧盟的离心力越来越强,导致了英国脱欧这个结果。
三、对欧洲的影响
1. 对欧洲社会的影响。
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发生、难民潮以及民粹主义等事件使得欧洲社会变得乱象丛生。在欧债危机中,各国财政赤字巨大、债台高筑,因此必须采取紧缩的货币政策,而这样做势必会削减人民福利引发民众的不满;数百万难民持续涌入欧洲分摊了欧洲国家的社会福利资源,容易引发社会矛盾。民粹主义政党在经济增长缓慢以及社会矛盾增多的环境下,主张反体制、反移民、反欧洲一体化容易引发民众的“仇官”“仇外”的心态,容易引起精英和民众、本国人民和外来移民、难民的对立,导致更多的社会冲突。
2. 对欧盟的影响。
欧债危机、难民危机、英国脱欧、民粹主义政党的崛起,影响了欧盟内部的整体团结,使得欧盟内部深层次的矛盾和问题日渐凸显,欧盟在面临这些问题和矛盾的时候显得力不从心。经济危机在协调各国的货币政策、财政政策、援助希腊等债务国的时候矛盾丛生。难民危机的发生又一次证明欧盟处理危机时的力不从心,在分配难民名额、制定接受难民政策的时候南北欧难以协调一致。民粹主义政党提出的“要民族国家,不要欧洲联邦”的口号,进一步激发了民众的民族主义情绪,延缓了欧洲一体化进程;英国脱欧也削弱了欧盟内部的政治凝聚力和国际社会上的影响力,引发了人们对欧洲一体化前景的担忧。
四、结语
尽管欧洲面临如此多的纷繁复杂的问题,并不能说明欧洲未来前景一片黯淡。首先,在经济方面,欧洲有成熟的市场和经济政策,市场开发程度高,科技创新程度也不低,在世界贸易中仍占有重要的位置,仍是世界贸易规则的制定者。其次,民粹主义政党虽然在崛起影响欧洲的社会稳定和政治局势,但是目前还不能对欧洲的大走向构成威胁。最后,英国脱欧给欧洲防务一体化带来了契机,在英国脱欧两个月后,欧洲峰会上重启防务一体化成为这次峰会的主题,再加上乌克兰危机之后,欧盟更加注重欧洲的独立防务。
参考文献
[1]郑皓予.拉美与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比较研究[D].北京:北京外国语大学,2019.
[2]蔡云.欧洲主权债务危机发展态势及其影响[J].现代国际关系,2011,(11):36-41.
[3]袁雯.亚洲金融危机、美国金融危机及欧债危机的比较研究[J].中国集体经济,2018,(26):165-166.
[4]田原.欧洲央行重启“量宽”下猛药[N].经济日报,2019-09-17.
[5]田烨.试论欧洲难民问题与欧盟难民政策[J].世界民族,2017,(6):79-87.
[6]叶自成.英国脱欧对欧盟的挑战与影响[J].人民论坛,2016,(20):24-25.
[7]杨柳.英国脱欧的深层原因与欧盟的发展前景[J].新视野,2017,(1):115-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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