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语
毛姆曾说卢梭在《忏悔录》里曾叙述了大量剖白自身的强烈震撼人心的事件,这些其实是偶发的事件在书中被赋予了比在生活中更高的重要性。"这些偶发事件以外,还有大量的合乎德性或至少中庸的事件,卢梭省略了它们,因为他们太过普通,看上去根本不值得记录下来。"[89]
毛姆还曾说:"然而完美有一个严重的缺陷,就是很容易乏味。"[90]
可见"非正常人物"和事件在文学趣味上对作者和读者的吸引。诚然,在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中,人物形象总是千奇百怪,用鲜明的特色吸引着作者和读者,启发着人们的思考。从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奥菲莉娅、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到在现代主义文学中,变成甲虫的格里高利,局外人莫尔索等等,这些人物形象因他们的"非正常"而充满魅力,使人迷恋,吸引着无数作家和读者。
对于毛姆这位相当悲观的人,只有"写作是最大的安慰和自由"[91],他也如他所愿为世人奉献了一个个绝妙的故事,来满足世人听故事的本能。他虽认为读小说不是为了受教育而是为了乐趣,却也承认小说在提供娱乐的同时,越发人深思就越好。如是,他通过他讲述的故事、选择的人物以及对待他们的态度,为读者提供了一种对生活的批判和领悟。
而他提供给读者的批判必然是见仁见智的,在笔者看来,他的"善比美重要"的观点是不容忽视的。正如他所说,美只是一个终点,善却有着内在的价值。当然毛姆并不是要遵循着传统的道德框架向人劝善。他带着他悲苦的记忆,冷面的面具向世人诉说他的总结,即他认为善从正确的行为中表现出来,而正确的行为,他能想到的答案就是"各人顺其性情,做好分内之事",以此来启发世人在世间乱象中寻找真正的价值。
毛姆笔下的"非正常"人物,虽被挤向边缘,却也有着自身的价值,他们在努力打破身上的枷锁,找寻回归的途径,正如菲利普对他人生的总结一般:"回首自己走过的漫长的人生旅程,菲利普对他与莎莉的关系表示欣然接受。他默默地忍受着使其人生坎坷的残疾。他知道它扭曲了自己的性格。不过,此时他发现,同样由于它的缘故,他却获得了那种给予他无穷快乐的反省能力。要是没有它,他将永远不可能获得敏锐的鉴赏力,永远不可能热爱文学艺术和对生活中种种奇观发生兴趣。他常常受人嘲弄,遭人白眼,可这一切却使他性格内向,促使他心里开出朵朵香气不绝的鲜花。"[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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