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渐生平及其书法特色

　　一、傅以渐生平

　　傅以渐，清初学者，官至武英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据《清史稿》载 ：“傅以渐，字于磐，山东聊城人。顺治三年一甲一名进士，授弘文院修撰。八年，迁国史院侍讲。九年，迁左庶子。十年，历秘书院侍讲学士、少詹事，擢国史院学士。

　　十一年，授秘书院大学士。十二年，诏陈时务，条上安民三事。加太子太保，改国史院文学士。先后充明史、太宗实录纂修，太祖、太宗圣训并通鉴总裁。又命作资政要览后序，撰内则衍义，覆核赋役全书。十四年，命以渐及庶子曹本荣修易经通注。十五年，偕学士李霨主会试。考官入闱，例得携书籍，言官请申禁，以渐请仍如旧例，许之。入闱病咯血，请另简，命力疾料理。寻加少保，改武英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旋乞假还里，累疏乞休。十八年，解任。康熙四年，卒。”

　　在山东聊城当地，至今还有一座“仁义胡同”，并且仍流传着有关傅以渐的一件趣闻。相传傅以渐在京为官时，家人与邻居因宅基地而争夺不休，并因此向远在京城的傅以渐写信求助，傅以渐接到家人来信后，写下一首脍炙人口的诗文 ：“千里来书为堵墙，让他三尺又何妨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康熙皇帝也为此题写了“仁义胡同”四个大字，以表彰傅以渐的仁义之举。

　　二、傅以渐书法

　　目前为止，记载傅以渐书法的资料和研究著录少之甚少，以至于国内根本无人进行这项研究，似乎大部分人认为，傅以渐的书法不值一提。这亦是本文进行研究的一项难点。

　　因此只有通过分析其现存的书法扇面，初探他的书法风格。傅以渐作为汇通百家的学者和官员，其深厚的学养必然体现在书法作品之上。南齐王僧虔在《笔意赞》“神采为上，形质次之，兼之者方可绍于古人。”在明末清初，书法上承明代反帖学余绪，流行“奇”的特征，又下启清朝碑学书法，开始发端碑学研究。虽然明末书法以“奇怪”为主的书家很多，但志在复古，反对奇怪的也有很多。譬如董其昌、邢侗等人，这批书家不以“奇”为风格，却将“革新”为目的，但他们并未采用“奇”的手段来指导自己的书法创作，这批书家仍然是在“复古”的大旗下沿着传统帖学的思维前进。傅以渐正是处在这样复杂的大环境下，其书法风格也会显示出多样化的特点。

　　傅以渐书法一向被称作“状元书法”，王士祯在其《分甘余话》中道 ：“本朝状元必选书法之优者。”

　　在当时的清初社会，傅以渐虽并不以书名著称，但他作为清朝第一位开国状元，依然有书法作品流传后世。如图 1 是目前藏于国子监中的傅以渐行书扇面，而图 2 的傅以渐行书七言扇面，则是由著名收藏家，书画家吴湖帆先生所珍藏的傅以渐书法，现藏于苏州博物馆。

　　从这两幅傅以渐行书扇面中可以看出，他有较多的二王习气，而其字形结构又颇近似初唐的修长紧至。例如图 2 当中的“夜”字，与王右军《尊体何如帖》（图 3）近似，总体偏紧凑，与唐太宗的《晋祠铭》类似（图 4）。

　　而图 2 中的“有”字，与王右军的《频有哀祸帖》（图 5），欧阳询的《张翰帖》（图 6）以至《梦奠帖》中的“有”字形都几乎吻合，笔法也是内掖收敛，中宫收缩，显得颇为拘谨，但又暗合法度。其在在用笔上虽不甚讲究技巧性，但可以看出运笔方圆兼施，点画抑扬顿挫的节奏感。其运笔时笔画充实圆满，且中锋较多，线条富于变化和张力，犹如“锥画沙”；但不乏侧锋和牵丝连带，也就产生了墨色浓淡枯润上的一系列的改变。【图略】

　　在明末清初的时代，傅山、王铎、八大山人等人对书法和人生的态度各持不同理解。傅山是“求奇最为激进的艺术家，是那个时代最后一位狂草大师 ；另一方面，是碑学思想最早的雄辩鼓吹者。”

　　而八大山人朱耷作为明遗民，则充满了孤傲和冷眼旁观，他的书法和绘画艺术也都充斥着特立独行。而王铎，虽常受后世诟病，但未尝磨灭他对书坛的贡献。在这样兵荒马乱、改朝易代的境况下，傅以渐的书作能够流传后世，实属不易。傅以渐的这两幅书法扇面，章法紧凑，“疏可走马，密不透风”，颇有意趣。其书法的章法通过笔法和结构的精巧布局得以实现。傅以渐的书风，不似明末“奇怪生焉”的流行风格，反倒可看出傅以渐在书法上宗法晋唐，中规中矩，瘦硬通神，取法乎上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