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辩证法论文

您当前的位置:学术堂 > 哲学论文 > 自然辩证法论文 >

如何改进范德桑特预设回指理论

来源:未知 作者:小韩
发布于:2015-06-05 共8455字

  一、导 言
  
  按照弗雷格,有意义句子中的专名一定是有指称的。这就是对指称的预设。预设是一个语句所传达的理所当然的信息。例如“你戒烟了么? ”这个句子,就预设了“你曾经吸烟”.在当代的自然语言逻辑以及意义理论中,关于预设的讨论巳经大大地扩展了 ,形成了各种算法和理论。

  当考察一个逻辑复杂句的预设时,就会出现预设投射问题,即如何根据子句包含的预设来计算全句的预设。解决预设投射问题的流行方法是由卡图南(L. Karttunen)和皮特斯(S. Peters)于1979年提出的算法。按照卡图南,确定复杂句从其子句获得预设的时机和方式有3种情况:第一,存在阻碍预设投射的一类谓词或算子,如,在“玛丽告诉吉姆法国国王是秃头”这句话中,“告诉”导致子句中的预设“存在一位法国国王”不能作为全句的预设;第二,一些算子允许预设自由地投射,如,在句子“也许法国国王是秃头”中,“也许”就允许全句预设“存在一位法国国王”;第三,在包含二值逻辑连接词“如果,那么”、“并且”、“或”等的句子中,这些连接词只允许一部分预设的投射,如句子“或者约翰没有成为哲学家,或者他会后悔他成为了哲学家”,整体并不预设其第二个析取支的预设“约翰成为了哲学家”.这是因为,该句子第一个析取支的否定蕴含这一预设。[1〕卡图南理论的要旨就在于把预设不能被局部语境满足作为子句预设成为整句预设的必要条件。

  然而,卡图南的标准解决方法遇到了严重的困难。克里普克就指出,这种方法孤立地考察子句的预设,忽略了一些预设触发语的回指含义,导致它对一些复杂句预设投射的处理不符合直觉。〔2〕回指(anaphora)是两个语言单位A和B之间的一种关系,A被称为回指词(anapliOT) ,B被称为先行词(antecedent) ,A 和B在语义上共指同一个概念,只是在语言的线性序列中,B出现在A之前。按照卡图南,“如果萨姆看歌剧,那么当红人队的比赛开始时他就会停止看歌剧”这个句子的预设是“如果萨姆看歌剧,那么萨姆看了歌剧”这个重言式,亦即它没有预设。而按照直觉,这个句子的预设应该是“红人队比赛在歌剧开始播放的时间之后”,因此标准观点是不恰当的。克里普克考察了4种句子类型,涉及触发语分裂句结构以及“也”、“再次”和“停止”等词语,用卡图南方法对这4种句子进行预设投射分析,都是违反直觉的。〔3〕为了解决克里普克提出的这个问题,范德桑特(R. van der Sandt)于1992年提出了很有影响的预设回指理论。在我看来,范德桑特理论在解决预设投射问题上是最具潜力的。其特点是,应用话语表征结构(DRS)清晰地表示出了逻辑复杂句的嵌套结构,按照绑定条件和调节条件实现预设回指的消解,为解决预设投射问题提供具体的分析机制。目前对于范德桑特理论有两种批评意见。首先,克拉默(E. Krahmer)和范第姆特(K. van Deemter)等认为,范德桑特对部分匹配的处理与他给出的偏好条件不一致。第二,索伦(P. Seuren)、波士(P. Bosch)等认为,预设投射和回指消解的机制不相同,将-设等同于回指会导致两个概念模糊化,从而会引长一些经验问题。

  实际上,克拉默和范第姆特对范德桑特的偏好条件存在误解;索伦则误解了范德桑特的等同含义;波士的批评涉及简单句的预设,超出了范德桑特理论的前提。按照本文的主张,范德桑特理论能够恰当地分析分裂句的预设回指,也较好地处理“也”的预设回指问题。然而,上述学者都忽略了范德桑特理论最主要的两个问题:一是存在变量绑定的量化问题,二是不能处理“再次”或“停止”的预设回指。只要引人集合变量和包含时态的DRS,范德桑特理论还是可以得到拯救的。

  二、基于DRS的回指结构分析
  
  范德桑特的预设回指理论建立在DRS的基础上,DRS是表示话语结构的一种方式。在DRS的建构中,整句话被分析成-f-最大的DRS,称为主DRS,在形式上是最外层的一个框架,主DRS中还可以嵌套DRS,称为子DRS.在内部结构上,一个DRS由论域和条件组成。论域是话语所指的集合,主要包括话语中出现的变量,条件是除了论域之外的其他部分,包括谓词逻辑式、子DRS等。例如,“某人爱他的妻子(a man loves his wife)”用DRS表7K为Ko.用DRS表示句子时要注意两点:句子的预设在虚线方框中表示;代词的表示需要引人新的变量。因此,在Ko这个例子中,“他的妻子”触发的预设“他有妻子”应表示在虚线框中,并且代词“他”的表征引人新变量z,这是因为之后会根据这个代词的回指含义对它进行消解,因此z单独列在一个子DRS中,以便于之后的消解。

  范德桑特预设回指理论的前提是,考察预设投射范围内的预设回指。范德桑特认为预设就是回指,而且预设与代词和其它回指表达式的处理机制基本相同,存在一个先行词与预设表达式相对应。

  范德桑特将他对预设投射问题的解决机制称为预设的回指消解:“令K为DRS并且令K?为回指表达式的来源,即K的某个子DRS的A结构中的元素,并且令A(IQ为空。令它的目标为K?投射线上的一个子DRS K,.令&具有标记wyin并且人(;(^1)具有标记Xl?X?.令f为从U(IQ到ACC(K>)的函数,使得K,的条件与替代xr-x?后得到的K?的条件相容。根据K,对回指结构K?的消解获得DRSK'.”⑷范德桑特给出了消解的两种途径,分别为绑定(binding‘)和调节(accommodation)。绑定条件为:“udhcoisKOo; u(K,’)= u(jguu(K<); con(Kt‘)= CON(iguCON(]gU{X=y I x=£(y)}”.调节条件为“UOOCOI^OO; U(K,’)= U(K.)UU(K,); CON(Kt‘)= CON(igUCON(K,)”.[5〕简单地说,绑定就意味着从预设所在的子DRS外部找到合适的先行词或先行内容,它们可以位于这个子DRS的上级DRS中或者位于出现在它之前的同级DRS中。然后,将预设条件中原有的变量替换为表示先行词的变量,最终使得预设内容与先行内容一致,从而取消预设。例如,“如果约翰有孩子,那么他的孩子识开心”的后件中“他的孩子”预设“约翰有孩子”,然后,在前件内容中找到后件预设的先行内容,将它们绑定后,就取消了全句的预设。从&到K2的过程体现了后件预设被绑定后消解的过程。w的先行词是x, z的先行词是y,根据绑定条件,预设内容中的w和z分别替换为x和y,于是预设DRS中的条件“child(z)”和“poss(w, z)”分别与前件DRS的条件“child(y)”和“poss(X, y)”绑定,预设被消解。此外,&到&也表示了预设“存在一个人是约翰”的调节过程。调节是指,在对话没有提供合适的先行词时,通过建立先行词实现一种回指关联。

  在预设投射问题中,预设调节的一种特殊情况是,一个子句的预设在对话结构的最顶层(top level)或主DRS中得到调节,此时该预设经投射成为全句的预设。例如,&中前件的预设“存在一个人是约翰”表示为DRS条件“John(X)”,它没有找到合适的先行内容,因此它建立了该先行内容并将其调节到主DRS中,使其成为全句的预设,即“Johri(X)”作为主DRS的条件出现在K2中。范德桑特给出了关于绑定与调节的偏好条件t6):

  1、与恰当先行词的绑定应优先于调节2、应调节到尽量高的层级3、应绑定到尽量低的层级这三个偏好条件指出:应尽量实现预设回指词的绑定,在不能实现绑定时再考虑调节;在需要实现调节时,该预设所建立的先行内容应添加到尽量外层的DRS中;在能够实现绑定时,应该将预设与DRS空间位置最接近的先行词相绑定。

  三、对预设投射难题的解决
  
  在范德桑特之前,人们使用一种标准方法处理预设投射问题。这种标准方法是,根据预设的规约含义,应用卡图南算法计算复杂句的预设。预设的规约含义是指,在脱离语境的情况下,预设触发语20(“也”、“停止”等)所触发的预设含义。例如,“x也做了 y”预设“除X之外的某个z做了 y”.卡图南算法对各种类型的逻辑复杂句给出了子句预设向全句投射的规则,其中条件句规则是:条件句“p-q”的预设P是“p-PRES(q)”, “PRES(q)”表示后件q的预设;当P是重言式时,前件的内容蕴涵后件的预设,全句没有预设。m克里普克批评这种标准方法忽略了预设的回指含义,导致对一些情况下的预设投射问题的解决不符合直觉,他列举了一些反例,涉及预设触发语中的分裂句结构、“也”、“再次”和“停按照克里普克的要求,范德桑特的回指理论建立了预设回指机制,并且能够恰当地分析分裂句的预设回指,较好地处理”也“的预设回指。首先,克里普克对涉及分裂句的预设投射问题提出的难题是对(1)的解释:

  (1)如果约翰昨晚在沙滩上散步,那么昨晚在沙滩上散步的是贝蒂。

  分裂句结构”做了 y的是x(It's x who does y)“所触发的预设规约含义是”某人做了 y“.因此按照卡图南算法,(1)的预设应该是”如果约翰昨晚在沙滩上散步,那么有人昨晚在沙滩上散步“,这是重言式,因此(1)没有预设。但直觉告诉我们,(1)是不恰当的。根据范德桑特的理论,(1)的DRS表征为:(l-l)[x,y: John (x), Betty (y), [walked (x)〕=>[:walked(y)'5[: walked(z),5[z: z=y〕〕〕〕为了节省篇幅,我们使用简化的DRS,其中表示DRS方框,” 表示预设的内容(即虚线DRS方框),每个DRS的论域和条件用“:”间隔,并且专名将直接作为全句的预设写进主DRS的条件。按照范德桑特的绑定条件,(1-1)中的“z”应该与“X”绑定,并且预设条件“Z=y”应该调节到主DRS中,从而得到:(l-2)[x,y: John(x), Betty(y), x=y, [walked(x))=>[:walked(y)〕〕从(1-2)看出,“x=y”意味着约翰和贝蒂应该是同一个人,因此这句话不恰当,这合理地解释了克里普克对(1)的直觉。

  第二,克里普克对“也”触发的预设投射问题提出的难题是对(2)的解释:(2)如果赫伯和他的妻子都来参加聚会,那么老板也会来。

  按照标准观点,(2)的预设应该是“如果赫伯和他的妻子都来参加聚会,那么除老板以外的某个人会来”,这是重言式,因此(2)没有预设。但直觉告诉我们,(2)预设了“赫伯或他的妻子都不是老板”.范德桑特将“也”的预设含义划分为两部分:描述部分,即与语境中的先行内容相匹配的内容;隐藏的代词元素。在“也”的预设结构TOOcp(a)中,他区分出描述条件cp(x),以及由一个满足条件的回指变量构成的代词部分。整个预设表达式为:5(x), 3 [X: X卢a〕〕,其中X为必须在语境中被消解掉的自由变量。〔9〕根据范德桑特的理论,(2)的DRS表征为:(2-1 )[x, z: Herb (x), boss (z), [comes (x)〕八[y:comes(y), [wife(y), [u: poss(u, y)〕〕〕=> [comes(z), Q [:comes(v), g[v: v尹z〕〕〕〕按照范德桑特的绑定条件将“u”和“X”绑定,将V’和“X”、“y ”绑定,并且根据调节条件‘将“V # z”调节到主DRS中,获得:(2-2)[x, y, z: Herb(x), wife(y), boss(z), xt^z, y#z, [comes(x), comes(y), poss(x, y)〕=>[: comes(z)〕〕(2-2)中主DRS的条件“x#z,y方”说明(2)中预设了“赫伯或他的妻子都不是老板”.因此,范氏理论较好地解释了克里普克对(2)的直觉。

  四、如何改进范德桑特理论
  
  目前,对范德桑特主要有两种批评。第一种批评意见来自克拉默和范第姆特。他们认为,范德桑特的理论不能恰当处理部分匹配的情况。部分匹配(partial match)是指回指词与先行词之间存在中等程度的相似性。与它相对的是完全匹配(full match)和不匹配(non match) 0部分匹配通常会导致句子的歧义性,例如:(3)如果约翰有一个东方女朋友,那么他的女朋友不会开心。

  (3)中的“东方女朋友”与“他的女朋友”就是部分匹配关系,因为它们既可以指称同一个人,也可以指称两个不同的人。在第一种理解下,(3)等同于:(4)如果约翰有一个东方女朋友,那么她不会开心。

  而在第二种理解下,(3)等同于:(5)约翰有个女朋友,如果约翰有一个东方女朋友,那么他原来的女朋友不会开心。

  范德桑特同意这种歧义的解释,并分别按照两种解释对(3)后件的预设触发语“他的女朋友”进行回指分析。克拉默和范第姆特批评范德桑特对部分匹配的处理与他给出的偏好条件不一致。他们指出,按照范德桑特的偏好条件,绑定应该优先于调节,于是在处理部分匹配问题时,应该直接将“他的女朋友”与“东方女朋友”绑定,而不会出现歧义的解释。

  克拉默和范第姆特对范德桑特的偏好条件存在误解。按照范德桑特偏好条件的第一条,当存在恰当的先行词时,绑定应优先于调节。因此,歧义产生的根源是对“恰当”的理解。正是由于在部分匹配情况下,很难判定能否找到“恰当的”先行词,因此范德桑特认为可以采取绑定和调节两种做法来处理预设回指词的消解。

  第二种批评意见认为,范德桑特将预设等同于回指是不合理的。索伦指出,回指消解是指称等同问题,它只涉及在某个范围内找到合适的先行词,而预设投射是语义协调性问题,对它的处理必须满足语句的恰当性。索伦举例:(6)约翰从未有过妻子。他只是和她离婚了。

  索伦指出,(6)中的第一个句子否定了第二个句子的预设“他结过婚”,使得第二个句子不恰当,但是第二个分句中的代词回指词“她”能够成功地指代前句中的先行词“妻子”.波士也认为将预设等同于回指会导致这两个概念的模糊化,而且会引发一些经验问题:有定名词性短语触发的预设不能作为回指来处理,而且一些谓语表达式的词义触发的预设与回指也无明显关联。〔13]例如:有定名词性短语“3和4的和”预设“存在某特定对象是3和4的和”;“弗莱德在五点关了门”的谓语“关门”预设了“门在五点是开着的”.波士指出,很难将上面两个句子的预设与回指建立联系,因此范德桑特的理论对这些典型预设句的处理不符合经验。

  索伦的批评是基于他对范德桑特理论的一种误解。范德桑特所谓的预设与回指等同是指,在解决预设投射问题时可以采用类似于代词回指消解的策略,而不是真正地将这两个概念全等,更不能用其中一个代替另一个。在一些情况下,预设触发语是含有代词的表达式,例如“他的妻子”预设了“他有妻子”,但在通常情况下,句子中的预设触发语和代词各自具有不同的功能,对它们的消解也在不同的步骤中进行。因此,(6)中预设引发的不恰当和代词的成功指代并不冲突。波士的批评涉及简单句的预设,超出了范德桑特理论的前提。波士考察的有定名词性短语和谓语表达式触发的预设都是在简单句范围内的预设问题,而范德桑特理论的前提是考察预设投射范围内的回指,即复杂句中的预设问题。预设投射问题不是考虑孤立的简单句预设,而是考察子句预设与整句的投射关系,对这种关系的处理机制类似于代词回指消解。

  实际上,范德桑特理论的两个更本质的问题是:它会引发变量绑定的量化问题,体现在它对“也”的预设处理;它缺乏对句子时态元素的表征,不能为“再次”和“停止”提供恰当的预设回指解释。

  首先,范德桑特在处理“也”触发的预设投射问题时,引发了变量绑定的量化问题。按照范德桑特,“也”所触发的预设的DRS表达式为d [x:x#a〕〕,包括描述内容<p⑷和由满足条件“x#a”的变量x表示的代词内容。代词部分用单一变量(如x)表示,但与它绑定的回指内容可以涉及不止一个变量。例如,(2-1)中,预设的代词部分使用单一变量v来表示,但它回指x与y两个变量,从而出现了“一绑定多”的情况。“也”的预设含义中的代词部分通常需要绑定先前出现的所有专名,从而保证含有“也”的子句中的专名与它们都不相同。例如,?“如果小红、小刚、小明…小花都会来,那么小芳也会来”中“也”预设“小芳不等同于小红或小刚或…或小花”.因此,代词回指绑定在量化上存在确切表征的困难,它可能陷入“一绑定多”的矛盾。第二,范氏理论缺乏对时态元素的表征,因而不能为“再次”和“停止”等涉及时间含义的预设触发语提供恰当的回指解释。例如:

  (7)如果卡斯帕罗夫在东京比赛中打败卡帕夫,那么很可能他会在柏林比赛中再次击败他。

  (8)如果萨姆看歌剧,那么当红人队的比赛开始时他就会停止看歌剧。

  (7)中“再次”的预设回指内容是“东京比赛先于柏林比赛”,(8)中“停止”的预设回指内容是“红人队比赛在歌剧开始播放的时间之后”,它们都涉及时间元素,需要用含有时态的DRS来表征。

  可以逋过解决以上两个问题来实现对范氏理论的改善。针对第一个问题,可以用集合变量替代个体变量从而解决变量绑定的量化问题。绑定问题在于,当表示预设中的代词部分的单一变量与先行内容中的多个变量绑定时,存在“一绑定多”的问题。可以引人集合变量S来替换预设中代词部分的个体变量X,相应地,其条件变为“a茫S”,同时将预设的描述内容作相应修改,最终获得“也”所触发的预设的 DRS 条件为3[: Vx(xeS-(p(x)), 5[S:a0S〕〕。

  其中,代词内容S表示n个变量的集合,它需要满足的条件是“a运S”,预设中的描述内容“Vx(x e S-<p(x))”表示S中的所有元素都具有性质(p.例如,⑵的 DRS 表征调整为 “[X,z: Herb(x), boss(z), [comes(x)] A[y: comes (y), [wife (y), [u: poss (u, y)〕〕〕=>[comes(z),5[:Vv(v e S->-comes(v)),5 [S: z终〕〕〕〕”,其预设部分内容为“集合S中的所有个体都来参加聚会,老板不属于集合S”.引人集合变量S后,预设消解过程涉及集合与集合的绑定,即S与先行词集合S ’(在上例中S ‘包含赫伯及他的妻子)的绑定,这样就避免了“一绑定多”的的矛盾。

  针对范氏理论的第二个问题,可以引人坎普(H. Kamp)建立的含有时$的DRS来表征“再次”和“停止”的预设回指内容。坎普在原有的DRS基础上加人了以下几个元素:s,t和n,其中s表示事件发生的状态,t表示处于S的时间,II表示说出话语的时间,6卩“现在”.例如,约翰爱玛丽(John lovedMary)的 DRS 条件包括“s: love(j, m)”,“t[s” 以及“t<n”.〔14〕现在回到涉及触发语“再次”的句子(7)的预设投射问题:(7)如果卡斯帕罗夫在东京比赛中打败卡帕夫,那么很可能他会在柏林比赛中再次击败他。

  “x再次做了 y”所触发的预设规约含义是“X曾经做过y”.因此按照卡图南算法,(7)的预设应该是“如果卡斯帕罗夫在东京比赛中打败卡帕夫,那么卡斯帕罗夫曾经击败过卡帕夫”,这是重言式,因此(7)没有预设。但直觉告诉我们,(7)预设了“柏林比赛在东京比赛之后”.按照加入时态元素的范氏理论,(7)的DRS可表示为K3.从&可知,“再次”的预设“在柏林比赛之前,卡斯帕罗夫曾经击败过卡帕夫”被表征在虚线的子DRS中,其中?指代预设中“卡斯帕罗夫击败卡帕夫”的事件,“tp< tl”表示Sp发生在Sl之前。按照范德桑特的绑定条件和调节条件,K3的预设中?应该与sD绑定,同时tp应与to绑定,“tp<tr经、与10绑定后调节到主DRS中,成为,最终获得意味着(7)预设”柏林比赛在东京比赛之后“,从而恰当地解释了克里普克的直觉。利用加入时态因素的范氏理论,也可以解释涉及”停止“的预设投射难题:

  (8)如果萨姆看歌剧,那么当红人队的比赛开始时他就会停止看歌剧。

  按照标准观点,(8)的预设应该是'’如果萨姆看歌剧,那么萨姆看了歌剧”,这是重言式,因此(8)没有预设。但直觉告诉我们,(8)预设了“红人队比赛在歌剧开始播放的时间之后”.根据加入时态的范氏理论,(8)的DRS为K5.K5中虚线DRS表示(8)后件的预设“萨姆曾经看歌剧”.根据范德桑特的绑定条件和调节条件,K5的预设中?应该与so绑定,同时tp应与to绑定,‘%< “经tp与to绑定后调节到主DRS中,成为”to<tr,最终获得IQ.、意味着(8)预设“红人队比赛在歌剧开始播放的时间之后”,从而恰当地解释了克里普克的直觉。五、结语==范德桑特的预设回指理论是目前解决预设投射难题最有潜力的理论,它对于澄清自然语言的逻辑结构和意义内容有着重要贡献。范德桑特预设回指理论的前提是,考察预设投射范围内的预设回指,因此任何超出该前提的批评都不能成立。范氏理论的主要缺陷在于,它会引发变量绑定的量化问题,并且它不能解释含有时态元素的预设回指机制。

  对于范氏理论所引发的变量绑定的量化问题,可以通过引人集合变量来解决。这种办法可能会受到诘难,即需要引人一个新的集合变量s’来表示所有先行内容的集合,而这个s‘在自然语言中没有对应的内容。尽管如此,集合变量的引入能够避免“一绑定多”的矛盾,按照最低成本原则,这种方法是利大于弊的。至于范氏理论对含时态句解释的局限性,可以通过引人坎普的含时态的DRS来解决。将时态元素加入范氏理论后,它就能够解释“再次”、“停止”等带有时间含义的复杂预设回指机制,这大大增强了原有理论的解释力。

  参考文献
  
  〔1〕〔7〕L. Karttunen and S. Peters. Conventional impiicature [A].In C. Oh and D. Dineen (eds.), Syntax and Semantics 11:Presupposition. New York: Academic Press, 1979:1-56.
  〔2〕〔3〕〔8〕S. Kripke. Presupposition and Anaphora: Remarics onthe Formulation of the Projection Problems [J]. Linguistic Inquiry, 2009 (40):367-386.
  〔4〕〔5〕[6〕〔10〕R. A. van der Sandt. Presupposition Projectionas Anq>hora Resolution [J]. Journal of Semantics, 1992 (9):333-377.
  〔9〕R> van der Sandt and R. Geurts. Too [C]. Proceedings of the13th Amsterdam Colloquium. University of Amsterdam, 2001.
  〔11〕E. Krahmer and K. van Deemter. Presupposition as Anaphora:Towards a Full Understanding of Partial Matches [A]. In P.Dekker,J. van der Does and H. de Hoop (eds.), Proceedingsof the Workshop on Definites. Utrecht: Utrecht Institute oflinguistics, 1997:81-112.
  〔12〕P. Seuren. The Logic of Language [M].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0:372-377.
  (13) P. Bosch. Against the Identification of Anaphora and Presupposition [C]. Proceedings of the 2nd SIGdial Workshop onDiscourse and Dialogue. Aalborg, Denmark, 2001.
  [14] R Kamp. The Importance of Presupposition [A]. In C. Rohrer,A. Hossdeutscher and H. Kamp (eds.), Linguistic Form andIts Computation. Stanford, Cal.: CSLI Publications, 2001 :207-254.

作者单位:
相关内容推荐
相关标签:
返回:自然辩证法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