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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庄子生态美学的审美境界

来源:学术堂 作者:周老师
发布于:2016-07-20 共351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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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目】庄子美学的生态精神研究
  【引言  第一章】“道”--庄子生态美学的哲学基础
  【第二章】“天人合一”--庄子生态美学的审美核心
  【第三章】“逍遥游”--庄子生态美学的审美境界
  【第四章】庄子生态美学理想的构建
  【结语/参考文献】中国古代庄子哲学思想研究结语与参考文献

  第 3 章 “逍遥游”--庄子生态美学的审美境界

  3.1 “逍遥游”-庄子生态美学最高的审美境界

  在庄子的哲学中,庄子认为人的至高境界就是绝对的没有束缚的自由境界。庄子在《逍遥游》中说的“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

  这是人生最高的境界即逍遥境界。庄子在《在肴》中提出:“云将东游,过扶摇之枝而适遭鸿蒙。鸿蒙方将拊脾雀跃而游。”说明了庄子认为游的实质是一种随心所欲的态度,没有任何的目的和企图,在这种状态下游,才能够体会到宇宙的大道。这种没有任何目的和企图的审美态度,也是一种至高的审美意境。这种审美境界,从根本上说迎合了人类精神境界中的自由感和愉悦感。这也是审美的精神本质。

  庄子提出的没有任何束缚的绝对的自由境界,在现实生活中并不能真实存在,它只是人们心灵的自由解放,是一种“游”心的境界。

  如庄子在《人世间》中说到的“乘物以游心”“不知耳目之所宜,而游心乎德之和”(《德充符》),“游心于淡,合气于漠,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焉。”(《应帝王》)等等。

  庄子在《逍遥游》中说到:“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圣人者,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是故至人无为,大圣不作,观于天地之谓也。”这里的天地大美是天地内在的自然本性,人类得道的过程就是为了体验这个自然本性。

  人类都来自于大自然,都是大自然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人类选择了与自然对立,并且试图去征服自然,就会不断受到自然的无情惩罚。

  人类应该回归自己的本性,以自身的本性去体验天地的内在精神,把自己融入到大自然之中去。天地的大美只能从人和自然的和谐相处中才能体会到,只有人类与自然全方位的融合才能体会到天地万物的生态之美。

  “庄子如同现代的存在主义哲学家一样,以其敏感的诗心强烈地感受到了现实存在中的人的异化生存状态,人的‘危身弃生以殉物’的‘沉沦’状态。因而庄子强调和赞扬人的诗性栖居、‘游’的审美生存方式”.

  庄子宣扬的“游”的审美境界,主要是庄子关于“游世”的思想。“游世”思想具有着双重的含义,它不仅是一种处世之道,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庄子认为“游世”包括两种境界,这两个境界即相互矛盾又相互联系。

  第一个境界是傲世,通过阅读庄子的文本发现庄子内心深处有着超凡脱俗的理想追求。在庄子的内心里,充满着不平和怨恨,但这一切仅仅表现他孤傲的精神世界里,但回到现实世界之中,庄子不能反对世间人类的价值观念,就只能接受现实并进入傲世的反面--顺世。现实如此残酷“方今之世,仅免刑焉”(《人间世》),人类面对现实世界又是十分渺小的,生活中又伴随着很多的痛苦和无奈,于是庄子选择顺世,就是在乱世中躲避灾祸。庄子讲:“安时而处顺”(《养生主》),认为人类应该回归自己的本性接受现实的变化。庄子说:“游心子淡,合气于漠,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焉。”(《应帝王》)强调要游心于恬淡之境,清静无为,顺着事物自然的本性而不刚私意。而这样也便是“同乎大顺”(《天地》)。而这样安于天命的处世态度,在庄子看来,也只有得道之后的“真人”“至人”才能领悟到的。这种顺世态度,也是得“道”之人精神境界的一种自由的表现。庄子希望的人生境界,就是能以“游”的审美方式去逍遥世界,能够真正“逍遥”世界的人,才是真正的“至人”、“真人”和“神人”,才是实现了最高的人生价值得道的人。

  3.2 “游”与“化”

  庄子《逍遥游》先是讲到了“鲲化鹏飞”的故事,“鲲”原本是一种小鱼,在这个故事里被庄子夸张为一种生活在北海里的大鱼。庄子描写它的庞大,其中光它的背就有好几千里。但是鱼自己还是不满意现状,因为水中的“游”是寒冷停滞的。于是就想办法改变自己的现状,这就是“化”.这条大鱼最终“化”为鸟,没有变成普通的小鸟,而是成为了非同寻常的大鸟,它的翅膀就像天边的云彩一样,乘着大风高高飞扬,可以从北方直接飞到南方的天池。

  可能很多人会问为什么是“化”?为什么要“化”?为什么能“化”?它怎么能一下飞九万里?“天池”又意味着什么?这就是庄子“游”的哲学蕴含的深意。《逍遥游》最先提出了“化”的概念,这是理解庄子生态美学一个十分重要的词。在庄子的文章中,鲲可以化为鹏(《逍遥游》),生可以化为死,死可以化为生,周庄可以化为蝴蝶,蝴蝶可以化为周庄(《齐物论》),生命世界的一切都在天地自然的烘炉中为“大冶”所“化”(《大宗师》)。

  《逍遥游》首篇说的鲲“化”为“鹏”,形式上是事物外在特征的变化,庄子的本意却是要表达心灵的变化,也是精神的超越。庄子所说“游”中的“化”又指超越外在的限制,不受外物的干扰,保持心灵的淡定。在庄子看来人的喜怒哀乐是变化无常的,是无法控制的。喜怒哀乐的来临,人是无法抗拒的,它的离去,人也无法制止。更有甚者,快乐的情绪还有消失,悲哀的情绪又继而又起。就好像一个人置身于山野之中,会无缘无故的快乐起来,这就是无故而乐。可以无故而乐,也可以无故而哀,所以对于引起人心变化的外界事物不必过于计较和认真。可悲的是人不能超越自身的局限性,一切以自我为中心,不安心于所遇到的境遇,一门心思追求难以得到的事情,对于能够轻易做到的事情却不去用心,而一门心思追求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结果内心被外物所牵绊,把自己变成了外物的奴隶。[27]

  如此说来,世俗之人不能守住淡定的内心,争执是非,舍己效物,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实在是执迷不悟!“心”如此拘泥狭隘,轻狂浮躁,又怎么能“游”于“逍遥”之境呢?人的心应该任物化而不被物化。心不被外物所限制,所扰乱,才能够“游”.

  鲲之所以要“化”,就是要改变自己的处境。古时候,人们常把北方说成“阴”,南方说成“阳”.我们可以理解为北方是阴暗的现实,南方是光明的理想。一条大鱼生活在阴暗的北方,当然希望改变现状。首先要改变自己于是鲲化为了鹏。在北方的时候鲲面对的是阴冷潮湿的环境,它展翅飞到了九万里的高空,眼界因此大开,它看到了美好的外在事物,看到了广阔的天地,感受到了全新的生命世界。站的高了,看的远了,再回首原来的地方,那个阴冷潮湿的世界变为了一片云雾。这就是本真的生命世界即“道”.

  3.3“游”与“积”

  前面讲到了鲲化鹏飞,改变了自己的生存状况。换个视角,如果不是鲲,而是庄子和惠施在“濠梁之辩”中提到的悠然自得的小鱼,就只能在那条小河中糊涂的游,就绝对不会想到“化”,也没有能力改变自己的生存状态,因为它太小了。鲲想要改变自己,并且真的改变了自己,化身为鹏,飞跃九万里,由寒冷的北方飞到了温暖的南方,没有其他的原因而是因为鲲鹏的大。如何使鲲鹏变大,庄子在“化”之后,提出了“积”的问题。

  庄子在《逍遥游》中说:“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庄子看来,水的积不厚,负载不了大船,风的积不厚,托不起鸟的大翼。这里的水和风讲的是心的问题。鲲鹏的大,是由于“积”,鲲化鹏飞就在于积的大。庄子认为“积”是一个过程,一个精神磨练和修养的过程。风和水可以“积”,人的心也可以“积”,但是“积”的方式方法不同。儒家说的“积”是积善的道德修养活动。孟子说“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裘而取之也”.这种“集”是指不断充实的精神品格的过程。在庄子看来,这种不断充实内心的行为,会使精神变得沉重,这是庄子所否定的。庄子在《天道》篇中说:“天道运而无所积,故万物成;帝道运而无所积,故天下归;圣道运而无所积,故海内服。明于天,通于圣,六道四辟于帝王之德者,其自为也,昧然无不静者矣。”这里的“运”就是“化”,属于天地万物自然化的生命本真,这里的积就是停滞不化地意思。

  庄子认为,运化而不凝滞就是“道”的基本特征,它贯穿于天地自然和人类社会,构成整个世界的生命本真。天地运化而不停滞,所以万物生生不息;圣明的帝王敬畏这种生命本真,因而自然,然后是天下,所以天下归,海内服。这种“运而不积”的原则,使圣人保有了一种像水一样平静的心灵。面对生命世界,圣人心境如水,寂寞无为,所以能够岿然不动。虚静则明,能不能发现生命世界的本性,关键要看你能不能守住内心的虚静。要守住内心的虚静,就需要另一种“积”,就是不断去虚化自己的内心。[28]

  庄子所说的与“游”相关的“积”,不是去不断充实某种东西,而是像老子所说的“损之又损”,是对现实生活中的一切外在功利价值乃至对价值主题自身情感意志的不断超越和剔除,保持内心的虚静、纯洁和自然。《逍遥游》开篇描述鲲鹏的大,字面上说的是外在的形,言外之意却是在说心的问题。鲲象征受着外物和形限制的成心,通过积或不断地化,它挣脱了外物形的限制,化为鹏。鹏象征挣脱外物和形限制的无限心或自由心,此时它心量开阔无比,没有丝毫杂乱,于是飞越了阴暗的现实,进入了“天池”即自由美好的理想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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