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章从临床、实验研究两个方面对近年来中医治疗干眼的研究进展进行了综述。临床研究包括中医内治法， 如补益肝肾法、滋肺润目法、滋阴养血法、疏肝润燥法、疏风润目法、养阴清热化痰法、清热利湿养阴法等；中医外治法， 如湿热敷、熏蒸、雾化、电离子导入、推拿按摩及联合疗法等；针灸治疗， 如针刺疗法、电针疗法、火灸疗法及中医综合治疗等。干眼的动物实验研究也表明， 无论针刺， 还是中药， 均能有效促进动物干眼模型的泪腺代谢， 增加泪液分泌及泪膜稳定， 改善角膜状况， 同时， 中药尚具有减轻结膜炎性反应作用， 对实验性干眼症有较好疗效。
关键词：干眼； 中医治疗； 临床研究； 实验研究； 内治； 外治； 针灸；
干眼， 即干燥性角结膜炎， 是因泪液的量或质或流体动力学异常引起的泪膜不稳定和 （或） 眼表损害， 从而导致眼不适症状及视功能障碍的一类疾病， 临床表现为眼干涩、异物感、烧灼感、痒感、畏光、眼红、视物模糊、视力波动等[1], 为常见眼表疾病之一。近年来， 随着社会快速发展， 空气污染加重， 空调、电脑、手机等频繁使用， 疲劳驾车及工作压力等使干眼发病率呈逐年上升趋势， 并向低龄化发展。干眼在世界各地的发病率为5%-35%[2].年龄、性别、激素改变、长期配戴角膜接触镜、手术、吸烟、长时间阅读或使用电脑、低湿度环境、全身性药物的使用、频繁滴用眼药水等都是造成干眼的重要原因[2].干眼在中医归属“白涩症”“神水将枯症”等范畴， 多因外感疫邪停留或余邪未尽， 隐伏脾肺两经， 阻碍津液敷布；或日久风沙尘埃侵袭， 或长期于空调房、近火烟熏等刺激， 致肺卫气郁不宣， 化燥伤津， 目失荣养；或劳瞻竭视， 多思过虑， 心劳太过， 致肝肾亏耗， 玄府郁闭， 气液不通， 目失濡润[3]等所致。目前临床常用人工泪液点眼治疗， 只能暂时缓解症状。而中医在干眼治疗方面积累了丰富经验， 疗效确切且安全性高。现将近年中医治疗干眼最新研究综述如下。
中医内治法
1.补益肝肾法彭艳春[4]认为， 干眼多由肝肾阴虚所致， 治疗应从肝肾论治。阴虚为其本， 治疗应以滋阴为主， 补益肝肾、填精补血， 方用杞菊地黄汤加味 （红花12g, 乌梅9g, 白芍9g, 牡丹皮6g, 茯苓9g, 泽泻6g, 山茱萸9g, 山药9g, 熟地黄12g, 菊花12g, 枸杞子12g） 以补益肝肾、养阴明目。观察肝肾阴虚型干眼患者104例， 分为对照组 （羟糖甘滴眼液治疗） 、观察组 （杞菊地黄汤加味配合羟糖甘滴眼液治疗） , 经治疗后， 观察组角膜荧光素染色 （corneal fluorescein staining, CFS） 评分低于对照组 （P<0.05） , 泪液分泌试验 （schirmerⅠtest, SIT） 和泪膜破裂时间 （break-up time, BUT） 均高于对照组 （P<0.05） ;观察组临床疗效明显高于对照组 （P<0.05） .
2.滋肺润目法陶荣三等[5]认为， 水液缺乏性干眼由肺阴亏虚引起， 将60例辨证为肺阴亏虚型水液缺乏性干眼患者随机分为对照组 （玻璃酸钠滴眼液治疗） 和治疗组， 治疗组在对照组治疗基础上予养阴清肺汤合生脉散加减方口服， 即：生地黄、麦冬、玄参、党参各30g, 白芍、川贝母、牡丹皮各15g, 五味子、薄荷、生甘草各10g, 若结膜充血者加桑白皮、地骨皮、赤芍， 如有角膜点状着色者加蝉蜕、木贼、谷精草， 治疗1个月；结果， 两组患者SIT、BUT、CFS均有改善， 与治疗前比较， 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P<0.05） , 且治疗组各指标变化优于对照组 （P<0.05） ;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3.3%, 对照组为70.0%, 差异显着 （P<0.05） .
3.滋阴养血润燥法钱先等[6]将240例干燥综合征阴虚津亏证患者随机分组， 以2∶1的比例予生津润燥养血颗粒剂或安慰剂颗粒， 每日1剂， 服药6周。结果显示， 意向性分析及符合方案分析， 左眼Schirmer试验改善的差值分别为1.80mm/5min和1.82mm/5min, 右眼Schirmer试验改善的差值为2.77mm/5min和2.81mm/5min, 两组治疗后组间比较及组内前后配对比较， 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P<0.05） ;唾液流率改善的差值分别为0.04m L/15min和0.04m L/15min, 组间比较， 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含糖试验改善的差值分别为1.17min和1.84min, 组间比较， 差异亦无统计学意义；对于眼干及口干的评价积分均有明显改善 （P<0.05） .说明生津润燥养血颗粒治疗干燥综合征阴虚津亏证患者能有效改善口干、眼干症状及泪流率。
4.养阴清热化痰法矫红等[7]将58例 （116眼） 睑板腺功能障碍及其相关干眼的患者随机分为治疗组和对照组， 各29例 （58眼） , 对照组予人工泪液、抗生素眼药水及眼药膏点眼、冲洗结膜囊、挤压按摩睑板腺并清洁睑缘；治疗组在对照组治疗基础上， 予养阴清热化痰中药配方颗粒 （麦冬10g, 玄参10g, 石斛10g, 玉竹10g, 菊花10g, 桔梗10g, 黄连6g, 淡竹叶10g, 清半夏10g, 浙贝母10g, 茯苓15g, 陈皮10g） 口服；结果， 治疗组总有效率89.29%, 对照组61.54%, 治疗组临床疗效优于对照组；两组国际眼表疾病指数评分、睑板腺脂质排出难易程度评分、睑板腺分泌物性状评分治疗后较治疗前均降低 （P<0.05） , 治疗组较对照组降低明显， 治疗前后评分差值与对照组比较， 差异显着 （P<0.05） , 治疗组优于对照组。两组BUT治疗后较治疗前均增加 （P<0.05） , 治疗组较对照组增加明显， 治疗前后差值与对照组比较， 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P<0.05） , 治疗组优于对照组。治疗组CFS评分治疗后较治疗前降低 （P<0.05） , 对照组治疗前后比较， 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P<0.05） , 两组间治疗前后评分差值比较， 差异亦有统计学意义 （P<0.05） ;治疗组SIT治疗后较治疗前增加 （P<0.05） , 对照组治疗前后比较， 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P<0.05） , 治疗组较对照组增加明显， 治疗前后差值与对照组比较， 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P<0.05） , 治疗组优于对照组。
5.疏肝润燥法蔡文丽等[8]将80例 （160眼） 确诊为更年期干眼的女性患者随机分为A组 （羟糖甘滴眼液滴眼治疗） 和B组 （丹栀逍遥丸口服联合羟糖甘滴眼液滴眼治疗） , 各40例 （80眼） , 治疗1个月后， 两组患者的症状和CFS评分较治疗前显着下降 （P<0.05） , BUT和SIT较治疗前均有显着增加 （P<0.05） , 且随着干眼病情加重， 角膜表面规则指数和表面不对称指数逐渐增加， 经治疗后明显降低， 两组相比以B组的表面不对称指数改善更明显 （P<0.05） , 而中央角膜厚度随干眼病情加重逐渐变薄， 经治疗后也均有增加 （P<0.05） , 但治疗前后组间比较， 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说明丹栀逍遥丸口服联合羟糖甘滴眼液滴眼治疗更年期女性干眼， 能明显改善更年期女性干眼的临床症状与客观体征。
6.疏风润目法吕菊玲等[9]将行激光原位角膜磨镶术术后被诊断为干眼的58例 （58眼） 患者随机分为对照组 （玻璃酸钠滴眼液治疗） 与观察组， 观察组在对照组基础上予防风润燥方口服， 治疗1个月；观察组治疗前后BUT、SIT、CFS、主观症状评分， 均差异显着 （P<0.05） ;对照组治疗前后CFS和主观症状评分， 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P<0.05） ;两组治疗后各个指标比较， 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 （P<0.05） ;观察组治疗总有效率为81.6%, 对照组为65.0%, 两组比较， 差异显着 （P<0.05） , 观察组优于对照组。
7.清热利湿养阴法张风梅等[10]将80例 （160眼） 湿热伤阴型干眼患者随机分为两组， 各40例， 玻璃酸钠组单纯使用玻璃酸钠滴眼液点眼， 甘露饮组予甘露饮 （石斛20g, 生地黄15g, 熟地黄12g, 天冬12g, 麦冬12g, 枇杷叶10g, 枳壳9g, 甘草6g, 黄芩20g, 茵陈20g, 水煎200m L, 分早晚两次分服） 配合玻璃酸钠滴眼液点眼， 疗程均为1个月；经治疗后， 甘露饮组中医症状疗效总有效率为88.75%, 玻璃酸钠组为53.75%, 两组比较， 差异显着 （P<0.05） ;两组BUT、SIT、CFS比较， 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 （P<0.01） .表明甘露饮组明显优于玻璃酸钠组， 甘露饮联合玻璃酸钠滴眼液治疗湿热伤阴型干眼优于仅用玻璃酸钠滴眼液。
中医外治法
1.湿热敷崔红等[11]视屏终端型干眼患者60例随机分为对照组 （玻璃酸钠滴眼液点眼治疗） 和治疗组， 治疗组在对照组基础上配合眼局部中药湿热敷， 治疗组治愈或改善干眼症状明显， 有效率为86.7%, 对照组为66.7%, 两组比较， 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P<0.05） .
2.熏蒸疗法张海娟等[12]将96例干眼患者随机分为试验组与对照组， 各48例， 两组均给予玻璃酸钠滴眼液点眼治疗， 在此基础上， 试验组用珍芪滴眼液熏蒸疗法， 对照组予珍芪滴眼液点眼， 治疗1个月， 结果：试验组总有效率 （81.25%） 明显高于对照组 （62.50%） （P=0.041） , 试验组BUT为 （7.53±3.78） s, 对照组为 （6.08±2.99） s, 试验组明显高于对照组 （P=0.041） .症状总分试验组为 （1.92±1.99） 分， 对照组为 （2.32±2.30） 分， 试验组明显低于对照组 （P=0.031） .
3.超声雾化法李建良等[13]将120例 （240眼） 干眼患者随机分为对照组 （玻璃酸钠滴眼液点眼治疗） 和观察组， 各60例 （120眼） , 观察组在对照组基础上联合舒眼方超声雾化 （每日2次） , 治疗10d, 观察组总有效率为90%, 对照组65%, 两组比较， 差异显着 （P<0.05） ;治疗后两组患者SIT、BUT与治疗前比较， 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P<0.05） , 观察组SIT、BUT显着高于对照组。表明舒眼方超声雾化联合玻璃酸钠滴眼液治疗干眼可提高治愈率及总有效率。
4.直流电离子导入疗法李建良等[14]将130例 （260眼） 睑板腺功能障碍性干眼患者随机分为治疗组和对照组， 各65例 （130眼） , 两组均用玻璃酸钠滴眼液和左氧氟沙星滴眼液点眼冶疗， 治疗组加用舒眼方直流电离子导入加热治疗；治疗组总有效率90.8%, 对照组65.4%, 治疗组优于对照组 （P<0.05） ;治疗后两组SI T、BU T与治疗前比较， 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P<0.05） , 治疗组SIT、BUT显着高于对照组 （P<0.05） .
5.熏蒸联合离子导入疗法韩敬力等[15]将300例干眼患者随机分为治疗组180例 （予中药熏眼、离子导入联合人工泪液治疗） 、对照组120例 （予人工泪液点眼） , 治疗为2周， 结果发现， 治疗组在BUT、SIT、CFS及主观症状方面， 两组治疗前后比较， 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P<0.05） , 治疗组疗效明显优于对照组 （P<0.05） .
6.推拿治疗李鹏飞等[16]将92例颈椎病合并干眼症患者随机分为观察组与对照组， 各46例， 观察组用推拿结合中医熏蒸治疗， 对照组用传统推拿手法治疗， 结果：观察组总有效率为90.58%, 对照组为75.00%, 两组比较， 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P<0.05） .
7.按摩治疗李宏等[17]将184例 （368眼） 睑板腺功能障碍型干眼患者随机分为研究组和对照组， 各92例 （184眼） , 研究组在对照组基础上联合采用睑板腺按摩方法治疗， 治疗后， 研究组干眼症状、对生活影响、环境对眼睛影响及眼表疾病指数总评分均明显低于对照组 （P<0.01） ;研究组BUT、SIT高于对照组 （P<0.01） , 研究组睑板腺评分低于对照组 （P<0.01） ;这表明睑板腺按摩治疗睑板腺功能障碍型干眼效果显着。
中医针灸治疗
1.针刺治疗朱文增等[18]针刺选取内睛明为主穴， 以太阳、攒竹、鱼腰、瞳子髎、天柱、“供血”、百会、神庭、神门、照海、中脘、天枢等为配穴。每周治疗3次， 治疗4周， 结果显示， 症状改善总有效率达90.7%.在4周内， 干眼症状评分呈递减趋势；治疗后SIT增加 （P<0.001） .表明以内睛明穴为主针刺治疗干眼的方法安全有效。陈星如等[19]将健康新西兰白兔18只随机分为空白组、模型组、针刺组3组， 每组6只；空白组不作任何处理， 模型组皮下注射氢溴酸东莨菪碱 （每日4次， 每次2mg/kg） , 针刺组在皮下注射东莨菪碱的基础上从实验第15天开始针刺， 每日1次， 共针14d;结果显示， 针刺组与模型组比较， 在实验第17、21、28天， 即针刺第3、7、14天时， SIT、BUT、FL均差异显着 （P<0.05） ;而针刺组在实验第28天， 即针刺第14天时与实验前1d相比， SIT和FL已无明显差异。针刺后针刺组光镜显示， 泪腺形态变化明显， 胞浆丰富， 细胞活动良好。说明针刺能有效促进兔干眼模型的泪腺代谢， 增加泪液分泌及泪膜稳定， 改善角膜状况。
2.电针疗法电针能加强局部穴位刺激， 增强针刺效果， 能促进泪腺分泌功能。徐雯等[20]将60只健康3-4月龄新西兰大白兔随机分为6组 （空白对照组、模型组、西药组、中药组、电针组及针药组， 分别以A、B、C、D、E、F组表示） , 每组10只。A组不作处理；B组双眼滴1%硫酸阿托品滴眼液进行造模， 每日4次， 直至实验结束；C、D、E、F组实验兔同模型组一样双眼滴1%硫酸阿托品滴眼液， 3d后 （即实验第4天， 干眼实验动物模型制作成功） 开始， 分别用毛果芸香碱滴眼液、润目灵颗粒灌胃、电针以及电针加润目灵颗粒对其治疗， 同时双眼滴1%硫酸阿托品滴眼液， 直到实验结束。不同时段分别观察各组泪液分泌及第17天角膜、泪腺形态学的改变。结果显示， 在实验第10、17天， C、D、E、F组兔的泪液分泌量均显着高于模型组 （P<0.05） .F组泪腺胞浆饱满丰富及角膜层次分明、排列有序最接近于空白对照组。表明电针和中药润目灵颗粒可以促进泪液分泌， 减少泪腺和角膜上皮损伤及其局部炎性反应， 电针及中药润目灵颗粒结合比单纯电针及单纯中药治疗干眼效果更好。Zhang C H等[21]将健康雄性新西兰兔24只随机分为正常组、模型组、电针组和药物组， 每组6只。采用0.1%苯扎氯铵滴眼制备兔实验性干眼症模型， 观察治疗前后实验性干眼症兔的SIT、BUT和CFS评分；应用PAS染色法观察兔结膜杯状细胞的变化；采用苏木精伊红染色， 光镜下观察兔角膜、结膜、泪腺组织形态学的变化。结果显示， 与正常组比较， 模型组SIT、BUT均显着减少 （P<0.01） , CFS评分显着增加 （P<0.01） .与模型组比较， 电针组和药物组SIT、BUT均显着增加 （P<0.01） , CFS评分均显着降低 （P<0.01） .与正常组比较， 模型组结膜杯状细胞数量显着减少；与模型组比较， 电针组和药物组结膜杯状细胞数量均相对较多。苏木精伊红染色结果显示， 电针组、药物组干预后角膜、结膜、泪腺组织的病理损伤均有一定改善。表明电针对干眼症兔泪液分泌和泪膜稳定性均具有一定的改善作用， 对结膜杯状细胞、角膜上皮损伤和角、结膜及泪腺的病理损伤均具有一定的修复作用。
3.火灸治疗邓小艳等[22]将46例 （92眼） 干眼患者随机分为治疗组和对照组 （玻璃酸钠滴眼液点眼治疗） , 各23例 （46眼） , 治疗组在对照组治疗基础上加用雷火灸治疗；治疗10d, 结果发现， 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1.30%, 对照组为69.57%, 两组比较， 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P<0.05） , 治疗组疗效优于对照组；两组治疗后眼部症状评分均降低 （P<0.05） , 且治疗组降低优于对照组 （P<0.05） ;两组治疗后BUT、SIT均升高 （P<0.05） , CFS评分均降低 （P<0.05） , 且治疗组升高BUT、SIT, 降低CFS评分优于对照组 （P<0.05） .
4.中医综合疗法王佳娣等[23]将睑板腺功能障碍致蒸发过强型干眼患者56例 （112眼） 随机分为治疗组与对照组， 各28例 （56眼） , 治疗组采用中医综合疗法 （中药清眩润目颗粒内外并用、刺络放血拔罐、睑板腺按摩） 进行治疗， 对照组以0.1%氟米龙滴眼液点双眼， 治疗4周， 结果显示， 治疗组有效率为92.9%, 对照组为75.0%, 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P<0.05） ;治疗组在主观症状积分、睑缘异常评分、BUT方面均优于对照组 （P<0.05） .
干眼的中医实验研究
随着现代医学科技在眼科的应用， 国内中医眼科学者在干眼症的实验研究方面取得了显着成果。郑燕林等[24]将16只健康日本大耳白兔随机分为4组：正常组、模型组、高剂量组、低剂量组， 正常组不做任何处理， 其余3组采用缝线法联合第三眼睑部分摘除方法造模；高、低剂量组每天分别予2.3、0.575m L/kg的清润养目口服液 （由黄精、枸杞子、北沙参、菊花组成） 灌胃， 模型组每天以等量0.9%氯化钠溶液灌胃， 连续灌胃28d.各组分别于造模前， 造模后即刻、2、4周行CFS、BUT、SIT.造模后28d处死动物。结果显示， 造模后2周， 高、低剂量组及模型组CFS评分、BUT、SIT较造模后即刻均有不同程度改善 （P<0.05） , 高、低剂量组好于模型组 （P<0.05） .造模后4周， 高、低剂量组上述3项指标较造模后2周进一步改善 （P<0.05） , 并好于模型组 （P<0.05） , 其中， BUT、SIT结果与同期正常组接近， 高、低剂量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正常组结膜组织内未见明显炎性细胞浸润；模型组、高剂量组、低剂量组实验兔结膜组织中均有不同程度的炎性细胞表达， 穹窿部炎性细胞的表达均强于球结膜部。高、低剂量组球结膜部炎性细胞表达明显弱于模型组 （P<0.05） .表明清润养目口服液可以减轻暴露性干眼模型兔的结膜炎性反应。李点等[25]将SPF级雄性SD大鼠60只随机分成正常组、假手术组、养阴润目丸组、新泪然组和模型组， 每组12只 （24眼） .干眼造模成功后， 正常组、假手术组、模型组采用0.9%氯化钠溶液滴眼和0.9%氯化钠溶液灌胃；养阴润目丸组采用0.9%氯化钠溶液滴眼、养阴润目丸与0.9%氯化钠溶液按9g/100m L比例配置灌胃；新泪然组采用新泪然滴眼液滴眼和0.9%氯化钠溶液灌胃。滴眼均每次1滴， 双眼， 3次/d, 灌胃剂量为1m L/100g体质量， 1次/d, 共给药3个月。结果显示， 连续干预3个月后， 养阴润目丸组、新泪然组、模型组SIT及BUT测定结果较正常组、假手术组低 （P<0.01） , 其中， 养阴润目丸组、新泪然组结果高于模型组 （P<0.01） .养阴润目丸组、新泪然组、模型组的结膜上皮细胞TNF-αm RNA和NF-κB m RNA的表达显着高于正常组、假手术组 （P<0.01） , 其中， 模型组较养阴润目丸组、新泪然组表达更高 （P<0.01） .结论为养阴润目丸能够有效改善眼表症状， 增加泪液分泌量， 延长泪膜破裂时间， 下调干眼大鼠结膜上皮细胞中TNF-α和NF-κB基因表达， 这是其治疗干眼的可能机制之一。王娇娇等[26]将新西兰兔随机分为正常组、模型组、西药组和针刺组， 每组4只。正常组不做任何处理；模型组皮下注射氢溴酸东莨菪碱， 2.0mg/次， 4次/d, 直至实验结束；西药组和针刺组从干眼动物模型制作成功开始， 分别滴1%毛果芸香碱滴眼液和针刺治疗， 连续治疗7d;结果显示， Schirmer试纸检测泪流量方面， 在实验第28天即治疗7d后， 针刺组与西药组与实验第21天相比， 泪流量明显增加；实验第28天， 针刺组与西药组分别与模型组比较， 差异显着 （P<0.05） .Ch AT免疫阳性神经元表达与分布显示， Ch AT免疫反应阳性产物较多位于脑桥的被盖背侧核和臂旁外侧核内。其阳性物质计数显示， 西药组、针刺组分别与模型组比较， 被盖背侧核和臂旁外侧核中Ch AT免疫阳性神经元表达个数均增多， 且均值具有显着差异性 （P<0.05） .平均光密度值显示， 西药组、针刺组分别与模型组比较， 以上两核团内Ch AT免疫阳性细胞平均光密度值均大于模型组。这表明毛果芸香碱滴眼液和针刺治疗均可增加脑桥的被盖背侧核和臂旁外侧核的Ch AT表达， 促进兔泪腺分泌泪液， 从而改善干眼症状。
综上所述， 随着对干眼病因、病机的深入研究， 中医治疗干眼不断有新的进展， 本文总结了近年来中医对干眼在治法、针灸治疗、熏蒸、推拿和按摩治疗及实验研究等方面研究情况， 显示中医疗法能有效改善患者症状、体征及客观指标等， 这体现了中医治疗干眼有一定的优势。且随着医学新技术在眼科领域的应用， 中医药防治干眼症的实验研究也取得了新成果， 但仍有不完善之处。因此， 需在中医理论指导下， 结合现代医学理论， 加强中医药防治干眼的实验研究和中药滴眼剂的研究， 联合多种方法综合治疗干眼， 必将取得更好的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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