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万能险发展历程及异化

　　第 2 章 我国万能险发展历程及异化

　　2.1 我国万能险发展历程及现状。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人寿保险公司在 1979 年第一次推出万能险，在 1979 年美国是处于高通膨胀和高利率时期的，但万能寿险的保单有一定的抵制通货膨胀的作用，因为万能寿险保单的现金价值是随利率变化的［2］。导致万能险很受市场欢迎的原因还有就是缴费灵活，保障期限可以灵活调整。美国开始普遍推行万能险的时间是在 1983 年，由此万能险从美国推向了海外，很快成为三大寿险之一。

　　万能保险是在 2000 年时候引入中国的，引入中国后的万能险的呈现快速增长态势。 中国保险市场上的万能险发展整体可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从 2000 年到2007 年，这段时间万能险在保费率控制下，经历的第一个快速增长阶段; 1999 年，传统寿险的费率降至 2.5％，但在利率管制的条件下，传统型寿险的销量是低迷的但是分红险、万能险和投资险等新型保险产品却有很大的发展机会。因此，在 2003年至 2007 年的四年中，普遍风险经历了一个惊人的快速增长期， 增长率达到两位数以上，但由于 2007 年股市，导致万能险的增长率激增导致 113％。 第二阶段，是 2008 年到 2011 年之间的资本市场波动，造成银保渠道严格监管，保费统计状况变化下统计口径的收缩调整期; 2008 年发生的金融危机使保险资金投资回报率大幅下降，所有万能保险产品的结算率均下跌，结算利率低至 4％以下，随后进入低谷期。在 2010 年保监会出台了一系列的监管规定，在银行渠道销售的万能产品，其销售额是不断下降的，导致万能保险费用负增长［12］。第三阶段，是中小型保险公司规模快速扩张期，这段时间主要集中在 2012 至 2016 年，快速增长是因为万能险资金运用的放开。2012 年投资新政扩大了保险资金投资范围，使万能保险快速发展。
 

　　2013 年至 2016 年，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再次开放保险资金投资范围。保险资金使用的市场化具有很多优点，例如，有助于保险公司提高保险资金的投资回报率，并为“资产驱动负债”模型创造条件。许多中小型寿险公司正在迅速扩大保险公司的规模，因此中小型寿险公司非常关注万能险，并且通过万能险的模式实现迅速发展。在第四阶段，万能保险的增长率下降。下图清楚地表明，中国的万能保险在 2017年呈现下降趋势。

　　2016 年人身险公司的数量增加到 65 家，保费投资款新增缴费高达 11860.2 亿元，同比增长 55.1%。17 年万能险保户储蓄金及投资款为 6363 亿元，同比下降50.29%，占人身险规模保费比例为 19.95%，占比下降 16.9 个百分点①。

　　2.2 我国万能险异化的表现。

　　万能险异化是指现在的万能险产品理念已经严重偏离了当初的万能险产品的设计理念。万能险是一款寿险产品，本应该是长期限，我国的万能险却是较短期的；本应该保障和投资功能是平衡的，但我国的确是重理财低保障；本应该是资产和负债匹配的，但我国保险公司在资产端进行激进的投资，造成资产负债不匹配；最后一点就是万能险的结算利率普遍高，结算利率应该根据保险公司的自身盈利状况来确定，但保险公司为了追求保费增长，把万能险结算利率定的非常高。

　　2.1.1 万能险负债成本高造成利差损。

　　我国保险公司在迫不及待地改善自己产品对消费者的吸引力，甚至不根据保险公司自身的经营状况就采取高的结算利率来结算，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增加保费。

　　随着股市不断走高，股票市场对保险公司吸引力逐渐变强，但是目前我国的居民仍以储蓄为主，愿意用于投资的钱仍是小部分，因此保险公司的销售部门还在不断的增加保费收入；在投资端，保险公司的产品和股市存在竞争关系的，只有采用高的结算利率才可以吸引更多的消费者［13］。根据保险公布的经营数据分析可知，很多保险公司通过提高万能险结算利率来增加收益，其大致的波动范围在 3.8％至 3.9％之间，有的保险公司把结算利率调至高达最 4.75％。 虽然目前的结算预计会降低以往的最高年化利率，但万能保险的结算率仍然很高。因为万能险有先关监管政策规定，它没有必要在一定的时间期限内就公告相关账户的实际回报预期的年率。因此，投资者不能看到有的保险公司在平滑准备金作用下真实的投资效果，因此消费者根本掌握不到真正的投资收益①。简而言之，就是保险公司释放过去一段时间内累积的预期年增长收益的一部分。这好比把每个帐户的视为玩具的一个部分，过去积累的预期年收入是一个大型玩具，当小账户不满时，大账户就会向其注入资金，以维持账户在一个合理的水平。不过，消费者在选择万能保险产品时应注意不同产品之间的差异，其计算各种万能险收益的方法是不同的。目前，在保险市场收入计算的方式主要有两种 ，一种计算是基于预期年化月率计算，费用预计年收入复合基础上计算得出的。目前，大多数的万能险产品计算是这一种类型的计算方法，第二种就是结算方式有双重创新模式，即可以在月末结算利率和在季度末结算利息，也就是说，每月计算结算的比例时，并最终是以百分比来计算的方法。使用月结算方式的万能保险产品是能够最好地反映市场预期年化率变化的万能保险产品，它在每月都会发布预期结算年利率。万能险投资交易主要包括两部分：一部分主要在大额合同存款，政府债券，金融债务和公司债券等稳定的投资渠道进行投资，另一部分应该是在股票等具有较高增长潜力的投资渠道进行投资，其月度利息主要在稳健的投资渠道获得，例如大额存款和政府债券。投资工具的预期年化回报利息是来自一项固定的收益，例如股市收益，它是允许用户进一步分享预期的年化股票收益回报的。

　　万能险有高结算利率的同时，它的成本也是非常高的。万能险负债端的成本高达 6%-9%，首先，万能保险产品与投资相关的保险，例如基金和投连保险产品相似。

　　他们都需要收取一定的费用，如首期费用，管理费用和提前提取费用。 这些费用中中占最大的比例是首付费用，重要的是只要扣除首付费用就不会退还的。其次，万能险还存在大量的退保成本。最后，还存在的成本就是销售方面的成本。 目前绝大多数高价值的万能保险是在银行渠道进行销售的，债务总成本高达 6％-9％，是按1.5％-2.5％的渠道成本进行计算。高价万能险由于实际期限只有一年，在大量退保的压力下，保险公司会给出的平均收益率高于行业水平，并用这个高收益率来增加新单保费收入。 为了确保证保险公司的现金流充足，举牌上市的保险公司必须确保明年销售更多的万能保险才能赚回上一年赎回保费。通过这种方式，风险可以想象是多可怕。此外，保险资产使用期限平均为 5 - 7 年。 但是，由于高价万能保险的实际持续时间为 1 年左右，负债期限明显小于资产端的期限的。高成本下，使万能险的投资收益并不高。根据资料显示，2017 年保险资金的投资收益率为 5.77%，较2016 年提高 0.11 个百分点，相差不大基本持平。但是 2016 年保险资金投资收益率5.66%，但与 2015 年相比是下降了 1.9 个百分点的，主要原因是股市不佳造成。

　　根据行业的平均预期利率和实际负债成本，3%的投资收益率水平就会使保险行业出现利差损，3.1%-4%是接近安全边际线最低水平的投资收益率，此时的利差已经低于 1%。对于存在激进投资行为的保险公司而言，实际的负债成本是非常高的，会造成保险企业的出现利差损的风险；有的保险公司是有激进投资行为的，最低可以承受的投资收益率一般为 5%，这类保险企业会承受更大的利差损风险。但就整个行业来讲，5.66%的投资收益率基本覆盖了行业平均负债成本，保险公司负债成本下行速度不快，在目前投资端没有改善的情况下，利差损风险越来越大。

　　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我们关注万能保险，换句话说，万能保险市场并不关注一到两个月的投资回报的高低，而是关注长期预期的可持续回报。 保险公司的高结算利率能否维持关键在于保险公司的平滑准备金是否支持，对于这个问题很少有投资者了解，假设投资者在高利率的诱惑下疯狂购买万能险，一旦全球保险结算率下降，再加上投资者的初始费用已经扣除后，投资者将会面临两难选择。

　　2.1.2 万能险费用率高造成费差损。

　　根据有关规定，我国万能险的初始费用需要向外进行说明，而附加保费却不用向外明示。现实中大部分健康险的附加保费比较高，远高于万能险的初始费用，因为首年现金价值=期缴保费-初始费用-保障成本，初始费用高还是附加保费高，看看现金价值就可以，同样的期缴保费，万能险的现金价值往往比分红型健康险高得多，说明万能险的初始费用比附加保费低的多［32］。至于保障成本是根据被保险人的年龄、性别、危险保额及风险程度决定的。购买万能险的客户，如果年轻就会省下一部分保障成本，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为购买万能险的年轻客户带来一笔不错的收入，但对于老年人购买万能险，则会需要更高的保障成本。一般的情况下，如果要降低客户年老时保障成本压力，万能险采用危险保额来计算保障成本①，比如基本保额是10 万元，现金价值 9 万元，那么危险保额就是基本保额减去现金价值等于 1 万元，当现金价值大于基本保额情况时，危险保额等于现金价值的 5%。所以如果客户按时交纳保费，在保额不高的情况下，年老时现金价值往往已经超过基本保额，所扣保障成本非常少。

　　万能险的初始成本和保障成本虽然不是很高，在上一节有提到过，万能险的销售成本也高，特别是在银行渠道销售的万能险是有很高的成本的，除了银保渠道销售成本高会给公司带来损失外，还有以下几点问题能给公司造成费差损的： 一是，因为万能险可以随时部分领取，所以很多客户，在经济紧张时把现金价值领取出来，如果领取过多，很容易导致保单失效。二是，缴费年限没有强制要求，所以很多客户交了几年，就不交了，这样也容易导致保单失效等原因就会导致保险公司对这款产品投入的成本大于收入，造成费差损失。

　　2.1.3 重理财轻保障。

　　由最近几年我国保险资金的配置现实状况可以看出，保险资金投入到股票和证券基金的金额，占保险资金的比例是呈上升趋势的。但与许多欧美发达国家的万能险相对比，我国万能险保障功能发挥的不完善，虽然形式上是满足长期的寿险产品的期限要求，但由于规定短期内消费者可以根据自身情况退保，导致实际存续期是短的，同时保险公司承诺给消费者的结算利率是普遍偏高的，因此这会导致保险资金在资产配置方面存在严重问题，有较高的风险投资偏好的保险公司为了追求保费收入的高速增长，会在资本市场上进行激进的投资，不仅会严重影响管理层的经营管理还会引起市场混乱；还有保险公司采用“快进快出”的方式等等不当的操作导致了我国万能险保障功能弱化。万能险产品设计应该合理，在突出它的理财功能外也要保证它的保障功能，但我国的现实情况却是重理财，低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