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艺术的创作心理

　　第 3  章 北京涂鸦壁画创作心理分析。

　　3.1 游戏的创作心理。

　　3.1.1 游戏与艺术创作。

　　"游戏心理"是最常见的创作心理。在大部分涂鸦人眼里"涂鸦就是玩啊，就是一种生活消遣。"在现代汉语词典中我们可以找到游戏即："娱乐活动，如捉迷藏、猜灯谜等。某些非正式比赛项目的体育活动如康乐球等也叫游戏。"[5]

　　也就是说在大部分涂鸦者心中涂鸦虽是一种绘画形式，但同时是他们生活中所必不可少的游戏。康德的"艺术游戏说"中游戏所指并不是世界的游戏，也不是上帝的游戏，而是人性的游戏。认为人类在审美的整个过程的、中都带有游戏的性质。席勒说："在人的各种状态下，正是游戏，只有游戏，才能使人达到完美并同时发展人的双重天性。""游戏冲动的对象用一个普遍的概念来说明，可以叫做活的艺术形象，这个概念指现象的一切审美性质，总之是指最广义的美。"[6]

　　艺术为游戏所概括，人类对任何一种艺术的迷恋都有出自游戏概念的部分。

　　涂鸦作为一种大众艺术，更是因玩儿味而更加具有吸引力。涂鸦者在创作喷绘过程中，从涂鸦本身行为中得到乐趣，在采访中当提及玩涂鸦的刺激性与自由感涂鸦者就会显得很兴奋。在很多涂鸦人眼里涂鸦带给他们生活的乐趣是无法替代的，台湾涂鸦者Reach 曾在一个采访中说："那个晚上我们去炸街，看到周遭都是这样的人，都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后来觉得不能这样放弃。"[7]

　　玩涂鸦对于涂鸦人来讲不同于一般的娱乐活动，就像 Reach 一样，因为生活压力放弃涂鸦带给自己的乐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人类本能的游戏心理，才是涂鸦人对涂鸦难以割舍的根本原因。

　　3.1.2 涂鸦中游戏创作心理。

　　喜欢玩儿涂鸦，想把涂鸦玩儿好，几乎是每个涂鸦人都有的涂鸦心理，就此游戏心理笔者采访了北京在校大学生涂鸦人 M,他的看法是："你闲时喜欢唱歌，他喜欢泡夜店，我们就是喜欢到处涂鸦了。"涂鸦艺术的创作者是青年一代，他们的年龄段一般来讲都是偏小一些（十八，九到四十岁），很多涂鸦者在结婚生子之后迫于生活琐事与压力都"隐退"了。在还在做东西的那些年，他们或者上学，或者刚毕业待业在家，或者正在尝试着用自己的兴趣去创造自己的事业。刚刚进入社会的压力，青年面对枯燥的生活需要一些东西去给生活增添一些乐趣。他们集合三五个志同道合的好友一起去玩一个叫做"涂鸦"的游戏，玩味只是存在于涂鸦者之间理解的谜语。这种涂鸦存在于任何一个有涂鸦的郊区、地铁沿线、地下通道、桥洞等。我采访到的涂鸦者有很大一部分是这样的，他们用着比较廉价的漆，在大北京城里四处找寻着可能的他们的"地盘".或单独行动或三五成群，做着一些让自己"爽"的涂鸦。

　　在北京有一个玩了很久涂鸦的青年，现在就读于北京联合大学，是个地地道道的北京青年，有着自己的执拗的涂鸦精神，我行我素，不趋炎附势于现在的北京涂鸦行情。

　　我在与他进行两次跟喷后进行了采访。对话如下：

　　我：前段时间北京涂鸦有一半都盖掉了，连 798都盖了，你有什么感想吗？

　　W:没有啊，正好，我再喷嘛。

　　我：我看到过你们团队的一个作品，在桥上做的一个很大的 KTS.（见图 11）W:你说很大的那个啊，就去年夏天，在蓟门桥下面的公园，现在已经没了。当时正好有机会，就做了，不做后悔。

　　我：是什么机会呢？

　　W:开发商和当地居民闹矛盾把桥封锁了不让走了。但对于我们爬上去也不难，当时就想你们怄气都别用，那正好我用。有旁边的人爬上去喝酒的，有去练吹笛子的，还都觉得我挺厉害的，说反正不用，画呗。就是个机会，现在不知道了。

　　我：够热闹的，整成行为艺术了。

　　W:刘老师也去了，他可厉害了，自己就找到了还爬上去了。我当时觉得这个不通知他太亏了，我平时就不爱打小报告。我通知他都是重要事，比如有外地的来交流，自己做从来不叫他，刘老师就靠我打探消息了，老请喝酒。

　　我：当时看这作品我印象就特别深，看着就刺激。你有没有内容上很叛逆的作品？

　　W:没有，我不是冲干坏事和发泄玩涂鸦的。就是单纯的想玩。玩儿、高兴、打发时间、成就感、使命感，还都是很开心的。

　　我：使命感？能解释一下吗？

　　W:就感觉没人喜欢玩儿啊，我要是再不玩那可不行呢，中国要一直没人使命儿玩儿，那可没劲呢。

　　我：做涂鸦的都是喜欢才做啊，你有什么不同，玩儿好是你的使命？

　　W:多数都不是冲越来越会玩儿去玩儿涂鸦，他们眼里涂鸦就是一个漂亮衣服，穿上能干别的。

　　我：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玩儿自己的，只不过占的是大家的地方 吗？

　　W:我也不好意思占，除了非占不可的。比如生锈的门，有铁丝网的墙，标志建筑，有风土人情的地方，就特别想收藏一下。我做完拍一张照片自己留着就高兴。

　　W 是一个把玩儿好涂鸦当作使命的人，他会到处寻找"玩儿"的好的涂鸦人一起去玩儿。正像他说的："我要是再不玩那可不行呢，中国要一直没人使命儿玩儿，那可没劲呢。"他平时骑自行车出门会带相机，拍下来有感觉的墙面回去与涂鸦玩伴一起分享，然后约好一个日子一起去把那面墙收藏了，收藏一个公共建筑物的感觉要比任何游戏都来的刺激过瘾。

　　北京的夏日是很难熬的，在校大学生涂鸦者，在其他同学在宿舍里打游戏看电影的时候，一个双肩包或者简简单单的拎一个装满喷漆的袋子，就开始了专属他们的刺激游戏。从住处出发沿路发现好的"画布",几秒就可以留下自己的印记，迅速走掉，等待白天的时候再回来欣赏。最让他们兴奋的地方是地铁沿线，高速公路沿线，甚至告诉公路指示牌与地铁线路牌上，不用刻意挑选颜色只要有印记就达到目的了。他们会冒险挑选很刺眼的地方或者是很危险的地方（比如需穿越铁丝网才能到达的墙面），但这正是崩街的一部分乐趣所在。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违法的地方越能让他们产生快感，并且难忘。（见图11）涂鸦这个游戏带给涂鸦人的刺激感、无拘无束的自由感在他们心中是无可取代的。

　　3.1.3 作品分析。

　　不仅仅是崩街可以带给涂鸦人乐趣，大的作品也可以同时赋予涂鸦者刺激感。涂鸦者 W 参与过大大小小的国内外涂鸦者的盛会，但当我问及对当时活动的感受时，"我真的不记得那次了！"这是他的一贯回答。但是下图中的这次由 KTS 与 Lucas 一起完成的涂鸦却被他称为"难忘的一次"只因为这次的作品所喷之处是刺激的大钟寺地铁口，地铁工作人员就在距离不足 300米的地方工作，"要是有一个人打报警电话，我们就都有大麻烦了".所幸的是，大家最后都平安无事的离开了，当时的提心吊胆，与完成后的侥幸心理都是难忘的。对他们来讲这是一次"刺激的游戏".

　　另一个涂鸦人 525 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在做完作品之后，回来悄悄观察路过行人的反应。（见图 13）"看他们是否注意到我这个涂鸦，停下来看看没。

　　我希望我的东西可以让行人产生回忆，上次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听的是什么歌？是和谁在一起？那个人现在在干什么？这都是很有意思的。"涂鸦游戏不但带给人刺激感还有一些特别的情愫在里边，观者用他的作品去记录生活，而他享受做作品的过程，享受路人聚焦的目光，这种关注是一种自我的成就感与存在感。这种可以与陌生人产生关联的游戏，是 525最爱的，在这个游戏中他找到了自己最需要的存在感。

　　涂鸦对于涂鸦人来讲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游戏，它伴随着涂鸦青年的成长，他们通过涂鸦去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通过涂鸦去消磨无聊的时间、通过涂鸦去丰富自己的生活。 他们热爱涂鸦带给他们的刺激感，只有这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没有规则的游戏才能使他们的青春挥洒的更加淋漓尽致。

　　3.2 纯粹艺术的创作心理。

　　3.2.1 关于纯粹艺术。

　　"艺术：用形象来反映现实但比现实有典型性的社会意识形态，包括文学、绘画、雕塑、建筑、音乐、舞蹈、戏剧、电影、曲艺等。指富有创造性的方式、方法。形状独特而美观的。"[8]

　　涂鸦属于绘画范畴，近年北京出现了一些政府默认的拥有"合法涂鸦"的地方，这些地方的出现带给了涂鸦一个新的发展空间。当涂鸦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下可以长时间喷涂时，涂鸦人不用随时准备躲避警察，他们的作品会更倾向艺术创作。类似纯粹艺术的精美绝伦、色彩炫目、内容与形式丰富的大型涂鸦的出现在公众面前，这类涂鸦作品是作者内心情感的表达，成为了具有创造性的 "独特而美观"的涂鸦艺术。

　　涂鸦艺术因为工具与介质原因很少有超写实的作品，大多是通过颜色线条等元素去表达内心主题的，以抽象形式居多。从这点看涂鸦艺术与现代主义有着一些相同特质，创作都是自为的、没有条件限制的，艺术家可以尽情地表现个性、情感和精神，其形式也是相对自由的。"艺术一旦成为非物质的，也就是抽象的，它将自由地表达深藏在表面世界之下的精神之真实".[9]

　　现代主义艺术否定西方绘画的写实传统，强调表现画家的主观精神，用变形抽象的线条来表达讽刺暗喻外部社会现象。在一定意义上，涂鸦是随心所欲的表现，这与壁画、环境雕塑或公共艺术、艺术设计和为了卖钱的商业艺术不同。

　　实际上，"纯粹艺术"创作心理与游戏创作心理有着内在的联系，都是自我内心的一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表达。

　　3.2.2 涂鸦中纯艺术创作心理。

　　涂鸦一直被定义为边缘文化，不入主流，在普通大众心中难登大雅之堂，政府对其也一直是打击态度。在现在的中国，涂鸦的内容只要不涉及政治与敏感话题，政府不会绝对性的严格压制，再加之一些合法涂鸦地的产生，涂鸦人就有了可以长期细致创作的条件。涂鸦人大多数为美术相关专业人士，有着良好的美术功底与知识储备，他们知道怎样用喷漆去表达自己，真正的无所顾忌的在公共建筑外壁上去表达自己的艺术情感是他们的共同愿望。涂鸦这一名词的定义很广，乱涂乱画、涂鸦、涂鸦艺术之间的区别在涂鸦人心中是怎样的呢？

　　大多数涂鸦人不承认自己做的是艺术，只是说这是一种专属于他们的娱乐。艺术似乎在他们的心里建立了一道门，他们一直试图打开，但是总是有太多的可控与不可控因素在阻挠着他们。涂鸦者 L 对涂鸦艺术的看法是："我个人认为，首先是对涂鸦纯粹的热爱，不受商业，他人非议等因素影响；其次是作品有很强的表现力，有自己独特的语言；再次，也是比较高层次的，可以有自己的个人思想表达；最后也是最高的是他个人或者作品有很强的社会影响力。"做真正的纯粹的艺术几乎是每个涂鸦者的最终理想。

　　艺术应该是通过作品去表达自己内心的声音，没有制约，没有限制，代表大众去向权威表达思想，而现今北京的涂鸦人或许是迫于生活压力，或许是迫于体制原因几乎没有能够完全做到 .

　　北京的涂鸦人都是在大街上做艺术，很少有把作品搬进美术馆，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做艺术的高涨热情。正如涂鸦艺术家所说的：" 艺术应该属于大众，而不是精英。如果大众没法进入美术馆，我们把美术馆带到大众的面前。最重要的不是作品本身，而是 大众对它的回应，以及它如何渐渐成为都市的一部分，进而与我们的日常生活结合。"[10]

　　涂鸦者并不屑于听从艺术评论家、收藏家等具有社会影响力的群体的评论，更有很多涂鸦艺术家不屑于接受商业邀请，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街头艺术的创作灵感来源于街头、并在街头才能传达出其独特魅力，至于一些媒体主流所追求的东西，是他们不在乎的。

　　北京的涂鸦人不为名利把自己精心创作的艺术作品展现在公众场合，这种在街头追求艺术的创作过程是怎样的呢？

　　在采访涂鸦活动的过程中，经常被他们对于涂鸦艺术的狂热追求所震撼到。无论是寒冬腊月还是酷热炎炎，无论是城郊堤坝边，还是城市中心车水马龙的立交桥下都会有他们在创作的身影。他们从开始涂鸦到结束是不会停下来休息吃饭的，经常是早饭都没吃就开始涂鸦，完成作品时已经是傍晚了。（见图 14）对于涂地点的险恶条件他们更是习以为常，在跟随采访的过程中经常会让人发出感叹："北京还有这么破的地方！".更有一次在得知有一个我比较感兴趣的涂鸦者又有新作时狂奔而去，结果找了半天没有找到知春路地铁站边上矮墙体的入口，电话询问之后才得知他们是从一个类似"狗洞"的地方"钻"进去的。涂鸦人之所以执着于此类墙面是因为这里可以通过地铁向全北京的人去展现自己的作品，但是，这种墙体的边上一般都是杂草丛生，各种动物的排泄物遍地。

　　涂鸦人要拔草，用镰刀割掉蔓藤，踩梯子去喷，但是那里的涂鸦依旧是一层盖过一层的存在着。"不涂鸦的那段时间，我真的不快乐。"台湾涂鸦客 Reach 这样表达自己的涂鸦的态度。就因为这种偏执的喜爱，他们可以不在意涂鸦环境的恶劣，不在意市场经济可能带来的利益，甚至不在意家人的反对，尽情享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创作才是他们最为之疯狂的。

　　涂鸦人对艺术的追求从未停止，但因体质制度问题，艺术家几乎不可以随心所欲的表达自己的内心。尽管如此涂鸦还是比较自由的创作形式，他们把艺术带到百姓身边，普通大众不用进美术馆便可欣赏到艺术。而对于涂鸦者，他们不必像一般绘画画家一样去考虑展厅问题、展览时间、合作媒体等一系列运作，大街的公共墙面就是他们的"私人画廊".涂鸦与壁画、环境雕塑或公共艺术不同，与一般艺术设计也不同，与为了卖钱的商业化艺术也不同，他们没有任何限制的去表达体会涂鸦艺术的真正精神。涂鸦者 S曾经说过："都说不知道我们花上时间和经历，冒着风险涂鸦是为了什么？但是这真的是一件很让我们占便宜的事情，那么多画布在等着我们，随便我们去喷，白天还会有好多人去欣赏我们的东西。这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没有被要求的主题，没有被要求的形式，没有被要求的色彩与构图，更不用被动的加上一些自己反感的元素，自己买的喷漆，自己找到的墙面，那一刻世界都是你的。

　　3.2.3 作品分析。

　　在北京把涂鸦当作艺术去创作的涂鸦人很多，他们接触涂鸦完全是因为喜爱，往往有着自己固定的标志，可以是专属自己的泡泡字也可以是自己的一个专属图形，这其中一个涂鸦艺术家 SOOS 就着自己专属的精灵形象。

　　SOOS 是一名在北京从事平面设计工作的青年，是北京喷子团队的成员，最有代表性的涂鸦标志：人偶小 R,水母意云。"SOOS 创作了两个怪异的形象：一个是像外星人又像水珠的卡通人形，另一个是像一朵云或一股烟的飘忽形状。它们出现在闹市街头和七九八艺术区内。喷出的人形在路边用睁圆的双眼打量着来去匆匆现实人；云朵或烟朵则像是预言，又像野性的植物从水泥和砖头中冒出。这两种形象如果用雕塑表现出来，安置在街头草坪，会是很浪漫很童话的公共艺术品。而现在，却是随时会消失的美丽泡泡？？"这是北京涂鸦第一记录者刘老师在他的博客里其中一篇《SOOS:城市精灵制造者》中对 SOOS 的图形所做的诠释，刘老师的这篇博客也是我对SOOS 认识的开端。

　　小 R 是自由的象征，他自由的出现在城市里的每个意想不到的角落，SOOS 用小 R去记录自己的生活，表达自己的生活感受，不用在乎公众的看法，不用理会管理机构的粉刷，只要心中有了对生活新的感受，全新的小 R 就会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只需要简单的线条，甚至不需要颜色就可以自由自在的把艺术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

　　当今在北京涂鸦圈最活跃与突出的涂鸦团体 ABS 的成员 seven,最近创作的作品"手影系列",是他在涂鸦艺术探寻中的一次大胆尝试。针对他的涂鸦作品我对其进行了如下采访：

　　我：店铺侧边墙上的作品画了多久？想表达什么？

　　S:那个断断续续的画了一个月吧，就是想做一个练习，再加上是一张照片，角度很好玩，主要突出表情和手，他的摄像机像是手枪的感觉，一个居高临下的感觉。加的一个英文是"不许动"的意识，国外的警察拿枪指着你，和咱拍照不要懂了，找的这个矛盾点。

　　我：最近的"手影系列"很是抢眼，你为什么对手情有独钟？

　　S:假如我们是两个国家的，我们语言不通，但是我们可以交流，可以比划，手是一个跨种族跨国界的符号性的东西。

　　我：能谈一谈对手影系列的想法吗？

　　S:我之前查过资料，国内有专门的手影表演艺术家，就和沙画一样，用手影穿插表现出故事。不一定是儿时玩的东西，现在通过转变也可以称之为文化性的东西。

　　我：手影要表达的是什么？

　　S:其实这东西有后期的所谓的意义，就是写完以后再加工上去的，最开始的初衷，就是想做手影很有意思，而且能够更好的和画字体的去结合。（鸽子）做完之后你直接能把影子投在字体上，之前做过一些 比较简单的手影，比较好表现的，比如兔子，很复杂的手势，倒不是说手难做，而是你摆好这个造型，但是影子不是那样的。可以理解为老鹰，和平鸽都是很正能量的东西。

　　我：你会对外宣称自己是涂鸦艺术家吗？

　　S:不会，这种什么什么家没有自己冠以自己的。而且你像中国这种环境，就算你到那个层次了，一自称的话，马上会有人跳出来说你如何如何，中国谦虚挺虚伪的，这只是一个称谓而已。

　　Seven 的上诉作品都是在 798 创作的，在这里涂鸦可以和其他艺术形式一样去喷绘，非法性刺激性在这里都被减弱，吸引他们的是随心所欲表达的权利。就像"手影系列"一样，有了好的主题可以连续性的去表达，自由的选择形式，没有约束，无人干涉他们的涂鸦创作。

　　纯粹艺术的创作心理，是涂鸦创作心理中的很大一部分。涂鸦人可像自由艺术家一样，不去考虑社会评论，不去估计种种体制因素，尽情发挥自己的艺术灵感。纯艺术的创作心理与其非法性一拍即合，两者叠加让涂鸦人的创作过程更加刺激新鲜，也把最新鲜的艺术创作带到公众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