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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慎其身,宜室宜家

来源:学术堂 作者:周老师
发布于:2018-04-24 共249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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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淑慎其身,宜室宜家
  
  《诗经·汝坟》言“未见君子,怒如调饥。……既见君子,不我遐弃。妨鱼赦尾,王室如毁。虽则如毁,父母孔迩。”诗文描写了丈夫远在他乡,女子在家不仅要抚养年幼子女,赡养公婆,而且要承担日常琐碎农活,在此基础上是多么期盼丈夫的归来。在这样的情境下,女性要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担负起家庭的重担,还要有坚毅的性格来克服内心的孤独与苦闷。这样的女子真真就是我们心中那个贤惠的妻子啊!因为如果她们不能承担起这个重责,男子在外又能安心吗?所以《大学》才评价《桃夭》说“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古人又言“妻子好合,如鼓瑟琴。”这无不是说男女相得好合才能家宅安宁。在这里我们暂且不论男性的行为或者德行的要求,我们从这里观察,这些句子里面是否含有对女性的美好期望呢?希望她们能够使家宅和睦,希望她们能够成为男子奋斗的后方的强大精神依靠,这样她们才是宜室宜家的好女子啊。
  
  又有《周易》言“家人,利女真。”这就是说家庭成员,尤其是女性成员在家庭中的作用,如果能够始终如一,坚守正道,家庭才能和睦。即使男女自出生伊始就己被给予以完全不同的期望,即使她们长大成人后,更要面临一个男女有别的社会。《国语·鲁语上》所记录的季康子与他的从祖叔母相见时的情形。祖孙两人只能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不能逾越。又如《左传》记录的姜、半二位夫人去慰劳楚军就被认为是非礼行为。可见在当时的社会对女性生活空间的限制是比较严重的,女性自出生开始就被囿困于“家”、“内”这样的小小一方天地中,而如果女性想要成为一个宜室宜家,并能获得自我幸福的女子,就不得不采取一定的婉转方式,让自己能在这个有限的环境中能够生活得更加从容自在。
  
  纵然她们被限制在闺阁内闹,无法如男子一样在外面的世界自由来去。这并不妨碍她们利用自己的品德、贤能获得这个世界的认同,走出世人男外女内的限制区域,实现自己的生命意义。    在这一方面赵姬①可谓是《左传》中比较典型的一例。赵姬本是晋文公重耳之女,在嘻公二十四年时,晋文公将她嫁与赵衰后“生原同、屏括、楼婴”.但是她作为赵衰的正妻并没有以自己在家庭中的优势地位对赵盾母子予以辖制,反而“请逆盾与其母。子余辞。姬曰:‘得宠而忘旧,何以使人?必逆之。’固请,许之。”②在接回赵盾母子后,以赵盾为嫡子,以叔魄为正妻,自己屈居次位。
  
  我们可以得见,赵姬出身尊贵,乃春秋五霸晋文公之女,而赵衰是晋文公的功臣。想见即使赵衰功劳再大,在当时依然无法越过晋文公去,而且,赵衰当时还推辞过赵姬的提议,所以肯定不可能存在赵衰给予赵姬压力的可能性。
  
  再看叔魄的身份,她是狄人讨伐詹咎如时的俘虏,后来被赠送给重耳,重耳又将其嫁与赵衰。可见叔魄地位极其低下,并且从“逆”字可以看出,叔魄不在赵衰和赵姬身边,不可能使用任何有效的方法来自我促成这件事。总而言之,迎回赵盾和叔魄母子应是赵姬慎重考虑后的决定。为什么赵姬会这样做呢?如果说赵姬想要取得赵衰的认可,完全不必,如上言,赵姬的父亲是晋文公,再加上她被许嫁赵衰时,就是作为正妻而嫁,应该不存在什么威肋、。而且赵姬在嫡庶制的社会环境之下,依然主动将自己及孩子降至叔魄母子之下,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个人的原因。
  
  其实赵姬之所以要迎接叔魄母子归家,据前文己知不过两个原因。其一,“以盾为才”.她对赵盾的赞美和欣赏,是她的宽广心胸能抛弃自身利益而怜惜人才。后来的历史证明赵姬的眼光是多么锐利而正确。其二,“得宠而忘旧,何以使人”,显见,在赵姬眼中,一个人,尤其是一个上位者,必须具有虚怀若谷的气度,如果稍微有所成功就骄傲自满,傲视他人,是会影响自己作为上位者御下能力的,即为了赵衰的政治前途,固要迎狄妻。    赵姬这种将家庭集体利益放在首位,而自己利益放在次位的行为正是她具有谦让美德的集中体现。赵姬让贤的这一举动因为符合了长久以来的封建社会的性别审美,所以被人们广为传诵,而后世却对她的行为多有贬斥,但笔者认为赵姬能够以前文所述的原因以叔魄为尊,以赵盾为嫡,也证明赵姬绝不是一个愚蠢的女子。
  
  皆因春秋时期的女性在婚姻中是无法享有与男性同等的权力与自由的。如鲁国声伯将自己同母的妹妹嫁给施叔孝,而后晋国都擎又求聘于声伯,声伯害怕晋国的威势①,就将这个同母妹妹转嫁给了都擎。尽管施氏不愿意,并向施孝叔求救,但依然落得无助凄惨的境地。
  
  春秋时期男子常能一夫多妻,但女子只能拥有一个丈夫,除非丧偶或者被休离,并在自己父亲或兄弟或夫家宗子的支配下才能另嫁。
  
  春秋时代,我们甚至可以说男尊女卑当时为整个社会所接受的规范了。而男尊女卑更集中体现在家庭之中。在家庭中女性的主要任务是“侍执巾栉”,她们所能控制的空间只有“内”,如昭公三年记载的齐晋联姻时写到“抚有晋国,赐之内主”.她们没有办法或者说权力去影响到内闹之外的世界。她们的地位也要依附于自己的父、夫、子,尤其是丈夫才能获得。当然赵姬选择迎回叔魄与赵盾,除了这个因素之外,我认为更重要的就在于她能够以己度人。正所谓己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赵姬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善良胸怀,才能放弃个人利益,将自己的地位和权力谦让给他人。
  
  除了赵姬外,杜祁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女性。她原是晋文公第二位次的妻妾,由于福姑子被封为“大子”,所以她将己位让与福姑。又为了狄晋二国关系,再次让位给季魄,最终杜祁排位第四。    赵姬、杜祁皆对所处的社会环境应该是内心极其清楚明白的,但是面对这样的大环境,她们又有什么办法来改变呢?或者说,她们是认同当时社会所期待的女性“美”的思维模式、行为模式的,即使如此,她们明知退位让贤的举动会损害自己和孩子的利益的情况下依然选择这样做,显然是为了家宅的安宁,为了他人,而不是将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这不得不说明她们不愿自己陷入内斗的宽大胸怀,也显示出她贤惠的品格,更重要的,这是她们人性中难能可贵的闪光点。
  
  再说另一位被历史忽略的女性,即重耳之妻季魄。季魄鼓励重耳归国,并告诉重耳她愿意抚养孩子并等待他。我想没有她的鼓励和支持,重耳可能就不会再踏上回国争取的道路,也就遇不到秦穆公,也得不到秦穆公的支持而走向霸主的光明之路。还有一些以自己的才智美好德行维护自己、家庭甚至国家的和睦、稳定、和谐的好女子,如茵姜、灵辄之母、锐司徒之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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